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樓月卿駐守敬酒的時候,她正要站起來,蕭正霖就直接勒令她免了。
樓月卿不高興了:“父皇您這可就偏心了,憑什么母妃們和皇兄們都可以給您祝壽,兒臣就不可以?”
蕭正霖啞然失笑,無奈又沒好氣的道:“你這丫頭,父皇這是心疼你,挺著這么大的肚子就不要折騰了,無憂的祝賀,父皇都心領了,至于壽禮,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兩個小外孫,便是父皇今年收到最好的壽禮!”
樓月卿看著自己和別的孕婦足月差不多大的肚子,也知道自己折騰一番又會讓他們提心吊膽的,便只好撇撇嘴:“那父皇都這么說了,兒臣就不折騰了,不過壽禮您還是得要,等壽宴結束了兒臣再獻給父皇!”
蕭正霖聽見樓月卿當真給他準備了壽禮,眸光一閃,很想現在就看看是什么東西,不過還是依照樓月卿的意思,點了點頭:“如此也好!”
旁邊的那些妃子皇子公主們聽見蕭正霖和樓月卿自然而又隨意卻又不失溫馨的交談,心思各異,嫉妒羨慕皆有。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要輪到下一位敬酒祝壽的時候,坐在對面的蕭以恒忽然看著容郅開口。
“無憂身子不便不用給父皇敬酒祝壽,不過妹夫似乎并無不便!”
作為女婿的容郅,于情于理都是要給蕭正霖敬一杯酒的。
而且,容郅和樓月卿成婚那么久,蕭正霖還沒喝過作為女婿的容郅敬的酒。
他們這里說話聲音不大,除了上面的皇室成員能聽得到,還有下面一點的皇親國戚依稀聽見一些之外,遠一些的那些人都聽不見,只是見到他們在交談。
而上面聽清楚蕭以恒的話的人,好些都不由捏了把汗,不過,也都紛紛提起了精神看熱鬧,目光齊齊停留在容郅身上。
就連蕭正霖也饒有意味的看著容郅,似笑非笑,話說回來,他好像真的沒有喝過這混小子敬的酒,今日不提起他都忘了,他這岳丈當的也忒憋屈。
樓月卿先是皺了皺眉看著對面的蕭以恒,隨即收回目光,挑了挑眉看著容郅。
讓容郅給蕭正霖敬酒祝壽,好像有些為難啊,不過,她也有些期待怎么辦?
容郅淡淡的看了一眼對面的蕭以恒,隨后看了一下周邊那些一個個看熱鬧的人,面色沒什么變化,之后瞥了一眼上頭的蕭正霖后,才收回目光,看著樓月卿。
挑挑眉,語焉不詳的問:“希望?”
樓月卿莞爾淺笑,不置可否。
他是她的夫君,她自然也希望他能夠尊敬她的親人,包括她的父親。
容郅了然,揉了揉她的臉頰,隨后不疾不徐的起身,端著一杯酒,隨后在眾人的注目下行至中間。
作揖,之后單膝跪下,朝著蕭正霖敬重卻又不卑不亢的道:“小婿容郅,恭祝岳父千秋!”
雖然于情于理這都是容郅應該做的,可是真的做了,卻還是讓在場的人驚呆不已。
樓月卿看著,嘴角不由勾起。
容郅單膝跪在那里,神態從容,之后,大家反應過來,蕭正霖點了點頭,朗聲大笑著說了幾聲好,他才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從容不迫的起了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
壽宴進行的很順利,沒有出現什么紕漏和意外,畢竟在這個場合上,誰都是小心翼翼的,誰也不敢造次搗亂。
宴過一半酒過三巡,看了幾輪歌舞,蕭正霖便已經體力不支了,本就蒼白虛弱的臉色愈發難看。
身子不適,蕭正霖自然不再繼續待在壽宴上,交代了幾句蕭以恒,讓蕭以恒留下穩住壽宴,又說了幾句讓大家盡興之后,便讓溫貴妃扶著離開了。
所有人紛紛起身恭送蕭正霖,在蕭正霖鑾駕離開紫荊廣場之后,大家才繼續飲宴,不過并未覺得輕松,反而愈發的謹慎。
因為蕭以恒還在,比起命不久矣的蕭正霖,顯然是蕭以恒這位如今璃國實際上的掌權人未來的君主才是他們最忌憚的人,也是他們需要爭相表現討好的對象。
畢竟,蕭以恒雖有一雙兒女,卻妻子早亡,如今身邊沒有一個妻妾,等他以后登基,定然會選一個世族女子立后,還會充盈后宮,而在座的各府女眷中,還有許多未曾婚嫁的閨閣千金……
樓月卿坐在那里,想起方才蕭正霖被溫貴妃扶著離開時蹣跚的步伐,好似走路都不穩,加上離開之前說話時聲音的底氣都不足,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由皺眉,有些擔心。
容郅給她夾菜放在她碗里,見她不動,抬眸看著她,見她面色凝重,不由有些緊張地問:“怎么了?”
她扯開嘴角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只是方才父皇離開時情況不太好,有些擔心父皇罷了!”
容郅輕聲道:“不放心就跟上去看看,反正在這里也無聊!”
樓月卿想了想,搖了搖頭:“再坐一會兒吧,畢竟是父皇的壽宴,我總不能父皇剛離開我就跟著走了,不太好!”
容郅點了點頭,隨她。
不過,樓月卿想多坐一會兒也是不行了。
約莫蕭正霖離開之后一盞茶的時間后,蒙軼忽然急匆匆閃身而來。
蕭正霖出事了!
就在離開紫荊廣場回乾元殿的路上,鑾駕還沒回到乾元殿,蕭正霖就忽然吐血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