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沒多久,簫玉生便吐了一口鮮血,擦去嘴角的血後,喃喃道:“好厲害的毒啊!看來得想個辦法除掉才行。不然繼續(xù)這個樣子下去,恐有生命危險。”
緩過氣後,臉色沒之前那麼蒼白了。
正急急忙忙往平安鎮(zhèn)走去,忽然眼前一亮。
他跑了過去,看到一位姑娘躺在地上,臉色甚是蒼白。他喊了她幾遍都沒有醒,一把脈,驚了,她中毒了!趕緊把她帶回了平安鎮(zhèn)。
坐在客棧裡昏昏欲睡的方巧貞回過神來,看到簫玉生抱著一位姑娘進來,跑上去問道:“哥,發(fā)生了什麼事?這姑娘是誰?”連忙扶住那位姑娘。
“先別問這麼多了,幫我把她扶進房間。”
簫玉生和方巧貞小心翼翼地扶著那位姑娘進了房間,把她放在了牀上。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他就說道:“巧貞,你先處理一下這姑娘的事,我要出去一下。”
“你要去做什麼?”她忙問。
“我去找一下草藥,你先看一下。”
“知道了。”方巧貞與簫玉生不一樣,爺爺並沒有讓她學醫(yī),但畢竟從小對醫(yī)藥耳濡目染,一些基本的事情還是會做的。她知道,她中毒了,而且還挺深。
處理好一切後,簫玉生還沒有回來。望了望躺在牀上的姑娘,不禁浮想聯(lián)翩,去了一趟回來,居然帶回一女子,有問題……
她在心裡嘀咕著,這是怎麼一回事?早上與楚公子出門,回來了卻帶了一位身中劇毒的姑娘,他路上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
此刻的她心中一點都不平靜,在房裡踱來踱去,臉上的憂心越來越明顯。望了望昏迷在牀的女子,又望了望窗外漆黑卻又有些壓抑的天氣,忍不住嘀咕:“他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回來?”
外面突然而至的悶雷著實將方巧貞給嚇了一大跳,不安籠罩著她,最後決定跑到樓下等著他,還時不時往外張望,希望能快些見到他的身影,好讓她知道他好好的,但又不希望此時見到他,怕看見他一身的狼狽,對於愛以乾淨的形象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的他來說,這絕對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在等得快要不知要如何安慰自己簫玉生沒事時,方巧貞終於看到了他冒著大雨回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她站在門前等著接過簫玉生手中的竹簍,邊擔心地說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快些進來,全身都淋溼了。你先去換件乾淨的衣裳,省得你也病了,我拿藥去熬。”
簫玉生順勢將竹簍遞給了方巧貞,說道:“天黑不好找。”
看著簫玉生採回來的草藥,納悶了,這些不過是普通的草藥而已,尋常藥鋪基本都有,他怎麼會大老遠跑出去採摘呢?
方巧貞並不知道簫玉生中毒的事,自是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回到房間的簫玉生立即關(guān)上門,無力地靠在門上,鬆了一口氣。隨即從懷裡拿出一株草,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草藥和一朵紫色小花。望著手中的草藥,簫玉生緩了一口氣,喃喃道:“總算是找到了!”這株草,雖說不能解掉體內(nèi)的毒,但是可以延緩毒性,延長尋找解藥的時間。不過時間也沒剩多少了,看來只能找人幫忙了。
換了衣服之後的簫玉生到了方巧貞的房間。
來到牀前,仔細檢查了一下女子的傷勢,略微沉思,將女子扶起,自己則是坐到她的身後,開始運功替她驅(qū)毒。
不消一會,簫玉生臉上便滲出一層薄汗,臉色亦開始變得有些蒼白,緊抿著雙脣,仍不動搖地輸著內(nèi)力。
在簫玉生汗如雨下的時候,女子終於有了反應(yīng),漸漸甦醒了過來,眼中的迷茫讓人心疼。
簫玉生見狀,緩緩收回內(nèi)力,在下來時順勢將女子安置好。
再笨的人也知道此時的情況,女子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容,輕聲說道:“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無以爲報。日後公子若是有用得上小女子的地方,小女子必定竭盡全力。”
本以爲是尋常報恩之人慣說的話,連簫玉生也沒放在心上,哪知在不久的將來就用到了這個承諾。
簫玉生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在下是醫(yī)者,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姑娘剛解完毒,身子甚是虛弱,還是先好好休息吧,等姑娘睡醒再考慮一切不遲。姑娘請放心,舍妹待會便會來照顧姑娘,她現(xiàn)在正在爲姑娘熬藥,姑娘在喝完藥後便休息吧。”
在看到女子臉上的猶豫之色時,簫玉生趕緊補充了一句,是在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會不好吧。雖然他是個假小子,可現(xiàn)在畢竟是男子裝扮不是。
女子見恩人誤會,忙解釋道:“公子誤會了,小女子只是想知道,這裡……是何處?”在說出最後三個字時,女子眼中竟是噙滿了淚!
簫玉生心裡一驚,好好的怎麼問個地方就要哭了?
“姑娘,此處是平安鎮(zhèn)的悅來客棧。”
“你說……這裡是平安鎮(zhèn)?”女子頓時一臉驚喜,怕自己聽錯了,忙再次追問,連尊稱都不用了,直接說“你”。
“是,這裡是平安鎮(zhèn)。”
看到簫玉生那肯定的臉色,女子喜極而泣,終於……終於回來了!
簫玉生看到女子此時的堅定神色,一聲輕嘆,是個有故事的人呢!
看她沉浸在喜悅中,簫玉生自是知道不宜再在這裡待下去,說道:“姑娘先休息一下吧,在下去看一下姑娘的藥是否熬好了?”
“嗯,有勞公子了。”回過神來的女子感謝道。
簫玉生來到客棧的廚房,廚子們正在忙碌著。他走了進去,看到在一旁的方巧貞正在將已經(jīng)熬好的藥往碗裡倒。
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後,方巧貞沒有轉(zhuǎn)身,卻道:“這麼快就來啦?”
簫玉生怔了一下,道:“大有長進啊,居然知道是我!”
方巧貞立馬反擊:“跟著你這麼久了,沒點兒長進怎麼行嘛!”她纔不會告訴他,她是因爲聞到竹香了呢,雖說味道被飯菜的香味蓋住了,但還是有聞到的。
簫玉生笑了,不再說話。
方巧貞捧起藥碗轉(zhuǎn)身面對著簫玉生,說道:“走吧。”
“哥,那位姑娘是誰啊?你怎麼會帶她回來的?”在去方巧貞房間的路上,還是忍不住向簫玉生問了起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我是在回來的路上碰到的,見她身上中毒,就順便將她回來囉。”簫玉生無所謂地說道。
方巧貞神情輕鬆了許多,小聲說了句:那就好。
“什麼?”簫玉生沒聽清,問了句。
方巧貞笑著說沒什麼,只要不是與楚公子相關(guān)就好。
方巧貞雖然表面沒說,可不代表簫玉生不明白,畢竟在一起生活十幾年了,怎麼會不清楚她的心思?
到了房門口,簫玉生站在門外,方巧貞推開門走了進去。
喚醒女子並讓其服下藥後,方巧貞輕輕地走出房間,輕掩好房門後讓店小二將碗拿下去,自己隨著簫玉生來到他的房間。
“巧貞,忙了一晚上,你也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早點休息吧。”
“嗯!可是,我睡你的房間,你去哪兒睡啊?”
“我去哪?這是我的房間,我還能去哪?”簫玉生一臉疑惑。
“那我去哪睡?要不你再定一間房?”可惡!居然不將房間讓出來!
“定什麼房間呀,直接在我這跟我一起睡不就行了。”多大點兒事啊!
“可是……可是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怎麼能同睡一間房?”
簫玉生被噎住了,他根本就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半晌才道:“你去睡吧。”
“那你呢?”
簫玉生笑笑道:“你也說了嘛,我是男孩子,怎能讓身爲女孩子的你沒地方睡,而我去房間睡呢!我可以在外面呆一晚啊,你有什麼事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