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開宴之前,楚風帶著兩人先走到為方巧貞布置的房間里。這間房當初本來就是為了給寨主的家眷住的,可是楚風現在還年輕,根本就沒有成親的打算,就將這間房給方巧貞住。
趁著他們兩個人不在山上,楚風花了很大的功夫布置了這間屬于方巧貞的女子的閨房。一個大男人,基本沒有與什么女子相處過,自然不知道閨房該如何布置,只能厚著臉皮向別人討教,這才辛辛苦苦的將這間房布置好。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親妹妹住在自己親手布置的房間里,一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推門進去的那一刻,楚風就懸著心,期待著看著方巧貞,同時又有點不知所措,他從來就不知道巧貞喜歡什么類型,而自己又沒有照其他女子一樣將房間布置得很漂亮很華麗,巧貞會不會不喜歡?。?
還沒進去,方巧貞就喜歡上了這個倉促間布置而成的房間,這間房并沒有什么奢華靚麗的物品,只有一些平常的物件,卻處處透著溫馨,足以看出布置之人的用心。
欣喜不已的方姑娘看向忐忑不安的楚風,歡快的訴說著心中的喜悅:“哥哥,你布置得真好看,我很喜歡呢!哥哥,你為了布置這些,一定很辛苦吧?!彼皇钦娴纳担@里幾乎都是大老粗,女人都沒見過幾個,更別說是妙齡女子了。那么,這房間布置得如此之好,十有八九是哥哥拉下臉去問的。哥哥,你真好!
在聽到巧貞的喜歡時的欣喜散去,換上了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替方巧貞抹去不斷涌出的淚水,“巧貞,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做錯什么了?”
心軟的方姑娘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哥哥難過,連忙解釋:“沒有的,哥哥,你沒有做錯什么,我只是,只是太開心了而已,真的!”怕哥哥沒有相信,趕緊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
楚風悄悄松了一口氣,沒有剛才的慌亂不安,鎮定了下來,細心的替方巧貞擦去淚痕,道:“我家的巧貞就是很善良,你能喜歡這個房間,哥哥很開心!女兒家的淚水是如此的珍貴,以后就不要隨意哭了,好么,哥哥會很心疼的。”
“嗯,我不哭了。”方姑娘害羞起來,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哭起來,只是在想到這是哥哥的心意的時候,心瞬間被感動塞得滿滿的,這才不禁落下淚來。
簫玉生在一旁看著兄妹情深,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自己也有一個哥哥疼寵,那該多好啊!忽然想到,自己也是有哥哥的,不過……
神色瞬間黯淡下來,忙垂下眼眸,怕被人看見自己的軟弱。哥哥,怎么會有哥哥呢?
“喂,你們要秀兄妹情深,好歹也要注意一下還有別人在啊。”那酸溜溜的語氣,大老遠都能聞得到。
看著竟吃起醋來的簫玉生,楚風輕笑一聲,在某人的尷尬中開口:“放心吧,不會虧了你的。”那語氣,完全是在安慰得不到糖吃而生氣鬧別扭的小孩子。
聽出了話外之音的簫公子臉一熱,粗聲低吼一句:“誰管你啊,虧不虧可不是由你說了算!”趕緊把臉扭向一邊。
楚風笑得更大聲了,小子,你這欲蓋彌彰做得也太明顯了!
看出問題的方姑娘也忍俊不禁,那幸災樂禍的模樣讓某人恨得牙癢癢。
感受到某人有發怒的趨勢,楚風憋紅了老臉才止住笑容,道:“好了,我們等一下就帶你去看一下你的房間,不用不好意思的?!蹦菚r不時冒出的笑聲泄露了他現在的心情。
簫玉生的臉徹底爆紅,真是欺人太甚!
奈何楚風低估了某人的厚臉皮程度,沒能把某人給羞走,不過能讓他臉紅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心里得意的笑了幾聲,面上卻道:“我們還是快一點吧,接風宴就要開始了。”
逗某人雖然很好玩,不過玩過頭就不好了,畢竟某人的脾氣有點……呃,火爆。
……
這一次的接風宴,郁悶的簫公子難得一次老老實實地喝著茶,上次喝酒的后遺癥,徹底地讓楚風怕了,跟不喜歡某人喝酒的方姑娘聯手不許某人喝,連碰都不許。
自知斗不過的簫公子在眾人那隱晦的笑意中緩緩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茶,那模樣就像一位大家閨秀在外人面前要端莊賢淑,不能有任何的失禮。不過坐在簫公子身邊的楚風與方巧貞都隱隱感受到了某人散發出來的寒意……
終于熬到了宴會結束的兩人暗松一口氣,在眾人都離開之后,兩人皆是沒形象的靠在椅背上,里衣都已經被汗水浸濕。
簫玉生掃了一眼兩人,冷哼一聲,慢悠悠的起身離開了,其實,有人關心著,真的很不錯呢。話雖如此,這也改變不了自己被別人嘲笑的事實!
確定簫玉生走遠了之后,楚風苦笑一聲,這個表弟,發怒的時候真是太恐怖了,連經歷了不少事情的自己都沒能承受住,偏偏除了自己和妹妹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感覺!
想到這兒,楚風不禁坐直了身子,“巧貞,你們……”看到已經黑了的夜色,將沒有說出的話咽了回去,改成了“天晚了,我送你回房吧。”
沒有察覺到楚風的異樣的方巧貞點了點頭。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楚風的臉上再一次露出凝重,之前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自然覺得沒什么,可自從知道了之后,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按理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性情等方面就算不一樣,好歹也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可是從這幾天的接觸來看,自己的妹妹純粹就是一位不懂人情世故的單純天真的小姑娘,可是簫玉生……
看似單純無害,實則精明厲害。雖然剛開始被他的臭脾氣氣得自己以為他就是一個性情紈绔的少年,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經意間露出的精明與沉穩,說明了他不是一個像表面那般的人。
姑姑是一位善良寬厚的女子,應該教不出像簫玉生這樣的人來。而能把簫玉生教得如此厲害的人,看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姑姑當年逃出來,能隱藏這么久,照姑姑的本事,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姑姑,您當年究竟遇到了誰?
有必要找巧貞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