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孝答應放陸海軍是真放了的,陸海軍出口食品,莊孝也答應過要出手幫他,所以在他老子的各大商場各大超市里,火利的出產的各種商品都上架了。有莊孝搭一手,陸海軍在大陸的生意可謂是一帆風順。
陸海軍是猜到莊孝對他前后判若兩人,是因為夕夏,可他沒想到夕夏已經回來了。陸海軍是猜想莊孝這么做,一半以上的原因都是在討好夕夏,為了讓夕夏回到他身邊,才會出手。
陸海軍被放出來后一直在忙著在大陸扎根的事兒,這邊勢必也要加工工廠和站點的,就算知道莊孝出手覺得不正常,因為真的太忙,也忽略了其他。
莊孝這段時間一直陪著夕夏,說是陪著,不如說是看著。他做任何事都給她看,火利島的事兒他知道了,對陸海軍的所作所為他還是有幾分刮目相看的,畢竟挑起這么大個擔子不容易。有擔當了,有作為了,他也欣慰。
欣賞陸海軍這番作為的前提,是要撇開搶了他老婆的事實,一想到這事兒他就恨得牙癢癢。當然這事兒不能當著夕夏面表露,他得大度,他說了不在乎,更何況那本來就是名義上的,他要真在乎,實在說不過去。
“火利島的開發不是難事兒,但是最主要的是要解決交通。太遠了,我想沒有人會接受來回三個月的旅途。”莊孝一針見血的指出,火利島那么天然的海島,不開發簡直可惜了,也挺佩服陸海軍竟然找到這地兒。
夕夏笑著點頭,一臉柔情蜜意的看著他,莊孝說著抬眼看她,卻無意識中讓她那雙剔透的眸子撞進了心底,輕輕一點,激起了千層浪花。
莊孝抬手摸著她玉白的臉頰,然后說,“別這么看著我,我會控制不住發瘋……”
夕夏笑意更濃,也伸手捧住他的臉,唇湊過去吻他。濕濕軟軟的吻輕輕落在他臉上,膩膩的,吻過后總會縈繞著屬于她的氣息和味道,令他抓狂和深深迷醉。
她看著他,這一生,竟然還能和他距離這么近,還能抱著他親吻,就像還在做夢一般。真的不希望這個夢醒來,如果沒有她的責任,她寧愿死在夢里。
她看著他,眼里藏了千思萬緒:
我愛你,我早就知道。我以為這種愛,我能掌控,在這兩年里我都是這么認為的。可現在才知道我有多愛你,才明白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的一個眼神,就足以毀掉我,讓我情不自禁。你的愛,沉重得讓你不堪重負,我也一樣。沒有你時,我是一個獨立體,我行我素的活著。可當你出現后,我什么都不是,你總說我愛你不夠多,對你若幾若離,可你知道嗎?你早就不知不覺的掌控了我。還能怎么辦呢?我的愛人。
她看他的眼神復雜又深情,飽含了太多東西。
莊孝從來沒有這樣滿足過,他愛她,可她即便動情時也能自己左右。他總是為她發狂發癲,現在他看到她眼里的無限愛意,他是幸福得快要升天了,就像踩著云朵在漂一樣。
太滿足了,她就這樣對他笑一笑,他也難以自持。
“你想說的,我都懂,夕夕。”莊孝握著她的手十指緊扣。
夕夏把目光移向地圖,把火利在一片汪洋中圈出來,然后寫了兩個字:出口。
出口是拉動火利島經濟的重要方法之一,只有在火利的島的原生態的東西被人們接受,有一定的市場位置,火利島才能繼續穩步發展下去。接下來是消費,火利島島自給自足需要消費很少,大家沒有意識去消費,以至于上島的商品這幾年來都是同一個的層次。
只有這樣一個經濟鏈行成,才能大力開發火利島,要成為以旅游為主的海島,必須在這些條件都很成熟的情況下才能完成。
而現在去火利的國際航道都沒有,出口容易進口難。出口完全靠陸海軍個人的手腕,可進口就沒那么容易了,根本吸引不了外資。
莊孝點頭,他也相信他們在做食品出口時已經想到這些,頓了下說,“這個交給我,我會想法子把交通的事兒落實,你別擔心。”
只要交通一成,火利島的所有出口貿易都不成問題,更不需要只做單品種的出口,新鮮的果子也能銷往各個大陸。
莊孝查了陸海軍近兩年來做的單子,照陸海軍這狀況,火利島應該是有初步發展了的,并且在日趨成熟。
夕夏忽然笑了,打趣的說:不,還是只青澀的果子呢。
莊孝好笑的看著她,“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卻又故意曲解,說說,你是什么意思?”
夕夏趕緊搖頭,又揮手,閃躲著他的逼近。莊孝逮住她,抱著吻夠了才放開,然后惡聲惡氣的說,“我先饒了你,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莊孝眼睛滿是邪惡的味道,他也就是說說,現在他真的不敢在那事兒上太過火,怕太瘋狂,她情不自禁的時候再牽動嗓子。她的身體,他比她更在意。夕夏笑著伸手蒙住他那邪惡的眼睛,這人怎么能這樣啊?還那么沒玩沒了。
夕夏靜養了半個月接受的手術,手術后還是不能說話,夕夏擔心她以后再也出不了聲。劉醫生說這得先養著,這段時間能憋著最好,不能憋著也給他憋著,他不想做無用功。
這意思是,過段時間她就能開口,這給夕夏激動得當場落淚。劉醫生雖然脾氣沖,可也見不得這些場面,揮揮手走了。
又是一個月后,夕夏才漸漸的開口說話,其實這期間她試圖開口,發出的聲音已經有些成形,她沒敢多用嗓子,一直很注意的養著。
因為各種先進的方式,加上各項該注意的都有照顧到,她算做喉部手術恢復得比較快的一個例子。
莊孝每天做的就是跟她講話,當然不是一直講,他講她聽。完了后他要求,聽她說句情話。夕夏為了這事兒只能求救度娘,她知道度娘學識淵博,才高八斗,對這些肯定小菜一碟。
這不,又來了:
“夕夕,該你了。”
莊孝答應,不,該算是他早就算計好的,她不敢一個人呆醫院,他答應每天晚上都陪她。他跟她講她想聽的事兒,完了后要她的福利。
夕夏早準備好了,“與你相識是一種緣,與你相戀是一種美,與你相伴是一種福,我愿和你相伴到永遠。”
莊孝聽了裂開嘴大樂,勉強滿意,不過今晚他不愿意這么容易就過關了,再說,“不夠好,我們的感情,你怎么能說得這么敷衍?”
夕夏眨了眨已經犯困意的眼,手拍著臉,第二下就給莊孝握住了,不讓拍,這萬一給拍腫了怎么辦?
她說:“夜有多長,淚有多長,淚長愛更長,風雨無阻追隨你跨過了一個世紀,我們在緣份的海洋中揚帆前進!”
淚長愛更長,這話直擊莊孝的心,心底猛然間一痛,指腹觸在她唇間說,“不,這話該我說,夜有多長,淚有多長,淚長愛更長,風雨無阻追隨你跨過了一個世紀!我們在緣份的海洋中揚帆前進!愛有多深,情有多深,情深意更深,生死相許我癡戀你幾個春秋,我們的愛情終于迎來新的世紀。”
夕夏睜開眼看他,好好兒的,能不能別弄這么煽情?她不想流淚了。
“所以,這句也不過關,我還要聽你再說。”莊孝耍賴。
“莊孝……”她伸手拉他,說,“困了。”
“再說一句,我們就休息。”莊孝不依不饒,不說,他是不會放人的。
夕夏無奈,想了想,說,“魚說:你永遠看不見我的淚,因為我在水里,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淚,因為你在我的心里。莊孝你是魚,我是水,你總說我不夠了解你,不夠愛你,可我的整顆心裝的都是你,你卻還不知道。”
莊孝不樂意,他想說,這話也該他來說才對,可她后面的話讓他接不下話了,看著她,忽然壓下頭去吻她,然后抱著她說,“好吧,勉強過關,睡覺。”
“真難伺候。”夕夏低低的念著。
莊孝手捏了她一下,莊孝有個壞毛病,是從六七年前就有的,到現在還遺留著。那就是睡覺的時候老把手擱人家胸口,活像不抓著他就睡不著似地。這一直讓夕夏郁悶著,所以她這小聲兒抱怨了后,莊孝直接上手懲罰了。夕夏哆嗦了一下,老實了。
她老實了莊孝才滿意了,不能怪他仗著是男人就欺負她,他有時候就這么斤斤計較,心眼子比針尖小。
可這一安靜了后,莊孝又睡不踏實了,一直在想著她最后的那話,他知道那話未必就是她自己說的,可就算請教‘高人’,那也是她挑選的。
她說她整顆心裝的都是他,可他還不知道,是真的嗎?他太在乎想看到她有所表示了,而忽略了她真正的想法。
他的愛真的太盲目,因為迷失得太深,因為被灌了迷魂湯,他想清醒,這么多年了,卻越陷越深,他清醒不了。他也不愿意清醒,就像闖入桃花源的人一樣,不愿意再回頭。
莊孝擁緊她,在她耳邊低低的說,“夕,我愛你,好愛好愛。”
“嗯。”夕夏應了聲,她知道就這么應他一聲兒他又會覺得不夠,可她真想不到什么話來回應。她就覺得剛才那些個句子還沒他這一句來得實在。
不想了,睡覺。
莊孝再說話時,她已經睡著了。莊孝抬眼看著她的睡顏,以前會有小小的不樂意,不過現在不會了,能看到她安靜的睡著,也是幸福。
以前察覺不到,因為那時候他活得太安逸,現在知道了,這是多么來之不易。
…
陸海軍忙完后還是準備回陸家,他被陸家宣布開除祖籍,可在這邊的事有一個著落后,他還是想著陸家。他是心狠,可他確實最在乎情意的。
或許陸家人從未正眼看過他一眼,就連他母親也覺得他沒出息,可他卻是真的把那個當他的家,就想回去看一眼。
夕夏好難得才說服莊孝,她現在和陸海軍的關系雖然是名義上的,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她知道陸海軍回大陸后把事兒穩定后會回陸家,這份責任她不想推卸。盡完她應該的責任后,她再提出離開,她心里會好受一些。
她和陸海軍的結合,沒有任何感情,若果一切塵埃落定,她不希望對方再牽絆對方,她希望陸海軍給他自己一次機會,選擇適合他的女人,各自嫁娶是最好的結局。
夕夏出現的時候陸海軍有些懵,張口結舌甚至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她,目光生寒:
“你怎么來了?”
這語氣就是不該來,為什么要來,她回來想要干什么?
“我不來,你能出來嗎?我知道你嫌我多管閑事,我也不想管,可大家都擔心著。陸先生,你說我能不來嗎?”夕夏平平淡淡的說。
陸海軍看著她,沒感動,一點感動都沒有,甚至沒感覺到她的好心,臉子依然冷冷的,甚至更暗了,語氣越加不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是不是已經見過他了?”
夕夏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在乎,狐疑的目光看著。陸海軍對著她的眼睛,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沒說話。
夕夏無所謂的攤攤手,說,“走吧,該面對的總得面對。”
陸海軍目光暗了暗,“什么?”夕夏回頭看他,陸海軍伸手拉她問,“你什么意思?”
“不是準備回陸家嗎?”夕夏說,他現在就還是這一點放不下吧,她現在作為他名義上的妻子,還是陪他‘衣錦還鄉’一次吧。這也是責任之類啊,作為妻子這也是責任啊。
“不用你去。”陸海軍一口回絕。
“為什么?丑媳婦也要見公婆,我連丑媳婦都算不得?”夕夏看著他眼睛問。
陸海軍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她應該是見過莊孝了的,可她這么對他,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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