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燒的暈暈乎乎,不僅是腿上隱隱的疼。全身每一處關節都酸酸的疼。她靠在床上,發稍還在滴著水,但卻沒有力氣再拿起棉布去擦頭發。
她感覺一陣一陣的困乏席卷著,但她撐著眼皮怎么都不想睡。
恍恍惚惚的看著有人坐到床邊,那人的手帶著一股炙熱的溫度,覆蓋在她的頭上,手指輕輕的撩著她的發絲。那股溫熱的感覺從頭頂蔓延到全身,就好像浸泡在溫泉里,每個毛孔都舒服的張開。
不一會兒,額頭上又傳來一陣冰冷,冷的她皺緊了眉頭。耳邊像是有人在說話,分明距離那么近,聽起來卻又感覺那么遠。又好似在夢魘,心里都是清醒的,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大個子把她放平在床上,手指在她的發梢穿過,確定她的頭發都已經干了,才收回手。指尖在她嬌好的臉上逗留了一下。動作極輕的收回手指,生怕手腕上鐵鏈的晃動影響了她的睡眠。
嘯仁和九爺是一同出現的,兩個人換回了身份,嘯仁給靳梧箴做了檢查,開了藥。十分憂心的對他說,“只怕是熬不住了。”
在這之前,靳梧箴的狀況就已是病入膏肓,經過這一夜的折騰,就算是正常人,現在也會大病一場。
“莫子玲呢?還不肯把靈源石交出來?”九爺一貫清冷的語調里有了一絲焦灼。
嘯仁無奈的搖搖頭說:“她死活都要去晉京大婚才肯把那石頭給我。雖然莫成風答應的好好的,可是石頭在她那,莫成風也沒辦法。”
大個子垂眸注視著靳梧箴,他們兩個的對話他聽的清楚,等到兩個人交談的空檔,他伸出手對著九爺說道:“現在可以把這鎖打開了吧?”
九爺寡淡的眉心微微皺了一下,此時在他眼前的大個子,一雙濕漉漉的鹿眼清澈的沒有一點雜質。說話的語氣帶著小孩子般的委屈和怯弱。
“你說過小珍珍找到我,就放開我。”他賭氣似地把鐵鏈往他眼前又遞了遞。
嘯仁則警惕的攥了拳,暗暗的發動了內功。
當時他們將他抓住的時候他的情緒就十分的不穩定,后來在地牢里,九爺告訴他因為他的失手,差點把靳梧箴打死,他是真的悔恨不已,他聽說靳梧箴生了他的氣,所以把他關在地牢做懲罰,什么時候她原諒他了,他就能出去。所以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安分的,生怕自己惹了禍端,讓靳梧箴更加不來看他。
只有很少的時候,他會暴怒。不顧一切的破壞身邊的東西。因為破壞力驚人,他們只好將他鎖了起來。
現在這個大個子,到底是清醒的,還是糊涂的,九爺和嘯仁都不敢妄下定論。從剛才他反問九爺的話里,說明他并不糊涂,反而看的比誰都清楚。
但看他對靳梧箴的動作,和說話的表情,卻還是那個混沌的大個子。若是離追,怎么會保護她,協助他們離開呢?
九爺猶豫了片刻,對著他揚了一個笑臉試著問:“你是怎么離開地牢的?”
大個子倒是有點得意的說:“是小珍珍讓人去接我的。她已經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