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黑影不動,他失望一笑,舌尖一卷,想要將那粒金丹吞下,可是,那黑影突然一晃,用力的將他摟在懷里——金丹滾落在地,同時,他聽到一個夢幻般的聲音。
“走,我們走!”
懷里那具冰涼薄弱的身子,猛的一顫,像是被雷擊中般。那原本空洞渙散的眼瞳,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卻像是劃過的流星,然而只是一瞬,便回復了灰暗。
“呵呵呵,莫不是今日的極樂丹比往日的好,竟然真的讓我看到了你?”他苦笑道,“不!還不夠,是不是,我只要一眨眼,又是黑暗,對么?”說著,他掙扎著推開身上的人,尋著去找掉在地上的極樂丹。
“小妖精。”木蓮掀開帽子,將他拉了回來。
抬頭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那張淚水漣漣的臉,那撿金丹的手,收了回來,落在她的臉上,摸著那燙人的淚水。
然后,他仍舊一把推開了她,聲音,冷了起來。
“這里是尋樂的,若這位恩客是來哭喪的,那前方便是門,奴家恕不遠送!”
“小妖精,為什么會這樣?”木蓮根本就沒有料到他有著反應,那冷冷的聲音,像是根本就不認識她一樣。
那種陌生的感覺,就好像下午,在官道上,那指尖錯開的滋味。心寒……寒得發(fā)疼。
他根本就無視她的問題,甚至都不抬眼看她,而是匍匐著卻撿地上的藥丸,和灑落一地的酒。
“不要吃那個東西!”木蓮拂袖,掃開地上的極樂丹和酒,厲聲阻止道,只是他的手,更快,早就將酒和藥揣在了懷里,一臉饜足的笑。
“呵呵呵,這位恩客,你倒是好笑了!你不來尋樂,非要來哭喪,還不要礙著別人,這是何為?”舉起白玉酒壺,紅唇輕啟,那透明的液體落入空中,濺在他唇角,沿著那秀美的脖子滑落,泛著旖旎的光澤。
同時,那粉紅的舌頭在唇邊舔了一圈,金丹在空中劃出一條細線,落入口中,伴著酒,滑進他的身體,頓時,他醉眼迷離的眼角,溢出似滿足的霧氣,那張蒼白的臉,都泛起了迷人酡紅,好似罌粟般誘人。
“不要喝了,跟我走!”她起身,扯著他的衣服,就將他往外拉,手還沒有用力,他的身子就像葉子一樣飄在地上,連一絲聲響都發(fā)不出來。
“恩客,難道你不懂這里的規(guī)矩,奴家只陪尋歡的客人,一概不接喪客!而且要帶奴家走,需要回答奴家的幾個問題……”
“好!我是來尋歡的!”木蓮深吸了一口氣,擦掉臉上的淚水,將他整個人都糾扯了起來,因為身子微微下壓,挺著肚子的她,有些吃力,“你給我聽好,我就是來尋歡的!今夜我已經(jīng)將這個魅夜宮給包了下來。而你的幾個問題,我也可以回答!第一個問題,喜歡你什么是嗎?我告訴你。我喜歡小妖精,我喜歡顏緋色,喜歡獨一無二的小妖精,喜歡舉世無雙的顏緋色!但是,我喜歡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而是因為他是唯一!”
“然后是那首曲名叫什么是嗎?你聽好,叫偏愛!等你的依賴/對你偏愛/痛也很愉快/
等你的依賴………好了!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了!給我走!”
“呵呵呵呵……”紙片一樣的人,只是仰起頭傻笑,眼眸半瞇。
木蓮也不管,連拖帶拽的將他帶出了極樂園。顧不得腰間的酸痛和腹部的沉重,她走的飛快,死死的拽著他,而他像鬼一樣,頭發(fā)飛散,衣衫凌亂,步履踉蹌,跌跌撞撞。
一路上,魅夜宮的人,驚奇的站在兩側(cè),看見一個陌生的穿黑袍的女子,拖著那個瘋瘋癲癲的小官兒往外走……
豪華的馬車早就在魅夜宮外等候,木蓮將那人兒毫不客氣的丟上了馬車,冷聲對侍衛(wèi)道,“回去!”
“唔……酒,奴家要喝酒……”仰躺在馬車里,他手胡亂的抓著,表情有些痛苦。
“不要喝酒了!”她將他抱在懷里,輕輕的哄到,可是他的身體,卻依舊冰冷,像漂浮在水面上的薄冰,稍微用力就要碎掉。
“不,奴家要!還要,極樂丹……”他奮力掙扎,因為痛苦和那種虛無,手指緊緊的扯著衣衫。
木蓮不知道他到底服用了多少極樂丹,但是此刻他的情景顯然表示,他已經(jīng)沉溺了下去,無可自拔。在魅夜宮,這極樂丹是五百兩一粒,也是相當于入場券,這說明,一粒已經(jīng)足夠了,而他一連吃了好幾粒。
“給我,給我……嗚嗚……”難受的哭泣,他身子瑟瑟發(fā)抖,身體必先前還涼。
“赫侍衛(wèi),快點回莊子!小妖精,乖,不要動!忍一忍!”手指輕輕的擦去他臉上的汗水,誰料,他突然抬頭,用力的咬住了她的手指,頓時,皮膚被撕開,鮮紅的血溢出,被他全部吞入。可他似乎還不滿足,繼續(xù)舔允,牙齒啃咬著她……
馬車停下,她十指都布滿了恐怖的牙印,還有殘留的血漬,而他,神情仍舊不清,只是沒有剛才的那種痛苦,紅唇妖嬈,詭異而妖艷,卓卓美麗。
“備熱水!”命人將他抬進自己的房間,放了浴桶,木蓮解開他的衣衫,替他梳洗。他全身都是酒味,還有脂粉味,甚至還有別的男人的氣息……
糜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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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貌似這幾天動了大刀出來了一些土霸王。還在潛水的人,不冒頭,我的手又要‘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