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上邪好一陣無語。
“表兄,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她只能這樣提醒他。
“那又怎樣?反正我就是不許你告訴他,最好急死他!”但劉策不管,愣是把這份孩子似的任性貫徹到底。
姬上邪都無奈了。
回頭看看齊康,他也擺手:“算了,不說就不說。反正只要知道是對你們有利的,那就是好事,我替你們高興。”
這虛偽的樣,看得人牙酸。劉策撇撇嘴。“你就裝吧你!”
“你又不肯告訴我,還不許別人和我說,難道我還連裝一裝大度都不行了?”齊康也被他弄得好生無力。干脆懶得再理這個臭小子,他徑自問姬上邪,“現(xiàn)在這里的事情果真已經(jīng)辦好了嗎?他們確定可靠?”
“孔婉的身體雖然已經(jīng)好了,但孔管事想要恢復如初卻不是這么輕易的事。阮太醫(yī)說,他至少還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好起來。那么至少在這段時間內(nèi),張大娘不敢不聽我的。而且……還有你們幫忙呢,他們只要不蠢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和我對著干。”姬上邪沖他感激一笑。
齊康頷首。“這倒是。”
劉策哼哼兩聲。“好啊,你還說我是禍水,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禍水!和阮太醫(yī)聯(lián)起手來逼他們對你投誠不說,現(xiàn)在居然借著我們倆的名號狐假虎威。姬上邪,你的心機真不淺啊!就沖著這一點,長沙那群人想動你還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多謝表兄夸獎,我也希望會是如此。”姬上邪笑道。
劉策撇撇唇。“放心吧,你連小爺我都坑了多少次了,要是把那些人都拿不下,那不是說小爺我的連那些人都不如?可能嗎?”
姬上邪聽完,直接掩唇低笑。
齊康也揚唇淺笑:“這么說的話,你還活著這件事,應當還沒有傳回到長沙去?”
“如果一開始孔管事還有公主的人送回去的信都被表兄攔下了的話,那就應該是沒有。”姬上邪道。
說著話,他們倆齊刷刷便目光轉(zhuǎn)向劉策那邊。劉策被看得很不高興:“看我干什么?我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人嗎?”
“你當然不是。”齊康連忙搖頭,“阿鯽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這世上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切,少用這么苦口婆心的語氣來勸我,搞得好像你比我老多少似的!”劉策不爽的搖頭,便干脆跳起來,“不是說是來看她身體好了沒的嗎?現(xiàn)在既然都能算計人了,那肯定沒大礙了,咱們回去吧!你習慣一天到晚陪著女人嘰嘰歪歪,我可不習慣。”
“那你先回去好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和她商量。”齊康卻道。
劉策一挑眉。“你還有什么事?我怎么之前沒聽你說過?”
“哦,我在考慮要不要同表侄女一起去長沙看看。畢竟那個地方我還沒去過,據(jù)說那個地方也很好呢!阿鯽,你去不去?咱們一起啊!”齊康便道。
劉策立馬撇嘴。“那地方有什么可看的?我才不去!”
“真不去?”
“真不去!”
“可是這次表侄女回去,那里肯定少不了熱鬧。你確定你不去看看?”
“這個嘛……”劉策果然還是被他給說動了。只是在齊康的笑眼注視下,他還是倔強的扭開頭,“還早著呢,先讓我考慮考慮再說!”
“那好,你先考慮著吧!不過表侄女你們什么時候定下回程的時間,切記提前告知我們一聲,我們也要先做準備。”齊康便又沖姬上邪微微一笑。
姬上邪趕緊點頭。“好,我知道了。”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互相對對方綻放一抹柔和的笑顏,這畫面劉策怎么看怎么覺得刺眼。他干脆伸手把齊康一拉:“你剛才不是被嚇壞了嗎?走走走,趕緊回去讓阮太醫(yī)給你看看去。不然要是出點什么閃失,我真沒法交代了!”
“好了,這就走了,你輕點拽我不行嗎?”齊康無奈,只能加快腳步跟著他往外走。
姬上邪也趕緊起身送他們出去。
兩個人來得快,去得更快。不過,他們來這一趟,赫然讓莊子上下都清凈了不少。接下來的日子,孔婉肯定不會再出來禍害她的耳朵了吧!
姬上邪長出口氣,抬頭看看頭頂上的藍天白云,便唇角微勾。
“長沙……現(xiàn)在我終究還是要回去了嗎?”
此時此刻,長沙城公主府內(nèi)
陳沅正在陪著母親平宜公主說話。
平宜公主摟著女兒,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嘆道:“時間過得真快,一轉(zhuǎn)眼我的女兒都這么大了,馬上都要嫁做人婦了!娘親還記得你之前還只有那么小小的一點,天天被我抱在懷里,人人都夸你生得好,人也聰明伶俐。可是再等幾天,這么聰明伶俐的女兒就不能再在母親懷里撒嬌了。”
“阿娘,你說什么呢?我就算嫁人了,那也是您的女兒。而且太守府距離咱們公主府也不遠,以后只要有空我就會回來陪您,一定不讓您無聊。”陳沅趕緊便道。
“那怎么行?你嫁人了,那就是夫家的人,一切要以夫婿為重。嫁了人的女兒,怎么還能一天到晚往娘家跑?”平宜公主連忙板起臉教訓。
陳沅卻不以為意:“我和那些尋常女子又不一樣!而且尹郎他已經(jīng)答應我了,以后我只要想回來就能回來,他不攔著我。”
說起自己的心上人,陳沅眼角眉梢滿滿都是幸福的笑,看得平宜公主心中無比感慨。
“你這個孩子,怎么就看上這個尹家小子了?還非得要去給他做平妻。須知以你的身份,多少人家都巴不得求取你回去做正妻呢!”
“不過一個名號罷了。那個賤人都已經(jīng)死在外頭了,我被扶正只是早晚的事。”陳沅對這個倒是看得很開。
平宜公主卻皺眉。“我總覺得,還是等他們把尸身運回來,下葬后再說不遲。這樣,你也能以正妻之禮被迎進尹家,這樣才不辱沒了你的身份。”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婚期又得拖延至少一年,我等不及了!”陳沅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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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孩子!”平宜公主被她氣得一陣咳嗽,“你瞧瞧你這像什么樣!哪里還有一點高門貴女的姿態(tài)?”
陳沅也察覺到自己說得太過,趕緊又膩回到平宜公主身邊:“阿娘,我這也不是迫于無奈嗎?再說了,就算我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等不得了呀!”
小聲說著,她一手已經(jīng)撫上尚還平坦的小腹。
平宜公主聽到這話,也徹底沒了脾氣。
“罷了罷了,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還有什么可說的?現(xiàn)在我只愿他婚后能好好待你。”
“那還用說嗎?他敢欺負我,阿娘你和舅舅肯定都不會放過他!”陳沅昂首挺胸,氣勢十足的道。
平宜公主滿意頷首。“這才有點我皇族血脈的風范。”
“那還用說嗎?我愿意嫁給他,那是給足了他們家面子,他只要有點良心,就知道該怎么待我。”陳沅一臉志得意滿的點頭。
說著,她突然又問:“對了,姬上邪她到底死了沒有?尹家的人都已經(jīng)去那么久了,現(xiàn)在也該有消息回來了吧?”
“死了死了,你就放心吧!”平宜公主趕緊掏出一封信給她看。
陳沅一眼掃完,立馬就歡快的抱住平宜公主:“我就知道,阿娘你出手,哪里還會有失誤的時候?以前她娘就斗不過你,這個當女兒的當然也只能是我的手下敗將!”
平宜公主被她的話逗得忍俊不禁,母女倆擁在一處笑成一團。
這個時候,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啟稟公主,尹公子來了,現(xiàn)在正在書房和駙馬說話。”
“呀,他來了!我得趕緊走了!”陳沅一聽,立馬跳起來。
“真是的,他來了,你走什么?”平宜公主不解問。
“阿娘!”陳沅連忙跺腳。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趕緊回去梳妝打扮吧!一會他在我這里說上幾句話,也是該去看你了。”看夠了女兒羞澀的小模樣,平宜公主才擺擺手放她走。
陳沅趕緊跳下榻就跑。
然而人剛出了平宜公主的院子,她就看到一個姿容俊美的少年步履翩然的往這邊走來。
當見到她的身影,少年趕緊停下腳步,畢恭畢敬的對她行禮。“見過翁主。”
陳沅下巴高抬,目光冷冷的看著他:“尹公子怎么又往我家來了?”
“在下來看望岳父岳母,順便……也看望翁主您。”尹長寧依然畢恭畢敬的道,只是雙眼早已經(jīng)含情脈脈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