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那邊有消息了,老大媳婦生得很順利,不過還是讓陸家失望了,是個丫頭。
老頭子聽說生得很順利,這都準備親自去醫(yī)院了,可一聽說是個孫女,又坐了回去,張口就喊陸太,讓她去醫(yī)院照看著。陸太那全身都還痛著,老頭子這一喊,那心火兒就上來了。嘴上罵罵咧咧,卻還得順著老頭子應著。
應完了又接著念叨,夕夏一直微微笑著,不勸也不發(fā)表任何意見。只專注的給陸太上藥,有些地方已經(jīng)淤青了的,輕輕的揉著,把淤血揉散。
陸太那罵著罵著就沒聲兒了,猜她怎么著,給睡著了。合著夕夏這給伺候得挺舒服,半疼不癢的,手法又輕又柔,避著弄疼了她,都慢慢的來,還有股淡淡的香味兒,這簡直就是最高級別的享受,在外頭的推拿,有這效果?
晚上陸太還是去了醫(yī)院,這現(xiàn)在有兩個媳婦,一對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怪不得那賊小子把這小兒媳婦當女王呢,這樣的女人該娶,識抬舉,尊重長輩又聽話,那模樣兒更是好。大兒媳婦有小兒媳婦一半,她也阿彌陀佛了。
陸太心里那個高興啊,有這樣的媳婦,以后給養(yǎng)老她得多享福?這么一想,還是自己兒子好,老大媳婦進門這兩年她也沒少貼著,結果就得了這樣兒。老大媳婦不是個省油的燈,能指望老大媳婦?
夕夏剛進屋躺了,陸海軍沒多久也進來了。夕夏下午睡了不少,這眼下沒那么快睡著,看見陸海軍進來,夕夏先開口說:
“你媽讓我陪著她去醫(yī)院,我說頭還暈著呢,就沒答應,我看你媽走的時候臉子不大高興,應該是生氣了吧。”她幽幽的說,是準備回來給陸海軍掙幾分面子的,做個好媳婦,讓陸家人對陸海軍改個印象。所以別的她也都能忍,可陸太讓去醫(yī)院,她是真不想去了。
“我媽讓你去,就是想帶著能使喚的。她是看你這么溫順,覺著你能讓呼來換去。”陸海軍笑著說。
“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沒肯啊,伺候老的那是因為是陸海軍的親娘,雖然那老太太可能人品有點兒欠考究,說到頭了她得敬著。老大媳婦就不一樣了,她沒道理面兒還沒正式見過,這就該去聽使喚,她還沒那么笨呢。
“所以啊,你好好歇著,要讓你干什么你別去,留給我來。她們都是吃人的型兒,你別硬碰硬,迂回著來,要真有什么事兒了,你別出聲兒也別表態(tài),一切都等我回來說。”陸海軍好生叮囑著。
夕夏點頭,不過愣了下,立馬抬頭看他,問,“什么意思吶?你這意思是,我們還得在這家里住段時間?”
不是吧,陸家人個個兒有暴力傾向,她真是有點兒扛不住。
陸海軍看著她,“我看爸……我不好拒絕,如果你為難,要不我再跟爸說說?”
“呵呵……”夕夏極其無奈的笑了幾聲,“怎么說?行了,你要住,那就住吧……什么時候回火利島?你已經(jīng)決定準備把火利食品公司的總部設在京都了?”
“哦,對了,這事兒還沒跟你說呢,我準備把京都作為總部運營,先到華夏來加工,然后在銷往各大陸,你看行嗎?”陸海軍征求著她的意見。
夕夏狐疑的看著他,“豈不是要收兩次關稅?那價格又得抬高,放上國際的商品,可以嗎?”
“我是準備先運到大陸來加工……”
“我明白你的意思,把火利的原材料運到京都來先加工,然后在往世界各大市場銷售。可你想過沒有,這成本太高了。我覺得京都作為總部,這我沒意見,這里的咨詢、信息量…一切都在可用的程度上。但是全部從這里發(fā)貨,你還是再想想吧,我是覺得不大妥。不過全看你了,我只說我的看法。”夕夏冷靜的說。
在正事兒上,她一向是這樣,自己的看法先說,給意見,做決定還看陸海軍,她沒有想過要左右他的想法,做決定她一向尊重他。陸海軍常說他娶了個女軍師回來,這事兒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兒的。
“嗯,這事兒回頭我再合計。”陸海軍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從褲兜你掏出枚戒指,抓著她的手便給她戴上,說:
“戒指沒帶回來就先帶著這個,我不是要你跟大嫂比什么,就是給你暫時帶著。你要不喜歡,回去了你再戴以前那枚。”
夕夏縮回了手,手上又多出了枚戒指。她說以前那枚忘島上了,這又給套上。其實多礙事兒的,做什么還得取下來,很容易忘記。特別是她這類忘性大的人,取下來擱哪兒了都不知道。
“這么大個兒……”夕夏側頭看他,涼悠悠的說,“很不方便知道嗎?”
陸海軍面色淡淡的跟她對視,然后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總讓人很容易就陷入,讓他無法抗拒。
夕夏往里滾,滾進床里邊,如果床是靠著墻面的,她就喜歡貼著墻睡,不知道這個毛病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她想,合計就是陸海軍開始賴在她房間后開始的,以前她只知道晚上會莫名其妙的往莊孝身上纏,現(xiàn)在卻是自然的往墻上貼。
陸海軍上了床,看著她緊挨著墻那么小小一點兒,很想伸手把她抓過來抱著。可手伸出去了,卻忽然又停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的手,不明白對她的感覺怎么開始變了調?以前是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即使躺在一起也不會有這樣的沖動。
陸海軍有一瞬間的懵,躺下身,心里有股邪火在冒。他翻身靠近夕夏,知道她還沒睡著,出聲說,“陸太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真的能幸福?”
這話說得很隱晦,可意思到了,夕夏敷衍的應了聲。陸海軍伸手握著她圓潤的肩頭,她沒什么反應。他的拇指輕輕的在她嬌嫩的皮膚上滑動,夕夏猛地睜開眼,轉身看著陸海軍,眸色有絲微惱:
“你今晚睡不著?”
“嗯……是啊,有些事兒還沒處理,現(xiàn)在還沒什么睡意。”陸海軍有些狼狽的下床,卻是拿著毛巾出門了。
夕夏抬眼看出去,他不是洗澡了嘛,還洗吶?
他們這房間里沒有自帶衛(wèi)浴,洗澡上衛(wèi)生間得去二樓的公用間。這點是夕夏最不習慣的,這些事兒太私密了,幾十年都沒這么曬出來過,這意思是沒有跟一群人合用過,她覺得挺痛苦,別的事兒倒可以忍。
陸海軍白天去公司,家里就只有夕夏和老頭子,老頭子這段時間腰椎不行,休假了,所以夕夏不出門,就得一整天面對老頭子。這讓她很尷尬,雖然她極想表現(xiàn),可面對老頭子她還是有壓力。找了個借口,溜了。
夕夏這京都能有幾個認識的?以前大學的同學天南地北的分布著,就算有留在京都的,現(xiàn)在這么多年了,大家都有事兒做,誰里她?
所以她很沒臉的找野男人去了,她現(xiàn)在手續(xù)還沒辦,屬于婚內出軌啊。她知道這事兒挺不道德的,這事兒就算陸海軍知道,應該也不會介意,再說了,她和陸海軍本來就是掛個名而已。
夕夏是捂著臉在律一大廈外‘守株待兔’,當然,她待的男人不是小白兔,而是大灰狼。
莊孝一般去公司都早,今兒還真給她守著了。看見莊孝的車過來,直接上路攔了。這當下莊孝還掛著電話,這一瞬間眼看突突的站了個女人,雙手一個哆嗦,立馬剎車。
車子‘哧’地一聲穩(wěn)穩(wěn)剎在夕夏身前,夕夏哪有那么傻,不是不相信莊孝的技術,條件反射就跳開了,彈得遠遠的。車停了下一刻莊孝就摔門出門了,伸手把她往身邊一拽,臉子黑得難看。
這么久沒見了,他也不給個好顏色,一扯著她劈頭就一聲怒吼:
“你是活膩了是不是?”
夕夏雙手擋著臉,這人怎么這么不可愛吶?她這都百忙中專程看他來了,真當她稀罕他嘛?
本來都說好了給她兩年時間,這兩年時間里不見面,她盡力扮好陸太太的角色,兩年后他們就在一起,這是當初兩人的約定。她這次來見他,是對他的贈送,他竟然這么吼她,早知道就不來了。
可這么想著也沒這么表露,小爺這不惱著呢,她得識趣些。
莊孝那心都跳嗓子眼兒了,她都這歲數(shù)了還當自己是孩子?有這樣的傻不拉唧的站道兒上攔車的嗎?存心來氣他的。
這緩了下總算找著自己了,松了手冷冷的看著她。夕夏眼神兒瞟啊瞟的,過了會兒抬眼看他說:
“還生氣不?要還生氣那我先走了,省得你看著心煩。”
夕夏那樣子要轉身,剛側身莊孝伸手給帶了回來,伸手把她勾進懷里,壓低聲音說,“你知道我不是氣你,我是氣萬一我沒注意,真把你傷了怎么辦?”
夕夏勾著唇笑,然后脫開他的懷說,“你今天忙嗎?”
“不忙,我這幾天都沒事兒做。”莊孝有幾分欣喜的說,不忙?剛車里還在談明天合作的事兒,這月底的時間,能不忙?
夕夏擺擺手,說,“那你今天陪我。”
“你愿意讓我陪嗎?你總有這樣那樣的顧忌,我怕一會兒工夫你就走了。”他答應過給她兩年時間,這兩年,他會盡力幫陸海軍把火利發(fā)展起來,只要這事兒落定,她就自由了。
兩年里她是自由的,他答應過不干涉就不會食言。他的一生都是她的,再給個兩年又怎么樣,他給得起。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回頭了,愛上她,這輩子就是注定時時刻刻牽掛著。已經(jīng)愛了,回不了頭,他只能期望她能遵守約定,兩年后無論事情做到什么程度,都跟他走。
所以啊,他能把在這約定的兩年時間里見到她當成是老天的眷顧。
夕夏抬眼瞅他,‘嘶’了聲兒,這人怎么這樣兒啊,不樂意嘛那是?她自己先走,頭也不回的說,“你不樂意就算了,我自己走走。”
“樂意,樂意得很。”莊孝幾步跟上去,公事也不管了,公司也不要了,大步追上她,伸手拉著她的手,問,“想去哪?”
夕夏搖頭,反問,“你想去哪?”
“開房。”莊孝毫不猶豫的說,這話一出吧,趕緊又改口,“去家里坐坐?”
夕夏眼眸子上翻,就知道這男人成天想著這檔子事兒,去家里跟開房差在哪兒?一個是收費地兒,一個是免費地兒,干的不都是同一件事兒?
“夕夕,好嗎?”莊孝十指扣緊她的手,往身邊帶了帶又說,“去你以前住的房子,哪兒我給買下來了,你去瞧瞧,這兩年來一直都沒變。”
夕夏這倒是動心了,新華都這邊的那房子,她真的是有些感情,頓了下,說,“好啊,買菜回去吧,中午你煮菜。”
“好,聽你的。”莊孝拉著她轉身進商場,然后去了超市。
夕夏上岸是挺長時間了,可一直都沒有機會進商場和超市,兩年多快三年沒進這種地方了,她那心都澎湃著,一進門就說:
“真好啊,這里想要什么都能買到,商場這么大,還能挑。還有超市啊,想吃什么都行,不像島上,以前是真的什么都沒有。知道嗎,島上的人一直都是自給自足,他們曾經(jīng)的主食就是島上的水果。唉……多可憐啊。”
可能真的是年歲大了,一見什么都能叨上幾句。現(xiàn)在看到這貨架上琳瑯滿目的商品和以前一眼掃過,那純粹是兩種感覺。
現(xiàn)在是感慨啊,羨慕啊,這要是讓島上的人也開自己的超市,也能像這樣需要什么都能買到該多好。
夕夏看什么都好羨慕,總覺得這些島上的人們都應該享受的。
莊孝默默的聽著,看著她臉上滿足又羨慕的神情,聽著她嘴里絮絮叨叨的不停說話,他心都被溫暖塞滿了。他喜歡一聲不響的看著她,聽她說話,看她挑東西,看她為選擇哪個牌子的東西而蹙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喜歡。
她心里想什么他知道,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是真心為那個荒島上的人們著想,她一說,他就信了。他說會幫他們一起實現(xiàn)那個夢,就一定會做到,他也相信,一定不用到兩年,她就能回他身邊。
“莊孝,”夕夏忽然高興的喊他,她拿著一罐包裝好的水果罐頭,和一盒蜜餞說,“看到?jīng)],這是我們島上的東西哦,都是天然的,連防腐劑都是天然的,帶些回去給你嘗嘗怎么樣?”
莊孝點頭,其實有些介意她說的‘我們島上’,她這詞兒是把他排除開了,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他現(xiàn)在哪里還有生氣的資本?她能回來他已經(jīng)是燒高香求來的,怎么還敢奢求別的?
夕夏回陸家是帶著一身酸痛回去的,回去時陸海軍已經(jīng)在家了,看她進門陸海軍臉子有些黑,不用想也知道她去哪兒,她在京都還能去哪?可她明明百般順從他,為什么還要出去見他?
“你下班這么早?”夕夏有些奇怪的問,他不是說挺忙的嗎,這才多少點兒啊?
陸海軍在門口攔著她,她進門換了鞋這才抬眼看他,發(fā)現(xiàn)他臉色不對,問,“怎么了?”
陸海軍很想反問,可想想,他有什么資格問?他管得了她嗎?用丈夫的身份?別逗了,他若一開口,她撒手離開他該怎么辦?
“沒事,我以為你會在家里,所以回來帶你出去吃飯,要去嗎?”陸海軍剛出口,夕夏就搖頭,她實在不想動了,就知道莊孝那家伙會折騰個沒完,要不是她連威脅連求饒,現(xiàn)在還沒完事兒呢,下次要去找他,得好好合計合計。
“改天。”夕夏說,他還擋在她身前,夕夏索性手搭著他借把力,陸海軍看得出她某些個不自在,她的唇那么紅,還微微腫著,她身上的味道有些混亂,不再是屬于她的單純的清香,還有她……
陸海軍握了下拳,卻還是伸手扶著她,進去,跟老頭子打了聲招呼后扶她上樓休息了。
陸海軍下樓時老頭子臉子拉得有幾分難看,“你那媳婦,怎么回事兒?”
老頭子當然問的是出去干什么去了,早上兩人一前一后出去,他就覺著不對勁兒,晚上更不對了。陸海軍這都到家多長時間了,她才回來?出去干什么去了?
陸海軍眼都沒眨一下就說,“進口的貨都是她一人檢查,事兒簡單,可累人,您多擔待。”
“哦,原來是這樣,海軍吶,你這是娶了賢內助啊,不像你大哥,娘家有,能幫點兒什么?娘家也是一家人,她們自己的事兒不做能幫你?還是你有本事,很好,我陸家的媳婦當然要比別人強。好好做,我陸家就看你了。你大哥,什么都不會變通,有事兒給他他做,沒任務給他也不急,這樣遲早坐吃山空。所以爸爸只能指望你了,還好你有出息……”老頭子一開說就開始不斷的念。
陸海軍靜靜的聽著,沒發(fā)表任何看法,只是心里覺得父親也開始老了,時間真是個殘酷的東西,對誰都不會手軟。
“你大哥大嫂過幾天就回來,你讓你媳婦日后多避著你大嫂些,和氣生財。”老頭子說。
陸海軍心里不痛快了,他處處要讓著大哥,他媳婦還得處處讓著大嫂?他沒關系,為什么還要讓自己媳婦跟著受這個委屈?
“她性子雖然比較強,可絕不是不懂事兒的人,能避的她自然曉得避開,可要實在過分的,父親,就是撕破臉面我也不能讓她受了委屈,還請您體諒。”陸海軍不卑不亢的回應著。
這話讓老頭子一愣,過來跟以前不一樣了,連他的話都能反抗,不過頓了頓,說,“也是,你們兩個比起老大兩人來,是要懂理得多,我相信你們,一家人要和氣才能一本萬利。”
一周星期后,陸海平兩口子和陸太回來了,老大媳婦本來是上午就能出院,可就是在醫(yī)院僵著,才拖到現(xiàn)在回來。
老大媳婦想回娘家坐月子,可娘家那邊不來人,她又死要那個臉子,一直要陸海平給打電話。陸海平一大男人,她女人都要臉,他不要?就這么鬧著,娘家那邊中間是打了電話過來,可也沒說要接她回去那話,這給老大媳婦氣得不行,這出院的時候,再讓陸海平打,那邊沒人接,老大媳婦揣著半肚子火氣只能回婆家來。
老大媳婦想得好,回婆家來她能指望陸太給伺候?得了吧,別給她碗里下砒霜她就阿彌陀佛了。
進屋時弄出好大動靜,樓上夕夏這時候下來,大家都還沒照面,所以也不好這時候不出現(xiàn)。下樓時就對上進客廳的幾人,老大媳婦抬眼看上去,愣了下,這是老二媳婦?
夕夏帶著淡淡的笑,從容的從樓梯上下來,看著她,然后先開口喊了聲,“大嫂,大哥,太太你們回來了。”
老大媳婦老半天才把目光從夕夏身上拉開,轉頭看著陸太,怎么叫的是‘太太’,個老不死的肯定又在挑什么毛病,你兒子找到這樣兒的還不知足,盡能作,作死你得了。
陸海平也半天把目光移開,他還真沒想到陸海軍那死小子能拿下這樣兒的女人,他還真是低估了老二小子啊。
陸太臉上有光,有個這么漂亮懂事兒的媳婦她能不端著?可還得揣著她當婆婆的姿態(tài),傲慢的‘嗯’了聲兒,正眼兒也不給的往里走了。這是陸家,她是長輩,當媳婦的就得做牛做馬的伺候著,當年她千方百計才進了陸家,陸家那老不死的死老太就是千方百計的折磨她的。
當年受的那些委屈,她能不給使到別人身上?受得了的就算勉強通過陸家兒媳的考核,受不了的,滾蛋!
陸太以前是不敢對老大媳婦,老大媳婦娘家老頭子都要給幾分顏色。如今自己這兒媳婦她能了吧,聽說是孤兒,娘家那邊就只有個弟弟,能給撐什么?還不給她使勁兒折騰?受得了就住下去,受不了,一樣的,滾蛋!
老頭子那始終還沒說出口,要把陸家自己那部分拿出來,自己單干。而這自己單干,當然是要有力的后臺,或者是有強大資金的公司做后盾,他才能繼續(xù)做。
而他打的注意是,想讓陸海軍把手里的食品公司和他在陸家剩下的那幾分產(chǎn)業(yè)合并,他也當個董事長,說是合并,說白了他就像不要花錢的收購人家正在蒸蒸日上的大企業(yè)。
瞧瞧這算盤打得,多響亮。
還真把小兒子當成你養(yǎng)的一條狗了,你要什么人都得雙手給你奉上,真是可恥的少有。
老頭子那想的要是真合并了,就把陸海軍那個公司分成兩半,陸海平占一頭,陸海軍占一頭,讓他們兩兄弟也像陸景家兩兒子一樣,齊心協(xié)力的搞事業(yè)。老大一直看不上他們家,他就做給老大看看。
這想法兒啊,還真得這樣極品的人才想得出來,他以為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呢。哪那么應該?
陸海軍幾乎是不怎么跟陸海平兩口子打照面,垂著眼起身把夕夏拉身邊坐著,老大媳婦坐了會喊累,讓陸海平上樓去了。上樓的時候回頭說:
“媽,別再給我弄粥了,醫(yī)生給的食譜你照著上面做,別給我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太不咸不淡的應著,等老大媳婦上樓了,目光轉向夕夏,“你大嫂子說話沒聽到嘛?趕緊去廚房做啊,醫(yī)生列的菜系都在單子上了,找小玉拿去。別處著跟木頭似地,你以為進了陸家就是少奶奶了?”
夕夏愣了下,心想這老太太好利索的嘴啊,真是不饒人的主兒。她可以忍,就是想著陸海軍以后娶了老婆,那姑娘不得被這老太太給折騰死?
“好。”夕夏應著轉身去廚房,不就是準備月子餐嘛,這事又不是什么難事。
陸海軍臉子當下黑得難看,伸手拉著夕夏,把人給拽回來。他老婆,遞個水他自己都舍不得使喚,還給老大媳婦做月子餐?
“今天在公司查了下,有筆款子數(shù)兒不對,你跟我上去好好核對下,看出錯在哪里。”陸海軍拉著她直接就上樓去了,同樣正眼都沒給陸太一眼兒。陸海軍走上樓時回頭提醒說:
“媽,你這兒媳婦的手是握筆的,不像大嫂游手好閑,隨隨便便也能抽個時間。她忙,您還是別有事兒沒事兒的使喚。家里傭人也不少,那是該你使喚的。”
陸太臉子一陣黑一陣白,這死小子,真是被個女人迷暈了吧,對他親娘這么說話。指著陸海軍大罵:
“你個死小子,你給我下來,你下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給我下來……”
“行了!”老頭子怒聲喝住,冷著臉說,“你看看你那德行,像什么?你不做的事兒讓下人做就是,你為難孩子做什么?你這把歲數(shù)的人了,一點肚量沒有。”
“我……”陸太想解釋,半天才說,“陸家的能這么好當?shù)模窟@些事兒你們男人知道什么?當年我進陸家老太太是怎么對我的?只有吃得苦的女人才能留下來,婆婆使喚兒媳婦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有什么不對了?”
“你怎么不對大兒媳婦說這席話,你看看你這副嘴臉,你哪點是當婆婆的樣子?”老頭子怒喝,瞪得陸太連動都不動,明顯他是看小兒媳婦比看老大媳婦順眼了。
老頭子目光移開,陸太才往一邊走,心里罵罵咧咧的不停念著。
陸文玲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又來了。
一進來就拉著陸太看她的新包和鞋,這給陸太郁悶得,你說她真喜歡陸文玲這丫頭嘛?有好處她是喜歡,可損了她的利益了她哪里還喜歡得起來?
陸太臉子也怎么敢給,冷不隆冬的說了句,“你還敢來啊,你不怕你二叔打你?”
“他敢嘛?二嬸,我爸說了,二叔要再這么橫,陸家的財產(chǎn)一分不都給他。不過我爸也說我了,我一年紀輕輕的,跟他一要入土了的,沖什么勁兒啊,說出去還說我不尊敬長輩。以后二叔再說我,我就不說話,我讓他說,他再敢動手,我就真讓我爸收拾他。”倚老賣買老,她能將就著?她這還進他們家門,那是因為她心大度。
陸文玲這性子,注定和人合不來,要不是平時和母親去那些個活動,出去走走,像別的千金們的聚會誰也不找她。她這性子是這圈子里潑辣出了名的,她家勢確實強,可人家寧愿和小戶千金處,也不愿意叫你來,這久而久之,就再沒人叫她了。她要是有人扎堆兒,她能時不時往這二叔家跑?
這還是來這里能讓她覺得自己身份不一樣,能接受陸太那羨慕有嫉妒的目光,還能處處討好她。
再說,老大媳婦她還得來瞧瞧呢。她回去時她媽就說了,敢誣賴她,怎么賴她的,她就怎么給賴回去。上次讓她吃了個大虧,她能就那么算了?
小輩間的亂子,長輩怎么好出面,老頭子是出手了,可那是為了維持秩序。老大陸景家里頭站出來什么人喊個話,那肯定是不行的,本來就站不住腳。再有理,人另一方是孕婦,你這再怎么動手就是不對。老大陸景家這點兒還是站住了,老頭子掛電話過去說,他打了文玲,人那邊怎么說?
打得好啊,一口一個感謝老弟給他教育女兒,這女兒就是無法無天了……客氣話說得漂漂亮亮的,事兒也給化解了。人家都把話說得這么滿了,老頭子還能要求老大陸景家賠償個什么?
人家那邊是拿漂亮搪塞外人,對陸文玲真那么不待見?哪會,陸文玲就陸家一個女兒,疼還疼不過來呢,所以背地里支招兒呢。讓她盡管去,有事兒母親給擔著。
這不陸文玲又巴巴的跑過來了,那嘴還是二叔二叔的喊著,一點兒沒那膈應。
就這點來說,老頭子家的人就比老大陸景家的人做得失敗,老頭心眼兒小,生的兩兒子陸海平和陸海軍同樣有這毛病。可老大陸景家不一樣,也記事兒,可不把事兒甩臉子上,見著你那是笑得叫一個燦爛,比有事兒前還親熱。這點兒陸文玲完全遺傳了她老子的,這是面兒一套,心里一套,可人就是待見這樣兒的。
要不那陸景家能把生意坐起來,這為人處事上就能看出些道道兒,你能說人家不及你嘛?
陸太一聽陸文玲這話,心里哼了哼,這丫頭就是打不怕,活該被打,有你這這么說你老二叔的嗎?
“你那嘴啊,老嫂子也不說說你,你說你要給你二叔聽見了,你是不是又該挨棍子了?”陸太提醒了句。
陸文玲拉著陸太的胳膊說,“哎呦,我這不是跟二嬸你親嘛,這話我哪跟二叔說啊?我就跟你說,你就跟我親媽一樣,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的,是吧二嬸兒。”
聽聽,漂亮花兒誰不喜歡?聽著漂亮話兒當然比聽那些啐人的話兒舒服多了。
別說,以前吧,她是真覺得陸太就是瞅著她有好處才那么巴結著她,可現(xiàn)在吧,她還真心親近了些。原因就是上回老頭子打人那次給她擋棍子了,當然她是忘了她一個勁兒的躲在陸太身后,陸太能沒推她嗎?推了,可一老太太的勁兒能和她一年輕姑娘比力氣?愣是沒推動,才給挨了打。
陸文玲是潑了些,可記事兒呢,誰對她好,她心里有個底的。
這不,瞧見陸太給老大媳婦煮月子餐,給打抱不平了,“哪有婆婆伺候兒媳婦的?下人這么多,誰不能做啊?大嫂也太壞了,二嬸,大嫂這脾氣就不能給慣著,瞧著吧,以后準騎你頭上去。”
“行了,回頭這話讓你大哥聽見,又該削你。”陸太實在不喜歡這在耳朵你嘰嘰喳喳個不斷的聲音,這丫頭這嘴就沒一刻停過。
“他敢!二嬸,真的,我真為你不值啊,這家里頭誰都能使喚你,你又不是家里頭的下人,憑什么使喚你啊?”陸文玲這話是為她抱不平了,可也是在挑事兒啊,你這么說什么意思啊,還想鬧得人家家里四分五裂嘛?
陸太嘆口氣說,“文玲啊,老大媳婦這在坐月子,我這當婆婆的給弄個月子餐也沒什么過分的。你想想,你要是以后嫁人了,不在娘家坐月子也在婆家,你放心讓下人給伺候?當然要你婆婆親自伺候了。”
“可要是陸海軍的媳婦坐月子你伺候了這說得過去啊,大嫂她憑什么呀?平時有把你當婆婆看嘛?”陸文玲說了句,忽然又說:
“我以后的婆婆啊,鐵定很好很和藹,對我那自然是沒話說的。”
“喲,是不是物色好人選了啊?啥時候把人帶來給二嬸兒瞧瞧,二嬸給合計合計,看配不配得上我們陸大小姐。”陸太一聽這話來了興致,這丫頭心比天高,還能有看得上的男人?這倒是件稀奇事兒。
陸文玲有那么絲矯情了,抱著陸太手臂撒嬌說,“哎呦二嬸兒明明知道的,還問我……就是、就是他啊……”
“誰啊?”陸太不是不給面子,她還真不知道是誰。
“莊家的世子爺啊,莊夫人可喜歡我了,你不知道她經(jīng)常邀請我去她們家玩兒啊,二嬸兒,你說我要是進了莊家,以后坐月子,我婆婆能不對我好嘛?”陸文玲眼冒星星的說。
陸太給愣住,這丫頭還做夢呢,那年說是給莊家那位爺下了絆子,結果還是被踢下床了,工作也給收了,她這白日夢還沒醒吶?
陸太那話拿著不好說,她一說吧,這丫頭要強,指不定能為這事兒給她干起來。得,她愛怎么想,怎么想。
“二嬸好了是嗎?我?guī)湍憬o大嫂子端上去,順道看看小侄女。”陸文玲搶著把托盤拿著,讓陸太把雞湯和南瓜蒸肉、肉丁鮮貝放上去。
陸文玲那是真想嘛,她就是想上去看看老大媳婦,竟然誣賴說她推了她,那孩子怎么給摔死啊,竟然還生了下來。該她生了個丫頭片子,活該她一輩子生不出兒子。
陸文玲和陸太從廚房一出去,傻了,抬眼和夕夏對上了。傻了半天才出聲:
“云……夕、夏?!”
這是真的吃驚不小,轉頭看陸太,“是她?”那意思是陸海軍帶回來的女人,就是這個?
“是啊,她就是這死小子帶回來的女人。怎么文玲,你認識?”陸太奇怪的看了眼陸文玲。
陸文玲實在給驚住了,陸海軍那什么玩意兒啊,竟然拿下了云夕夏?她多少還知道莊孝一直在等這女人,而這女人卻出現(xiàn)在陸家。她頭一個反應就是,莊孝知不知道這女人回來了?
陸文玲傻呆了好久,陸海軍帶著夕夏準備上樓時,陸文玲才反應過來。目光觸及兩人左手的戒指時,心里放心了,臉上立馬揚起笑來:
“你就是二嫂子嗎?真漂亮啊,二嬸兒,你真有福氣,能娶到這么漂亮的媳婦。”
邊說邊快步擋住他們的去路,陸太臉上的驕傲是不用的說,可還是裝了一臉的嫌棄,說:“光漂亮有什么用?生不出帶把兒的孫子還不是跟不會下蛋的母雞一個樣兒?”
這話聽得夕夏有些火了,陸海軍臉色全黑,轉身瞪著他媽喝住,“你是不是存心弄這事兒讓這個家不安寧?別人都是草芥,你高貴?今兒你要不是我媽,我就動手了!”
陸太本來是要得意一番的,結果弄巧成拙,當即臉子一陣紅一陣白。陸文玲還能不知道陸太那點子心思?當即打著哈哈說,“哎呦海軍哥這氣來得真是莫名其妙,二嬸這說得是大嫂子呢,二嫂子可是她親兒媳婦,她哪里舍得說啊?是吧,二嬸兒?”
陸文玲給陸太使眼色,陸太哼了聲兒,沒接受,瞪著陸海軍說,“你個死小子,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難道你媽我說錯了?這女人漂亮有什么用,還不是只生了個丫頭蛋子,要能生兒子怎么還不生?我還指望你給我養(yǎng)老,看看你這德行,我指望得上嗎?”
這話給陸文玲再次震驚了,張口結舌了半天,孩子都生了?!看來這事兒是真定下了。這么一想,那臉子都樂歪了。手上托盤往陸太手上一推,說:
“二嬸兒,你給大嫂子送上去,我跟海軍嫂子說說話。”
“有什么好說的,一窮人家出來的,別跟她走太近。”陸太哼了哼聲兒說。
陸海軍那臉子已經(jīng)黑成鍋碳了,拉著夕夏的手說,“別在意,她就是那樣的,對我從小就是這樣,她習慣了,所以改不了。”
夕夏搖頭,她是為他以后的老婆擔憂啊。這老太太那嘴,要真聽進去的人那不給氣死。
陸文玲湊近夕夏,直接伸手就抓著夕夏的手雙手握著,特真心的說,“二嫂子,真的,我以前在公司的時候就覺得你不一樣,你還不知道吧,我一直跟人說我最佩服的女人就是你呢。”
是,佩服她能把莊孝收拾得服服帖帖。
又說,“我是真心喜歡你,我那時候就在想,這么好的女孩兒,就應該嫁到我們陸家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哈哈,你猜怎么著,這還真給我盼到了。二嫂子,我們陸家就我一個女兒,以前我不懂事兒,肯定也有讓你不高興的時候,你可千萬別放心上。我這人吧,說話特直,可心眼兒真不壞。二嫂子,你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不像大嫂子,我們能說到一塊兒去,以后我天天過來找你玩兒,你覺得怎么樣啊?”
這給夕夏窘得,她還寧愿這些人都像陸太那樣嫌棄她,至少不會招什么麻煩,瞧著吧,陸文玲這丫頭心里鬼著呢,指不定給整出什么幺蛾子出來。
“你嫂子忙,沒事兒別來打擾她。”陸海軍冷冷的說。
陸文玲‘呿’了聲兒,以前跟她還是一道戰(zhàn)線上的,怎么地,現(xiàn)在想過河拆橋啊?
“怎么沒事兒,我來找二嫂子聊天,逛街,吃飯看電影,你能陪著嘛?你把二嫂子一人扔家里你好意思嘛你?我陪著你不感謝我,你嫌棄個什么勁兒啊?”陸文玲立馬給嗆回去。
陸海軍沒說話,直接無視,轉頭看夕夏,問,“要不要休息會兒,不然我們晚上出去吃?”
“我也去!”陸文玲趕緊抱著夕夏的手說。
陸海軍立馬瞪過去,還能這么不要臉的?不覺得自己不受待見嘛?
陸太從樓上下來,愣了下,陸文玲這丫頭不是誰都不入眼的,怎么跟賊小子媳婦這么親近?是以前就認識的吧?
“出去吃什么?家里飯不能吃啊?死小子,你存心是不是。”陸太怒聲說。
陸海軍眼看著對他媽那忍讓的耐性就要沒了,還是耐著性子等夕夏的話。夕夏不動聲色的扒拉開陸文玲的手,她可不知道什么時候和陸文玲這么熟了,沒有吧。
“家里吃吧。”夕夏轉身又往廳里走,是想休息會兒的,可見到陸文玲給刺激了下,又不想睡了。
陸海軍跟過去,陸文玲立馬也跟過去,后面陸太納悶兒了,那賊小子媳婦倒底是什么人啊,哪里好了,除了生得好點外,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的,怎么一個個都跟著轉?連陸文玲那丫頭都跟著前前后后的轉了。
“二嫂子,你跟海軍哥什么時候結的婚啊?我大侄女兒什么時候出生的?”陸文玲不大放心,這些事兒還得問得清清楚楚。
莊孝知不知道云夕夏已經(jīng)結婚了啊,和別的男人孩子都生了,他不會再有想法兒了吧。
陸文玲覺得今天真是來對了,這消息簡直就是她的活命丹啊,太讓人高興了。莊孝要等不到這女人,別的女人他都不待見,那就只能選她了。這日子總算給她盼到了,她現(xiàn)在看云夕夏,真是美,怎么看怎么美。
以前吧,她還真沒覺得云夕夏哪兒出色了。可現(xiàn)在看啊,真的漂亮,哪兒都漂亮,氣質好,又溫柔,又大度,還不計前嫌。瞧瞧那模樣兒,誰看了不喜歡啊。陸文玲覺得以后肯定能和云夕夏這關系處得好,她們都是大度的人嘛。
夕夏把陸海軍的手機拿過來,翻開時愣了下,她還真沒料到陸海軍的桌面是她的照片。夕夏側頭掃了他一眼,陸海軍適機的把目光移開。夕夏好笑,然后翻著他的手機看。
陸文玲把兩人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這事兒真是真的,沒誆她呢。瞧兩人那小眼神兒,根本就是默契十足嘛,她心里真心樂得歡啊。她覺得上帝還是站在她這邊的,這不已經(jīng)給她機會了。
“我女兒。”夕夏把手機遞給陸文玲看,上面是果果的照片。
一個胖乎乎的小娃娃對著鏡頭笑呢,眼珠子很大顆,跟夕夏一樣。粉粉嫩嫩的臉蛋兒,還有胖乎乎的小手兒,別提多可愛了。
“哇--”陸文玲嚷了聲,“好可愛哦。”
不過這娃娃像誰啊?長得是非常漂亮,可怎么看,都不大像他們兩,不過要說吧,這眼睛跟云夕夏挺像,眼珠子都挺大顆。往細里瞧吧,那臉蛋兒也有那么幾分像,可能是結合了她爸的基因,所以看不出特別像誰吧。
陸文玲那心是徹底放下了,老頭子那看著報紙,咳了聲說,“給我看看。”
“二叔,你瞧瞧,這是你大孫女呢,長得真漂亮。”陸文玲這話說得是真心的。
老頭子左右看了看,“嗯,像她媽。”
久久說了句,是長得漂亮,合計以后長大了跟她媽一樣俊。這孩子是找人愛的相,老頭子嘴上沒多說話,不過心里確實是喜歡的。比老大媳婦的孩子漂亮多了,這孩子生得漂亮,也算是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