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那胡說八道,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路杏柔領(lǐng)著一幫子人從門口擠進(jìn)來,目光越過那一層的所有人,直接落在那雅間的紫袍男子身上,眼底帶著深意。
胡白芷他們都來了,聚在一起人還挺多。他們原本也是玩累了找個地兒休息休息,正巧聽到風(fēng)味茶肆的說書人在說睿王的故事,眾人便停下來歇歇腳,雖然里面沒有位置了,但在外面聽聽的也挺好的,
不過眾人沒想到聽著聽著居然還聽到了詆毀睿王的聲音,作為睿王的迷弟迷妹,這簡直無法忍啊!所以在余佳敏被阻止了之后,路杏柔他們就自動的上了戰(zhàn)場,一定要捍衛(wèi)睿王的名聲!
幾人雖不知這紫袍男子是什么人,但只要跟睿王過不去的都不是好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胡白芷哼哼兩聲:“瞧你人模狗樣的,怎么說話就不過腦子呢。你不會是嫉妒睿王才四處詆毀睿王吧,嘖嘖,就你這樣的,一輩子都不可能跟睿王比肩!”
雅間里原本還有些氣惱的花卿顏和余佳敏噗嗤笑了,這胡白芷的嘴可是出了名的利,就跟那刀子一樣,不捅得你流血,她可不罷休!
余佳敏一直觀察著對面人的臉色,雖然瞧不清那紫袍男子的相貌,但他身邊的兩人余佳敏卻是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留意到那武夫的臉色因為路杏柔和胡白芷的話變得鐵青,渾身緊繃著,顯然是蓄勢待發(fā),只要那紫袍男子一聲令下,他就能撲下去直接撕了那二人。
路杏柔畢竟在戰(zhàn)場上拼殺過,她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來自于頭頂?shù)臍猓伤齾s絲毫不在意。且不說她的身手不弱,而且此處可是茶肆,人滿為患若是動起手來怕是會造成混亂。路杏柔有自信,那紫袍男子不會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她拉著胡白芷微微一笑:“別跟不知所謂的人說話,有些人啊,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路杏柔抬眼就看到了正在樓上跟自己招手的帶著面具的孩子,瞬間便認(rèn)了出來,這么可愛的可不就是兮兒小寶貝么!路杏柔朝花卿顏他們揮了揮手,領(lǐng)著一幫人蹬蹬蹬的上了樓和花卿顏回合。
瞧著他們的動靜,一直未開口的紫袍男子突然輕笑了一聲:“原來是一起的,我就說這世上哪來這么多不明事理,被蒙蔽了雙眼的。果然是人以類聚啊!”
這回輕笑的換成花卿顏了,她邊笑邊搖頭,又抿了口茶。就在紫袍男子專心等著她的反擊時,花卿顏卻是問起了路杏柔他們的情況。被忽略的徹底的紫袍男子臉色青了白,最后鐵青一片。
“主子,這群人實在是太不識好歹的!”那漢子憤怒的說,拳頭早已經(jīng)攥起,恨不得一拳砸在那些人身上!“主子,您讓我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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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xùn)了又如何?”紫袍男子半垂著的眸子里滿滿全是陰鶩,“你把他們打傷了又如何,豈不是證明我們心虛,證明了我們挑撥不成被惱羞成怒么!你是還嫌你主子我丟的臉不夠多么!”
那武夫一愣,隨即露出滿臉的惶恐:“主子,我我,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凡是要多動動腦子!”紫袍男子放下杯子,起身出了雅間。他已經(jīng)沒有心情再待下去了,再繼續(xù)留在這里,他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真的朝那一行人動手!
直到那三人離開,茶肆才重新恢復(fù)了熱鬧,不過顯然紫袍男子的話對聽眾們產(chǎn)生了影響,情緒已沒了之前那般高漲了,提到睿王也不在像之前那樣盲目的崇拜了。就連議論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講臺上的說書人顯然也有些尷尬,握著那驚嘆木不知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
花卿顏一行人倒是沒有什么影響,依舊說說笑笑的。胡白芷一眼就瞧上了花卿顏的那個面具,撲上來就想搶,卻是被花卿顏輕巧的躲過了。
“這可是我的戰(zhàn)利品,可不能給你。”花卿顏擋住胡白芷的手,笑著說。
“這面具太好看了,借我?guī)а剑 焙总凄僦煊行┎桓市模苫ㄇ漕亝s偏偏不讓她如意。
小無憂看了看胡白芷,又看了看花卿顏,想了想揭下自己的面具遞給胡白芷:“姨姨,我的給你戴。”
小無憂的舉動讓眾人愣了愣,胡白芷最先回過神來,一把抱住無憂對著那嫩嫩的小臉蛋親了兩口:“還是我們家無憂最貼心了!無憂自己帶,姨姨跟你娘親說笑了呢!”
胡白芷和兩個孩子鬧開了,青稞和路杏柔卻是滿臉深沉的將花卿顏團(tuán)團(tuán)圍住:“卿顏小姐,剛剛那個人怎么回事?這意思顯然是針對睿王啊。”
花卿顏搖頭:“不知道,這人顯然不是臨時起意的。而且,他有意挑起百姓對睿王的懷疑。”花卿顏皺眉,自古以來,民對君來說都是萬分重要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花卿顏不希望云書墨最后被將他捧得如同神明的人民,拖下地獄。
而且,這顯然就是一場陰謀,可花卿顏卻不知該如何阻止。她嘆了口氣,“佳敏,你能用最快的速度聯(lián)系上王爺么?”
“能。”余佳敏點頭。
“那就好。”花卿顏道,“你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王爺,記住,那紫袍男子的話一字一句都不能落下!”
“是,小姐。”
從茶肆出來已經(jīng)臨近午夜了,不過街市上的人依舊很多。花卿顏領(lǐng)著眾人又逛了幾圈,便發(fā)現(xiàn)所有人竟然都往一個方向涌動。胡白芷好奇心重,抓著旁邊的路人問了問,才知曉那邊在放荷燈祈福,幾乎所有人都過去了。
放荷燈一般也就是七夕和上元佳節(jié),這么好玩的事情胡白芷又怎么可能會錯過呢,不由分說的拽著眾人跟著人群走。花卿顏心里藏著事情,并不想去,可瞧著眾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又說不出掃興的話,只好跟著人流一塊兒走。
花卿顏邊走邊在回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事情,那個紫袍男子究竟是誰?能這般明目張膽的跟攝政王作對的必定不會是普通人。花卿顏猜測,那人或許是雍京城里出來的。
而且那人的目的是什么?無非就是想把云書墨從神壇上拉下來,讓百姓反了他,讓皇帝對他產(chǎn)生疑心,而不再重用他,更嚴(yán)重一些,就是永除后患!
而云書墨不得勢,不參政,最后的得益的人是誰?
花卿顏腦海里閃過好幾個人影,臉色有些發(fā)白。
若她猜測的沒錯,那么要對付云書墨的人是那來自于皇城里的皇親國戚!
想到這兒,花卿顏的步子突然間有些慌亂,不由的停了下來。
可她停下了,可身后的人群依舊在走動,不少人看到了花卿顏立在原地的身影,往一旁走了走,可人實在是太多了,有些沒注意的便直接撞到了花卿顏身上!花卿顏也沒注意,被重重的力道一撞,竟是直愣愣的往前倒去!
感覺到失重,花卿顏才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她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進(jìn)的地面,想要站起身可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來不及了!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不要反抗了。花卿顏嘆了口氣,閉上眼任由自己倒下去。
不過預(yù)料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她覺得自己的腰上似乎突然出現(xiàn)了一股力道,強硬的將那下落的速度給止住了。花卿顏睜開眼,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上真的橫著一條手臂!
“嗬!”她居然被人救了,而且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摟了腰!一時間,花卿顏瞪大了眸子。
就在這時,花卿顏的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呵,你連走路都走不好了,看來,我還是得把你綁在身邊啊!”那人說完便就著這姿勢將花卿顏扶了起來,可那纏著她腰的手卻是沒有收回。
花卿顏早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她只覺得那人的聲音是那般的熟悉,就像昨日還在她耳邊細(xì)語一般,溫柔中帶著些許對于她剛剛的舉動的責(zé)備。花卿顏垂眸看著那條手臂,玄色的衣袖上用銀線勾勒出繁雜的暗紋,衣料考究,質(zhì)地更是精良。這樣的布料,和花紋花卿顏只在一個人身上瞧見過。
花卿顏緩緩轉(zhuǎn)身,映入眼簾的,是那人豐神俊朗的臉,還有那雙如同夜空般的眸子。
而那雙眼里,滿滿全是自己的身影。
“云書墨。”花卿顏輕輕呢喃著他的名字。
男人輕輕一笑,竟是讓一旁的彩燈都失了顏色。他把花卿顏往身前拉了拉,皺眉埋怨道:“你怎么這般不小心,若不是我一直跟著你,及時的攬住了你,這會兒你可就已經(jīng)摔在地上了,而且這人來人往的,你只怕都已經(jīng)受傷了!”
花卿顏這是第一次聽道云書墨的嘮叨,以往她都覺得這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除非必要絕對不會多說其他的。而今日卻是狠狠的數(shù)落了她一頓。不過,花卿顏的心情卻是隨著他的聲音越發(fā)的愉悅了起來。
她撲進(jìn)云書墨的懷里,牢牢的抱住他:“云書墨,能見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