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進去體檢的出來了,說是體檢,哪有那麼好的設施,就是整兩個赤腳醫生,穿上白大褂,那個小錘子敲敲打打也就算完事兒了。
那個領頭的不知從哪又冒出來了,依舊是窮橫窮橫的語氣道;“跟我走,來抽籤兒,分哪個軍營”。
別看地方小,兵的可是不少,有六個軍營之多,大概三千多人呢,負責周邊幾百裡地的安全。
我們這些人一次上去抽籤兒,我依舊是拍在不前不後的位置,到了我的抽籤兒了,我心道這玩意什麼樣都無所謂,隨手一摸,拿出來一開,四號營。
陸陸續續的這些人紛紛抽完籤兒了,那個領頭頭也不回的從我們道;“就地等著,每個營的一會兒回來接人的,別瞎跑”,說罷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們餘下的這些人拿出手中的籤兒,比對了一下,哎呀我去,真巧了,沒有人和我一個營的。多數都是二營的
那個看起來比我年紀稍稍大一些的,挺熱心腸的跟我道;“兄弟,你沒給他塞兩個錢兒啊,怎麼給你這麼個營呢”。
我一腦袋疑惑的道;“我不知道啊,我以爲抽了就得了唄,那裡頭還有啥說道啊,我也沒給他錢”。
哎呀,那小子哎呀一聲道;“可不有說道咋的,一二三軍營最清閒,主要是出兵打仗,但是你說現在這個年月,東北一時半會兒是打不起來的,四,五營負責各城巡邏,是最累的活兒了,六營主要是管這些當官兒的吃喝拉撒的,所以四營是最不好的了”。
我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向他道聲謝,其實巡邏也挺好的,就是怕遇上豐臣木下,可我轉念一想,任他多厲害,估計也想不到我身在軍中,只要小心些也就罷了。
就這一會,我看那邊陸續來了幾個人,估計就是各個軍營的小隊長了,他們陸陸續續的把他們營的接回去了。
人羣之後我聽有個人在哪裡喊道,這撥人裡由四營的嘛,這撥人裡由四營的嘛。
我連連答應著;“有有,我是四營的”,我拿起東西擠開人羣,我朝那個四營的小隊長一望。
呀?。【谷皇顷惡舱拢氩坏骄谷皇撬?,顯然他看到我也驚訝的很,估計他是想不到我爲什麼回來參軍吧
我跟他往四營走,我們邊走邊聊;“陳大哥,原來你都已經當了軍營的頭目了,對了你妹妹呢?”。
“是啊,你們走了之後,我就來這裡參軍了,我妹妹依舊在那間老屋裡住著,隔三差五的我會回去看看的,還說呢,你們不是往南面走了麼,還有葉哥呢”。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他看我這樣,也不知道他想哪去啦,慌慌張張的問道;“咋的了,葉哥出什麼事兒了,是不是......”。
我看他誤會了,急忙道;“沒有沒有,這件事送來話長,我稍後跟你說這事兒,既然到了陳大哥的地頭了,還望多多照顧哈”。
陳大哥哈哈一笑;“說的什麼話,這個軍營就是有些累,別的我都會幫你安排的很好的”。
“那就謝謝陳大哥了,說實話我並不是想在這裡當兵長遠,我只是來避難而已的”。
陳大哥疑惑得問;“避難?這話怎麼說,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了”。
見他這麼問了,我便原原本本的把這件事的經過講個他聽,包括豐臣木下和他的式神。
儘管陳翰章知道我們不是普通人,但是聽了這麼傳奇的故事,也長大了嘴久久不能夠平靜。
我們到了軍營,他把我領到了我住的地方,一個挺老大的通鋪,一個屋能有二,三十人吧,看到陳翰章領我進來了。
紛紛站起來,問候道;“陳哥好,陳大哥好,”,更有甚者,竟然叫上”陳爺”了,媽呀,我聽得這個心驚,這趕上土匪窩了,好像羅大哥的寨子。
陳翰章也不笑,沒了剛纔和我嘮嗑的表情,深受指著我冷冷的道;“這是我的兄弟,來咱營中混幾天,希望多多關照”。
啥時候都是有權就是好哈,下面這幫人恩恩啊啊的網,點頭哈腰的道;“那是一定,您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
陳大哥嗯了兩下,衝我點點頭,跟我道;“明天就有巡邏的任務單兒給你了,跟誰一組,幾天一休都在上面呢”。
我點點頭;“嗯,多謝陳大哥了”。陳翰章笑笑,轉身出門去了,
呃…一時間見這些個不熟悉的人,難免有些羞澀,我跟這些人點點頭;“我叫王小山,新來的,請多多關照”。
底下人嗯嗯啊啊的,讓我不要那麼拘謹,我也點點頭笑笑,恩是是。
就這樣我就這麼住在了軍營裡,吃得好住得好,每個月還有軍餉,就是生命安全沒有保障的,弄好就會命喪黃泉的。
那個年代的軍隊真的是沒有多嚴,一二三營得人都可以睡一大天不起,四五六營得人說是累些,但是也隨意的很。
第二天一大早,陳大哥給了我一張表,告訴我跟誰一組,陳大哥特意安排我在吉林縣內兩條偏僻的小道巡邏,跟一個挺霸道的小夥兒一組,還可以多多照顧我。
發了一把破槍,一套軍裝,就是背在後面的那種長槍,至於軍裝就是灰突突的那種,
我少有的照照鏡子,剪了平頭的我,一身軍裝要上纏了個軟鞭,真不是吹牛啊,算不得貌似潘安吧,總算是眉清目秀了,挺好挺好。
說這話我就已經開始我的巡邏之路了,同我一組巡邏的都叫他趙老大,說是老大,年紀並不大比我大些吧,不過二十五歲,聽人說他是特霸道,巡街的時候沒有人敢惹他。
要不是陳翰章跟我的關係,我估計我還分不到跟他一組呢,巡街其實就是走路,走累了就歇歇,哪要有個打架鬥毆了,我們就過去鎮壓……
趙老大一邊走一邊跟我道;“王老弟,你倒是眼光,巡邏的事兒雖然累些,但是好在沒有生命危險,不像那些傻子,一門往一二三營奔,萬一有個事兒了,死的最快的就是他們”。
我一聽他說這話;“嗯,趙大哥說的也對,不過不都說東北幾年之內還是能夠平靜的嘛”。
趙老大聽我這話;“哼,他們知道什麼,我得個小道消息,這個月末上頭就要大規模的剿匪了,我看他們能消停多久”。
唉,我嘆
了口氣,沒有說話,這樣的世道,誰能夠消停的長遠呢,
趙老大在旁邊的包子鋪拿了兩個包子,錢也沒給,那包子鋪的老闆也不敢要錢,趙老大伸手遞給我一個包子。
我擺擺手,示意他我不吃,拒絕了,他也知道我心中是怎麼想的,便開導我道;“一看你就是一個善良的兵啊,不吃這樣白拿的東西”。
哎呀!我也不太好意的道;“嗯啊,有點兒,善良倒是算不上,就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吧”。
他又把那個包子放回包子鋪的籠屜裡了,哈哈大笑;“哎呀,等你當兵時間長了就會明白了”。
我嘴上嗯嗯啊啊的跟他說著,心道;“就算我當一萬年的兵,恐怕也不會像你們這樣白吃白拿”。
巡街一天,好在沒有碰到豐臣木下,晚上回到營中,也用不著什麼集合,用不著什麼訓話的。
基本就是可以回去睡覺了,我回到大通鋪裡,收拾收拾就要睡覺了,誰知道我剛剛來第一天,司令就召集營中所有人開始訓話了。
說實在的,我真心的打心眼兒裡瞧不起這些個人,真正爲老百姓做事的哪有一個是當兵的,當兵的除了會仗勢欺人,什麼都不會幹,一點兒人事兒不做。
不過既然投身軍旅,自然也要入鄉隨俗,司令召集,怎可不去,我們這一行人,紛紛起來,三三兩兩的走去大操場。
這司令大概五十多歲,兩撇小鬍子,白話了半天場面話,終於切入正題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月末剿匪的一事。
我早已經在趙老大那裡聽到了,所以我對這事並不稀奇,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樣了,議論紛紛,有的人甚至後悔了自己去了一二三營。
不過有些事,是機緣巧合來的,強求不得,既然司令下令,我們自然也不可違抗,拿了人家的軍餉也不是白拿的。
聽這個狗屁司令白話了一個小時吧,我都已經累的哈欠連天的了,終於可以讓我們回去睡覺了。
一二三贏得人當然是睡意全無,思索著如何花些錢,如何避過這場大難,四五六營的當然沒有那麼多煩心事了。
我快步走著打算回去睡覺,突然…懷中的鈴鐺嗡嗡嗡的直震,我的媽呀,我連忙扭頭,四處看看,爲什麼鈴鐺會響。
結果什麼都沒發現,我疑惑的撓撓頭,自古以來軍營之中,血氣方剛,陽氣甚重,沒有邪穢敢在軍營之中作亂,雖然這個世道,軍營之中沒過去那麼厚重的血氣,但是依然不可小覷,爲什麼鈴鐺會響,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陳大哥看我還沒回去,朝我過來了;“這麼晚啦,你怎麼還沒回去睡啊”。
我想了想,到底還是告訴他吧,我問道;“陳大哥,你們軍中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啊,有些不對啊”。
陳翰章思來想去,半天,一拍手道;“?。∠肫饋砹?,司令帶來了一個士兵,聽說是個官兒,但是我看他的隨行行禮還有把桃木劍呢,也不知是什麼官兒”。
“哈,我點點頭,嗯,陳大哥,我回去睡了啊”,我實在是困的不行不行的了,明兒個再說吧,陳翰章點點頭也轉身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