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坊,整個由前樓和后院組成。后院又分前后兩部分。前樓有大廳和雅間、廂房等,是平日里做營生之用。而后院,前部分則是廚房、丫鬟雜役們的住處,在后部分則是坊中身份特殊的人的住所,比如卿容,花魁,四位執事,還有名譽帝都的琴師。
梅兒帶著李軒尋將顧兮坊四處看了看,熟悉地形。并將各處各所說與她聽,讓她能盡快熟悉這里。
“對了,你以后就住這兒。”
梅兒推開房門,偏頭對李軒尋說道。
李軒尋看了眼左右兩旁延展過去,皆是格局一樣的房間,這里應該就是顧兮坊丫鬟仆役的住所。
踏進這并不寬敞的室內,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隱隱的傳來。李軒尋只輕皺了下眉,倒是梅兒掩鼻怒道“這些家伙,故意留了這么個屋子嗎?”
她虛掃了下眼前的空間,將李軒尋引進來,“這里原本是我的住處,只是后來伺候水姑娘便搬過去了,也很久沒來看過,竟成了這樣子。”
她用袖帕擦了擦凳上的積塵,眼里閃過幾分無奈。
李軒尋微笑道:“梅兒姐,不礙事的,這里稍微打掃下,還是可以的。”
“嗯。”梅兒四處轉了下,“我幫你吧,水姑娘練舞去了,反正我也沒事做。”
“還是我自己動手吧,怎么好勞煩梅兒姐。”這個梅兒,倒是熱心腸。
只聽梅兒還要說什么,門外頭來了個小丫鬟,探頭道:“梅兒姐,水姑娘剛在尋你呢。”
“啊?”梅兒一驚,“好,我這就過去。”
她對李軒尋道:“南清,看來這會兒是沒法幫你了,我就先過去了啊。”
李軒尋看著她面含歉意,笑道:“梅兒姐快去忙吧,我這里能行的。”
她話音落下,梅兒唉了一聲便急急忙忙的去了。
李軒尋看著門口,那剛傳話的小丫鬟輕哼一聲,一扭脖子就走開了,眼角眉梢具是敵意。
李軒尋見此,眉毛一挑,自己剛來此處,怎的就開罪了這些個人。
她搖搖頭,開始動身收拾起來。屋子不大,家具也沒幾樣,除了擦擦灰掃掃塵倒也沒什么可做的,李軒尋也不著急,就慢慢悠悠的打掃著,等收拾好一切,天色已暗了下來。晚間梅兒回來時看她時,李軒尋才從他口中弄懂了自己開罪小人的緣由。
“顧兮坊里,能配的上東南西北四個名號的,那可是卿姨看重的人物,也就是顧兮坊內的四執事。東海,就是院子里和你比試的那個。”
“嗯。”
“他可掌管著整個坊內的治安,那些龜公們都聽他的,所有不聽話的姑娘,也都是交到他那兒去管教。”說到這里,她縮了縮腦袋,似乎對這個東海有些懼怕。
“姓西的叫西月,是卿姨的貼身侍女,自幼陪著卿姨,算是這顧兮坊的老人了。不過她不久就要離開了,據說是找了戶好人家,在北明國呢。”她撐在桌子上,用手腕支著下巴,目光里一片向往,“北明國,據說那兒四季都有雪,一片銀白,可美了。”
李軒尋見她沉醉在幻想中,模樣嬌憨,不禁一笑,問道,“我剛進來時便是那位西月姑娘領進來的,還有一位碧玉姑娘,不過她們好像不是很合得來?”
“碧玉?”聽到這個名字,梅兒立馬來了精神,“她和西月可是老早就看不順眼了
。西月一走,便由她來頂著西月的位子,所以,她平日里為人也是高傲的很。”
“原來是這樣。”李軒尋點了點頭。
梅兒又壓低了聲音,附在她耳邊好心提醒,“碧玉那人心眼小的很,在坊內沒少招惹人,不過你見著了還是能避就避,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嗯,梅兒姐姐對她好像很是不屑啊。”李軒尋只隨口說道。
梅兒聽完,輕嗤了聲,“她碧玉雖然在坊內算個人物,但我也好歹是花魁的貼身侍女,哪里總得著怕她呢。”
這算不算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李軒尋想道。只是將梅兒比作狗,似乎很是不妥啊。
李軒尋又想起什么,問道:“那姓南的又是哪位呢?”
問到這個,梅兒的臉色變得有幾分奇怪,神色飄忽,雙眉微微皺著。
李軒尋心里不禁好奇了幾分,“怎么了?梅兒姐。”
她猶豫了一陣,才緩緩開口,“南音姑娘不過雙十年華,卻是掌管著顧夕坊的大堂,平日里那些客人的吵吵鬧鬧什么的,也都是南音姑娘出面解決。”
李軒尋暗道:那不就是協調員么?
又聽梅兒道:“南音的性子溫和,帶人又是極好地,只是可惜……”她看了看李軒尋,“在月前,大廳里有客人鬧事,起了爭執,還大打出手,南音被誤傷了容貌,結果……”
說著,梅兒惋惜的嘆了一聲,“南音姐的容貌其實也算的上是極好的,哎。”
“那后來呢?”
“女子毀了容,在這聲色之地還能做什么?”她見李軒尋依舊一副不解的模樣,直言道:“自然是被卿姨送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