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顏被這女人嚇得一愣,竟是往云書墨身邊靠了靠。因為不想多生事端還非常識趣的收回了視線。
云書墨握住花卿顏的手,將她攬進懷里,輕聲道:“別怕,有我在。”
平日里面無表情的睿親王已經(jīng)沉下了臉,刺骨的寒意從他的身上冒出來,雖然知曉不是針對他們,但一旁的靳南書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向那女人的眼神略帶同情。
當(dāng)然這向夫人威脅花卿顏要挖了她眼睛時,在場的男人們紛紛是凝了表情。不說云書墨和花卿瑢這個兄長,饒是靳南書也是黑了臉。花卿顏是誰,可不僅僅是合作伙伴,同樣也是未來的睿親王王妃,饒是身份就不是這婦人能隨隨便便辱罵和威脅的。
靳南書瞥了眼榮親王,他不信這位老王爺在這幾日內(nèi)沒瞧出花卿顏與睿親王的關(guān)系,未來的王妃被這般辱罵,這榮親王若是坐視不管的話,這后果不言而喻。靳南書勾了勾嘴角,他倒是想看看榮親王要怎么做。
“夠了!”榮親王終于是忍不住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上,力道大得桌上的茶壺杯子全都震得飛了起來。
那向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瞧著榮親王板起的面孔,竟是縮了縮脖子。鬧榮親王畢竟是武將出生,連帶著現(xiàn)在的榮親王也練就了一身的好武藝,平日里榮親王隨和,但這一發(fā)火也是氣勢十足,青黑的臉色尤為恐怖。
“向夫人,這里是榮親王府,可不是向府能讓你指手畫腳!”榮親王冷聲道,“你若是要撒野,回你的向府去!”
被榮親王這么一提醒,那向夫人倒是回過神來了。她睨著榮親王,又輕蔑的瞥了眼其他人,輕笑道:“我的好弟弟,你可別忘了,這榮親王府可還是有我的一份!當(dāng)初若不是……”
“你還有臉跟我提當(dāng)初?”榮親王怒不可遏的提聲打斷向夫人的話,就像是打開了一個禁忌的開關(guān),榮親王所有的負(fù)面情緒全都爆發(fā)了出來,“當(dāng)年若不是你,這榮親王府又怎么可能會變成這樣!我跟雪鳶又怎么可能會分開!”
“樓雪鳶,樓雪鳶,這么多年了你果然還在想那個女人!”像是兩人要對吼一般的,向夫人也是提高了音量,激動得連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我可告訴你,你不要再想了,你以為當(dāng)年把她趕出去之后,我還會讓你有機會找到她么!她嫁人了,現(xiàn)在可不知道過得多好呢,她早已經(jīng)把你忘了!那種女人我絕對不會允許她再出現(xiàn)在榮親王府!”
“你怎么知道,你對雪鳶做了什么!”榮親王氣得發(fā)抖,但更多的卻是傷心。當(dāng)年的記憶一遍又一遍的浮現(xiàn)在腦海里,不斷的折磨著他。榮親王踹著粗氣,胸膛不斷起伏著,顯然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兩人在爭執(zhí)不休,儼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已經(jīng)大驚失色。
花卿顏絕花卿瑢對視一眼,同樣看到對方眼底的驚愕。
花卿顏一直覺得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多莫名其妙的巧合!花齊是在豐州府救了樓雪鳶,而榮親王也是在豐州府,同時那年榮親王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人!若是這些還能說是橋話的話,那名字呢!
樓雪鳶,這樣的名字在這個時代雖然說不上多特別,但卻也不是隨處可見的!
再結(jié)合之前的那些巧合,有一個念頭簡直呼之欲出。
花卿顏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抹了把臉,雖然很想跟榮親王確認(rèn)一下,把事情弄清楚,但現(xiàn)在顯然并不是最好的機會。花卿顏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握住,花卿顏偏頭看了眼云書墨,因為樓雪鳶的事情而躁動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她看了看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人,瞇了瞇眼,從兩人的對話中不難聽出,當(dāng)年榮親王心愛之人離開少不了有這位向夫人在從中作梗。倘若那位雪鳶真是她奶奶樓雪鳶的話,那么當(dāng)年的事情,她必定要讓這位向夫人付出代價!
不過現(xiàn)在,他們也只能先看一場好戲。
那向夫人顯然是一個強勢的人,雖然身量不高,但氣勢格外的強。如今這氣場全開的竟是能把榮親王給壓下去。榮親王顯然是不想跟再繼續(xù)跟這向夫人做無意義的糾纏,擺擺手直接將向夫人無視,對花卿顏他們道:“真是抱歉,讓各位見笑了,也是我的錯,讓這王府一團糟。”
榮親王目光落在云書墨的身上,此刻的云書墨一臉平靜,瞧不出任何的情緒。這樣反而讓榮親王更加擔(dān)心了。他嘆了口氣,他不過是個沒有實權(quán)的異姓王爺,在云書墨這個攝政王面前根本就不夠看。而如今就是這么一個面子工程的王位還遭惹了這么多的事端,還讓云書墨看了笑話。更何況,今日這向夫人罵得可不是別人,這可是未來的睿王妃,光是這冒犯之罪,都夠他們這榮親王府吃上一壺了。
榮親王嘆了口氣,只希望云書墨能瞧在那些名貴藥材的份上,放過榮親王府的其他人。
云書墨拉著花卿顏站起身瞥了眼榮親王道:“為了你們這榮親王府的顏面,這外人還是少放進來的好。”
“誒……你什么意思!”向夫人哪里聽不出這是在諷刺她,剛想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卻是被云書墨那輕飄飄的一瞥給怔住了。向夫人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她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惹,沒有見過什么大型的猛獸,可云書墨的這一眼,卻是讓她深深覺得自己被鎖定了,被一頭有些尖銳牙齒的猛獸緊緊的盯著!那猛獸長著血盆大口,只要 她有異動,那牙齒絕對會瞬間咬斷她的脖子!
她捂著脖子連連退后幾步,眼底全是驚懼。
因為向夫人鬧了這一出,花卿顏他們當(dāng)下便收拾了行禮打算離開。榮親王也不好再說挽留的話,只是連連的說著抱歉,更是沒有再提要跟花卿顏一起上路去臨淵酒莊的事情。
那向夫人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罵罵咧咧的,收拾東西時更是緊緊的盯著,那防賊一般的眼神讓余佳敏好幾次都恨不得奮起直接挖了她的雙眼。可畢竟這向夫人是榮親王的姐姐,為了給榮親王留一絲面子,所以余佳敏只好忍了。
不過榮親王卻是沒有忌諱,吩咐廚房準(zhǔn)備了好些吃食讓他們帶上不說,還讓老管家包了好幾份名貴的藥材,其中就包括了一株五百年的人參。榮親王沒有避諱的當(dāng)著向夫人的面把這人參交給花卿顏,又讓這向夫人黑了臉。馬車走遠(yuǎn)了花卿顏還能聽到她的怒罵聲。
“呼……”花卿顏深深的舒了口氣,“總算是聽不到向夫人的聲音,我覺得耳朵經(jīng)受了嚴(yán)峻的考驗。”
云書墨揉揉她的額頭,笑著說:“你大可不必對她客氣,這樣一個女人可沒有資格讓你叫她一聲向夫人。”
花卿顏張了張嘴,有些猶豫最后還是道:“或許,她是我的姑奶奶呢?”
云書墨眼神一愣,冷哼:“她不配。”
花卿顏笑了,她也覺得這向夫人不配!若自家與榮親王府真的有瓜葛的話,花卿顏相信,憑著爹爹和這位榮親王也不會讓這莫名其妙的對他們指手畫腳。更何況這女人還是當(dāng)年事情的幫兇,想讓他們一家承認(rèn)這人的身份,絕對不可能!
馬車出了豐州城,云書墨和靳南書卻是停了下來,云書墨吻了吻花卿顏的額頭,輕聲道:“我還有些要處理,你先跟著兄長回酒莊。等事情辦完我便去找你。”
一聽要跟云書墨分開,花卿顏原本因為 回家而雀躍的心卻是失落起來。她揪著云書墨的衣袖問:“你去辦什么?有危險么?”
云書墨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可饒是這樣他也沒有正面回答花卿顏的話:“有人害你落水,此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放心好了,我能照顧好自己。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么?”
說著又拿過一旁的披風(fēng)給花卿顏仔仔細(xì)細(xì)的系上,“馬車?yán)镞€是有些涼,別又受了風(fēng)寒。你這身子不好,我去辦事也不會安心,所以為了讓我早些辦完事,早些回去,你可要好好保重著自己。”
花卿顏不傻,云書墨都這般說了,她當(dāng)然知曉這人是要去做什么。那幕后的藏鏡人能派出這么多的殺手實力自然也不低。花卿顏不愿意看云書墨去冒險,但她也知曉這人決定了的事情覺得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只能嘆口氣,隨他去了。不過花卿顏也好好的叮囑了一番。
“答應(yīng)我,不能受傷。若是為難一定退回來,不能跟那些人死拼。”花卿顏緊緊握住云書墨的手,“你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人,你要記得,我還在等你。”她咬了咬唇,傾身在云書墨的唇上輕輕印了一個吻。
“早些回來,我等你。”
云書墨扣住花卿顏的頭,自作主張的把這個吻加深了些,唇齒相交,相濡以沫,竟纏綿繾綣之意。待到花卿顏快要喘不過氣來,這才把人放開。
看著花卿顏紅彤彤的臉,云書墨輕笑:“你要相信為夫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