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楊若思竟然如此對待自己,駱雄氣得暗暗咬牙,他平時對待楊若思不錯,這個女人竟然敢這樣對他?在他眼皮底下玩紅杏出牆?
她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有何資格得到南宮依路的青睞?自己哪有本事跟季琴兒搶男人?
有駱玉芳的話,季琴兒就放心多了,說實話,她真的害怕楊若思還有駱君兒,甚至還有更多的女人過來纏著南宮依路,不是害怕南宮依路會被她們搶走,而是害怕她們會被南宮依路一個錯手就殺掉。
不要把天下的男人都想得那麼壞,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南宮依路就不是這樣的男人。
季琴兒玩味地看了一眼駱君兒,她一直站在那裡沒有吱聲,季琴兒的話,聽得她臉蛋發熱,心虛得很。
“駱雄,回去好好說說楊若思,以後再讓老夫知道她敢無緣無故接近季姑娘夫妻二人,老夫一柺杖就把她轟出駱家族!”駱玉芳嚴厲地看著駱雄喝道,然後狠狠地瞪著他帶來的十來個人喝道:“你們還株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滾回去?老夫花工錢請你們是來打擾老夫的客人的嗎?”
季琴兒和南宮依路不僅是他的客人,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連他都要對他們客客氣氣,駱雄這幫兔崽子,竟然敢對他們無禮?
駱雄掃了一眼季琴兒,帶著一肚子怒氣,帶著來勢洶洶的下人離開了這裡。
“唉,真是沒用的東西。”駱玉芳看著駱雄他們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如果駱家族能夠培養出像季琴兒或者像她夫君這樣的人物出來,駱家族也不至於這樣,早就可以跟紫家族拼了。
“君兒,你來這裡做什麼?”駱玉芳忽然睨向駱君兒,剛好看到駱君兒目光落在南宮依路的身上,他微皺眉頭,耳邊響起季琴兒警告過的話,驟然嚴厲地看著駱君兒,“是不是想學你伯母的樣?駱家怎麼就專生出這種沒用的東西!”
“太爺爺……”駱君兒直呼委屈,楊若思哪能跟她比?她還是黃花閨女,楊若思是有夫有兒的女人。
“駱老大爺,君兒是給我們送早點的。”季琴兒笑了笑,看向南宮依路柔柔一笑,“軒軒,你說是不是?”
“琴兒說是便是。”南宮依路淡淡地說道,駱雄走了,他耳根終於清靜了。
“駱老大爺,駱大少爺好點沒有?我們稍微就去看他。”季琴兒倒杯茶水喝,“軒軒,燕窩粥吃了,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去看駱大少爺了嗎?”
“嗯。”南宮依路輕應了一聲。
駱玉芳感激地看著南宮依路,他們是好人,千言萬語的感謝之話,他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如果不是他們,他的曾孫,現在早就已經埋在土裡了。
“季姑娘,公子,老夫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謝你纔好。”駱玉芳激動地說道,他們救活了駱日心,還那麼關心駱日心,他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感謝的話好啊。
季琴兒笑了笑,她沒想過要駱玉芳謝什麼,只是看到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她心過意不去,加上空間玉石說可以召喚駱日心的靈魂,那麼她就試試。
即使都能召喚他的靈魂回來,爲什麼不幫幫他呢?這可是關係到一條性命啊。
來到駱日心的屋裡,駱日心依然還在睡,他醒過來了,但是身上的毒,並不是幾天就可以排出來的,目前要喝藥,還有多喝水,讓他體內的毒素儘快排出來。
駱日心目前的情況,就像一個人被一座大山壓在底下,根本就無法動彈,如果想他輕鬆,就得把這座大山一點一點地移開,這座大山就是他體內的毒。
想要把一座大山移開,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駱日心現在還是處於痛苦的狀態中,尤其是半夜,體內的毒就像病魔般在裡面跳躍,折磨得他痛得發出呻吟,冷汗直冒。
季琴兒和南宮依路在裡面並未待多久,季琴兒只是負責把駱日心的靈魂召喚回來,但畢竟不是大夫,不懂得給他看病。
她想到留香神醫,讓駱玉芳把駱日心送到留香神醫閣去,或許他會好得更快。
駱玉芳聽後,在猶豫著,留香神醫他有所聞,但從來都沒見過他本人,聽說請他看病比登天還要難,而且病人要留在他那裡,在沒有康復之前,都不可以回來,而且家屬也不能去探望。
很多年前,他就聽聞,有個病人病得差不多死了,把人送到他那裡去治療,留香神醫說要半個月才能把他冶好,當初病人的家屬四處投醫,病人都沒有好轉,聽到留香神醫說可以治好,當時興奮得什麼都聽留香神醫的,半個月不見不探望和比起病人能夠快點好起來,真是小事一樁。
可是半個月後,他們在留香神醫閣門口等人,沒見人出來,他們以爲病人還沒冶好,於是又等了五天,五天過去了,他們又到留香神醫閣去找人,留香神醫始終沒露面,是他的助理逼話出來,說病人的病很重,要徹底康復,大概要到一個月的時間,病人的家屬只好等到一個月後,一個月後他們再次來到留香神醫閣找人,留香神醫的助理說,病人在前幾天就完全康復了,他已經離開留香神醫閣了。
病人的家屬半信半疑地離開了,回到家裡卻沒見到人,他們覺得不對勁,病人是個未滿十一歲的小男孩,病好了他不會自己離開的,就算離開留香神醫閣,也會回家的。
不然,一個那麼小的孩子,會到哪裡去呢?他們的家裡就在城都內,從留香神醫閣出去,也不會迷路的。
病人的家屬在城都是做小生意的,這個小男孩對這裡熟悉得很,根本就不會迷路。
病人的家屬覺得自己被騙了,於是再去找留香神醫,這次留香神醫很熱情地招待他們進去坐,然後喝茶,再然後……進去的四個人,從此就沒有一個出來過,至今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包括那個小男孩。
留香神醫的醫術,江湖傳得轟轟烈烈,可是不是真的那麼出神入化,駱玉芳就不知道。
聽說他對解毒這一事,非常在行,可是想到駱日心有可能會落到那個小男孩那樣的下場,駱玉芳就不敢把駱日心送過去。
他寧願看到駱日心在痛苦中熬過來,也不願聽到駱日心失蹤的消息。
於是,在聽季琴兒提出的建議後,他只是點頭敷衍了幾句,並沒有真的打算送他過去。
季琴兒當然也不會在意駱玉芳會不會真的把駱日心送到留香神醫閣去,她和南宮依路準備離開這裡,這裡的事情,她並不關心了。
應該說,南宮依路醒過來了,所有的事情,她都不關心了,除了她和南宮依路的事情,其它的都是浮雲。
離開駱日心的屋子,駱玉芳好生招待季琴兒和南宮依路,他邀請他們到大殿喝茶,欣賞琴藝和舞蹈,駱家族的長輩都圍坐在一起,當是對南宮依路和季琴兒做出尊敬。
大殿內,舞蹈不斷,琴聲悠揚,新鮮水果和各種堅果都擺在桌面上,珍貴的茶水也不少,這是駱玉芳特意安排來招待他們的,他們是駱家族的救命恩人,整個大殿,白天的宴會便開始了。
“墨公子,如今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聚,老夫敬你一杯。”駱玉芳雙手捧關酒杯,恭敬地對著南宮依路暢飲,季琴兒已經告訴他們,明天將會離開城都,他們都知道季琴兒不是本地人,這次離開,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駱玉芳渾濁的眸底,流露不捨,他對南宮依路暗心佩服,剛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名字,他就要離開,真的非常不捨。
但是沒辦法,他畢竟不是駱家族的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住在這裡的。
“幹。”南宮依路淡然一笑,舉杯與駱玉芳一干爲盡。
駱鷹夫婦除了感激還是感激,是他們救了自己的兒子,他們酒也敬了,感謝的話說了千句萬句,接下來就是陪他們開心地度過,欣賞舞蹈,欣賞琴曲。
坐在駱鷹身邊的駱君兒,從聽到南宮依路明天就要離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笑,心不在焉,黯然傷感。
他們就要離開,什麼時候纔可以相見?
會不會這輩子都無法相見了?
她擡眸,黯然地看了一眼和季琴兒有說有笑的南宮依路,他……就這樣從自己的身邊走過?他……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他不會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她這輩子都會記住他的。
可是在他心裡?她算什麼?或許連過客都不如。
大殿上那麼多人,每個與他說話時,他神情都是淡然的,唯獨和季琴兒說話,他神色纔會溫和,深邃的眸纔會溢出笑意。
駱君兒從來都沒有羨慕過誰,現在她真的非常羨慕季琴兒,不僅容貌絕美,修爲高,還得到南宮依路全部的愛。平生第一次,駱君兒覺得這麼不公平,什麼好的都給季琴兒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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