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著一動不能動的金宇澈,凡事都必須要人來搭把手,金中軒心裡的火氣瞬間上升,再看看一邊覺得理所當然的金宇赫的,金中軒眼眸暗了暗,終於開始後悔把他再招進家門了。當初爲了利益讓他再回到這個家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錯誤,如果他的澈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是如何都要叫金宇赫付出代價的。看來,是時候把他真正攆出金家的時候了,反正他聯姻的利害關係他已經利用完畢。
正這樣想著,掃眼看到雲曉雨正端著一碗粥喂金宇澈,金中軒的眼眸又是一暗,又是這個舞女,只會周旋在男人之間,這樣的人,將來也將是個禍害。
“澈哥哥,有點燙,你小心。”雲曉雨端著陶瓷碗,一口一口地喂著金宇澈,這是她一大早起來熬得,只希望澈哥哥喝了這粥能好的更快一些,想到這,雲曉雨不禁又紅了眼眶,如果不是她和他出去,金宇赫也不會把他打成這樣…
渾身疼得一點胃口都沒有,但是看著雲曉雨花的心思和紅了的眼眶,突然就覺得這一頓揍捱得很值,也許只有這樣,曉雨纔會離他更近,他才能感受到她的關心和心疼,好不容易嚥下一口粥,看著再次遞過來的湯匙,金宇澈如何都長不了口,他真的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滿空氣的酸氣在漂浮,金宇赫看著那兩個人如同情侶一般親密的人,氣不打一處來,“吃不進去就別吃,裝什麼裝。”說完拿著新買來的打火機點了一支菸。
“金宇赫,你把煙給我滅了,我兒子已經這麼虛弱了,你再把他薰成肺炎怎麼辦?”柺杖狠狠地敲打著地板,金中軒惡狠狠地對著金宇赫命令著。
呵呵,想來他也不是他兒子,在他心目中,他永遠只有金宇澈一個兒子。自嘲地想著,金宇赫倒是聽話地將菸頭給滅了,翹起了二郎腿,抖了幾下。
“一點教養都沒有,”看著金宇赫的一系列動作,金中軒皺起了眉頭,果然還是他的兒子好,“你們都出去吧,我和澈兒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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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金宇澈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雲曉雨離開的方向,金中軒心裡有種怒其不爭的感覺,但是還是平復下心情,坐到金宇澈身邊,“澈兒,只是個女人!”
“父親也有自己心愛的女人吧,”金宇澈閉上眼睛,不再看門的方向,突兀地問了這一句話,“父親會在乎心愛的女人是否擁有強大的後盾、是否擁有一定的地位、是否只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嗎?”句句犀利,刻入金中軒的心。
是的,他從來不在乎他心愛的女人是否只是一介平凡的女人的,他只想著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想著把這世間的一切雙手奉上贈予她。可是,一切都不能重來不是嗎?雖說如此,但是金中軒無論如何都還是不會讓雲曉宇和金宇澈在一起,因爲…眼神暗了暗,金中軒沉下氣,看著金宇澈,“澈兒,她不屬於你,因爲…”他是否該說出那個秘密,那個藏放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沒有什麼因爲不因爲,父親總是那麼自以爲是,不顧別人的感受。”許是病中的人感情比較脆弱,金宇澈終於說出一直隱忍在自己心中的苦楚。
“澈兒,我這都是爲了你好…”金中軒嘆氣,歲月催人老,金中軒無奈的臉上皺褶又深了。
“好,我們暫且不討論這個問題。那麼父親,你要和我說什麼呢?”覺得自己已經和父親沒有共同語言的金宇澈選擇放棄和他的溝通,轉而問金中軒讓衆人都出去的目的。
“恩,我正是要和你說這件事,咳…”拿著柺杖的手掩住口,金中軒狠得咳了幾聲,“澈兒,你知道我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好,所以我想把公司完全交由你來管。”
身子不能動,但是金宇澈睜開的眼珠子還是轉了又轉,終於該由他掌握大局了,“我不會辜負父親的所望的。”語氣無比堅定,金宇澈已經不能滿足於只是在帝華當一個無用總經理,他需要的是掌握大局的至上權利。
“因爲之前都是宇赫在管理公司,所以大多數公司的老員工都還是認爲他是主事者,等你病好了,我就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正式宣佈你就職帝華董事長。”聽說有人在暗中購買帝華對外的散股,他必須在澈兒就職之前把這件事擺平,他要讓他的澈兒安枕無憂。
“哦,我困了。”閉上眼,金宇澈不再理會金中軒,現在他又有點想喝曉雨熬的粥了。
“那就好好休息,把身體給我養好了。”見金宇澈不再說話,金中軒終是嘆了一口氣,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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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沒有喝完的粥端到廚房,雲曉雨回房坐在椅子上看書,心裡想著一會再給金宇澈弄點吃的,生病的人不吃東西如何可以。
突然手中的書被抽走,雲曉雨擡頭,看到金宇赫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她。雲曉雨的房間不向陽,所以陽光並不充足,不甚明亮的光打在金宇赫的臉上,倒也生出幾許柔和來。雲曉雨不由得就笑了出來。
“笑什麼?”勾起雲曉雨的下巴,金宇赫湊近雲曉雨,爲什麼就是這樣一張平凡的臉他會百看不厭呢?
“我在想你的表情很像得不到糖的孩子。”越想越像,雲曉雨的笑意加深。
本來想發火的金宇赫看到雲曉雨笑得如花朵一般美麗,不,應該說花朵都沒有她美,金宇赫的心柔下來,但是一想到粥的事情,臉又黑了下去,“你爲什麼煮粥給我弟弟吃?難道你就這麼喜歡他?”加重了“我弟弟”三個字,暗示雲曉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金宇澈在一起的事實。
本來輕鬆地畫面,在聽到金宇澈這個名字後,被打破了,雲曉雨看著金宇赫,眼前這個兇狠爲何總是要和她糾纏在一起?她已經很努力地去釋懷,可是他如何能一次又一次讓她難堪、受傷,甚至不惜傷害她喜愛的人?“赫少,澈哥哥是你的親弟弟!你沒有好好保護他也就算了,可是你卻下了如此重的手!”
本想好好說話的金宇赫聽到雲曉雨的話,臉色更加地臭了,比在金中軒有過之而無不及,“雲曉雨,你有什麼權利來管我的事情?”捏緊雲曉雨的下巴,感受她細膩的皮膚,金宇赫努力讓自己躁動的心安靜下來。
“疼…”皺起眉,雲曉雨默默忍受著金宇赫加註給她的痛苦,但終是抵擋不住疼痛的折磨,“放開我…”
察覺雲曉雨是真的疼,金宇赫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送開了手,準備給她揉一揉,卻被雲曉雨嫌惡地甩開了。訕訕地放下手,金宇赫在雲曉雨身邊坐下,“疼嗎?”她可知他的心更疼,當他看到她在其他男人之間周旋的時候。
“你有什麼權利來管我的事情?”雲曉雨將金宇赫說過的話拿出來反擊他,看到變臉的金宇赫,雲曉雨心裡生出些許報復的快感。
“你是我的女奴,你說我有權利沒?”反手將雲曉雨圈入懷中,金宇赫將臉靠近雲曉雨的脖子後,聞著雲曉雨身上淡淡的香味,問道,“昨天晚上你們沒有發生什麼吧?”他在意的,其實也就只有這個。
他將她當成什麼人?可是轉念又想到她背叛過他一次,心裡又是一陣心虛,試著問道,“我們是否發生什麼你很在乎嗎?”她想知道,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有多重的分量,她,到底算什麼?
“呵,一個女奴,我在意什麼。”本就是在意得要死,金宇赫還是嘴硬地否認著。
心底有一絲絲失落,雲曉雨強打起精神,“呵,你也知道我是你女奴,我還能和其他人發生什麼?”自嘲著反問著,雲曉雨覺得她對金宇赫的愛一點點減少,或許某一天,她可以對他不抱任何感情,笑看他坐擁妻兒。
雲曉雨的回答讓金宇赫很是滿意,對著雲曉雨的脖子狠狠地咬了幾下,“記住,你是我,”將雲曉雨的轉過來,想到雲曉雨居然給金宇澈熬粥,於是又是一個心情不爽,對著雲曉雨不好脾氣地說道,“我也要喝粥,你去給我熬。”
“可是婆婆已經把午飯做好了。”已經將近午飯飯點,雲曉雨現在還是喝粥的好時候,而且熬粥需要的時間較長,她早上爲了給澈哥哥熬粥可是起來地很早。看著金宇赫明顯在不斷叫囂的肚子,雲曉雨覺得金宇赫根本是在無理取鬧。
“我不管,我要喝粥。”金宇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話語裡帶了多少的撒嬌在裡面,他只知道知道雲曉雨和別的男人沒有什麼後,他的心情變得無比地快樂。
“你確定你能等?”把一切情緒放到一邊,雲曉雨詢問金宇赫。
“恩,”點點頭表示肯定,金宇赫就差拉著雲曉雨的手在那裡晃著了。
沒有辦法,雲曉雨只能到廚房去重新熬一份粥給金宇赫,而金宇赫,餓著肚子坐在飯桌的對面看著廚房裡雲曉雨穿著粉粉的圍裙忙進忙出,突然有一種和她相戀甚至結婚很久的感覺,那種感覺,或許就叫做幸福。
“在想什麼?”端著粥出來的雲曉雨看著金宇赫呆愣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爲工作上或者澈哥哥的事情煩惱,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我在想,如果你是我妻子該多好。”
這樣一句話,砸進雲曉雨的心湖,她不懂,金宇赫這句話的含義到底是什麼,不用說蘇曼雯這個正室在,再則他對她也並不是真心,所以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給她聽,讓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好吃!”看著金宇赫陶醉著吃著自己熬的粥,雲曉雨的心裡,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