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浮誇的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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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打工結束了。
茍曉曉像以前一樣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工作地點，看著車水馬龍竟然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是自己租的小狗窩，還是莫唸的大房子。
算了，她嘆口氣走向地鐵站，他的大房子和她沒有關係。
昨天都吵架了。
周圍商鋪燈火通明，有臉色凍的青白的小孩子拿著玫瑰四處兜售。很多店鋪都打起了情人節的標語，還有餐廳寫著情侶免費送飲品。
那家店是平價餐廳，裡邊的飲料她一直很喜歡，可惜了。
看著萬家燈火的城市，茍曉曉第一次感到真的很寂寞。
身世成謎時她不這麼想。
被小葵拒絕時她沒這麼想過。
親手爲顧夕瑤披上婚紗時她也沒有這種想法。
現在，她真的感到了寂寞。
但是現在，她剛剛跟莫念分開了24四個小時不到，她覺得自己受不了了。
就像擱淺上岸要被憋死的鯨魚一樣。
她後悔了。
不該和他吵架的。
他那個人平日裡說一不二的，肯定很討厭別人反駁他。而且他說的那些話也全是爲了自己著想，真該死，爲什麼要讓他不高興呢。
茍曉曉就像被人洗了腦，統統都把錯誤攬在自己身上，她知道，她離不開莫唸了。
那個男人用了很多方法，總之他達成目的了。
地鐵站附近是個廣場，雖然天氣還很冷，但小年輕情侶們還是把這裡擠的滿滿登登的。
昏黃的路燈照在少女的背影上，人羣熙熙攘攘，這個世界，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小姐姐，買一支花吧。”賣花的小朋友早就盯上了她，“小姐姐買束花送給男朋友吧。”
茍曉曉心裡一陣難過。
還男朋友呢，快黃了都。
想是這麼想，她還是不爭氣的拿出了錢包。她在心裡安慰自己，不是想給誰買花，只是想送給自己，而且小孩子大冷天的做買賣，多不容易，得幫一把。
她出來的著急，沒帶手套。
捏著這朵開的馬上凋謝的玫瑰，一時間手足無措，凍僵的手指不知道該往哪塞。
叮咚，手機消息提示音。
她另一隻手拿起手機，這還是很早以前楊蜀澤丟給她直播用的那一款，提示現金轉賬5211314元。
轉賬人：老大。
她愣在原地。
茍曉曉揉了揉揉眼睛，然後數了數這一串數字的小數點，確定自己沒看錯，的確是5211314.00。
五百多萬，對莫念來說也不算小數目啊，他瘋了麼。
茍曉曉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他轉錯錢了卡里少了這麼多錢會不會很著急。
她舉著手機不知所措，然後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自己旁邊，什麼車她認不出來，總之看著就很貴。
然後她就看見那人從駕駛座上走下來。他穿簡單的外套，愣是也走出了模特般的颱風。
見到茍曉曉，他居然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直到看到她手上的玫瑰。
“花，是給我的嗎？”誰都沒察覺出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莫念第一次開始忐忑，開始害怕。
少女擡起頭，眼圈有點紅，然後他看她張開薄薄的嘴脣，小聲的說了一聲：“是。”
然後像是害羞似的，把花塞給他轉身就走。
“曉曉。”他猛地拉住她的手，“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是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一向話多的茍曉曉沉默了。
“先上車吧，我帶你去吃飯。”莫念。
“你是不是轉賬轉錯了？”茍曉曉。
兩句話同時說出口，氣氛有一點微妙，還有一點尷尬。
“沒有，那是給你的情人節禮物。”莫念搶在對方開口繼續破壞氣氛之前趕緊說完自己的心聲，“之前，是我做錯了，以後，我們之間會有新的相處方式，曉曉，你不要逃避問題，也不要逃避我。”
“我沒有，我只是……”欲蓋彌彰的藉口還沒從嘴裡說出來，對方涼涼的嘴脣就貼了上來。
茍曉曉再一次傻眼了，她從來不知道莫念居然還是個這麼主動的人，又不按常理出牌，過分。
男人抱緊他，身上清冷的香氣有點讓她想哭。
廣場上的鐘表指向8點整，黑夜當空，音樂噴泉忽然開始噴水，天上的煙火此起彼伏，綻放開來。
一顆心，兩顆心，三顆心……
路人指指點點：“這是哪個大款花這冤枉錢。”
女伴說：“多好看，多浪漫啊。”
“你們女人就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
“大豬蹄子，你快閉嘴。”
……
“蜀澤教我的辦法。”上了車，莫念在後座上拿出一大捧金色的玫瑰，中間夾的全是毛爺爺疊成的心形，“還有煙花，我叫人去郊區訂做的，你喜歡嗎？”
“我……”茍曉曉在心裡嘆口氣。
“你不喜歡。”這個時候，莫念卻很敏感。
“不，我不是。”茍曉曉趕緊否認，“我覺得你真的花了很多心思。”
“我明白了。”他笑的挺好看的，“我就覺的除了給錢還是給錢，實在是太俗氣了。那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男人變戲法一樣從最中間的玫瑰裡拿出一枚銀色的指環。
“這個呢，你能接受麼？”他眼神殷切，大概多年來壓抑的情緒都在這一刻。
“你真的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麼嗎？”茍曉曉有點想哭。
“我知道，一輩子的約定。”他拿著戒指，神色鄭重，“我考慮了很久，也想的很清楚。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但這一次，我想要和你一起，至少今生今世，我們不分開好嗎？”
眼淚洶涌而出，茍曉曉想，哪怕他只拿著一個易拉罐環，她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你哭了，但你並不是不高興。”莫念有點茫然，但很快明白過來。
他捉過她小小的手指，把戒指戴上去，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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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你願意嗎？”他靠近她的臉頰，輕輕親了一下。
她只是在哭，但沒有拒絕他的動作。
“嗯，你願意的。”這一刻，他擁抱著她，心滿意足。
“那個……”她猶豫一下還是說出口，“那五百多萬我還給你吧，錢太多了，我不能要。”
“那不是給你的。”男人回答的非常自然。
茍曉曉：瞬間尷尬了啊。
她就說麼，怎麼可能有人情人節送這麼多錢。
“那是任務專項資金。”莫念笑笑，“任務就是，你去買個房子，寫上你的名字，然後等你允許了，我就住就去。”
茍曉曉：“……”
這突如其來的情話暴擊。
她臉紅到了耳朵尖：“這麼做有什麼必要麼，那是你的錢。”
“當然有必要，房子是你的，等到我將來又惹你生氣了，你就拿著搟麪杖趕我出去。等你消氣了再放我進來。”也不知跟誰學的，他一向冰冰涼涼的嘴巴說出這麼俏皮的話。
“你願意嗎？”又來了，靈魂拷問。
把頭埋進衣領裡，他聽見女孩小聲的說了一句：“我願意。”
這一刻太甘甜，誰也不願意去想日後如何。
抓住這一瞬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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