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靈物出現(xiàn)
死了,這幾乎已經是他們公認的結果了,但是主子不放棄,他們也沒法,不能說,他們害怕將主子的希望打破,同時他們也在僥倖的希望真的還活著,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趙隆和周東兩人對這都是心知肚明的,在這個話題上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蘇煙染這邊要收拾的東西不多,早先就打包好了,陸續(xù)的幾口箱子被擡了下來,水蘿捧著白玉盆踏下了甲板,來到蘇煙染的身邊。
“主子,已經全部收拾好了。”水蘿對陌生的地方還是有些緊張和害怕的,這裡的人看起來和東蓬島上沒有什麼大的區(qū)別,但是這裡卻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蘇煙染望了一眼十幾口箱子,點了點頭,“重要的東西都收拾帶走,不要有任何遺漏,我再去看一遍。”
上了岸,這艘船於她已經是一艘棄船,船上的所有的東西都要被蒐羅走,不能留下任何與東鵬國有關的線索,而她本來就是這般打算的,這艘船上帶走的東西並不多,除了金銀細軟之外就是些可有可無的東西,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和龍廷軻在船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她才安了心。
下了船,見水蘿還抱著白玉盆站在那裡和周叔在說話,周叔可不是和周東周爲一樣姓周,東蓬島以水爲姓,這周是他的名,水周。
“水蘿你打算抱著我家小龜這樣招搖過市?”重點不是龜,而是這白玉盆啊,一看就是價值連城好不好,這樣捧在手裡還不是向那些人昭示著“我很有錢,大家快來搶我”,真是要命了。
只是她看向周圍的人,卻並沒有人將目光過多的投注在水蘿手中的白玉盆上,沒有貪婪亦沒有好奇,不僅是白玉盆,對他們這一羣突然多出來的人也只有最一開始的吃驚,這種態(tài)度就有些讓人疑竇了。
她現(xiàn)在已經肯定這就是一私人碼頭,這裡所有的人都是和趙隆他們同屬一撥的,只是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是哪一位?居然如此的訓練有素。
趙隆雖然看起來是老大的感覺,但是看他和周東的相處,並不是主子和屬下,兩人應該屬於同級,就是個管事的頭目。
水蘿不明就裡,疑惑的看著蘇煙染,這東西主子向來比較寶貝,又裝著小龜,她就怕摔了,這是他們所有東西里的唯一的一個大件。
“財不露白,”龍廷軻低聲說道,瞥了眼趴在白玉盆裡的海龜,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她的品味,好好的一塊白玉居然做了個盆,“水蘿把小龜拿個荷包裝起來,這白玉盆包裹起來。”
“正是啊,水蘿,這東西招人眼啊!”蘇煙染附和,還好只是一個盤子大小,要是真和個魚缸似的,都不知道往哪擱,而且還要每天拿出拿進。
趙隆那邊說完了事過來看到水蘿正在收拾起的白玉盆,眉心跳了跳,看來這水家還真是大富大貴之家,能用白玉盆來養(yǎng)龜,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驚奇,畢竟他見過更離譜的。
“水公子你們收拾好了?趙某這就帶你們進城休息整頓,”看著堆在沙灘上的箱子,趙隆道:“東西放在這處即可,我的人會替水公子水小姐看好,不會有人偷拿的,不必帶在身邊,不然行駛回蛟子國又得麻煩了。”
剛纔和周東說話,他沒有注意這邊,趙隆以爲蘇煙染他們是擔心東西失竊纔會將所有的東西都搬了下來,這處碼頭就只有他們的人出入,這一點是無需擔憂的。
“趙某和你們相處了一個多月,你們不會不相信趙某吧?”趙隆想著肯定他們畢竟是偶遇,他們是有些排斥的,哈哈笑道:“也是,我們畢竟是非親非故的……”
“趙叔誤會了,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在海上這幾個月小染有些受不了,不想再走水路,我們這次走陸路了,”龍廷軻一臉愛憐的拉過了站在身邊的蘇煙染,一派很是心疼自己妹妹的作風,“所以纔會把所有東西都板下來,趙叔的爲人,我們是完全信任的,要不是有趙叔帶著我們來這裡,我們不知道還要在海上兜多少個圈子了……”
趙隆聞之,暗自驚訝,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總也是說不上來。
此處海岸地處偏僻,又加之蘇煙染他們帶著所有家當,速度又慢了不少,等到一大羣人浩浩蕩蕩的走進最近的小城時,已經是下午了。
周叔是個貼心的好廚子,實在是太瞭解自家主子吃貨的本性,一大早就做好了一份糕點,有著糕點墊肚子,蘇煙染走的也不急切,只是晏霖卻是不樂意了,因爲沒有他能吃的東西,還要伴成個鐲子躲在黑漆漆的衣袖裡,真是要多憋屈就是有多憋屈。
哼哼聲在腦中忽高忽低的此起彼伏,這小東西又開始惱彆扭了。
“反正你不吃也餓不死,到了岸上,你就節(jié)制點,少吃點,你要是吃重了,我的小胳膊可是擡不起你了。”
“我很重嗎?很重嗎?我恢復本體壓死你,壓死你!”晏霖磨牙,他都這麼小了,居然還說他胖,他是一條漂亮健壯的小龍,哪裡胖了……
“那你恢復個本體來試試。”蘇煙染吃準了他變不了。
晏霖牙癢癢的收緊了身子,又原本的三道的寬鬆蜷成了四道的勒緊,表達他強烈的不滿,真是太可惡了,就知道欺負沒有靈力的他,哼哼,怎麼有這麼惡劣的人……
這點力道蘇煙染不以爲然,任由晏霖消了氣放開她。
看著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嘈雜而熱鬧,真真切切的有種迴歸的感覺。
蘇煙染擡眼看了看龍廷軻,見他臉色正常,只是眉頭微蹙,像是對這種地方感到不喜。
能喜歡纔怪,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子雖然失憶了,但是骨子裡的尊貴卻是無時無刻的不再發(fā)作,她在東蓬島又不是沒少見識過,對粗鄙的鄉(xiāng)土生活不適應但是會勉爲其難的接受,但是那尊貴的眉頭就是從頭至尾的不會鬆開。
現(xiàn)在看到這種集市,他皇子的龜毛又發(fā)作了,她可以預見接下來他尊貴的眉頭別想鬆開了,陸上趕路可不比在海上趕路,還能幹乾淨淨的,道路崎嶇不說,還得風餐露宿,各種事情都能遇到……
小城地處偏僻,很少有人會過來此處,五年前進駐了趙隆這一批人就讓當?shù)鼐用衿婀至撕芫茫恢浪麄兪莵碜鍪颤N的,這一奇怪就奇怪了五年,沒有人能從那批人口中探出些什麼。
現(xiàn)在見到他們帶著另一撥人進城來,雖然驚訝但是也沒什麼好奇心了,見多就不怪了,只是這嬌滴滴的女子來這偏僻的村子做什麼?穿著精緻,比他們這裡最富貴的財主家的小姐穿的還好,富貴人家怎麼上趕著往他們這窮鄉(xiāng)僻壤跑,真是奇怪,不過託了他們外來人的福,他們的生活可是比以前富裕了不少。
趙隆他們雖然在這裡有一處院子,但是著實安排住不下蘇煙染一行人,蘇煙染也不想叨擾住在他們那裡,就包了一間客棧住下,反正也不會住太久。
“趙大叔,你回去休息吧,我們就不麻煩你了,晚上我請你與宴,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蘇煙染說道,“只是我們對這裡不是很熟悉,至於設宴的場所就由趙大叔來定吧。”
“哪裡的話,在海上我只不過是個領路的,趙某還要多謝水小姐家的幫忙才能提前這麼久回來,該言謝的是趙某,既然此時時辰已過,食材準備不及,那就晚上在我們院子裡設宴款待水小姐,水公子,”趙隆見蘇煙染有意要說些什麼,當即手一擡,“就這麼說定了,水公子和水公子莫要再推辭,晚點時候我派人過來接你們,略備薄酒,我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不待兩人說話,趙隆領著人就離去了。
“趙隆也算是個熱情的人,只是不知是在這偏僻之處做些什麼?到海上又尋什麼?”見趙隆已然離去,龍廷軻說道。
“那就是趙大叔的事了,萊哥,你難道想要多管閒事?”蘇煙染撫了撫手臂上有些躁動的晏霖,挑眉說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秘密,萊哥難道都想要了解個遍?”
龍廷軻低眉看了一眼蘇煙染,“我最想知道你這個小丫頭的秘密。”
蘇煙染擡眼,瞇著眼,笑道:“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可告人的,我又怎麼會告訴萊哥呢,萊哥你要不先把你的秘密和我說道說道?”
她有一大堆的秘密,這些嚇死人的秘密還是她自個兒藏著掖著好了,等找到小寧子,她一定要好好的訴苦,小寧子一定不會對這種事情感到驚訝的。
想到楚鳳寧蘇煙染眼中的笑意漸漸的變得柔軟,這世間她只願意與一人分享自己的秘密,即使驚世駭俗,也不怕他將自己出賣,唯一一個可以全心託付之人。
她知道這不是一個理智的舉動,人不能完全無保留的待人,總要留下一點自己的籌碼,但是於他,她願意這麼做,她知道不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所爲,而是一種信賴,一種從靈魂深處發(fā)出的信賴。
靈魂,想然可笑,被人也是嗤之以鼻,但是能說沒有嗎?玄幻的世界無所不能!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秘密也不見得你會告訴我你的,所以怎麼算都是我虧,”龍廷軻盯著蘇煙染的眼睛,露出點笑意,“更何況我沒有秘密,小染可是有什麼關於我的秘密可以告訴我嗎?”
上了岸的蘇煙染一點都不遮掩她的喜悅之情,紅潤的臉頰,笑意盈盈,多了幾分嬌俏,絕美的臉頰仿似蒙上了一層光影。
她在期待些什麼?眸中的憧憬是爲了什麼?難道是因爲那個被她隨口一提的夫君?一個十歲的娃娃懂得什麼,若是真是什麼指腹爲婚的夫君,在她落入海中的時候就已然知道無望,有哪個男人會爲一個“死掉”的十歲女童而守身如玉?
如果真的是有這樣一個指腹爲婚的夫君的話,早就另結新歡了,也許孩子都有了,但是這些他不會說,等到一切發(fā)生的時候,她知道所有的憧憬都只不過是自己的異想天開,美好的願望落了空,就會投入他的懷抱。
已經想不出是什麼時候將她放入了心間,好像已經很久,是初時看到躺在牀上綿軟如瓷娃娃的她,還是孤身犯險時絕然的她,還是站在高臺之上一呼百應的她,還是站在海邊落寞的她,還是喜歡賴在榻上慵懶的她……
六年的時間相伴,這個從女童長成亭亭玉立的成長過程無時無刻的陪伴著他,不知不覺點滴入心,最後匯成了他對她的愛意。
他不知自己確切的年歲,但是想然兩人年齡相差十歲左右,可是就是愛上了這個幾乎可以做他女兒一般的少女,就算他已然忘卻的無知過去,不管是如何都無法阻擋他。
這六年的朝夕相處,他不信她會一點都沒將他放在心上。
有些時候就是無知者無畏,因爲不知道,所以可以勇往直前,其實就算是知道過往的記憶,像龍廷軻這樣的人仍然會是這樣的選擇,或許會做的更加的霸道。
果然是對她有所懷疑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她是不會告訴他的,更何況他的失憶久久未好一半還是出自她手,她怎麼可能拆自己的臺。
吩咐水蘿幾個下去休息之後,蘇煙染進了房間,查看了一下四周,這纔將衣袖擄了起來,瞪視著從進了小城就一直不怎麼安分的晏霖小龍。
“晏霖,你想要幹嘛?之前說的好好的話,你都忘記了是不是?”蘇煙染現(xiàn)在是無比慶幸可以通過神識來對話,這樣一點都不用怕隔牆有耳,至於隔牆有眼也得他們有這本事可以靠近她的屋子窺探。
“煙染,我感覺到了靈力,這裡有東西有靈力!”晏霖盤在蘇煙染的手臂上,昂起小小的龍頭,綠豆大小的金瞳很是渴盼的看著蘇煙染,意思很明確,你趕快把靈物給我找來,本龍需要靈氣。
“這麼快你就找到靈物,不會是騙我的吧?”合著整個東蓬島也就只有一大塊白玉是有靈氣的,給他做了個盆,餘料做了幾件她的飾物,還是方便它隨時隨地的有靈氣相伴,這才上岸就發(fā)現(xiàn)了靈物,是不是太快了點,難道地界大就是好東西多……
晏霖卷著身子,豎起了腦袋,挖了蘇煙染一眼,“我騙你幹嘛?是你說的有靈物你就會給我找來的,現(xiàn)在我察覺到了,你是不是騙我的,不想給我找,煙染,壞人……”
說道後來,聲音都有些嗚咽了,這是委屈的要哭的節(jié)奏……纔怪,他在裝哭。
蘇煙染一掌將昂起來的晏霖的頭給拍了下去,“我需要騙你嗎?要騙你還不如直接把你掐死,什麼事都省了!”
“過河拆橋!”晏霖迅速的響著蘇煙染的上臂游去。
“還知道過河拆橋了,這段時間看來是用功了,要是你哪天回去了可得和你父皇說是我教的,順便有什麼閒差給我留一個,”蘇煙染坐了下來,“哦,不,兩個……”
她要把小寧子也帶上,好事情不能一個人獨享不是。
“你給我找靈物,我要靈力……”晏霖不答,一口咬著蘇煙染的袖子,扭著身子,撒嬌道:“靈物,靈力……”
衣服上立即有一小灘口水的痕跡,龍涎啊,多麼的珍貴,可是一點都不香,龍涎香都是騙人的,當初看到小說中反覆出現(xiàn)的龍涎香她還百度過,只覺得幻滅呀。
龍涎香原來是抹香鯨科動物抹香鯨的腸內分泌物的乾燥品,不是嘔吐出來的就是排便便出來的,雖然她個人感覺是挺那啥的,但是不可否認它價值大啊。
兩根手指將鬧彆扭的晏霖拎了起來,但是他的爪子還抓著她的衣服,“再把我衣服勾了,剁你的爪子,讓你變成小蛇!”
晏霖立時縮回了爪子,只是還在不依不饒的咕噥著靈力靈物。
“再碎碎念就不給你找了。”蘇煙染這一威脅晏霖立即止了聲,腦中清淨了,蘇煙染放下了晏霖,面對面的問道:“現(xiàn)在好好說吧,這東西的方位在哪個方位,靈力足不足?”
晏霖垂下了頭,細想一下,道:“我也不確定是在哪裡,爪子在桌上踱了踱大概是西北的方向,其中靈力比我的白玉盆多。”
點了點龍頭,對自己說的話表示加重可信度。
“哦,我知道了,今天才上岸,大家都累了,讓大家休息好了,明天我們去找靈物。”蘇煙染低聲說道,下午都過去一半了,沒多久就要吃晚飯了,一根手指揉了揉晏霖的小龍頭,“晏霖,乖乖,別耍小性子了,我會盡力去給你取來,不過我不是萬能的,取不來,你也別鬧我!”
聞言,晏霖咧開了嘴,點頭,對蘇煙染給予的迴應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