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頃刻間中隊的士兵們被驚醒。而九班的士兵則從床上跳了下來,沖到放警棍器材的床前,朝起警棍向易陽圍了上來。
易陽見此大驚,看著堵在門口士兵,猛的提起右膝對準他的小腹就是重重的一下。這一個沖膝不但速塊,而且爆發力極強,在最短的距離發揮,最猛的攻擊。士兵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小腹上。
士兵吃痛之下,雙手抱腹身子弓了起來。易陽借機提起右拳猛的擊打其頸部,士兵只感覺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暈倒在地,魁梧的身材震得樓板轟隆作響。
“敵襲!”九班的士兵見來人打暈了班里的戰士,立即發出預警信號。
易陽聽到士兵的喊叫聲,絲毫不敢停留,迅速的從老兵身上跨了過去,一把推開對面班級的門,跳上桌子,抓起窗臺上的繩子扔了下去,然后一個轉身抓住繩索,用膝蓋和腳將繩子纏住,順勢向下滑去。
聽到九班士兵的叫喊聲,隔壁的七和班士兵們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跑了過來。看到暈倒在地的士兵,紛紛露出駭然之色,他們沒有想到在夜晚會有人潛入部隊,并將士兵打倒。
“你們去通知隊長,其他人跟我去來!”七班長指著一個士兵大聲的吩咐著,自己則帶人沖進九班班級。
等他沖進九班的時候,看著空空如也的班級,七班長順手打開了房間的燈,看著大開的窗戶,他嚇了一跳。迅速的跑到窗前,低頭看了下去,只見易陽正順著繩子下到了樓底。七班長大驚,沖著操場上的巡邏哨吼道:“哨兵攔住他!”說完之后,七班長沖進寢室一把抓住衣服,邊走邊穿,等衣服整理好了,他才順著樓梯向下跑去。
雖然他知道從繩索下去要比樓梯下去節省時間,但是他不敢冒險。作為后勤中隊的士兵,他根本沒有接觸過攀登,因此只能從樓梯下去。
“嘟嘟!”一陣急促的哨聲,傳遍了整個中隊,緊接著是隊長下達命令的聲音。一時間六中隊陷入一片混亂當中,士兵們一邊跑,一邊向樓下追去。
易陽下樓后,立即向來時的方向跑去。而那邊的哨兵聽到七班長的叫喊聲,立即追了上來。
“站住!否則我就開槍了!”見易陽飛速的向圍墻的方向跑去,巡邏的哨兵立即將槍從肩膀上取了下來,對準易陽的方向,出言警告。
“哼!”易陽冷哼一聲,加快了速,繼續向圍墻的方向趕去。對于哨兵的話,他不屑一顧,不要說槍中是空包彈,沒有任何殺傷力。就算是實彈,在夜間哨兵也沒有把握準確擊中70米距離的黑影。
在夜間70米的距離,空曠處只能看到黑影的運動方向,斜,順風才能聽到腳步聲,要想做到精準打擊,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說六中隊的士兵,就是易陽也沒有把握在這么遠的距離,使用一式自動步槍一槍斃命。
“站住!”哨兵見易陽對于自己的警告不予理睬,當即舉起槍口對準天空鳴槍示警,并繼續警告易陽停下腳步。
聽到槍聲后,易陽微微一笑,竄過花壇,越過沙坑,借助沖刺的速,在墻體上踩了兩腳,身體猛的越了起來,雙手搭住墻頭,翻了過去。
“靠!我有沒有看錯,他翻過去了?3米的墻他竟然翻過去。”追到墻角的士兵,看著面前的高墻,張口結舌的問道。
“我敢說,這家伙會輕功!嗖的一聲,飛了上去。”從后面趕來的士兵,接過話頭,雙手不停的比劃著。
“去你媽的,少給老子扯蛋!”帶隊的老兵沖上去,一腳將手舞足蹈的士兵踹倒在地,破口大罵。
對于易陽潛入中隊,他非常郁悶。在自己的哨竟然會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弄不好一個處分是跑不掉的。老兵越想越來氣,走了上去又捶了那名士兵兩下。
“人呢?”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老兵回頭望去,只見隊長拿著手電,帶著一幫士兵追了上來。
“跑……跑了!”看著臉色鐵青的隊長,老兵急急巴巴的說道。
“從墻頭,嗖的一聲飛過去了!”被打倒在地的士兵,見隊長開口詢問,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班長的話進行補充。
“閉嘴!你當是金庸的武俠小說呢!還飛過。”老兵狠狠的瞪了士兵一眼,要不是考慮到隊長在面前,他絕對會沖上去給這名士兵兩個耳刮子。
隊長聽說易陽從墻頭翻走,眉頭立馬擰成個川子,在剛剛他已經查看了九班窗戶上的繩索。從繩索再到這個撤退的路線,很明顯對方非常清楚部隊布置的哨兵,而且從對方從容不迫的離開,可以看出對方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想到這里“易陽”的名字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隊長你看!”一排長用手電照著躺在墻角的黃狗,對著隊長小聲的提醒著。
隊長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提起黃狗,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當發現黃狗的脖子被擰斷的時候,他勃然大怒,將狗往地上一摔,重重的冷哼一聲。他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易陽所為,能在翻墻進入中隊,無聲息的將狗殺死,然后再攀上五樓,打倒士兵,再順繩索逃離現場,面對哨兵的鳴槍示警毫無反應,繼續翻墻離開部隊,這除了易陽整個中隊無人能夠做到。
“隊長這個人一定是易陽,他是來報復我的。”聞訊趕來的“猴子”班長了解情況后,顫聲對隊長說道。
他現在對易陽已經產生恐懼,他沒有想到易陽會在夜間潛入中隊,對他進行報復,能夠有如此過硬的軍事素質,并且摸進九班只有和他解下仇恨的易陽才會這么做。
“報復你?難道上次的事情是你誣陷他的嗎?”隊長冷冷的看著“猴子”老兵,直到老兵底下頭去,隊長才著手安排士兵們去易陽的鴨棚尋找證據。
“哼!”在圍墻外邊的易陽聽到隊長的命令,不由冷哼一聲。然后借助夜幕的掩護,迅速的離開現場。
回到鴨棚后,易陽先將臉色和皮膚上的軍用偽裝墨洗去,然后將迷彩服脫了下來,放在草地上,來回拖動兩下,直至迷彩服成半濕潤狀態,他才從房間取出衣架子,將衣服掛在門口的晾衣索上。然后將鞋子上的塑料帶取了下來,連同手套一起用石頭包裹起來扔到湖中。做完這一切后,易陽將夏常服,帽子,腰帶擺好放置在窗前的小凳子上,這才安心的躺在床上。
他在等待隊長等人前來,果然不出易陽所料。十分鐘后,房間的門猛的被人推了開來,隨后燈被打開,一陣刺眼的光線照在易陽的臉上。
“易陽起來!”一排長走到易陽的床前,伸手推了他兩下。
“干什么?”易陽迷著眼睛,癟著嘴,裝做一副剛睡醒的摸樣,從床上坐了起來。當他睜開眼前的時候,發現房間的眾人,故意打了個哈氣,說道:“隊長,查哨啊!”
隊長雙目一凝,深深的望了易陽一眼,似欲從他臉色發現真偽,威嚴之色,令易陽心中凜然生畏。
隊長心中已經認定夜闖六中隊的就是易陽,但是苦于拿不到證據而已。看著易陽擺放在床前的凳子上的衣物,隊長心中有些發毛,隨手抖開衣服仔細的查看著。
見隊長在檢查自己的衣物,易陽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心道:“查,查!你能找到證據才怪呢。”
其實在去六中隊之前,易陽就考慮到這個細節,由于從鴨棚到中隊中間雜草過多,只要是夜間出行,褲腳上必定會有些濕潤,這也是易陽穿迷彩服去的原因。
“易陽啊,你迷彩服呢?”隊長翻看了半天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才打起了迷彩服的注意。
“在門口的晾著呢,昨天晚上洗了,不知道干了沒有。”易陽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外面將迷彩服拿了進來。
“洗了?昨天晚上?”隊長接過易陽遞過來的迷彩服,用手觸摸著,發現衣服呈半干狀態,頓時無語。
“你鞋子呢?我看看!”站在隊長身后的“猴子”老兵,見隊長將迷彩服拿在手中發呆,立即出言向易陽索要鞋子。
“哦,鞋子在這里。”易陽蹲下身子,從床底下將鞋子取了出來,放在房間的小桌子上。然后撓撓頭發,不解的問道:“咦!你們不是來查哨的啊?出什么事了?怎么又是查衣服又是查鞋子,不會懷疑我偷了士兵們的衣服和鞋子。”說到這里他冷冷的看著眾人,擺出一副氣憤的樣子。
“裝!繼續裝!”“猴子”老兵鄙夷的掃了易陽一眼,一把抓過桌上的鞋子,仔細的檢查著。等發現鞋子表面很干,甚至連鞋底都沒有絲毫的泥土,他將鞋子往地上一扔,不屑的說道:“隊長,易陽絕對有另外一套一副和鞋子,我要求查他的箱子和戰備包。”
“唉!--”隊長長嘆一聲,本是直入長髯的劍眉之間,豎文隱隱約約,竟有說不出的愁苦和蒼老。
對于易陽的手段,他現在算是見識了,從衣服到鞋子無法找到似乎的破綻。更不用提對方這演戲的手段,明明知道是易陽所為,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這讓他感覺十分憋屈。
“好,我讓你查,如果查不出問題,你要給我個交代。”看著隊長頹廢的樣子,易陽決定再加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