可是我真的說服不了我自已,我做不到那樣。
即使現(xiàn)在一無所有,孩子讓林家?guī)ё撸搽x開,我仍然不想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決定去美國定居。
為什么要走,你不想退,我也不想退,我們二個其實(shí)一直不合適,你想把我改造成一個你的妻子,那估計也不是我陌千尋了。
去翻出煙來吸,一個人默默地吃飯,看電視睡覺。
也忘了是誰說過我,很倔強(qiáng)很倔強(qiáng)的一個人。
上班依然打起了笑意,一早上卻是收到大束的海芋,很漂亮,很新鮮,沒有任何的卡片,送花的小弟只是說:“送給金碧酒店的陌千尋。”
好大一束,我放在地上。
另個一個人笑:“千尋,是你老公送的吧。”
“不是。”
肯定不會是他,我們冷戰(zhàn)了,我們吵架了,而且就算不冷戰(zhàn)不吵架,他也不會送我海芋。
“上班吧,別談太多私人的事情,你們最好也不要把私人的事情帶到工作環(huán)境里來。”
“是,經(jīng)理。”
第二天早上上班,還是一束海芋,還沾著露水的清新。
天天忙得緊,這才是真正的工作,以前是多輕松啊,那是林夏照顧著我呢。
吃力地搬搬抬抬,哪里需要就往哪里跑,偶爾還得站在門口迎賓。
一樓的大堂經(jīng)理總是恨不得把一個人當(dāng)作二個人使,工資單發(fā)了下來來,三千五的工資降到只有二千元。
其中一千五是罰款,上個月我不小心打破了個花瓶,還請了假,還有一個房的錢我們沒有做好,便讓我們?nèi)朔謸?dān)了連罰補(bǔ)回酒店的損失。
這點(diǎn)錢我倒是不放在眼里,銀行戶頭的利息也不止這點(diǎn),就是有點(diǎn)郁悶而已。
整理著送來的玫瑰花,花刺尖利割破了手便去找個止血貼來貼,一回來看到經(jīng)理黑著一張臉站在那兒。
“陌千尋,你去哪里了,工作的時候可以隨意走來走去的嗎?讓你處理的花,都一個小時了你還沒有處理好,如果你不想上班,你大可回到家里去做你的富豪少奶奶。”
我最恨,就是別人這樣看不起我。
可以甩手不干,但不喜歡這樣,從哪里跌倒就要從哪里回來。
“我會馬上做好的。”
“快點(diǎn),三點(diǎn)之前要把玫瑰花都換上。”
“是。”
前臺也挨不到邊了,做的全是打雜的活兒。
天天早上準(zhǔn)時的海芋,還有很多的謠言,讓我在金碧酒店里立足變得很難很難。
敬之打了個電話給我:“千尋,你和林夏是怎么了?”
“沒什么。”
“還說沒有什么,要是沒有什么林夏哥昨天晚上怎么會喝醉。”
“那你現(xiàn)在打電話給我,想說什么?”
敬之道:“千尋,你不要覺得林夏欠你的,老實(shí)說是你欠他的才對,你不要忘了你那時生病,是誰守在你身邊的,是林夏哥,你的酒店經(jīng)營有問題,是誰眉頭皺也不皺地幫你的,是林夏哥。你做手術(shù),是誰日夜照顧你的,是林夏哥。”
我就笑,笑是心里酸痛:“是林夏找你喝酒的么?”
“千尋,我在跟你說這此事,你不要不當(dāng)一回事,林夏哥對你這么好,你不要再傷害他了。”
“敬之,你說,昨天晚上是你找他喝酒的,還是他找你的,說。”我很兇地一吼,大概吼得真的有點(diǎn)惡。
敬之在那邊就答:“林夏哥說心情不好,我就和他喝了點(diǎn)酒。”
便是這樣,他不高興,他心情不好他就可以去找人喝酒,不必把自個心里所有的苦說出來,而敬之他們是什么人啊,個個是人精,哪能猜不出來呢。
這不,馬上就會打電話來責(zé)備我了。
言語里不直接說,但我不是傻子啊。
“敬之,我一直把你當(dāng)發(fā)小,當(dāng)朋友呢。”
那邊不吭聲,我又說:“其實(shí)我們這些感情,也不過是我一廂情愿所想的,如果我和林夏分開,我傷害林夏,我不接受林夏,我就會一無所有,你們就不會和我來往,抱歉敬之,這樣的朋友對于我來說,也無所謂了,我失去一切,也沒有所謂,因?yàn)閴焊疾皇俏易砸训摹!睔馀貙㈦娫拻斓簟?
莫名的生氣,郁積在心。
誰也不要勸我,誰勸我誰就是我的仇人。
吃到一半的午飯,哪還能再吃下去,索性到洗手間去,長長地嘆息。
再畫個淡妝去上班,新的排班表出了來,排到上小夜班,得上到十二點(diǎn),也是做些雜工之類的。
沒關(guān)系啊,再苦我也會咬著牙下去的。越是想讓我離開,我就越不會離開。
喬東城帶人進(jìn)來的時候,那時候我就站在門邊,秋的冷風(fēng)吹得發(fā)寒,他站在門口看著我,我努力地笑著彎腰說:“歡迎光臨。”
他也不說什么,帶了人去登記,然后上去,再下來他在門口問我:“什么時候下班?”
“十二點(diǎn)。”
“好。”他說了一個字就出去了,站到十二點(diǎn)下班去換了衣服,雙腳腫痛得走起來真有點(diǎn)要命。
椰樹邊的車燈一亮,那軍牌車格外的顯目。
喬東城下了車,繞到另一外去開了車門:“千尋,上車。”
車子開了老遠(yuǎn),我靜靜地看著外面的霓虹燈,開了點(diǎn)窗讓秋風(fēng)吹進(jìn)來,午夜的北京,為何還是這么多的笑聲,這么多的熱鬧?
肚子咕咕叫著,我有些不好意思。
喬東城一笑,車子熟練地轉(zhuǎn)彎,開到一個小餐廳:“去吃點(diǎn)東西吧,我還沒有吃晚飯,陪我吃點(diǎn)。”
清粥很香,帶著幾分的甘甜,吃了足足二碗清粥配生菜,飽暖無比啊。
“要不要去泡個腳?”
“不用了。”
“千尋,你念的是酒店管理,不管你是不是見習(xí),一出來也不應(yīng)該是站在門口,穿這么高跟的鞋,如何不會腳腫痛。”
“慢慢會習(xí)慣的。”
“要上班上這么晚嗎?”
“這個星期是小夜班,下個星期會是大夜班。”
他眉頭皺了皺:“你會不干了么?”
“不會。”越是這樣,我就越要做給他們看,不是你們這樣逼一逼,我就會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