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當(dāng)下的話語,引的屋內(nèi)人大都一愣,城主夫人更是激動的上前:“老爺,您……”
“閉嘴!”城主極為不爽的喝了城主夫人一句,當(dāng)下城主夫人委委屈屈的后退了回去。
老太太看著城主慢慢展現(xiàn)了笑容道:“城主大人既然這么說,也的確我們不好勉強了去,可是我家二奶奶打遇上令千金那天就和我說那是多么俊俏多么知書達理的人,我可真真兒的想讓她做我們白家三奶奶,將來也好幫上言兒的忙……”
城主聞言客套的點了下頭表示明白,繼而說到:“白老夫人有心與我們結(jié)親,我們也非常開心,只是無奈今日里出了這事,我聽那先生說時,也十分遺憾啊。看來小女是無緣做白家的三奶奶了,只是,若是老夫人肯的話,我倒想讓小女與三爺做對異姓兄妹,也算彌補一些遺憾,成全兩家的交情,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老太太聞言便是趕緊的點頭:“如此甚好,我可得了便宜,能得個干孫女了,哎,看著這些小子頑劣,真想有個體貼懂事的乖孫女陪著我呢!”
老太太發(fā)了話,城主的臉上漾起了笑,當(dāng)下他便轉(zhuǎn)頭看向田氏:“蘇夫人,我妻弟莽撞生事,惹來如此麻煩,如今也只能這般了了,您放心,我會給我岳父書信一封,解釋此事,等三爺娶二小姐為妻時,我自會準備一份大禮送上,咱們就平平和和的了了這事,您看可成?”
田氏在聽到城主說他家千金和三爺八字不合時,就明白她是搏到了,這會城主又如此客氣,她不禁臉上浮了笑意:“好好,只要這事我家云兒不吃虧就好,誰愿意和你們結(jié)怨呢!”
一時高興嘴巴就大,說出了這話,田氏自覺失言,當(dāng)下捂嘴,倒是城主淺笑著:“無怨無怨,我那小舅子娶不到二小姐,是他自己做的孽,失了福,怨不得人。“說罷倒是看向了蘇悅兒懷里的蘇云兒。
大家這意思就是這么定了,但蘇悅兒瞧見城主那眼神來詢問蘇云兒也未免擔(dān)心她不上道,只能一邊輕拍她一邊說到:“云兒,城主大人在問你可愿意這等安排?”
蘇云兒抽抽噎噎的掃了圈屋內(nèi)的人,尤其在三爺和大爺身上多看了兩眼,最后點點頭,又趴回蘇悅兒好身上哭了起來。
哭歸哭,但畢竟不是嚎啕,這事也就算這么訂下了,因為外面還有賓客,所以大家又是要回去招待的,只是城主大人借口還有事,這便帶著他的人急忙告辭了。
……
戲院里,此時戲已經(jīng)唱到四折,正是高潮的時候,老太太扶著紅櫻先回去招呼客人,離開院落前則是掃了一眼蘇悅兒的。
蘇悅兒明白老太太眼神里的意思,當(dāng)下微微點了頭。
老太太一走,事廳內(nèi)的人更加尷尬,二爺當(dāng)下開了口:“我去那邊幫忙吧!大嫂不妨和,和蘇二小姐說道說道!”說完便欲邁步,此時蘇悅兒立刻松開了蘇云兒對著二爺福身:“多謝二叔周全。”
“應(yīng)該的。“二爺說著看了眼三爺,搖頭而出。
“娘,妹妹,這里不是咱們說話的地方,不如先去我院落里坐會兒吧,待妹妹收住勁了,再說。”蘇悅兒說著又摟了蘇云兒,田氏自然是點點頭起身要跟著去的。只是她走到三爺?shù)母罢咀×四_,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把三爺打量了個全,這才小聲說到:“雖然你救我女兒是件好事,但是是你騙了我女兒去的池邊,說來也是你惹出來的事,你自己擔(dān),怨不得別人,我家云兒可是好姑娘,你莫虧她!”說完便往蘇悅兒身邊去,此時那蘇云兒抽噎著抬眼瞧了眼三爺,便垂眸匆匆的隨著她們出了事廳。
她們這一走,事廳內(nèi)只剩下玩茶杯蓋的大爺和完全不能自已的三爺。
大爺捏著那茶杯蓋在手里轉(zhuǎn)了幾圈,終于是看著三爺將其扔在了地上。伴隨著啪的一聲響起,三爺一下就癱倒在地上,繼而他晃動著自己的胳膊,一臉驚色的看著大爺說不出話來。
大爺卻是起身走到他身邊一蹲,然后笑吟吟的看著三爺說到:“好玩嗎?三弟?”
三爺?shù)难坜D(zhuǎn)了一圈,小聲而惶恐的問著:“大哥,你,你,你難道…”
“小舅舅說這叫‘附身’,可以控制別人做任何事,不知道這比起你的下圈套設(shè)計,哪個更容易滴水不漏?”大爺依舊笑顏,僖一雙眸子里已是厲色。
三爺?shù)纳碜右欢哙拢闶菬o言,而大爺則繼續(xù)笑吟吟的說到:“若無我,你的確勝過二弟,堪當(dāng)家主,只可惜我還在。三弟啊,我想,白家的家業(yè)你就別惦記了,倒不是做大哥的非要壓著你,而是我和老祖都清楚,你這種性子適合的不是商,而是仕途。索性這次你爭到了機會,我萬分期待著你在仕途上能大展宏圖,我相信,你比咱們的大伯在仕途上會走的更遠,說不定二十年后,你能走到宰輔之位也未嘗不可,說著他抬手拍了三爺?shù)募纾骸叭裟銓碓谑送旧闲枰y兩打點,又或是需要我出力的,只管來找,身為大哥責(zé)無旁貸的支持你。你可懂?”
三爺聞言盯著大爺看了許久才說到:“大哥,你,你不怪我?”
“我若真傻,你去爭家主之位,也是該的,我怪你做甚?只不過,你有心計,卻眼界小了點點,未免只顧眼前。上一次,你想順著二弟的錯把他毀了,可你卻莽撞的把整個白家都推在風(fēng)口浪尖上,若不是為白家的利益著想,老祖壓下了你,你或許已是贏家。”大爺說著對三爺笑的更深:“其實若我是你,我不會報給官府讓他們?nèi)プト耍抑粫讯艿牡膸觳孛澹^而仿冒二弟的筆記給官府一封義舉獻藥的書信,請他們?nèi)ゴ髲埰旃牡倪\送藥材發(fā)往災(zāi)區(qū)給太子爺,如此,白家的聲名在,二弟有苦倒不出,悅王無法栽贓陷害,而老祖也會知道他挪用官中的所為,平平和和的將他放棄!而你,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上位!”
三爺聞言頓了頓,羞愧似的低了頭,而大爺則輕言道:“天色已晚,歡宴也要散了,不如我們結(jié)伴去聽聽末折的戲如何?”
三爺驚訝的弄了眼大爺:“大哥對我坦誠,就不怕我……”
“我需要嗎?”大爺笑著摸摸鼻子:“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的回報手段,我能控制你做事說話,若你真是那種冥頑不靈的家伙,我甚至可以讓你失足落水……不過,你不是那種傻瓜,再說,你姓白,你的算計不過是想繼承白家罷了,而你,自是不會做出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事,不是嗎?”
三爺聞言愣了片刻后言到:“這算不算威脅之后再給我一個良心的枷鎖?”
大爺眨眨眼:“這個隨你去想。”
三爺點點頭:“我認輸,其實,若你不傻,我對白家的家業(yè),不會存一絲的念想,畢竟我從小就是欽佩你的。”
大爺聞言起了身,向三爺伸手:“你依然可以繼續(xù)欽佩我!”
三爺伸手抓了他的手:“看來只有等到我為宰輔之時才能與你平視!”
“不,真到那時,我自會跪你!”大爺說著一笑,風(fēng)情萬種一般:“現(xiàn)在陪我去聽?wèi)颍 闭f著將三爺拉起,兩人竟是摟抱著肩膀出了事廳。
城主府宅內(nèi),下人唯唯諾諾的散去,誰都看的出來老爺和夫人之間彌漫弄一絲緊張。
“老爺,就算是我弟弟不對,但靈韻的婚事,您怎么能說退就退!”城主夫人說著便是抹淚:“這要是讓靈韻知道,她還不得怨恨我們?”
“怨恨?先給姑爺定下一個妾,就不怨恨嗎?”城主說著抬眼瞪了城主夫人一眼,繼而說到:“其實,這事也不是件壞事。”
城主夫人聞言便愣,眼淚還在臉上往下滑。
城主看了看周遭無人,才對她招手,待城主夫人湊到近前,他才小聲說到:“看戲的時候,我瞧見了太子爺身邊的人,他是來給蘇家小爺送京城書院的路條的。那蘇家小爺又不是神童,更不是什么能人,因何得此青睞?我有所好奇,故意和那蘇家老爺套話,才知道是白家大奶奶親自和太子爺要的關(guān)照。我尋思著白大奶奶的事,便覺得有些蹊蹺,她能殺人,又能和太子爺套近乎,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后來我便和那太子爺跟前的侍衛(wèi)套了近乎,哪知竟得了個消息!”
“”
“那侍衛(wèi)告訴我,太子爺對咱們家靈韻有意!”城主說著臉上的肉都激動的抖了抖。
“當(dāng)真?可太子爺沒瞧見過咱們家閨女啊,那次晚宴她可沒去!”城主夫人驚詫的只覺得腦袋發(fā)暈。
“你懂什么!他不是看中的靈韻,而是看中的她是我的女兒!”城主說著嘴角一勾:“那侍衛(wèi)說的清楚,太子爺可不知一次的問起,我的女兒可嫁人否,長像如何!”
“那,那這么說來,太子爺難道有意要我們家女兒 …”
“太子爺膝下空虛,悅王有才得子嗣,只怕太子爺是心中著急了,而且聽聞皇上最近的身子骨不大好,太子爺和悅王又暗中較勁,我估摸著,太子爺怕是有意想和我們親近些,一來多拉些人力撐勢,二來若是我們的靈韻能給他填下子嗣那可就是美事……”
“所以……”
“所以當(dāng)我聽到蘇夫人那么說的時候,我覺得靈韻這般退了婚也好,而且我趁此讓她和白家三爺結(jié)成兄妹,想來和白家親近些也沒壞事,而且若是這事和美的解決了,白大奶奶跟前咱們也是有所成全,若她真和太子爺近,咱們女兒可……”
“可是太子爺有太子妃了啊……”
“那又如何,誰生的下兒子這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