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爲了實用,沒有考慮到其他方面的房間,和火車汽車站旁邊的廉價公寓有的一拼的簡單設備。清爽、簡單的過分、幾乎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的簡單配置…
因爲房子建立在迷途竹林裡,所以空氣非常的涼爽清晰。[.]
難道是因爲藤原妹紅玩的一手好火的原因?空氣也沒有什麼潮溼的感覺。
地板嚴密的拼湊在一起,沒有留出多大的縫隙,雖然隔音效果肯定不能期待,但是視覺上還是滿可靠的。
小小的桌子放置在房間的中央,沒有任何茶杯茶水也沒有任何點心,看起來稍微有些可憐的空虛,與其說這是一個人住的、休息的家,不如說只是防曬防雨的箱子罷了,沒有上鎖的箱子。
窗戶的材料是跟木房一樣風格的、讓人感覺跨越時代的紙窗,稍微一拉就能看到外面那片茫茫竹海的窗戶。
就這樣好像小匣子一樣的木屋內,有三個人。
露米婭對很多事情都不瞭解,難以插口,這樣的她很容易對不感興趣的大人話題而厭倦,像貓兒一樣蜷縮著身子,下意識的抱著雙膝,躺在了木牆邊上,陷入沉睡。
秦恩因爲狀態稍微有些好轉的原因,也靠在牆上,和另外一個人平行的靠在牆壁上,雙眼望著被打開的窗戶外面的竹林。
另外一位,房間的主人,藤原妹紅,也是差不多的形態靠在牆上,看著外面的景色,兩個無所事事的人坐在一起發呆,好像是被社會拋棄的不良少年與不良少女一樣。
算上露米婭的話,這幅景色更像是玩脫的少年少女和已經生產出來的孩子一起掙扎的沒有希望的二人組,史上最沒救最沒有希望的悲慘組合,也許換做心裡脆弱的人,大概會直接就地砍掉重練吧?
——這種玩笑秦恩可不會亂開,無論怎麼說,秦恩、露米婭、藤原妹紅,放到外界絕對不會是那種層次的傢伙,與其說是開玩笑,不如說是自我貶低。
紅色的外套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看著身上已經變的有些髒的和服,就這樣換個姿勢,盤個腿,坐了起來——
盤腿坐起來的青年,轉了轉腦袋,開口問道:
“身體狀態已經恢復好了嗎?”
“你爲什麼關心此事?”妹紅側過腦袋,平淡的詢問著。
“該怎麼說呢。”青年苦惱的敲著腦殼,思索著符合自己性格卻又不唐突的話語:“稍微有些好奇,也有那麼一些,愧疚。”
到底來說說出來了,認爲那個失控是自己的錯誤——已經過去了呢,曾經因爲突然到手的力量而囂張的時候已經完全過去了,比以前清楚很多了幻想鄉的現狀,也讓青年冷靜了下來,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囂張暴戾不可理喻。
力量暴發戶一樣的心態已經逐漸被收斂了,不顧他人感受的行爲也要適可而止,受到的教訓已經足夠多了……那不是追求快樂與自由,那是自找麻煩。稀裡糊塗的做事、毫無意義的行爲與各種遭遇已經讓秦恩冷靜很多了。
說起過去……那個時候,毫無疑問的失控了,到現在爲止只出現兩次的失控。
第一次,讓青年殺掉了一個本來無關的少女。
第二次,青年他失去了手臂……
空虛的右手已經被填上了黑色的魔物,雖然有種很酷的感覺,可是想著自己的胳膊寄生著一隻魔物,是誰都不會覺得舒服,睡著的魔物之手——誰知道下次的失控會讓青年變成什麼樣子?
內心思緒萬千,外面也不過是幾秒鐘的停頓罷了。
“告訴你也無所謂,現狀大概恢復了八成力量,最少也不用擔心用虛脫的問題了。”
對於八成這個數字,藤原妹紅並不怎麼高興,也許這是一個樂觀的數字……但是對於傷痛詛咒只要自殺一次就可以解決的不死人,這幾個月的恢復過程,稍微有些太過於漫長了。
如果是正常人類的話,那倒是一個值得高興的狀況,但是……似乎也沒有人類能讓秦恩以那種方式撕碎還能復活。
切成碎肉能復活的東西,也只有像妹紅這樣的不死人,以不知何種手段,幾乎脫離了數據之海(根源之海)的不死存在,就算是魔眼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如果魔眼只是這種程度的話。
儘管這樣,可是傷痛仍在,曾經給予妹紅傷害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這可真是的…………”
對不起,秦恩到底還是沒有說出這三個字。
因爲中途突然憋回去的對不起,整句話的語氣也變的漫不經心,原本應該誠懇的說出來的話,變味了,好像是在故意氣人一樣的感覺,引人心中發火。
秦恩裝作走神,望著那片竹林,一開始想與藤原妹紅對答的勇氣不知道哪裡去了……
“哼…………”
銀色的長髮輕輕的晃動,妹紅收起了視線,內心升起一陣不愉快的感覺——
咂了咂嘴,心情煩悶的藤原妹紅爲自己點了根菸,思緒開始像眼圈一樣漂浮四散。
現在的藤原妹紅沒有和秦恩鬧翻,也是有原因的。
不是藤原妹紅不想報復。
好幾次的機會,將眼前這個青年變成灰的機會早就擦肩而過了。
——現在的狀況、藤原妹紅根本沒辦法對秦恩下手。
並非是關係多麼好,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到能拍著肩膀稱兄道弟,也並非是青年握著藤原妹紅什麼把柄在手……就衝後面青年有意無意幫藤原妹紅做的,妹紅就沒辦法找茬。
——行動派。
也許那並非青年的本意,但是他就那麼做了,妹紅她也不知道該說些啥。
超越種是不會受到歡迎的,不會受到集體的歡迎的,個性者、強大者、超越者、是不可能被大同小異的人類羣體所接受的。一開始剛剛上任的時候,都做好了被人間之裡的人們不信任、戳後背、忍耐他們恐懼眼神的思想準備了。
然後,他就不知爲何,開始行動了,做了一些瘋狂的事情後,讓不安的人們達到了臨界點,產生了“能擊敗這樣惡棍的人只有這個警衛隊長能做出到,有她在那個在人間之裡濫殺無辜的魔人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流言,很快就散開了……一切都已經被圈好了。
因爲這樣的存在,勇者纔有無比耀眼的價值……
也算是扯平了。
也因此,秦恩去尋找騎士的遺產的時候,藤原妹紅並沒有發特別大的火,也沒有刻意的爲難——這麼一想的話,其實二人早就扯平了。
妹紅,久違的感覺到了作爲人類時的感覺,長時間的出現在一大羣人的面前,還不會受到敵意與恐懼……可以說,這段時間,妹紅過的無比舒心……也不用管理,她一個人的武力就已經超過了原本整個警衛隊的實力……正大光明出現在人間之裡受到人們的敬畏……以前東躲西藏的時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這幾乎讓她沉睡千年的心開始復甦起來。
…可後面的情況就不同了,因爲有秦恩這個明顯的黑鍋的存在,人間之裡大部分的人們都做出決定,將一些可能危害到人間之裡的惡劣情況全都讓秦恩這個人揹負下來,三人成虎……原本只是個普通青年模樣的秦恩,不知何時被描述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鬼——而這一切,也是因爲藤原妹紅讓人間之裡的其他高層認識到了這個背黑鍋的男人存在是多麼的方便!
“藤原隊長那麼大的黑鍋都能背下來,讓他多背一些也沒什麼。”那個渾身肌肉的霧雨組組長,語氣鏗鏘有力,絲毫沒有顧忌。
“反正,時間也會淡忘一切,那個人成爲超越種也是難免的,到那個時候,恐怕也沒人記得他的錯事了。”然後,老江湖的中年人,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死與活對他們都很有利的行爲。
受到了很多穩健派支持的決定,藉著秦恩之手,殺掉了一些不太穩定的【代表】,比如說,那幾十個人,全都是被殺雞儆猴送去的。
那些年輕,充滿活力,不甘於落後妖怪的年輕人……充滿著活力與鬥志的人們,雖然其中摻雜一些渣滓是無可避免的……這個不提,就一口氣被一個半人半魔一樣的傢伙殺死全滅掉,足以讓那羣妄想著成爲幻想鄉主人的、腦袋不太開竅的人開開竅。
而整個過程妹紅也一聲不吭,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當時只顧著幸災樂禍了,但是沒想到,居然真的將一大堆棘手的傢伙與黑鍋仍在了秦恩這個人身上,連她都有些膛目結舌的亂七八糟罪行。
做的比秦恩過分的人,可是多的多,但是卻偏偏一切都安在了他的頭上。
如果有排行榜的話,他一定是最不受歡迎的人no.1了……羣衆的力量愚昧而又強大啊。
天平,傾斜了。
那麼她也會多想,想是不是因爲自己,這個罪過並不大的男人才落得如此的情況?妹紅心裡開始疑惑,究竟誰纔是煞星呢?到底是誰害了誰?到底誰欠的多?是因爲妹紅秦恩變的倒黴,還是因爲秦恩妹紅纔會如此糾結?走在人間之裡,感受著千年前人類都不曾有的敬畏心情,在感到舒服的同時,她也越來越煩躁了。
所以,就算討厭秦恩,因爲第一次的見面方式而討厭秦恩,妹紅也不得不忍耐。因爲這樣做的話會顯得自己很不道義!常年獨自生活讓妹紅擁有了類似“男子漢氣概”這種玩意發生在了妹紅這個妹子身上,這麼想著。
最後拉他一把!聽到秦恩連續幸運e的消息的時候,妹紅是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至少讓他有心思有狀態面對這一切——
但是……妹紅不安……
她知道那個醫生,那個能治療秦恩的醫生……她也清楚那個醫生的品行是什麼樣的,那個傢伙可是一點也不可信的。雖然妹紅比較喜歡看秦恩吃癟的樣子……但是要是害死了他,反而會覺得不舒服。
……然後思緒開始活躍起來了,看著一臉沉重表情的秦恩,妹紅心裡開始惡意的猜想————遺照的話,估計也只能這個樣子了。
“稍微談論一些無聊的話題吧,妹紅,你褲子上的這些東西是什麼?”
厚著臉皮打破了僵直的氣氛的秦恩,卻也沒辦法大意的詢問妹紅的過去,畢竟要考慮到暗雷這種東西的存在。
也不打算抱有什麼目的了,乾脆的無節操引起話題。
“明知道無聊你還問?”但是氣氛也有些太悶了,悶到妹紅也想聊點什麼了……臉上不耐煩的說著,而手伸下去,從褲子上撕下一張。
刺啦的一下,就撕了下來,非常利落的聲音,好像比抽餐巾紙還輕鬆。
而秦恩的目光,不知爲何,就集中在妹紅的褲子上了,瞇起眼睛,好像要洞穿一切一樣,看著那裡。
“你看這裡幹什麼?”
“不,我是在想……原來這個真的不是補丁啊。”
秦恩擡起頭,眼裡閃耀著原來如此的光芒,一副學習到的嚴肅表情。
“我還以爲是你褲子壞了貼上的補丁呢。”
“………”
而且,還是用紙補縫的補丁。
……
“將靈力儲存到符紙裡?妹紅,你這人有自虐傾向嗎?”
舒服的暖風吹了過來。
因爲妹紅將儲存火屬性靈力的符紙扔出去釋放的原因,之前作爲美景被欣賞的迷竹已經被點燃了,啪啪啪的,火柴燃燒的聲音。
所幸的是這種情況持續並沒有多久,就消失掉了,火焰消失後,看到的是黑色的殘渣。
“危機的時候,我可以將全身的這些東西點燃,同歸於盡。”
說到這個的時候,秦恩才突然想了起來,妹紅是不死人,不會那麼輕易死亡的……至少,秦恩找不到方法殺掉妹紅,也想不到什麼常規的方法殺掉妹紅……也沒有那個實力。
現在的妹紅也已經今非昔比了,而現在的秦恩也不能和當時相比了。
“妹紅啊,我說,你接下來就不打算做點什麼嗎?”腦袋動也沒有動,沉默一小段的青年突然這麼問道。
“你要說什麼?”妹紅也是差不多的姿勢,緩緩的回問。
“比如說,晚上吃點什麼東西啥的……”
“沒有,我不會做飯,家裡也沒什麼食材。”
秒答!稍微計算了下,連一秒鐘的延遲都沒有的秒殺級別的回答,讓人斷絕了晚上會有東西吃這樣美妙的想法了。
“沒事,餓不死的,我也什麼都沒吃呢。”
“…………我可以看做是共患難嗎?”
接下來,就不知道說些什麼了,說真的,我根本看不懂什麼氣氛,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尤其是面對藤原妹紅這樣純爺妹,還有一身de
uff!完完全全提不起精神,可惡,裝深沉根本不適合我,我根本無法安靜下來。
但…真要鬧的話…我還不知道做啥……
乾脆,就這樣靜靜的靠在牆上坐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採取什麼樣的行動好。
聊了聊關於那些奇怪的東西,聊了不知道幾個小時。
稍微感到一些厭倦了,幻想鄉這個地方沒有電腦沒有電視也沒有收音機,什麼樂子也沒有。
“……20、21、22、23、24……不對,好像多差一個,哎,又好像少差一個,妹紅,我查到哪根死線了?”轉了轉腦袋,看著那個身上幾乎乾淨的沒有絲線的人形,我問出了困擾我的問題。
“老子看不到那種東西。”大概這玩意跟她曾經不美好的回憶有關係,反應相當不耐煩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從妹紅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死線了,看起來恢復的蠻健康的。
“無聊啊~”
恭喜你哦,妹紅,你離健康不遠了——這句話我當然沒有說出來,這樣美好的話語被我在內心裡爲她恭賀一遍。
現在我現在已經無聊的躺在地上,開啓著魔眼,看著那個佈滿裂痕的世界,查死線與死點玩了。
那麼,看起來是要重新查了……繼續查天花板上的死線與死點的數量。
“——嗯?有人來了?”
無意識的掃視,透過窗戶,我看到了一條會走路的死線……在靜止不動的崩壞世界裡,能行走、不安定的死線是那麼的顯眼。
“有人來了?”
現在,已經快到黃昏了…………
這個時候來這裡的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