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妖精?”他說,“不過真要論起來,我也的的確確不算是個活生生的人了呢。”
墨無垢比柑橘鎮(zhèn)定的多,爹爹在出事前特意囑咐她到這里來避難,還不忘告訴她點亮孔明燈求救,甚至于將孔明燈放在了顯眼的位置,生怕她忘記了,可見爹爹是非常信任眼前這個人的。
在腦子里琢磨了一會兒,墨無垢給眼前紅衣人行了深深一禮:“事前得到家父叮囑,若是我墨家遭逢大難,就到這里來點亮孔明燈。前輩見到孔明燈便來相見,自然是我爹爹的摯友。墨少羽之女墨無垢,見過前輩!”
紅衣人見墨無垢落落大方,挑了挑眉,長袖一擺躍到了墨無垢跟前:“你出現(xiàn)在這里,是你爹出事了吧?”
墨無垢點點頭,想起爹娘仍在牢獄,不知遭受了什么樣的待遇,雙眸就不禁潮濕:“爹爹卷入了一場陰謀,有人栽贓陷害他意圖謀逆,我?guī)е艿芎蛢蓚€丫鬟趁著抄家的人還沒有來,先行打點了行李銀兩逃到這里。”
“倒是機靈。”紅衣人點點頭,又問,“我們素昧平生,我又異于常人,你不怕我?”
墨無垢頗為嘲諷地翹了翹唇角:“不怕,我已經(jīng)幾乎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再說,我即便不信自己,我也信我爹,他能在危急關(guān)頭將我托付到這里,必然是對前輩十分信任的。”
紅衣人揚了揚眉,擺擺手:“好了好了,別前輩前輩的叫了,都被你叫老了。你和這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都叫我桫欏就好了。”
桫欏?
墨無垢將這兩個字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直覺告訴她這顯然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姓名。而桫欏也沒有理會她和柑橘,自顧自走進了屋子里,一進屋就熟門熟路地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了主座上。
墨無垢和柑橘也緊跟著進屋,墨無垢一直默默地觀察他的舉止氣度,心中更認定他絕對不是一般人。只是,這人太美太詭異,美得已經(jīng)遮蓋了年齡,墨無垢愣是沒有看出桫欏的年紀來,不過想來他是爹爹的朋友,大約是相當?shù)哪昙o吧。
“上次來這里還是十幾二十年前,那個時候墨少羽那小子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一轉(zhuǎn)眼他的女兒都已經(jīng)這般大了。”桫欏環(huán)顧了一下屋子,似乎有些感慨,“原本我以為他那樣老實本分的性子,是不會惹上什么是非,更別說需要我來庇佑他的子女的。呵呵,世事果然難料。”
“桫欏,你能幫我家小姐救出老爺嗎?”柑橘心直口快,看桫欏武功高強便直接說了出來。
桫欏看了一眼柑橘:“你知道墨少羽如今身在何處?”
柑橘一愣,搖了搖頭。
這也正是墨無垢著急的地方,段紹崖用了手段來陷害墨家,應(yīng)當不會把墨少羽關(guān)在官府大牢,而是偷偷關(guān)押在什么隱秘的地方,方便他拷打逼問。
“桫欏,我們不知道爹被關(guān)在什么地方。但是,我剛剛讓輕水出去辦事,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沒準可以放長線釣大魚,順藤摸瓜找到我爹娘被關(guān)押的地方。”墨無垢對桫欏說道。
桫欏顯然十分意外:“小妮子,不簡單吶!”
輕水從外面披星戴月風塵仆仆趕到城南山居的時候,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幅詭異的畫面。
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坐著三個人,墨無垢和一個紅衣貌美的年輕男子在主座上下棋,柑橘一個人正蹲在地上撿散落了一地的黑白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