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剛嚇了一跳,頭顱怎么也會發(fā)光?他急忙站起身向后躲去。飛來的珠子和頭顱越來越小,越來越暗,快要飛到王志剛面前時,已經(jīng)如龍眼大小,眨眼間消失不見
跑哪里去了?王志剛很吃驚,想四下尋找,但珠子不見后,山洞內(nèi)立即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什么也看不到了。他正在納悶,忽然感覺手腕處一痛,腦子一陣暈眩,仿佛高高樓下摔下一般。王志剛急忙雙腿扎開馬步,閉上眼睛,三秒過后,手腕處疼痛感消失,舒服了許多。
他慢慢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嚇得張大了嘴巴
慧明小和尚正瞪大眼睛看著他,用胖乎乎的小手拍著他的臉:“施主,你醒醒,怎么睡在這里,這里蟲蛇比較多,很不安全,想睡的話去禪房吧。”
“鬼呀鬼呀鬧鬼啦”王志剛大叫道。
小沙彌捂嘴笑道:“施主,哪里有什么鬼,這是寺廟,有鬼也早嚇跑了。”
王志剛擦了擦頭上的頭,抬眼四下觀瞧,他正躺在寺院墻外的一片草地上,一只螳螂高舉著鐮刀站在他的褲子前開口,好像要割草的樣子,一只小蜥蜴趴在他的鞋尖,呼呼的喘著氣。
再看右手,一只手鏈戴在手腕上,手鏈有九只棕色珠子、兩只白色珠子和一個小骷髏頭組成。棕色珠子呈深棕色,發(fā)出淡淡的光亮。白色珠子和骷髏頭均呈淺白色,晶瑩剔透,圓潤可人。骷髏頭中間鏤空,絲線從兩耳處穿過,兩只大大的眼眶直對著王志剛。
移動開手鏈查看手腕處,一道黑色的,如銅錢大小的骷髏頭紋身深入皮肉,清晰可見
他被嚇得不輕,手鏈上的骷髏頭與尸體上的骷髏頭一般無二,難道師父化作鏈珠附到身上來了?
王志剛急趕跑身上的小動物,對小和尚問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慧明淺淺一笑,忙道:“你從禪房出來已經(jīng)有三個多小時,可能還沒有恢復體力,在寺院里游玩時就睡在這里了。院門外來了許多人在找你,二師叔叫我來尋你,找了整個寺院也找你不見,最終在這里找到了你,如果沒人打擾,你可能要睡到天黑呢。”
“有很多人找我?是男的還是女的?”王志剛忙問道。
“是的,有四五十人,男的女的都有。”慧明指了指寺院道:“你快去看看吧,他們很著急。”
王志剛拍了拍身上的土,急忙向寺院走去。寺院前停著八輛電動車,專門拉游客用的車子,能坐十個人。院子中站著許多人,有男的有女的,還有穿制服的公安、帶國徽的法官、穿白大褂的醫(yī)生,眾人見到王志剛走進院子,急忙迎了上來,把他團團繞在中間,看怪獸一樣看著他,并問長問短。
“感覺怎么樣,身體沒有問題吧?”黃縣長問道。
聽說王志剛沒事后,黃縣長轉(zhuǎn)身道:“沒事就好,小何,讓醫(yī)務(wù)人員給王局長檢查一下身體。王局長,身體沒問題的話我們一起回縣里,李東縣長失蹤,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你還得配合公安、紀檢做好調(diào)查工作,思想上不要有顧慮,這是必走的手續(xù)。”
王志剛點點頭,嘴里沒有說什么。人員失蹤事情必須得查,雖然大家都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很近,不會有謀殺的可能,但公安需要交案,上級組織需要說法,李東的家人需要交待,哪一項都不能缺少。
經(jīng)過簡單的檢查后,王志剛身體沒有什么大恙,黃縣長帶領(lǐng)一群人與眾和尚告別,風風火火的下了島,直接來到縣政府。
公安、紀檢、監(jiān)察分別與王志剛談了話,公安局派人找來了幸存的漁船船家,把事情的仔細核實,與王志剛所說的一般無二,縣委、縣政府撰寫了兩份報告,分別上報省、市組織部門。公安機關(guān)也將事實經(jīng)過通報給了李東家屬和王志剛家屬。在事實面前,李東家屬不再說什么,因為當天出事的漁船有六條,死了三個人,在大海上死個人如同被魚鷹叨走了一條小魚,是比較常見的事情,只要不是謀殺案,政府機關(guān)各種損失補助到位,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縣委、縣政府為李東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將其死因定性為“因公犧牲”,雖然沒什么特殊的待遇,但也是死在工作崗位上,對家屬也是一個安慰。
王倩對葬禮進行了全面報道,她的臉上帶有一絲疲憊,聲音帶有沙啞之音。李東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剛剛大學畢業(yè)去電視臺應(yīng)聘時,碰巧遇到了視察工作的李東,李東對她的表現(xiàn)贊賞有在他的幫助下,她順利地進入了記者行列,也順其自然地投入了他的懷抱。本想找棵大樹好乘涼,沒想到大樹遇到了風暴,在狂風暴雨中夭折了,她這只可惜的小麻雀也就沒有了依身之所。
十幾天后,李東的離去像一陣秋風,刮過之后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呂家村的村民照樣天天下地干活,照樣晚上回家欣賞電視,延續(xù)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受到影響最大的是黃縣長,樂平是農(nóng)業(yè)大縣,全縣50萬人口,有五分之四的人仍然靠土地吃飯,沒有了管農(nóng)業(yè)的副縣長,他的壓力非常大。于是他向市委、省委提出了任免副縣長的申請。
副縣級干部由省委直管,市委代管,縣委沒有管理副縣級干部的權(quán)利,黃縣長早早地提出申請,也有他自己的想法:等待省里分配干部,不如縣內(nèi)自己提拔,于是他遞上了推薦楊各莊鎮(zhèn)郭明郭書記擔任副縣長的申請,郭書記是老鄉(xiāng)鎮(zhèn),要能力有能力,要經(jīng)驗有經(jīng)驗,是難得一遇的人才。
申請遞上去的快,打回來的也不慢,副縣長批下來了,但不是郭明,而是旅游局局長王志剛
對于上級組織的安排,黃縣長只能拍拍頭,吧嗒吧嗒嘴,叫來組織部長,命其適時宣讀任命書。
省、市組織部門考察完畢,公示期滿,王志剛大搖大擺地走馬上任。現(xiàn)在的王志剛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王志剛,以前就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畢業(yè)后還沒有工作,在家閑得直搓手指頭。現(xiàn)在的王志剛已經(jīng)是副縣級干部,樂平縣有五十萬人,只有二十多名副縣級領(lǐng)導,萬里出一的機率,那是相當?shù)尿湴粒懿淮髶u大擺嗎。
……
“小王,去付家村。”王志剛收回心神吩咐道。
“是,縣長。”司機立即一打方向盤,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付家村駛?cè)ァ?
王志剛又撫了一下右手上的手鏈,用嘴輕輕吻了一下。對于這只手鏈,他真有些愛不釋手。手鏈帶給他了許多驚奇。手鏈的力量奇大無比,得到手鏈后,他曾在修理廠偷偷搬過一臺報廢的汽車,用一只手就輕易的舉了起來,又輕輕的放下。晚上睡在床上有些累,他可以懸在空中睡,隨意翻轉(zhuǎn)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不會出現(xiàn)摔倒地上的現(xiàn)象。
車子停到了付晶晶家,王志剛吩咐人拿出一件五糧液,三箱子禮品,大搖大擺地向家里走去。
來到堂屋后,命人把東西放在墻角,高聲喊道:“嬸子,我來看您了。”
付媽媽戴著一副花鏡,正在東屋操作縫紉機,嘩嘩的聲音并沒有掩蓋住王志剛的喊聲。她抬頭看到了王志剛,急忙摘下眼鏡,迎出去笑道:“喲,小剛來了,當你同事面叫小剛不好吧,應(yīng)該叫你王局長。”
剛剛放好東西的小青年直起腰,笑道:“嬸子,現(xiàn)在不能叫局長了,王局長已經(jīng)榮升為副縣長啦。”
“副……副……副縣長?小剛……不對,王局長,你又升副縣長了?”付媽媽非常吃驚,手中的花鏡差點掉到地上。付家是普通的農(nóng)民,有局長進家門已經(jīng)是蓬蓽增輝,有副縣長進家門,還是與女兒談過對象的副縣長,付家祖墳冒青煙了
“王……王縣長,您快坐”付媽媽趕緊用衣袖擦了擦炕沿說道。
“嬸子,你太客氣了,我還是以前的小剛,一家人不要見外。”王志剛一屁股坐到炕沿上笑道。
“那不對,以前你是小青年,大學生,現(xiàn)在你是國家干部,還是高級干部呢,哪能一個樣,王縣長你們坐,我去沏茶。”
王志剛一把攔住付媽媽,笑道:“嬸子,你別忙碌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晶晶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做我的未婚妻啦”
“是……是嗎?真的啊”付媽媽張大了嘴巴,表情更加的吃驚。最了解女兒的人就是媽媽,她哪里會不知道,晶晶就是是一頭犟驢,認準的事情誰也說不動,她如此反感王志剛,現(xiàn)在居然答應(yīng)了他的求婚,看來當官的好處真不少,把倔強的女兒也征服了。
“是啊,嬸子,就是半小時前,她親口答應(yīng)的,我一時高興就跑到家里來,第一時間告訴嬸子你,時間倉促也沒買什么東西,車上帶的抓了一些,孝敬您和叔叔。”王志剛摸出一只煙,旁邊的小青年立即給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