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11憑什么?
只要進入軍校后,你就是虎得趴著,你是龍得臥著,報名四天功夫,被四彪揍了的就不下一百人,在自己地盤什么時候受過著氣,不服的人多了,通知命令上讓他們來培訓,可沒有說讓他們來交錢,人家黃埔軍校當初開學,不但送路費還管吃住。心里這么想的人,心里想是想,該掏的還是要掏。
現在軍校的高層,就是把兔兒嶺山寨改成學校的時候就在的老人們,都佩服劉十三的先見之明,似乎就能預見今天一樣,學校兩個操場,光大操場裝下這些人就綽綽有余。對這批人按照要求只是軍事訓練,政治也得抓,跟黃埔軍校學員和軍校其他班都不一樣,直接就沒有分炮,步,騎,工等科目。就是當士兵練。
早上起來出操,吃完飯訓練隊形隊列兩小時,然后開始政治學習,中午吃完飯,槍械操作和射擊,再是政治學習,晚上吃完飯,消消食帶出去從學校前門出去,在從后門跑回來,這個路線跟早操是一樣的。后門是形意門生活區,也是跟后門農場接著的地方,這里本來只有通往后山的路,下山路只有兩條小路,一條是密道,一條是小道,小道經過改造可以通車,方便山里的農場出入。從學校前門出去繞過周建龍手槍隊的營地門口再往西跑,這一路就是通往曾超那里的路,現在路邊已經修好了的鐵路,跑個十幾里地就能看到上后山的路,全路程大概在十公里左右。這也是軍校原有十三班每天早上和晚上必做功課,保安團和警察局輪訓的學員也少不了。
第一天早上,五千四百多人跑出去,跟在炮班后面,炮班跑回來后,這些人稀稀拉拉的,緊跟著炮班跑回來的只有不到一千人,一直到都要開始政治課了,最后一個才到齊。然后直接開始了政治課學習,很多不識字的也只能混著開始聽課。劉十三可沒有義務教這些人文化課,能聽就行了,流氓有文化最可怕。起的早跑的多,快中午了都餓著肚子,下面就開始吵吵開了。五千四百多人一共分了九十個班,政治教官都是李先富黨校的成員,這是必須的,政治教官不夠,李先富親自拜訪了劉子光和徐瑩,黨校成員大多都有工作,他不跟這倆人商量,自己派出去的教官連時間都沒有。今天的政治教官們還沒有到位,臨時都是軍校的其他班學員代替,看到下面吵吵,也不知道誰帶的頭,有一個教室老師讓他們出去,就有兩個,慢慢越來越多,最后只有一個班的學員沒有動靜,其他都被趕到了操場上,開始隊形隊列訓練。
“不是要吃飯嗎?看看你們這身體,不少這點油水,今天的基本隊列練好了才有飯吃。”說話的是高小龍,就是在趙家洞和吳澤宇被人用沖鋒槍趕到六層的那個暗哨。劉十三對保安團的要求,除了手槍隊和警衛連的本事在哪里放著,其他連隊如果對方占絕對優勢,第一件事就是保全自己,除了投降不可以,逃跑是可以的,說好聽點就是撤退,這是保安團的命令。就拿當天的事來說,兩個人跟十幾個手持沖鋒槍的人對干,那真是找死,死了也白死。而且當時他倆還不是保安團正式成員,連撫恤都沒有。對于沒有信仰的軍隊來說,能自保已經不容易了,等保安團有了自己的信仰,就是面對優勢和絕對優勢的敵人,估計也不會逃跑,除非是有人下令。
沒有被趕出教室的是徐瑩帶的班,這個班是最后插進來的,徐瑩主管全縣教育,軍校也是教育上的,平時學校的文化課也是她安排的,政治課很多時候也有她的身影。這個班全是從西北紅軍中挑選和關中特委送來的,都是嚴格選拔,對于這次機會非常謹慎,選人是謹慎又謹慎。徐瑩的動作劉十三當沒看見,四彪壓根就沒有收這些人學費,連伙食費和住宿費都沒有要,這些人一看就是沒錢人,他們四個也就估計這收了,心里都有底,八成又是幾個大膽的姑奶奶插了共產黨人進來。今天是他們第一堂政治課,徐瑩給他們傳達了新組建的陜甘寧邊區和關中特委的命令,讓利用這三個月的時間,學習槍械操作和軍事常識,并和其他學院建立信任關系,這個班只存在半天,徐瑩上完課就給解散了,插亂打散分到了其他班,反正別人也是打亂的。看著所有學院在訓練隊形隊列,徐瑩走過去跟四彪還有高小龍談話,程元是軍事總教官,卻一直被排擠,四彪現在是實際的總監察,高小龍已經高升了進入了警衛連,這次訓練就是他帶隊。徐瑩不用給他們詳細解釋,他們幾個也知道該怎么做,團長和縣長都沒有說什么。徐瑩拿出了自己的積蓄想給四彪,他們那敢接啊!眼睛一直往團長的辦公室和家里瞅。西北紅軍條件非常艱苦,都是劉志丹發展起來的窮苦農民,槍還是劉十三給的,人員都是吃了上頓,下頓又可能在明天。徐瑩的意思是想給這些人用自己錢補補,讓這些比自己小的年輕人吃點好的。四彪倒給誤會了,還以為徐瑩要給這幾十號人交學費。
徐瑩剛上兔兒嶺的時候,全山滿山人,個人就數她最富裕,曾經讓多少人眼紅,這些錢是徐瑩父親留給她的,四彪前后都知道,女孩子的傍身之物。四彪本來就比她大很多。但是,全團上下礙著玉竹的身份,都管徐瑩叫姐。這個跟年齡無關,徐瑩也有自己的魅力。
“那個,瑩瑩姐,收學費了,這是我們鬧著玩創外匯的,你別當真,”高小龍出來解圍,誰讓六個人里就他最小,四峰,四彪,這八位可是嘴硬心軟的主,在小會上都偶爾在別人面前姐來姐去的,只有吳析叫妹。在人家面前還真沒有叫出來過。
“小龍,我知道,我是想給他們補補身體,你們拿著,給他們這三個月做些好吃的。”徐瑩剛說完,就被龍彪給打斷了。
“不行,你想讓別人知道他們跟別人不一樣?”還是龍彪經驗多,徐瑩顯然是關心則亂,“放心,這些人交了那么多伙食費,吃的不會差,少不了你的那些人。”似乎看到徐瑩不放心,龍彪指了指伙房,“你去問問曾阿姨。”
曾阿姨就是曾超的老媽,從兔兒嶺山寨改建開始一直都是管理大家的伙食,保安團被分出去幾個連后,她就老是惦記他看著長大的曹剛,魯明還有自己兒子吃的好不好。保安團炊事班的都是曾阿姨一手培訓的,學校的伙房大食堂還是她管著。徐瑩收回了錢票,她剛才也是魯莽了,興奮的跑到食堂找曾阿姨去了。
“早上出操,回來晚,上課還吵鬧,中午飯也取消,一直練到下午開飯。”高小龍對著矗立在操場的麥克風大喊,這都是新加的,還加了一個旗桿,左邊掛的是校旗,右邊是國民黨黨旗,中間是中華民國國旗。做戲就得做全了,程元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學校缺點什么,知道今天他才發現。
“憑什么,憑什么,,,,”下面一片吵雜,就連隊形隊列也不練了,都有朝前擁的現象,高小龍扯過后面站崗的警衛沖鋒槍,朝著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腳下就是一梭子,直到彈鼓里的五十發子彈打完,才舉起湯普森槍,“就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