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我……”冰月俏臉一片慘白,冷汗涔涔而下,雙腿劇烈抽搐,看的雒斌心驚肉跳。
冰月緩了口氣,舉起手抓住胸前衣服使勁往下拉下來,胸前的那一片雪白瞬間暴露在陽光之下,兩處微微的突起就像溫潤的白玉。然而就在上邊一條深深的發(fā)黑的傷口橫在胸前,讓口以可見速度往兩邊蔓延,邊緣潔白的皮膚很快就被灼燒成黑色,散發(fā)出黑色的濃煙,聞起來腐臭難當(dāng)。
雒斌不暇細(xì)看,將冰月平放在地上,雙掌中療傷聖氣瞬間凝聚到至純的金色,然後按在傷口上輸了進去。
傷口上的劇毒立時便被療傷聖氣制住,黑煙停止了繞少。
“冰月姑娘怎麼樣?”浮元先生的聲音從房頂傳來,語氣中滿是焦急。
“不要緊,我有療傷聖氣,已經(jīng)將毒制住了?!?
浮元先生聽雒斌這般一說,心裡大爲(wèi)放心,臉上也帶了些笑對陰陽石靈道:“石老,七箭綿蟲體內(nèi)只怕還有幾根箭刺,還要有勞老先生了。我在一旁想法子幫你如何?”
陰陽石靈聳了聳肩,朝七箭綿蟲手舞足蹈了兩下,最後總結(jié)似的道:“你也看到了,我做什麼他都不理會,我撤了!”話音剛落,身形化作一絲毫光,越過房屋,飛入雒斌體內(nèi)去了。
這會功夫,雒斌已將冰月身上的劇毒凝聚起來,化作一團黑水懸浮在冰月身子兩寸上的虛空,隨著他手指輕輕一彈,便將那團黑水彈到了遠(yuǎn)遠(yuǎn)地地上,落地之後,在地面燒出深深的坑洞,更有濃煙滾滾冒出。雒斌看在眼裡,不禁心裡一寒,萬萬沒有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劇毒,要不是有療傷聖氣,只怕冰月性命此刻便休矣!
冰月劇毒散盡,人也很快恢復(fù)了精神,但她胸前的傷還沒有好,稍微動了一下,立時疼的渾身發(fā)顫,冷汗直流。
雒斌趕緊替她將衣服理好,將她扶起來道:“不要亂動,上還沒有好,你就呆在這裡吧,小小七箭綿蟲,我就不信對付不了?!宾帽笏ο乱痪鋽蒯斀罔F的話便即跳上屋頂,現(xiàn)出九玄劍,隨著他靈氣灌注於劍身,黃光大盛,隨著雒斌一聲暴喝,化作萬道劍影,朝七箭綿蟲的尾部斬去。
七箭綿蟲翹起尾部箭刺抵擋,咕唧之聲大作,七根箭刺激射而出,將漫天劍光紛紛打散,更有兩根衝雒斌身上偷襲而去,速度之快簡直非人力能爲(wèi),轉(zhuǎn)瞬間就到了雒斌身邊。
雒斌身形暴露在外,而且劍招未老,避無可避,退無可退,眼看著兩隻箭刺,唯有挺劍硬上。說時遲那時快,雒斌很快便在身前幻化出數(shù)十道光劍,團聚成一片一片錐形光影,衝兩根箭刺迎頭頂去。兩下相交,光劍立時化作漫天黑煙,沒想到箭刺上的劇毒竟然能夠?qū)庀麥?,真是匪夷所思。雒斌心頭意亂如麻,頓感胸間憋悶異常,如同有一塊大石堵塞住不能排遣,暴喝了一聲,竟是跌倒在房頂。
所幸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浮元先生長繩與恩哦二童子的藤條纏了過來,將兩根箭刺的勢頭消去了幾分。
雒斌趁機抽身,躲到屋脊之後,長出了口氣,爲(wèi)自己剛纔的莽撞驚心不已,然而卻探出了一件極爲(wèi)詭異的事情,那就是爲(wèi)何陰陽石靈能夠有幸躲過劇
毒而自己的劍光竟然輕易就被腐燒掉了呢?
“小子,我老人家那可是天地間的精華,豈能爲(wèi)這等俗物所傷,當(dāng)真是笑話,不過,你所料不差,七箭綿蟲修爲(wèi)高深著,劇毒無比,可以將天地萬物損傷,只因煉化了陰陽之道,故此只要屬於三界之物,便難逃消滅,小子你就慢慢搞吧,老人家我不奉陪了。”陰陽石靈冷嘲熱諷的說了一通,旋即沒了聲響。
“陰陽之道?”雒斌喃喃自語,不經(jīng)意瞥了眼下邊長相兇殘的大蟲子,尋思這個看似愚蠢的傢伙竟然能夠參透陰陽,當(dāng)真匪夷所思!
“斌兒你沒事吧?”浮元先生及時關(guān)切聲傳來。
“沒事,我很好,你也小心在意?!宾帽笳f了聲,俯身窺視著七箭綿蟲的身體,對方好像感覺到雒斌的視線,突然就和和四目相對。
雒斌頓時感覺有無數(shù)惡鬼從那兩隻白瞳子裡奔跑出來,帶著洶涌的煞氣朝自己眼前奔來,又好像是直接竄入了自己的心理,將心中所有的美好和柔軟的東西全部斬殺殆盡,大有將自己靈魂奴役控制的霸道之氣侵襲著渾身上下。
“斌兒,不要去看,你此時體內(nèi)有兩股氣息,心神不穩(wěn),千萬不可直視七箭綿蟲的眼睛?!备≡壬曇敉蝗桓呖毫瞬簧?,看來對雒斌直視這一點大爲(wèi)心驚,但看到雒斌將視線收回,看向自己這邊,心中才大爲(wèi)寬慰,沉聲說道:“近些日你可遇到胸臆不暢,運氣困難的事情發(fā)生?”
“不錯,近幾日可能是療傷過度,故此大爲(wèi)困頓,胸口就好像裝著一大塊石頭,憋悶得難受?!宾帽笥檬质箘艍褐乜冢@樣一來似乎感覺舒服一些。
浮元點點頭道:“看來的確是這樣,你體內(nèi)現(xiàn)在有陰陽二氣和療傷聖氣,陰陽二氣雖然運轉(zhuǎn)正常,但是和療傷聖氣並不能兼容,此時陰陽二氣先入爲(wèi)主,牢牢佔據(jù)著體內(nèi)四肢百骸,不給療傷聖氣以寄存之地,你體內(nèi)的療傷聖氣一直在經(jīng)脈裡做小週天循環(huán),吸取你體內(nèi)的精氣爲(wèi)動力,偶爾通過穴道汲取一些天地精華,然而這些根本不夠,故此你會有疲勞之感,療傷聖氣時而還會和陰陽二氣競爭,但是始終不得要領(lǐng),故此最後凝聚在你的任督二脈,久而久之便有憋悶感覺。此癥狀還好發(fā)現(xiàn)及時,要是再持續(xù)個幾天只怕你小命不保。”
“什麼?”雒斌一聽,驚得差點眼珠子都從眼眶裡跳出來了,自己萬沒想到治病療傷的聖氣差點就成了葬送自己的利刃,頓時驚的額頭直冒冷汗,張口結(jié)舌,不能道一詞。
“此癥歷來極少有人得過,只因像你這般身體裡邊兩種聖物並存的極少,就像陰陽石靈一物只因其寄居的條件苛刻,三界之內(nèi)便是極少有人將其馴服,此物你盡然順利獲得,更加之黑血肉蓮也被你成功煉化,從古到今……”
“怎麼樣?”雒斌心下有些焦急。
“古卷記載,上萬年前倒是有一人和你產(chǎn)生了一模一樣的癥狀,此人便是帝俊,至於他最後如何醫(yī)好此癥古捲上卻是模糊其詞,說什麼吸納陰陽,參悟天地,內(nèi)體心神,外感風(fēng)雲(yún),久而久之,內(nèi)外一體,陰陽同歸之類的一大堆奇怪的言語,我一直參悟不透這幾句話到底想說什麼,直到剛纔看到你的反應(yīng),立時
又想起這幾句話來?!?
“吸納陰陽,參悟天地,內(nèi)體心神,外感風(fēng)雲(yún)……”雒斌喃喃自語,心下暗自回味這幾句話的真諦,隱隱的竟然感覺和自己的心神有些契合,頓時眉頭微喜,對浮元道:“或許這幾句話正是參悟的要點所在?!?
浮元先生被雒斌這句話給鎮(zhèn)住,俯身在屋脊後尋思,感覺好像有些道理,嘴脣微微張開,吸了口涼氣,輕聲說了句:“這小子果然非同尋常?!?
雒斌棲身在屋脊後,心頭漂浮著那幾句參悟的話,漸漸的心理似乎亮堂了不少,突然陰陽石靈喊了起來:“孺子可教,就是這般,聽我哥哥以前說過,那些至尊的修行不同一般,他們之所以有那般大法力,都是來自一個字那就是‘悟’,一旦領(lǐng)悟了天地的奧旨,那麼一日間法力便可數(shù)百倍的增長,這可是一般修煉之法無法達(dá)到的,一般修煉只憑文字藥物提升,其實大大偏離了萬物的本源,形象的說就像是畫家畫風(fēng)一樣,所能描繪出來的只不過是風(fēng)兒吹去雜物所產(chǎn)生的形態(tài),其實那不是風(fēng),只能說是風(fēng)的外化,並非其本源,要知其本源,還得考一個字,那就是悟,用心感悟,才能深切體會到什麼是風(fēng)。好了,我老人家今天話夠多了,不能再說了,至於你能不能悟道,那就靠你自己了。”
陰陽石靈的這番話給了雒斌極大的啓發(fā),雒斌擡頭看天,天上風(fēng)輕雲(yún)淡;低頭看地,地面鳥語花香;感受一下體內(nèi),體內(nèi)凝澀如膠;風(fēng)兒掠過皮膚,有淡淡舒服感覺,就好像母親溫軟的手指送來關(guān)切的問候。
雒斌望著七箭綿蟲的身體竟然微微笑著和它四目相對,對方眼中洶涌的煞氣瞬間便逼了上來,雒斌此時心裡空無掛礙,就像遼闊無垠的太空,任憑那些兇神煞氣在心中奔跑,卻一直是找不到邊緣,更加滅殺不了任何東西,因爲(wèi)心中無有可殺者!
兩相對視,浮元先生驚得雙目圓睜,想要阻止雒斌,但發(fā)現(xiàn)他臉上竟然帶著淡然的神情,於是便不再阻止,只是朝恩哦二童子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緊緊盯著七箭綿蟲,以防偷襲雒斌。兩隻猴子連連點頭,紛紛朝浮元先生咧開嘴呲著牙傻笑,搞得浮元先生只能搖頭苦笑。
雒斌和七箭綿蟲對視了好一陣子,其間冰月縱身跳上了屋頂,推了推雒斌,雒斌渾然不知,就像泥塑木雕一般。
浮元先生在對岸的屋頂朝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靜心等待便可。
七箭綿蟲突然就敗下陣來,腦袋往下一翻,將白瞳子隱藏了起來,隨即尾部七劍衝雒斌激射上來。
浮元、冰月、恩哦齊聲驚呼,紛紛舉起兵器招架,卻見雒斌一副全然不在乎的神情,這種神情在上次他與猛虎對戰(zhàn)之時一般無二,浮元先生看在眼裡,頓感安心,同時佩服的讚了一聲,臉上的吃驚也收斂了起來,因爲(wèi)他堅信這個奇怪少年此時定然已經(jīng)悟透剛纔自己所說的古捲上的悟道法門,能夠隨心所欲的操控了。
果不其然,雒斌眼看著七根箭刺打來,儘管厲嘯如電,但是看在他眼裡卻是非常緩慢,自己完全能夠騰出時間做防備。就在極短時間之內(nèi)他一連幻化出數(shù)萬道光劍,金光大盛,更有陰陽二氣循環(huán)往復(fù),異彩紛呈,美不勝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