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小妾沒想到袁香寧在老太爺?shù)拿媲熬透胰鰸姟R粫r之間羞惱憤怒讓她幾乎失了理智。
她是陳鴻志新娶的第十五房小妾,如今正是得寵的時候。年紀(jì)又比陳鴻志小了將近四十歲,哪兒知道什么輕重。當(dāng)即趴到陳鴻志腿上哭了起來。
下面的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說話,緊著這兩個女人鬧騰。甚至有人面露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巴不得鬧得越亂越好,這一大家子幾十口子人住在一起,本來矛盾就多。如今鬧得再厲害些,到時候,指不定能趁機分了家才好。
這個陳家二房本身就是一團(tuán)散沙,陳鴻志又不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要不然陳家二房也不至于淪落到現(xiàn)在這般光景。
此刻看到這亂哄哄不成體統(tǒng)的局面,讓上頭的陳鴻志一陣無語加心煩意亂。也顧不得想其他的,越是看就越覺得那惹事的人不順眼了。
頭疼的一把摔開了那女人,陳鴻志陰測測瞪著袁香寧道:“當(dāng)初你瞞著家里搭上宮里那位的時候,可有考慮過咱們陳家。之前收拾大房的人是為了得他們的家產(chǎn)。這是為了我們二房共同的利益。我沒什么意見。如今,他們窮得叮當(dāng)響,就連男人都死絕了。且不說他們家有沒有那些勞什子的東西。即便是有,得了那些東西,誰得的好處最大,你自己心里清楚。有好處的事情咱們沾不到邊,現(xiàn)在,撞上了得罪不起的人,就想到我們了。你也該自己去找那得意的人去,找我?我們現(xiàn)在自顧不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毒自己去想辦法,你后邊的人不是挺厲害嗎?解個毒不過是小事情,要鋪子,陳家沒有——!”
袁香寧眸中縮了縮,頓時一抹寒芒閃過。她是真沒想到,為了這身外之物,這陳鴻志居然當(dāng)真將她拋棄了。
此刻,她也不哭了,好端端站了起來,厲目一掃周圍竊竊私語的眾人,還有那個趴在地上哭得好像爹娘老子都斷了氣兒一樣的小妾。冷笑了兩聲:“好!陳鴻志,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這么些年都做過什么缺德事兒,你自己心里清楚。既然你不怕,我又有什么可怕。我身后那人,明著告訴你,她絕不會管陳家的死活。現(xiàn)在明擺著,那死丫頭要給陳家好看。我就看著,你們能得了什么好處去。別怪我沒告訴你們。老娘大不了躲進(jìn)宮里去。到時候,見了那死丫頭身后的墨閻王,我看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去。”
說完,袁香寧直接丟了一屋子像被雷劈了一樣的人轉(zhuǎn)身離了房間。
“攔……給我攔住她。”陳鴻志這回可不敢再裝死狗了。她剛才說什么來著,莫非是自己耳聾眼花沒聽清。他顫巍巍站起了身來,走到袁香寧的身后:“你……給我說清楚,那丫頭是誰的人?”
“還能是誰的人?能和我姑母抗衡,這世上能有幾個?!說你們蠢得像豬,都是侮辱了豬的智商。”袁香寧這時候也不著急了,她本來就篤定了自己是和陳家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出去,蹦不起來。想丟車保帥,門兒都沒有!
“給……給我去拿房契——”……
還不到三天,只不過兩天時間,芷月就收到了陳府拿回來的地契和房契。
她之所以要收回這老店,全因她知道在帝都,這《回春堂》所代表的意義。
陳鴻志再愚鈍也知道為自己留后路,他即便將手里所有回春堂的分店都倒騰了出去,但總店還依然捏在他自己的手中。
這一方面是因為這牌子的含金量,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個總店在江湖上的地位。她聽說曾經(jīng)有一位高人留下過一句話,回春堂如果有事,可以到暗夜星途去求助。
這個說法雖然是傳說而來,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芷月是絕不會將這么重要的一根救命稻草留在仇人的手中的。雖然這什么暗夜星途是個什么所在,她也并不清楚,但聽起來就像是個厲害角色一樣。
雖說在她的眼中,這些陳家的雜碎就是一群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但是她還有個軟肋在身邊。萬一那些人窮瘋了,又要打起外祖母的主意,至少,月冰綃還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保障,即便她用不到這個,也不能讓這個落到敵人的手里啊。
芷月在這幾天將陳洪熙救了過來,在跟他深入探討了人生大事之后,將他那一群破廟的難兄難弟都接進(jìn)了陳府。讓蘭鈴帶著這些娃們練功識字,也給月冰綃找到了人生的一點兒樂趣。
月冰綃既然不愿意搬出去住,現(xiàn)在解決了陳家二房的事情,如今住在老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反正有墨離幫忙看著,她也放心。
看著終于安頓下來的陳府。芷月就開始琢磨起了自己的事情。
今天晚上是四時扣鎖最后解扣的時刻,對于芷月來說,一切的答案都將在今晚揭曉。
她幾乎是眼也不眨地死死盯著那放在月光下的紫金匣子發(fā)呆。兩手托著腮,一瞬不瞬望著那匣子,生怕一錯眼珠就錯過了開匣子的時間。
正在這時,空氣中一抹淡淡的香味兒鉆進(jìn)了她的鼻子。緊接著嬌軀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芷月驚喜地抬頭望向那近在咫尺的男人,臉上綻開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就像是一朵芙蓉花在男人的面前徐徐綻放。
“怎么這么久不回去?”如醇酒般的聲音響在芷月的耳邊,和著微醺的風(fēng)讓芷月的心一蕩一蕩的,有種酥酥軟軟的陶醉。
看著男人那月光下俊美如儔的臉,芷月悲催的發(fā)現(xiàn),她又被男色迷住了,蠱惑了,禁不住難堪地咽了口吐沫。
待她發(fā)覺,已經(jīng)晚了。她傻兮兮癡呆呆的樣子被男人逮了個正著,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本王如此可口嗎?愛妃這是著急了……”
芷月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家了,死死低了頭,將腦袋緊緊埋在了男人的懷里,羞得連手指尖都成了紅色。
男人的笑聲更響了,那胸口悶悶的震動傳到了芷月的耳中,竟然是那么得甜蜜而煩惱,讓她不知道是該逃離,還是該惱羞成怒地教訓(xùn)一下這不知憐香惜玉的男人一頓。
“愛妃,雖然孤知道你渴孤久矣,但孤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芷月兩記粉拳打在那男人的身上,換來男人更加揶揄的笑聲:“再不抬頭,就要錯過開匣子的時間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