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幾頂帳篷圍在一起,把九爺?shù)膸づ穹胖迷谥虚g,一來能抵擋一些山風,二來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入夜山里刮起了冷風,大風穿過樹林在這片平地上刮過,勢頭十分的猛。
睡了一覺的靳梧箴,猛地被呼呼啦啦的聲音驚醒。在昏暗的光線里,看見九爺也是沒有睡意,兩只眼睛特別的明亮。
“好大的風!”
靳梧箴往他的懷里蹭了蹭,不等她開口,九爺率先說道,“只怕這風會刮一夜,”說著他把手扣在她的耳朵上,又問:“這樣會不會安靜一些。”
靳梧箴點點頭,剛才那一陣撲啦啦的聲音,聽著像是帳篷被風撕扯,但要是細想還真是細思極恐,更像是人在外邊跑來跑去。
想到他們可能是遇襲,靳梧箴抓著九爺?shù)囊骂I更加緊了一些。盡可能保持著平靜的聲線道:“沒遇到過這么大的風,不會把帳篷掀翻吧?”
“不會,結實著呢!你再睡會!”
九爺在枕邊摸了幾下,拿出兩個棉團,塞在靳梧箴的耳朵里,“這樣就好了。”
靳梧箴伸手摸摸耳朵,頭抵在他的肩上閉上眼,嘴角上的笑甜美的就像涂了蜜。九爺像是哄著小孩一樣,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節(jié)奏很慢。他垂著眼直到看著靳梧箴的呼吸變得均勻,才抬起眼皮看著被風吹的上下鼓動的帳篷。
忽然頭頂?shù)膸づ袼萘艘粋€坑,他抬起手丟出一道寒光。寒氣透過帳篷,傳來一聲悶哼。
他的表情就像是狩獵的野狼,隨時隨地準備亮出鋒利的爪牙。兩只幽深的眼眸閃著明亮的光。
天快亮的時候,是一天中氣溫最低的時候。前夜準備的手爐也漸漸的冷卻下來。靳梧箴感覺有些冷,把手腳蜷了起來,還是覺得被窩里四下漏風。想著往九爺這邊再靠靠,卻還是有些冷。
她緩緩的睜開眼,左看右看,床榻上都只有她自己,身邊空蕩蕩的,身上蓋著厚厚的狐裘,她可能是被壓的太重,睡的不安穩(wěn),狐裘被拉到上身,兩條腿都露在外邊,所以感覺很冷。呼出的氣都是白色。她坐起身把狐裘披在身上,搓著手,感覺掌心有了溫度,才摸著臉頰。臉頰和耳朵都是涼涼的。
昨夜的大風沒停,風勢小了很多。靳梧箴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也沒見九爺回來。
她下地在帳篷里走了一圈,在桌上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里,糕點也是涼的,桌上前夜溫的水爐火也熄滅,她倒上一杯,喝在嘴里特別的涼,冷的牙齒打顫,她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又等了一小會兒,也沒見九爺回來。她到有些按耐不住,還是帶著警覺的走到門口,先把門簾挑開一條縫。
透過這條縫往外看,外邊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她忽的掀開門簾。一腳踏進雪里,踩出咯吱的聲音。
“夫人早,”正在掃雪的馬夫見了她,很恭敬的打著招呼。
靳梧箴點點頭,飛舞的雪花落在她的發(fā)間。她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在掌心化成一滴水。
“梧箴,我在這。”
九爺清冽的嗓音在這雪天聽的格外好聽,靳梧箴回頭看見他站在不遠處,兩個人隔著紛紛揚揚的雪,畫面唯美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