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試驗訓(xùn)練基地。
該基地坐落于天都西山,之前曾是級別最高的地下核防護實驗場,后來改造成了現(xiàn)在的功能。
表面看上去,這就是一片密林,其實整體建筑深入地下幾百米,風(fēng)雨不透,堅不可摧!
落花滿懷開著跑車離開主干路,拐進了軍區(qū)專用的戰(zhàn)車通道,往前開了沒多久,剛剛能看見訓(xùn)練基地通往地下的鋼筋混凝土的掩體大門,也看見了那佇立在大門下,東張西望,難掩得瑟的未老先衰的地中海。
還真是這家伙啊!落花滿懷嘆息。
落花滿懷發(fā)現(xiàn)對方的同時,對方也看到了她,剎那間紅光整面,志得意滿,也不管落花滿懷車開的風(fēng)馳電掣,徑自揮手:“唉,悠悠!”
“吱~~~呀~~~”跑車發(fā)出難聽的急剎車聲,就好像再漂亮的美女溺水,那形象也絕不會好看到哪兒去,再貴的跑車急剎,也就是那么回事,兩道深深的輪胎印,飛快的車道上蔓延……
最終跑車險之又險的與對方擦身而過,錯過了落花滿懷才后悔:嘖,要是直接撞上去,也就是個交通肇事,自己干嘛要剎車轉(zhuǎn)向呢?
停車一按車門,身軀扭出雌豹般的完美曲線,輕靈的跳下,面色不善:“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的名字!”
悠悠,這看起來很嫻靜的名字,都不是落花滿懷的小名,而就是大名。
似乎打她生下來,就手蹬腳刨十分之跳脫,她爹于是很有先見之明的給她取了這個名字,悠悠,沈悠悠,意思讓她慢一點,做事悠著點,別那么著急。不過顯然沒起到什么效果,反而成為沈悠悠耿耿于懷的禁詞之一。
“好的。悠悠。你來了,悠悠。”地中海嬉皮笑臉的道。
即便軍區(qū)大院一起長大的孩子,悠悠兩字也是禁語,不過對地中海不好使。
沒辦法,這家伙天生臉皮厚身體弱。臉皮厚可以不管不顧沈悠悠的感受;身體弱……沈悠悠不敢下狠手啊。別人打的腿斷胳膊折的。過斷時間就好了,這家伙打重了,說不定小命直接就報銷了。
沈悠悠氣的鼻子直哼哼,結(jié)果情不自禁想起衛(wèi)不病來了。
自己這輩子。前二十幾年,就遇到地中海一個命里魔星,這幾天似乎又多了一個啊。
心情更壞了,理也不理地中海,大踏步向門禁入口處的警哨走去。
“誒。悠悠,你等等我。別那么著急嗎!”沈悠悠走,地中海就得跑,而且是快跑,沒有兩步就氣喘吁吁了,一邊喘一邊喊,“你走的再快,還不是得上我哪兒報道?何必呢?”
“我跟你說,你嫂子做了你最愛吃的飯。中午上我家去……”
沈悠悠的大步流星戛然而止,面皮上青筋隱隱,也就是被小麥色的皮膚遮著,看不大出來。在沈悠悠的禁語列表里面,悠悠是曾經(jīng)的禁忌。這兩年,已經(jīng)完全被另一個詞取代。
哪兩個字?相親!
雖然這兩個字地中海一個都沒說,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跟你們說過,我喜歡女人!女人!”情不自禁咆哮起來。響徹基地大門口。
接過沈悠悠的證件,掃描認證。開通權(quán)限的士兵,面色自若,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沒辦法,這位全軍特種大隊大隊長的性取向,在整個天都軍區(qū)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誰不知道啊?
地中海同樣面色自若:“是啊,我們知道。所以這回給你找的,長的真的好像女孩子一樣,而且是絕色美女級的哦。”
“似乎,還有做手術(shù)變性的打算……總之你爸的意思是,不管你喜歡男的女的,這個都能滿足了,你可不能再推了。跟人家生個孩子再說,之后你喜歡他是男的還是女的,你們商量著辦,你爸就不管了,反正怎么樣他都支持……”
囧rz!!!
看門士兵的腦門上,隱隱有青煙冒出來,仿佛電腦主板燒壞掉了。即便已經(jīng)完全了解了沈悠悠的性取向,驟然聽到這么斷驚天動地、狂雷滾滾的對話,也受不了啊!
旁觀者尚且如此,沈悠悠就更不用說了,杏眼圓睜,呆若木雞。
地中海很滿意這個效果,推推眼鏡奸邪的笑了,主意是他出的,以沈悠悠她爸的老舊想法,怎么可能冒出這么奇葩的主意啊。
不過沈悠悠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呆愣了那么一會兒,還是醒過神來,青筋暴起,肌肉抽搐,面皮扭曲:“你這回帶來的試驗品死定了!死定了!”
“就怕你放水,悠悠。”占盡上風(fēng)的地中海,不慌不忙,得意的笑。
這一肚子氣,憋的真的是太多了!太多了!多的都快要把沈悠悠的肚皮撐爆了!
飛快的報道,蓋章,續(xù)職,不需要地中海帶路,自己快馬加鞭來到了訓(xùn)練基地最底層的訓(xùn)練場。
現(xiàn)代化的訓(xùn)練場,場地一應(yīng)俱全,從空手格斗的拳臺、武道場,到使用槍械的靶場,全息投影的模擬實境訓(xùn)練場,甚至是實戰(zhàn)級的戰(zhàn)術(shù)、戰(zhàn)役演習(xí)實驗場都有。
推開顯示有人的那扇門。
“隊長!”“隊長!”“大隊長!”三男一女,四個精干強悍,穿著背心短褲,露出一身腱子肉的年輕戰(zhàn)士,看到沈悠悠進門,騰的從地上跳起,軍姿筆直,給她敬禮。
不過似乎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馬上一個個齜牙咧嘴,面色扭曲。
這一疼,見到靠山的喜悅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等再看清沈悠悠那陰沉的臉色,一個個頓時緊張慌亂到了極點,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雖然身為女性,這位特種兵大隊長的殺威可見一斑。
沈悠悠凌厲的目光從這幾個自己最得意的屬下身上一個個掃過,放假之后就沒聯(lián)系過,沒想到他們都被叫到這兒了。
這個是肩膀脫臼;這個應(yīng)該是腿骨受創(chuàng),照這小子平時訓(xùn)練的德性看,最輕也是骨裂;這個是……沈悠悠皺了皺眉,目光從四人里面,唯一的女兵那青紫的手腕,挪到她腰際的拳印,再到膝彎后的烏青……
已經(jīng)從實戰(zhàn)中鍛煉出殺氣感應(yīng)來了,可以想見沈悠悠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何等豐富。
這顯然是一套組合拳啊,處處打在發(fā)力難及之處!
這個女兵,是四人里面最通殺氣感應(yīng)的。女人的體質(zhì)不如男人,這是事實,想在特種兵大隊里面站穩(wěn)腳跟,能夠跟男兵抗衡,最大的倚仗就是比男人更加敏銳的直覺。
竟然她都被打了一套連招?沈悠悠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了最近的拳臺。
拳臺邊是五個一字排開,肌肉鼓鼓囊囊,好像人形坦克一般的彪形大漢。漢子們一個個面色沉靜,不,沉靜尚不足以形容。簡直好像是雕像一樣,連呼吸、心跳都是停止的,沉默中帶著異樣的壓迫感。
地中海帶來的試驗品,往往空有力量,沒有技術(shù),這也是他在自己面前屢屢吃癟的原因。似乎這回,情況不太一樣了啊。
雖然漲了一肚子的氣,臨上戰(zhàn)場,沈悠悠心如止水:“你們就是輸給了那幾個家伙?”
“是,隊長!”(x4)
恰在此時,地中海推門進來了:“來了,悠悠。”先本能的調(diào)戲一句,然后得意洋洋,趾高氣昂,“何止是輸啊,根本就是慘敗,是吧?”
“你這幾個最得意的屬下,除了跟你一樣性取向不正常的夏日,沒有撐過三個回合的!就算夏日,也不過撐了五個回合罷了。”伸出五根手指在沈悠悠面前亂晃,當面打臉。
見沈悠悠不信,地中海一指幾人:“不信你問問他們自己。”
都不用問,就憑四人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樣的羞愧,沈悠悠就知道基本屬實。
“哈哈哈,早就告訴過你,你們現(xiàn)在軍隊那套訓(xùn)練系統(tǒng)太落伍了!”地中海放聲大笑起來,“現(xiàn)在是科技的時代,知識就是力量!最初的火槍為什么取代弓箭,是射程更遠?頻率更快?準頭更高?都不是的,最大的原因是,訓(xùn)練難度的差別啊。”
“死抱著以前那套不放,不出五年,必然被淘汰。說那話的時候,好像就是在五年之前吧?”再度五指張開在沈悠悠面前亂晃,“現(xiàn)在,剛剛好五年過去了,我所說的大時代,也終于要拉開……”說著說著,難以抑制的面露狂熱。
“廢話那么多干嘛?這么喜歡說話,去干報幕得了。”沈悠悠哪里會給他猖狂的機會,截斷他的話開始脫衣服,軍裝的里面,是和四個屬下一個的作訓(xùn)服。
伸胳膊蹬腿活動幾下,反正熱身早上就做了,三兩步奔到拳臺,伸手往護繩上一拉,整個人輕飄飄飛身上臺:“大話不要說的太滿。能不能行,打過才知道!”
“這個是最厲害的,用出全力!”地中海面色一肅,喊道。
“是!”魁梧的壯漢站起了一個,斬釘截鐵的答道,沿著臺階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走上了擂臺。
雙方對面立定,鞠躬。
“嗵!”壯漢一記勢大力沉的沖拳,拉開了戰(zhàn)幕。
!!!本能的斜身避過,落花滿懷眼中陡然閃過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