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鐵驢當然不會笨的再沖出去,那樣只能成為敵人的活靶子。
o dt
鐵驢拿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摸著手里那把槍,能看出來,這要是一把裝滿彈的槍,鐵驢保準會換上另一幅表情,或許會自信的笑。
但現在,他稍琢磨一小會兒后,對我說,徒弟,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這話聽著很打擊士氣,我卻能理解。驢哥一定要讓這最后一顆子彈發揮它應有的威力,我還跟鐵驢在一起的話,多一個人多一份顧慮。
我應了一聲,而且四下看看后,我對著店后門沖了過去。
這個門市后面還有一個院子,我打開后門,品出來這里沒什么異常,我又對著最遠的小屋子跑去。
這屋里有桌椅,還有木柜和一張大床,我感覺這像是寅寅記賬并臨時休息的地方,對現在來說,也更是一個藏身不錯的場所。
我把屋門輕輕關上,對著木柜湊去。我想躲到這里,但打開一看,這里放著一個個的檔案盒,還有幾件掛起來的衣服。
原本木柜的空間就不大,我想躲是沒問題,卻顯得有些擁擠。
我又把目光放到床那邊,我糾結一下,最終把木柜關上,對著床底下鉆了過去。
這種是老款床,床下放著一堆紙殼箱,但也有些地方。我是硬生生順著紙殼箱擠進去的,還把紙殼箱擋在身前,另外床單也挺長,垂向地面。
我算被它倆都擋住了,有個雙保險。我不敢大聲呼吸,特意把手拿到鼻前,這樣一旦有打噴嚏的趨勢,我能擰擰鼻子,讓它止住。
我等了沒多久,也就一兩分鐘吧,屋門被打開了,我順著紙殼箱的縫隙處往外看,先有一把手電筒照了進來。
這手電的光線很怪,一方向光線發白,還很弱很散,另一方向卻也能讓人看清照的是什么。
我第一反應是,這電筒不一般,至少不是隨便能在市面上買到的,另外我也看到走進來一雙鞋。
這是厚底皮鞋,也是特殊貨,我相信敵人要么是特種兵,要么是雇傭兵。
而且他真狠,進來后先走到木柜前,甚至連打開木柜的意思都沒有,舉著消聲步槍,對著木柜打了半梭子子彈。
我聽到嗤嗤啪啪的聲音,又是一堆屑子落了下來,估計那木柜也沒法看了。
敵人停火后,又伸手對著木柜里翻了翻,罵了句,沒用
我卻挺緊張,心說他娘的這個畜生,要是總先用子彈試探,我身前擋再多東西也不是個辦法。
而且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雙皮鞋往床邊走來了。
我有種特別懊悔的感覺,覺得自己躲到這屋子里太不明智了,但現在想走也來不及。
我只能暗暗祈禱,希望這次能有意外出現。
突然間,敵人蹲下身子,一邊舉著槍,一邊用電筒對著床底下晃了晃。我一邊覺得自己祈禱有效了,至少敵人這次沒射子彈,一邊又有種腦門冒汗的感覺。
我把目光從紙箱子縫隙處挪開,不然用眼睛往外盯著,我怕會有反光這類露餡的情況發生。
這種熬人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十幾秒鐘,敵人把手電筒拿開了,他也站起身。
我趕緊對著縫隙往外看,我希望接下來能看到的,是敵人邁開腳步離開這里,但沒想到敵人站起身就是一個插曲。
停頓一兩秒鐘后,敵人又猛地蹲了下來,而且他還一把將一個紙箱子扒拉開,罵了句,他媽的,給我出來。
我真懷疑自己哪里露餡了,而且敵人挪開紙箱子后,我的雙腳露了出來。
敵人對著我腳脖子抓去,他手勁很大,我就覺得自己跟被一個鉗子夾住沒啥區別。
敵人大力氣的往外拽,我不可能被他拽出去,不然接下來他保準用槍對著我,把剩下半夾子彈全打光。
我沒帶啥武器,連刀都沒用,我急了,只能騰出另一只腿,對著敵人的手使勁蹬了蹬。
其實我穿的鞋沒太大的攻擊力,但踹到他后,他難受的哼了一聲,還把手拿開了。
我純屬突然冒出的一個念頭,心說一定是玻璃碴子,剛才我和鐵驢站在店門口,那里都是玻璃碎了,我踩了一腳。
我逃到這屋子里后,玻璃碴子落到地上了,這是破綻,但也因為腳底還有玻璃碎片,這么使勁亂踹,刺傷敵人了。
我聽到敵人又罵娘了,這跟死亡信號沒啥區別,我又潛意識的往床底更里面的地方躲一躲。
敵人再次舉槍,但在他扣動扳機前的一剎那,一個意外出現了。
我身下的地板居中裂開一個大縫。不僅是我,還有兩個箱子全落了下去。
我突然間也不知道發生啥事了,嚇得啊了一聲。但我沒落下多深,也就一尺的距離就到底了。
我身旁還躺著一個人,他迅速用手把我嘴巴捂住了。
裂開的地板一定被開關控制的,這時又自動合上了。敵人氣的夠嗆,想想也是,這明顯是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他舉槍對著地板嗤嗤的打起來。我看著昏暗的眼前,一發發子彈打的讓地板上出現好多凸起。
我心跳的厲害,心說真是慶幸,這地板明顯是夾著鐵板呢,但要是敵人的槍火力再狠一些,地板再薄一些的話,我倆依舊被弄死了。
這期間捂我嘴巴的那個人又往前湊了湊,我聞到一股體香味兒,那人還跟我說話了,冷哥,穩住。
我聽出來了,是寅寅。這一刻當知道寅寅沒事呢,我心里一下松快了不少。
我趕緊點頭,讓她放心。
可地板上的敵人倒是心情很差,他打光子彈后,又給槍換彈夾,甚至還用力氣使勁挪床。
就在這當不當正不正的時候,我聽到一聲清脆的槍響。這一定是鐵驢拿的那顆槍,最后一發子彈終于伺機而射了。
寅寅不讓我考慮店里什么情況,她又附耳跟我說,跟我走。
我發現我們藏身的地方不是死區域,還有一個狗洞般大小的洞穴延伸到遠處。接下來寅寅在前,我在后,跟著她這么爬起來。
在這種狹小空間里爬行,說實話很折磨人,我雙手還好說,兩個膝蓋疼的跟被針刺了一樣。
我們少說爬了幾十米,寅寅停下來,對著身下的地方使勁掰了掰又推了推。
有一個一尺長的圓洞出現了,從這里還露出微弱的光線來。
寅寅先鉆了下去,我心說自己也跟著吧。其實我也做好準備了,卻沒想到,這圓洞也是一個地下密室的屋頂。
我純屬出溜著下去的,還是大頭沖下,也虧得我提前用雙手撐住地面,又來了個前滾翻,把下落勢頭卸下去了。
但我很狼狽,整個人半趴在地上,寅寅輕巧的站在我旁邊,還攏了攏頭發。
我覺得自己在她面前丟人了,也不知道解釋啥,只能尷尬的嘿嘿笑了笑,與此同時,我也聞到了,這暗室里還充滿了一股腥澀味。
這是蟲子的味道,我急忙打量著。暗室有一個角落里擺著一個大鐵柜子,上面帶著密碼鎖,其他三處角落放的都是快一人多高的玻璃箱子,玻璃層還都是黑色的,也不知道里面養的是什么蟲子。
雖說我跟寅寅獨處一室了,我卻沒心情跟她談談感情,因為鐵驢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另外我又想到毒梟了。
我趕緊跟她說了說毒梟的事,寅寅臉一沉,其實她也早一步知道了,這時還特意罵了句,那個狗人
我又問寅寅,這密室里有啥武器么
寅寅指了指鐵柜子,還帶頭走過去,輸入密碼把鐵柜子打開了。
這里分上下層的,上層藏著兩把手槍,都是老式的五四手槍,下層放著一個顯示器,上面被分為十六個畫面。
我一看就明白了,店里一定被按了攝像頭,這顯示器就是監控的實時畫面。
我想知道鐵驢怎么樣了,就先對著顯示器看去,但這一眼下去,我血壓呼呼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