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翰的態度讓奧麗芬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最討厭就是米小翰這個小鬼了,明明才四五歲的年紀,卻比誰都精明。
面對著他的時候,她有一種自己所有的計劃都被他看穿的錯覺,特別的沒有安全感。
“當然了,來,過來讓媽咪抱一抱?!眾W麗芬說著就朝著米小翰伸出了手。
米小翰冷冷的看了一眼伸過來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媽咪,小翰今天忙了一天了,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就不抱了,等我去洗個澡干凈了,再跟你抱抱吧?!?
“沒有關系,媽咪不嫌棄。”奧麗芬強忍著怒氣,笑著開口。
“可是我嫌棄,媽咪不知道我有潔癖嗎?”米小翰嘟著嘴,就跟一般的撒嬌的小孩子沒有什么兩樣。
雖然米小翰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什么不對勁的,但是奧麗芬的心里就是覺得很不安。
不過米小翰也沒有給她什么耍手段的機會,說完了這句話就直接轉身出去了。
關上門,米小翰的眼神徹底的冷了下來。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里面那不是米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才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已經確定了對方并不是米蘇了,不過米小翰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景少皇現在似乎是還沒有發現她的身份,安然雖然是表現出來很害怕很恐懼她的樣子,不過因為安陽的事情,所以景少皇多半只是會認為安然是受到了太大的打擊了,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會懷疑太多。
里面那個女人太狡猾了。
跟米蘇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體型身高都差不多的,米小翰記憶之中似乎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剛才那個女人伸出手的時候,米小翰有注意到,她的手臂比米蘇的手要長一些,而且也要豐滿些,白一些。
雖然看著外形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如果是景少皇真正的接觸到的話,應該會麻煩就發現破綻的。
米小翰心里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找誰去商量,這件事情如果太多人知道的話,估計會打草驚蛇。
現在他不能確定米蘇是不是還在那個女人的手中,如果是的話,說不定她一旦身份被識破了,就會惱羞成怒,做出傷害米蘇的事情來。
米小翰不能冒險,所以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就在米小翰糾結著到底要怎么去拆穿那個假米蘇,找到自己的親媽的時候,米蘇已經成功的將那一堆木頭和破衣服都點燃了。
因為用最老土的鉆木取火的方式,加上米蘇又沒有半點的經驗,所以她磨得雙手的皮都破了,滿手都是血,但是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她終于成功的把火點燃了。
看著那小小的火苗慢慢的燃燒起來,米蘇整個人虛脫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現在她是真的沒有半點力氣了。
為了可以成功的逃出去,她現在是孤注一擲,沒有任何退路了。
雖然是累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這里燒起來的話,本來地下室的空氣就不多,氧氣有限,一旦燃燒掉了,很容易會缺氧。
安陽已經昏迷了一天一樣了,到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怎么樣。
他還在發著高燒,米蘇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勉強的給他喂了一點牛奶,不過喝進去的不多,只可以勉強保證身體的水分。
米蘇艱難的爬了起來,過去將安陽扶了起來,小心護在自己的胸前。
安陽臉色蒼白的很,身體冰冷,額頭的溫度依舊高的嚇人。
米蘇看著那火苗慢慢的燃燒起來,一顆心也是跟著忐忑。
希望奧麗芬手下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不然的話,她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帶著昏迷過去的安陽離開這里。
火慢慢的大了,門口處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來,米蘇看著那火燒的旺盛,卻只是安靜的摟著安陽坐在一角,不敢亂動。
也不知道到底燒了多久,米蘇已經開始有呼吸困難的感覺了,木塊燃燒帶起的煙讓她的雙眼不停的掉眼淚,喉嚨好像被火灼燒了一般,難受的很,她劇烈的咳嗽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卻依舊沒有放開抱著安陽的手。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火慢慢的滅了,門口有亮光撒進來,米蘇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激動的站了起來。
看著昏迷過去的安陽,她有些激動的叫道,“安陽,我們可以出去了!你不要害怕,媽咪馬上就送你去醫院!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米蘇說著就過去,吃力的把安陽抱了起來。
不過她的體力透支的太厲害了,安陽雖然才一歲多,但是個子不矮,加上本身就長得比較胖,肉嘟嘟的,也有三十多斤的重量。
要是平時的話,米蘇抱起他來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不過她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過,雙手又受了傷,流了不少的血,而且也沒有吃多少東西,現在體力根本就不夠。
將安陽又輕輕地放了回去,米蘇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那些面包和牛奶,咬了咬牙,就過去撿起來,拼命的往自己的嘴里塞。
不管怎么樣,現在她必須要活下來,而且絕對不能有事,不然的話,不僅僅是她自己完蛋了,安陽也要完蛋了。
一個母親在孩子危急的時候爆發出來的潛能是無窮大的,甚至超出了一個人身體可以有的極限。
米蘇也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到底是哪里來的力氣和勇氣,吃下去了那些東西以后,她就過去,一把將安陽抱了起來,也不管地上的火還沒有徹底的熄滅,直接就沖了出去。
從地下室出來以后,視線豁然開朗,而且空氣也一下子變得清新起來。
就好像是離開了水多時的魚,突然又回到了水里,空氣猛地一下從口鼻處灌進來,讓米蘇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喉嚨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了一眼安陽,趁著天色還早,趕緊就抱著他出去了。
五六點鐘的時候,這里一帶還是有人在散步的。
雖然住在這里的人實在是不太多了,只有一些年紀大了,舍不得離開的還依舊留了下來。
這個點正是老年人最喜歡散步的時間,或者是帶著孫子,或者是拉著家里養的小狗,就在這小花園里面散步。
米蘇出來的時候,明晃晃的陽光讓她身子晃了晃,差點就要暈倒了。
不過看著不遠處就有一個人影緩緩地走過來,她還是緊緊地咬著下唇,一口氣憋著,抱著安陽朝著那個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老人原本就住在米蘇被關的那一棟別墅隔壁不遠,正好吃了飯就出來散步了。
看著一個衣衫破爛的女人,抱著個孩子,搖搖晃晃的朝著自己走過來,起先還嚇了一跳。
wωω▲ тTk ān▲ c o 吃力的走到了老人還有一米左右的位置,米蘇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身子晃了晃,只來得及喊出一句,“救,救命……”身體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不過即使是暈倒的最后一刻,她依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懷里的安陽。
老人一看米蘇暈了過去了,趕緊的過去查看她的情況,一看她傷的挺重的,懷里的孩子似乎也在生病,也不敢猶豫了,趕緊的就掏出了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米蘇和安陽被趕過來的醫護人員抬上了車,送去了附近的醫院。
迷迷糊糊之間,米蘇似乎是看到了一張很熟悉的臉,在自己的耳邊低聲的說著什么,讓自己堅持,不要放棄。
到意識徹底的陷入黑暗的時候,她還在想,那個人,到底是誰呢?為什么那么熟悉?
等米蘇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點多了。
睜開眼睛,她直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反應,她左右張望著,尋找安陽的身影。
她住的是一個四個人的病房,病房里面還有三個病人,都是女人,年紀都不小,住在米蘇隔壁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
見她醒了,大媽就笑著跟她打招呼了。
米蘇顧不得跟她寒暄,急急忙忙的就穿了鞋子下了床,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就朝著門口沖了去了。
剛好病房的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五六歲左右年紀的男人,斯斯文文的,似乎就是她的主治醫生了。
看到米蘇那急急忙忙的樣子,對方伸手扶了她一下,“怎么了?那么急躁?”
“我兒子呢?跟我一起送來的孩子呢?”米蘇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有些著急的開口問道。
“他現在還沒有醒,情況有點嚴重,高燒導致肺部感染,而且頭部受到重創,顱內有積血,我們要觀察,才可以確定到底要不要給他做開顱手術,將積血清除掉……”
醫生的話米蘇再也聽不進去了。
想到安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她氣得胸腔生生的疼,好像有刀割一般。
直接一把推開了擋在面前的醫生,米蘇大步的走出了醫院。
她知道,現在那個惡毒的女人,正在她的家里,睡著她的床,甚至還有她的男人,以她的名義,不知道過的多瀟灑。
米蘇從未試過好像這一刻般憤怒,恨不得將奧麗芬大卸八塊。
從醫院出來,米蘇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了地址,就閉目養神了。
司機偷偷的看了她一眼,也認出她來了,所以根本就不敢說半句話,老老實實的開車,恨不得把車當成飛機來開,好快點把這位大神送到目的地。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景山的方向前進。
米蘇一臉的怒容,整個車廂里面都充滿著硝煙的味道,讓司機都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特別的恐怖。
原本兩個小時的路程,最后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司機甚至連錢都不敢問米蘇要了,就急急忙忙的開車離開了。
米蘇站在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用力的伸手,將門推開。
有些賬,到現在也該是時候好好的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