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白了。”王溪看著孫艷芳,“好吧,我不問了,我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好,謝謝你,你還要知道些什么?”孫艷芳說。
“嗯……就是,你們看見有什么奇怪的人進(jìn)出鴻海沒有?”王溪說著,從兜里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戴眼鏡的侍者,“這是在陳部長遭到槍殺的當(dāng)天有人誤拍的,你看,這人后面站著一個侍者,他帶著眼鏡,我懷疑他和上次的案子有關(guān)。”
徐海看了看,說,“不認(rèn)識。”
孫艷芳也說,“我也沒見過,當(dāng)時我參加了,可是沒見什么可疑的人。那時候不是有很多侍者嗎?恐怕沒有人會注意有誰可疑吧!”
王溪看著兩人,拿出筆記本和筆,“下一個問題,你們?yōu)槭裁礇]有第一時間報告,哦對不起,這個問題剛才好像變相地問過了。換一個,你們原本讓司機(jī)去哪里?”
“車站。”孫艷芳說。
“去這站干嘛?”
“逃跑。”
“為什么逃跑?”
“害怕被牽連。”徐海說。
“只是因?yàn)閱渭兒ε逻€是什么別的原因。”
“單純害怕。”
……
在王溪是“審問”下,孫艷芳和徐海告訴了王溪他們所知道的并且對他們沒有威脅的一切的東西。王溪顯然很滿意這次“審問”,于是說,“好了,麻煩你們兩個了,我看,你們也不用逃跑了,這里沒什么問題了,你們還是回鴻海吧。只要你們沒什么問題,沒人會無故冤枉你們的。”
孫艷芳說:“對不起,我們剛好有事要離開。所以我們不會在南京久留的。”
王溪正收拾著筆記本,把它往包里裝著,突然聽見這句話,她馬上抬頭來看著徐海兩人,“你們要走?”
“是。”孫艷芳說。
徐海不知道孫艷芳有這樣的想法,他原來以為孫艷芳只是為了逃離他們的詢問,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孫艷芳看著王溪,“對不起了,我們以后恐怕幫不了你什么了。所以,如果你想破案的話,最好快一點(diǎn),這樣早點(diǎn)排除我們的嫌疑,你也好早一點(diǎn)放心讓我們離開,省著我們走了,你再想起什么來,又要麻煩我們。”
王溪同樣看著孫艷芳,“好吧,你們做你們的,我會盡力的,可是,要是真的有什么問題的話,你們也走不遠(yuǎn)。”王溪說著就下車了,孫艷芳和徐海死死盯著王溪。
“小鄭,送二位回去吧!”王溪沖小鄭說。
“好的。”小鄭說著就上了車。
“哦!等等!”王溪轉(zhuǎn)過身,繞到徐海所在的一側(cè),輕輕敲了一下車門,示意徐海下來。孫艷芳不解,可是徐海已經(jīng)打開車門了。
王溪把徐海帶到一邊說,“我也不賣關(guān)子了,你就是徐海吧?”
徐海眼睛一定,看著某個物體發(fā)了幾秒鐘的呆,然后笑了,“哈哈哈,我說,王溪小姐,你真會開玩笑。哈哈哈!”
王溪也笑了,“怎么,你這張臉沒動過什么手腳吧?好像在哪里都能認(rèn)出來啊。是不是,我們以前就見過面的,那次是在圖書館,你忘了?”
徐海
不再笑了,“呵呵,徐海,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你這樣猜得太沒道理了。”
“好了,我都已經(jīng)攤牌了,你也就配合一點(diǎn)兒,說實(shí)話,我調(diào)查過你的資料。確實(shí),你逃跑是情有可原的,因?yàn)槲覐闹胁槌鰜硪恍┎粸槿酥拿孛埽蛟S,你是被人設(shè)計(jì)的也說不定。至于證據(jù),我一直在搜集。”
徐海終于沉默了,他半天不說話。
王溪看看徐海,又看看從車?yán)锿@邊看的小鄭和孫艷芳,然后接著說:“怎么?你好像否認(rèn)?”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就是第一次見你后不久,我在我爸的辦公室偶然看見了你的照片,然后開始對你產(chǎn)生興趣,就開始調(diào)查了。”
“你都查到了什么?”
“金錢。”王溪將手插進(jìn)兜里,“權(quán)利。”她背對著徐海走了兩步,然后猛然轉(zhuǎn)身,“誤解。”
徐海盯著王溪,“到底什么意思?”
“金錢,很明顯,政府暗地里的資金鏈,還有權(quán)利鏈,最后,你在無知中觸動了他們敏感的神經(jīng),于是你就被大家排斥了。”
“哈哈哈,一派胡言,我徐海從來沒和這些貪官污吏有什么瓜葛,他們無緣無故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王溪說:“只能說你這個人運(yùn)氣不好,目前,我掌握的就這么多。還有,這里面很多疑點(diǎn)我都調(diào)查了一邊,大多和你的那些領(lǐng)導(dǎo)大哥有牽連,至于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他們的目的,動機(jī),我也只是掌握了個大略。”
徐海一直盯著王溪看。
王溪茫然,“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你的目的和動機(jī)又是什么?”徐海說。
王溪說,“好吧,我是查出了很多東西,而且我也覺得這事和我父親有點(diǎn)兒關(guān)系……”
“所以你想掌握一切,第一時間掌握對你父親不利的消息,然后加以銷毀,以此來保護(hù)你的父親?”
“就算是自己的父親,如果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我也會親手把他送上法庭。”
“哈哈哈!送上法庭?你會這樣?哈哈哈!”徐海冷笑著,“哎呀,你們這類人啊,凈是做一下形式主義的東西,調(diào)查我也只是必要的流程吧?所以捎帶著把我的案子也查出來?”
“無論你信不信,我做的,只是忠于我的理想。至于你,我也只是盡力而為,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能幫你我就幫,幫不上的我也沒刻意去費(fèi)時費(fèi)力。我調(diào)查你,真的是沒有什么別的意思。”
“好吧,我已經(jīng)受夠了你們這類人的玩弄了,既然被你逮到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要怎么樣隨你吧。”徐海說著,轉(zhuǎn)身要走。
王溪看著徐海的背影說:“我們今天的談話拜托你不要說出去,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利,所以你最好跟我配合一點(diǎn),我勸你最好不要到公共場合去,哪里到處是政府的人。”
徐海停住了,“政府的人?最近打仗,他們還這樣?”
“所以你要更加小心,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最好繼續(xù)藏著。”
“我要藏到大什么時候?”
“等一切結(jié)束。”
“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抑或
是一輩子?”徐海有些激動。
“不用,兩個月。只要兩個月。”王溪說,“等戰(zhàn)爭真的是全面展開,我想,南京政府背后的腐朽就會暴露無疑!”
徐海很驚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王溪說,“為什么這么問?”
“你不是站在你父親的立場上嗎?”
“誰跟你說我是那方面的?”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最后一點(diǎn),好自為之。”王溪說完就往一邊走去了。
徐海看著王溪,腦子里亂的很。
“喂!你還在站著干嘛?上車!”孫艷芳大喊。
徐海沒逗留,立即跑上車。
小鄭說:“對不起,先生,小姐,我這就把二位送回去。”
孫艷芳一肚子火,沒搭理小鄭。
汽車駛離碼頭,徐海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王溪。
“她都跟你說了什么?”孫艷芳問。
徐海示意孫艷芳還有司機(jī)在場,于是孫艷芳就把腦袋轉(zhuǎn)過去,不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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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轉(zhuǎn)移到關(guān)東一條荒涼的大道上。周博通和孫威二人離開了北平,朝著馬家屯那邊去了。兩人還在馬車上。
“六哥,咱是不是走錯路了?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到?”孫威說。
“老弟啊!相信哥啊!哥說的都是實(shí)話!”周博通說,“我們要避開當(dāng)兵的,要是被他們抓到,我們可沒有好果子吃!”
“六哥,聽說八路不殺百姓啊!”
“放屁!八路和國民黨都他媽不是好玩意兒!”周博通說。
“哎喲!可使不得啊,現(xiàn)在可是八路幫咱們啊,你沒聽廣播里說嘛!是國民黨先打起來的!”
“老弟啊,跟你說,他們都是為了權(quán)力爭斗,就像我們當(dāng)年為了關(guān)東這片地兒打架一樣,誰是好誰是壞,你說得清嗎?”
“可是,聽說人家國民黨把咱老祖宗的地兒都給了洋鬼子了。”
“呵呵,清王朝不是還給了小日本和西洋鬼子大片土地嗎?咱祖宗的地兒早他媽讓那些當(dāng)權(quán)的敗壞干凈了,我們吶,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把咱的關(guān)東守好吧!”
“對了,咱回去以后真的要這么干啊?”
“是啊,不然你讓我們兄弟們種地啊?”周博通說。
“可是,眼下打仗,他們哪有什么東西讓我們搶啊?”孫威說。
“嘿嘿,告訴過你了,我們是自己一伙兒的,關(guān)東就是咱們的地兒,誰要是在咱的地界撒野,咱他媽就辦誰!”
“喲!六哥,看不出來,你雖是上了年紀(jì),可是壯志十足啊!”
“呵呵,那是!”
“可是,人呢?寨主呢?”孫威說,“我什么也沒有!就連最起碼的糧食也沒有!”
“呵呵,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關(guān)東打得火熱,國民黨有錢,他們的部隊(duì)還是要吃飯的,我們可以……”
“打住!六哥,你中邪了,你怎么跟他們作對呢?人家多少人啊!”
“不光是國民黨,連共產(chǎn)黨我們也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