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悽慘劫匪
原本浩浩蕩蕩的一個隊伍加上宋承逸一羣人是更加的浩浩蕩蕩,往小鎮外走的時候,行人紛紛退避開去,駐足觀望,以爲是哪個達官貴人亦或者是皇親貴族出行,可是他們什麼時候到的鎮子裡?
等到看到隊伍遠遠的離去,出了小鎮已經不在視野範圍中,聽不到車輪咕嚕的聲音,纔有人跑進了客棧,向客棧的掌櫃的詢問。
掌櫃的摸了一把腦門子的汗,這麼一羣人總算是走了,這兩天天他可是擔驚受怕著,生怕見到殺人滅口的事情然後接著也被人殺人滅口了,他幾乎是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度過了這兩日,這一輩子最驚險的日子也許就是這兩天了。
前天那位少谷主帶著人來到了客棧裡,小鎮上除了招待一般食客之外,少有投住的人,掌櫃的自然是非常熱情的招待了,可是卻見他們嚴肅的臉色,眼神盯著他,愣是把他嚇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提出了這間客棧他們要用兩天,他要好好的聽他們的話,雖然他們給出了一百兩的銀子,可是看到每個人腰間配著的刀,他也不敢不答應呀,他一條老命雖然不值錢,但是好歹還要養家餬口,不能就這樣交代在這裡。
惶惶恐恐的想著路過的江湖人士口中說過的些江湖事段子,他以爲他們是要利用他的客棧做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在要不要報案與保住自己的命之間猶豫著就迎來了新的一批住客。
他們倒是沒有什麼做什麼事,可是他爲他們擔心,這模樣的一看就是大魚,果然晚上就出了事,聽著外邊吵吵鬧鬧的響動他心想是完了,急得團團轉不敢出門直到被喊出來煮雞蛋,見到了兩幫人坐下和解,可是劍拔弩張的樣子彷彿下一刻就會是一場大戰。
如此驚險而唏噓的事情,掌櫃的覺得還是不要說的好,一切都是搖頭打哈哈。
“你聽不聽得到我說話呀?我和你說你一定要和我去醫仙谷!”
“我們師祖讓你去,你竟然敢不給面子?你是小看我們師祖還是小看醫仙谷,我告訴你,我們醫仙谷不是好惹的?!?
“你已經告訴我不知道多少遍,少谷主,你有沒有數你說了幾遍?家還有你能換點別的詞句嗎?對了,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潤潤喉,嗓子還好吧?有帶藥出門吧?你快吃點……”
宋承逸這都不能說是話嘮了,簡直就囉神,從趕路到現在一張嘴沒有停過,蘇煙染本來是騎馬的,現在躲到了馬車裡,他就駕馬在一旁繼續羅裡吧嗦,翻來覆去的就這麼幾句話,連醫仙谷的衆人都想有拔劍的衝動了。
蘇煙染幾次點了宋承逸的啞穴,可是他功夫不怎麼濟,可是卻是能衝破穴道,所以這一招對他沒用,想要配點啞藥,但是手邊沒藥材也沒時間去做,她真是恨不得直接燒塊炭直接讓他嘴裡了。
“宋承逸,你能不能消停會兒,你一張嘴從打開就沒有合上,你說的不累,我們聽到都累了,你是不是想要讓我一劍砍了你?”宇文弦行在前面,揉了揉耳朵,陰測測的說道。
他難得和蘇煙染統一戰線,一直排外,由此可見宋承逸這個“敵人”是有多麼的強大……
“不要,你不會,宇文弦你不會濫殺無辜?!彼纬幸莸故怯粕裨赵盏膿u頭,周遭人的怨氣絲毫沒有察覺。
“呵……”蘇煙染冷笑,將桔子皮對準了宋承逸的臉蛋扔了過去,“你無辜嗎?”
桔子皮“啪”的一下貼在了宋承逸的臉上,聲音響亮,宋承逸臉上一涼一痛,桔子皮從臉上滑落,落到了懷裡,他連忙伸手揭開,甩到了一邊,呼吸的氣力都是一股桔子味兒。
“這什麼世道啊……還讓不讓人說話了,我哪裡不無辜了,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濫殺無辜奸、淫、擄掠這種勾當……呃……”
宋承逸的聲音戛然而止,而隨之停止的還有整個隊伍。
“我好像說錯話了……”宋承逸看著前面樹林子裡的彪形大漢,他好像把幹傷天害理濫殺無辜奸、淫、擄掠的勾當的人給召喚來了。
蘇煙染掀開簾子,看見疑似盜匪的彪形大漢們,深深的爲他們捏了把汗,現在這會兒遇上真是他們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她真想對他們說一句,周圍濃濃的殺氣你們察覺到了嗎?
今天大家都被宋承逸的嘮叨功給折磨的快要精神崩潰,根源性人物不能解決,想要閉耳不聽也是不可能,所以大家的怨氣現在轉變了爲了濃濃的殺氣,這些敢於攔路搶劫的彪型悍匪們很是後悔今天出門沒有排排風水看看黃曆,連口號還沒喊上一句就被人全殲,幾乎是一人一招,直接秒倒在地。
馬車緩緩而行,蘇煙染從窗口看著橫七豎八倒了一圈的人在期期艾艾哀嚎不斷,她搖頭嘆氣……唉,真是太暴力了……
經此短短的一戰,宋承逸乖乖的閉了嘴,閉攏了嘴巴,什麼都不說了,剛纔看到彪型悍匪他還沒得及抖上一抖就看到一幕慘劇的發生,原來他身邊的都是絕世高手啊,要是每人都照這樣給他一招,他有塊整肉的可能性都低……
“你搬家啊,這麼多馬車這麼多口箱子,生怕別人知道你很有錢很有家弟,生怕他們不來搶你是不是?”
宋承逸閉嘴了,統一戰線的兩人又開始掐起來了,宋承逸在馬屁股上抽了幾鞭子,跑到了隊伍前面,將位置讓給了退後的宇文弦。
“我就是搬家,我的全部身家就在這裡,怎麼樣?我讓他們來搶也要看他們搶不搶的到,就算是搶到了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福氣消受?!碧K煙染手撐著窗口,淡淡的瞥了一眼宇文弦,“你很有意見,要不你來偷個搶個試試?”
她本來就是搬家,從東蓬島回來她全部的身價她手下的全部身價就是這麼幾口箱子了,要是她的人連點盜匪都不能解決的話,她還有什麼必要將他們帶出來,還不如留在東蓬島,她自個兒背個包袱出來就得了,省事省力。
既然是她的東西怎麼能不用點特殊手段來保護一下,被人偷了搶了她還心疼呢,箱子上可都是毒。
“有意見怎麼樣,我需要偷嗎?又不是值錢的東西,不就是點錢財之物而已。”宇文弦蔑視的看了蘇煙染一眼,微笑對峙她的挑釁。
他妙手公子的名號不是白來瞎得的,她的那點東西他早就看過了,就算是塗了毒又怎麼樣,不過是寫衣服和錢財,明明這麼有錢還一個勁兒的哭窮,愣是都花他的銀子。
那次送宇文箏離開,她竟然還故意拿著兩錠金子在他眼前晃了一圈然後說本來想付錢的但是因他又讓她生氣她又不給了,真正是氣死人不償命,就兩錠金子還好意思在他面前顯擺。
看著宇文弦嘴角顯得志得意滿的笑容,蘇煙染不禁低聲暗咒,該死的,她怎麼忘了他有那麼一副不怕毒不怕火的手套來著,他露出這樣的笑容,還說不過是錢財之物,他肯定是已經看過了。
蘇煙染瞪視了一眼宇文弦,“是啊,不過是不值錢的錢財之物,宇文公子家最不缺的就是這個了,你要是嫌多的話可以給點我,我一點都不嫌多,反正不值錢嗎?對吧……”
“不值錢也是我家的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是我見過最貪得無厭的人,女人!”宇文弦齜牙控述。
同樣是說話,聽宋承逸說話就是折磨,但是聽宇文弦和蘇煙染掐架那就是一種享受,因爲兩個人的對話實在是太激烈了,夾槍帶棍的諷刺你來我往,此起彼伏,抑揚頓挫,簡直就是一出精彩的舞臺劇。
龍廷軻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深幽,想要轉頭之際,手臂卻被人頂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宋承逸小心翼翼的湊過來,“水大哥,你幫幫忙,勸勸水姑娘跟我一起去醫仙谷吧……”
水姑娘真的太難突破了,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聽到了也當沒聽到,害他強調了這麼多遍,她還假裝聽不到,真是太可惡了,正主不行,那就換個人試試,他可是弄清楚了,這位水東萊是她的哥哥,再怎麼樣,做妹妹的總是會聽哥哥的話的……
宋承逸笑瞇瞇的打著好算盤,可是卻看到龍廷軻突然冷下臉來,說出來的話也猶如帶著冰碴子,“她的事情她自己做主,我干涉不了。”
龍廷軻本來就心裡不爽,被宇文弦和蘇煙染日益親密的舉動所刺激而自己卻毫無辦法而深深的懊惱,宋承逸卻在此時乾巴巴的往上湊,這不是來添堵嗎?蘇煙染要是能聽他的話,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宋承逸被龍廷軻的表現嚇了一跳,不過卻是努了努脣,牽著繮繩,往旁邊挪了半步,喃喃語道:“這哥哥當的……”
龍廷軻聽到了,心中冷呵,哥哥?他爲什麼要答應讓兩人以兄妹相稱,該死的,他當初該說自己是她的丈夫!
“宇文弦,爲什麼北陵國的路都是修好的大路?這一路走來還是第一次遇到劫匪……”蘇煙染問道,有這個疑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