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答應你的條件嗎?”金宇赫食指扣著會議桌,雙目有神地看著金中軒。
“那就看那個舞女對你有多重要咯。”金中軒老神在在地看著金宇赫。
“所以你答應用你所有的股份換了?”郝冬晨不可置信地看著金宇赫。
金宇赫聳聳肩,端著茶遞給郝冬晨,轉身坐到雲曉雨身邊。
賀敏端著筆記本計算著,“這次我們的直接經濟損失是四億元,赫少,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金宇赫抿了一口茶,“無礙,反正我對帝華並不是真正感興趣,就算不統治帝華,我也可以用歐都打敗他們。”
“這算是變相的幫助嗎?”郝冬晨好奇地詢問。
“你覺得我有那樣的好心嗎?”白了郝冬晨一眼,金宇赫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這個你收著。”
在一邊努力消滅著點心的雲曉雨擡頭一看,是一串手鍊,“給我的?”金宇赫爲她做了那麼多,她從他們的對話中才知道,在她還在思考的時候,金宇赫居然送她一串手鍊。
“看到手鍊上的鑽了吧,裡面含有芯片追蹤器,”金宇赫將手鍊戴在雲曉雨手上,“不要取下來。”
雲曉雨摸著手鍊,不解地問,“追蹤我嗎?”
金宇赫失笑,颳了一下雲曉雨的鼻子,“對,追蹤你,在你失蹤的時候,當然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次發生。”
“耶小赫赫好肉麻啊,”郝冬晨摸著一身的雞皮疙瘩,轉眼看到賀敏又衝到衛生間吐去了,趕緊跟了進去。
“出去,”賀敏命令著,一邊捧著馬桶狂吐不止。
順著賀敏的背,郝冬晨將賀敏的話當作小孩子在撒嬌,“沒事沒事,吐完就沒事了,等小混蛋出來了好好教訓他。”
賀敏停下來,轉過身看向郝冬晨,“我的孩子憑什麼你來教訓?”母親總是護短,即使現在他還在肚子裡,卻已經和她心連心。
郝冬晨一時語結,不知該如何回答賀敏的話。
見到郝冬晨的呆樣,賀敏笑起來,終於熬過了這次孕吐。
“你笑著真美,”郝冬晨不自覺說起來,眼神有點著迷。
“哪有你的柳百格美,”推了郝冬晨一下,賀敏出了衛生間,把郝冬晨留在衛生間裡沉思。
*
“赫少,”
金宇赫停下教雲曉雨寫策劃書的動作,擡頭看向賀敏,“怎麼了?”
賀敏躊躇地站在辦公桌面前,不知如何開口。
低下頭繼續教學,金宇赫頭也沒擡,“有事趕緊說。”
“是這樣的,”深吸一口氣,賀敏覺得還是說出口比較好,“金中軒先生去世了。”
握著金筆的手停頓下來,金宇赫沉默了幾秒,“什麼時候。”
明白金宇赫在問什麼,賀敏趕緊回覆,“今天早上凌晨的時候,葬禮明天在富貴墓園舉行。”
富貴墓園,一片墓地千千萬萬,大部分的有錢人死後都會在這裡選擇墓地。
“你出去吧,”金宇赫低著頭,看著紙上的策劃,面無表情地賀敏說。
等賀敏走後,金宇赫又對雲曉雨說,“丫頭,休息室有我爲你買的幾本書,你泡杯咖啡先到裡面去看。”
見金宇赫心情不甚好,雲曉雨難得聽話地離開了座位。
金宇赫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X市的風景盡收眼底,心裡是空虛的,“爲了你,我娶了不喜歡的女人,爲了你,我傷了我愛的人,建立歐都是爲了和你抗爭,站在這麼高的地方是爲了讓你仰視,可如今,做這些事的意義何在?”
對著遠處的天空述說著,金宇赫滑落一滴淚,“很好,這代表你服輸了嗎?”
走進休息室,見雲曉雨安安靜靜地在那裡看書,金宇赫上前緊緊擁住她,“你不會離開對嗎?”
放下書,雲曉雨擡起明媚的眼,伸手撫摸著金宇赫的眉,“節哀。”
只這兩個字,終於讓金宇赫眼前模糊。將雲曉雨按進自己的懷裡,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感受到金宇赫的悲傷,雲曉雨只是用自己的手環住金宇赫的腰,“愛…我…”邀請的話,從口中溢出。
雙手一緊,金宇赫終於將雲曉雨推倒在錦被上,將所有悲傷傾瀉在雲曉雨的身體裡。
那一刻金宇赫堅信,雲曉雨是多麼深地愛著他。
*
金中軒的去世讓金宇澈不知所措,甚至連葬禮的基本準備都沒有準備。
“宇澈哥,放心,我在你身邊,”雲曉晴握著金宇澈的手,眼裡的深情怎麼都藏不住。
“不要對我那麼好,”金宇澈心裡很明白,他並不愛雲曉晴。
“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即使你的心裡一輩子都裝著曉雨,我也只有認了,”有點哀傷,雲曉晴的眼睛蒙上一層霧,“從小開始,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唯一,我已經放棄過一次來成全你們,但是終是你們沒有緣分,所以這一次,我如何都不會放手。”
“金叔叔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但是你知道,即使沒有他,我一樣在你左右。”
金宇澈看著雲曉晴的眼睛,曾經,雲曉晴也用這樣的眼睛看著自己…
金宇澈沉浸在自己哀傷中,根本不去聽雲曉晴的話,曉雨,如果現在是你在我身邊,我的悲傷會少一點。
抓起桌子上的酒,金宇澈一通猛灌,“咳咳…曉晴,今晚我們不醉不歸。”不要去想任何不開心的事,他要醉他個三天三夜。
“宇澈哥,明天還要參加葬禮…”雲曉晴苦勸著,眼淚滑落,“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喝著酒,金宇澈站在窗戶邊翩翩起舞,雲曉晴看到,那是雲曉雨跳的芭蕾舞的姿勢。
那一刻,心裡的悲傷如雨下般,鋪天蓋地撒向她的心裡,胸腔堵得死死的,讓她想要怒吼,老天,不該這樣對她,“宇澈…”這一次,她沒有喊宇澈哥。
金宇澈站在窗邊,回眸一笑,“來啊,一起跳。”
拉著雲曉晴,金宇澈開心地跳著,誰說他醉了,他沒有,他只是,只是…太過想要解脫罷了。
翌日。
金宇澈在腦袋的疼痛中醒來,捂著腦袋睜開眼,回想睡前發生的事,“該死。”
轉身看向旁邊,果然雲曉晴正赤著身子躺著睡的正香。
緊張想要搖醒雲曉晴,金宇澈發現自己一不小心罩在不該罩的地方…
“嗯…”雲曉晴扭動著,睜開虛無的眸,當眼神聚攏的時候,雲曉晴看到金宇澈正罩在自己的胸上上,“一早上就這麼有精力嗎?”
金宇澈臉紅地收回手,縱使流連花叢,也沒見過這種陣仗,“你把衣服穿起來。”
雲曉晴用被子遮掩住自己,靠近金宇澈,“宇澈哥,我們…”
“我們什麼都沒有,”金宇澈很快地反駁著,但是雲曉晴的斑斑痕跡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看到雲曉晴泫然欲泣的樣子,金宇澈終於回到現實,“對不起。”
“沒事,我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快起來吧,收拾一下參加葬禮。”雲曉晴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跳下地,拿起自己的衣服。
一把抓住雲曉晴,金宇澈將她拉到自己面前,“我,我沒有那個意思,”不是沒有看到被單上的落紅,金宇澈覺得自己應該給她一個交代,“給我一點時間。”
點點頭,雲曉晴終於眉笑顏開,“快穿好去洗漱吧。”
富貴墓園。
金宇澈悲傷著一張臉看著他們將金中軒的骨灰放進墓地。
四周安靜極了,到處都是穿著黑色素裝的人。
金宇澈一個個來賓招待著,無表情的一張臉看著或真或假的人們噓寒問暖的臉。
“哥?”擡頭看向來人,金宇澈發現來人居然是金宇赫。
“澈哥哥,”心一抖,望向金宇赫身側,那個溫柔地喊著他的正是他心心念唸的雲曉雨。
金宇赫揉緊了身側的雲曉雨,佔有慾極強,看著金宇澈,他冷冷地說,“可以進去了嗎?”
點點頭,金宇澈的眼睛完全離不開雲曉雨。
“宇澈哥,陳總來了…”雲曉晴提醒著金宇澈,一雙眼睛狠狠地掃向雲曉雨。
金宇赫掐了雲曉雨一下,“回神。”
雲曉雨有點尷尬地低下頭,“抱歉,我看到他臉色很差,”第一眼看到金宇澈,雲曉雨的感覺是爲何他會變的如此消瘦。
“你怎麼從來沒有觀察過我,嗯?”將臉放大在雲曉雨面前,金宇赫忍者怒氣問著。
將金宇赫推開,雲曉雨低著頭紅著臉沒有說話。
金宇赫的臉有點臭,率先走到墓前,對著墓碑鞠了一躬,心裡對著金中軒的照片說著,“即使你在下面,一樣能看到我多優秀。”
當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金宇赫走到金宇澈面前,“對於帝華的未來,我拭目以待。”
看著金宇赫自信的臉,金宇澈揚起頭對了上去,“對於曉雨的未來,我拭目以待。”
“你…”金宇赫被這句話氣到,揚起手上的拳頭就要揮出去。
“別,”雲曉雨將金宇赫整個拳頭握在手裡,緊張地制止著。
“曉雨,別爲我擔心,”金宇澈拉下雲曉雨的手,重新看向金宇赫,“哥,我會用我的實力贏得曉雨的。”
砰~
金宇赫終於放任自己的拳頭打在金宇澈臉上,“告訴你,別肖想她任何一分。”
金宇澈被金宇赫打倒在地,坐起來,擦去嘴角的痕跡,繼續仰著頭,“哥,我的話不會變。”
金宇赫怒目一瞪,想要再上前,卻見雲曉晴已經擋在金宇澈面前,“金宇赫先生,這裡是墓地,不是拳擊館。”
短短一句話,讓金宇赫住了手,拉起一邊發愣的雲曉雨,金宇赫頭也不回地離開墓地。
“你沒事吧,宇澈哥,”雲曉晴緊張扶起金宇澈,來回觀察著他是否有受傷。
撫掉雲曉晴的關心,金宇澈走到金中軒的墓前,一把跪了下來,突然,天上下起了雨。
“宇澈哥,下雨了,我們離開好嗎?”雲曉晴舉著一把傘走到金宇澈面前爲他撐著,苦苦相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