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佳擡起頭,甜美一笑,說道:“現在聖旨不是還沒有下嗎?”
只要聖旨還沒有下,就還有轉機。
只要她能夠讓胤王妃和胤王改變想法,她自然就不用擔任掌事博士。
沐清佳說道:“首先,我舉止輕佻,有損新朝官員的良好形象;再者,我是女人,難以服衆(zhòng),恐怕達不到胤王想要的效果;還有,我明年晚春孝期一過,就可以成親了,沒有精力去忙書院的事。”
胤王妃一臉探究的意味看著沐清佳,說道:“你有時雖然舉止輕佻,但是進退不失其度;另外,天下初定,禮樂崩壞,又有楊大將軍任一品驃騎大將軍的先例,你先任掌事博士,掌事博士又並不是個實權官職,別人不會過多議論你是個女人。”
“胤王讓皇上下旨爲你兄長賜婚,爲的就是讓你的嫂子可以主持中饋,讓你有精力顧六藝書院的事情,至於你的婚事,時機成熟之後,胤王自然會給你一門好親事。”
我去啊,原來胤王妃早就在這裡等著她了,怪不得在沐明宇娶妻之後的第一天就讓她來賞桂啊。
連讓她以掌事博士的職務進入六藝書院,不引人注意,又讓沐明宇成親,給她省出精力,這都考慮好了。
沐清佳的內心是崩潰的,胤王妃對她的每一條理由都進行了反駁,看來今天她是不答應也得要答應了。
不過,不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誰怕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沐清佳起身一福,說道:“那我就先謝胤王和胤王妃知遇之恩了。”
胤王妃的臉上揚起了端莊的微笑,說道:“好好的坐在說話,你又站起來敢?guī)质颤N。”
聽上去雖然是責怪的話,可是沐清佳已經能夠聽出來胤王妃是開心的,畢竟聽起來是她心甘情願的答應了。
沐清佳確實沒有坐下,說道:“胤王妃,今天和嫂子一起約好去霓裳坊選料子,我先告辭了。”
胤王妃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她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找個藉口離開就是。
胤王妃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沐清佳朝著胤王妃一福,便轉身離開了,真是的,她安分守己,麻煩的都能夠找上她,她回去可得要好好的想一想對策。
沐清佳走在長廊,樑景同迎面走了過來,沐清佳本來就不好的心情,便的更不好了。
爲什麼,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樑景同,卻偏偏讓她遇上樑景同,她也真的是夠了。
沐清佳目不斜視,直視著前方,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
樑景同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沐清佳雙眼直視前方,裝作沒有看見他,心中頓時涌上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曾經的種種,就是這麼說忘掉就忘掉的嗎!
當沐清佳離樑景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樑景同冷聲的說道:“站住。”
沐清佳的心中有些緊張,羅袖中的雙手不由得攥緊,不斷的爲自己加油鼓勁朝前走,不要搭理他。
沐清佳裝作沒有聽到似的,緊緊的抿著脣,繼續(xù)朝前走。
樑景同看著沐清佳裝作沒有聽到他的話,頓時生氣了,後退一步,將臂一伸,橫在沐清佳的面前,冷聲的說道:“讓你站住,你沒有聽到是吧?”
此刻,沐清佳的心狂跳不止,突然間慌了一下,在樑景同的胳膊前停住,沐清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說道:“厲國公找我有什麼事?”
樑景同淡淡的說道:“明天我就要出征了。”
沐清佳的心中好像有些慌亂,沐清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最後出口的話就成了,“祝厲國公旗開得勝。”
樑景同眉宇之間微微擰起了一個川字,黑曜石般的眼眸定定的盯著沐清佳,說道:“你就一定要和我這樣的生疏嗎?”
沐清佳動了動嘴脣,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她想和他生疏的嗎?他要是沒有新歡,她會和他生疏嗎?
沐清佳擡頭看著樑景同,說道:“當初你答應過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在西羌待了一年,你就有了新歡,你還好意思怪我和你生疏,我告訴你,我絕不允許我的男人三妻四妾有外室!”
“你說,你當初把我送到西羌
,是不是就想自己找新歡的?”
樑景同從來都沒有這麼無奈過,他都已經和沐清佳解釋過了,當初就是樊詠想要見見她而已,他也已經和沐清佳道歉,不應該帶著樊詠去見她,怎麼她還是一直在無理取鬧。
他連新歡都沒有,怎麼能夠爲了找新歡而把她給送到西羌?
果真和那些將士說的一樣,女人心,海底針。
和女人相處,比登天還要難。
樑景同冷聲的說道:“沐清佳,我再跟你說一遍,樊詠不是我的新歡,當日的事我已經和你道歉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不是新歡,還能夠和他一起齊頭並進,坑誰呢?若不是新歡,依著樑景同那不近女色的性子,她能夠近樑景同三步之內?
沐清佳定定的看著樑景同,語氣清冽,如同深秋山澗中那冰涼的溪水,說道:“樑景同,我再跟你說一遍,當初我說過我們已經一刀兩斷了,你就不要再糾纏我!有這功夫多和你的新歡在一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樑景同目光中好像漸漸的有了寒冰,說道:“沐清佳,你能不能別這麼無理取鬧!該解釋的我都已經和你解釋清楚了!”
沐清佳眼神一凜,說道:“是誰在無理取鬧,一刀兩斷之後,我沒有再招惹你,你說,今天是誰先招惹誰的?”
今天要不是樑景同先和她說話,她至於和樑景同吵起來嗎?
樑景同的內心是無奈的,爲什麼他發(fā)現他已經無法和沐清佳溝通了呢。
樑景同淡淡的說道:“我這一走,至少得要兩個月才能夠回來,這兩個月的時間,你好好的冷靜冷靜吧。”
說完,樑景同就繼續(xù)朝前走。
沐清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曾經的諾言都被狗給吃了嗎?
他居然讓他好好的冷靜冷靜,明明就是他有了新歡,背棄了諾言,居然還怪到她的頭上來了,樑景同,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沐清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平息下心中的哀傷,繼續(xù)朝前走。
走到長廊的盡頭,沐清佳拐彎的時候發(fā)現樑景闊離她越來越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