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輕嘆一聲,無關(guān)無聯(lián),如此提醒,未免太好心了,尤其還涉及到羅魔城的利益,怎麼想怎麼覺得可疑。
“第三個疑點,卻是許多的細節(jié)。”葉冰繼續(xù)說道,“迷霧、他們覆蓋秘地的方式、靈氣流失等等……如果說,前兩個疑點僅僅只是疑點,這些細節(jié),卻足以證明,這個秘地,根本不是什麼太古秘地。”
“……”一片死寂,再也沒人說話。每個人都在心中默默思量,接下來該怎麼辦。既然有疑,當然要出去,可要怎麼出去呢?他們之中,只有葉冰懂得陣法,但卻不足以破陣,而且他們的實力再強,也比不過元嬰修士。
“不好”慕容雲(yún)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大變,從乾坤袋中取出小木偶,“這東西……”
看到這玩意兒,其他三人臉色也變了,尤其是庸如是和瞿塵晨。
雖說那衛(wèi)城主一開始就說明,會給衆(zhòng)人準備秘地之行所需之物,可一人發(fā)一個法寶,未免也太慎重了,尤其那瘴氣並不是太嚴重,根本沒有必要如此。
葉冰也取出這木偶,仔細看了看,又用神識探進去,卻發(fā)現(xiàn)內(nèi)部有一層結(jié)界,無法被神識探入。
這是元嬰修士的手段。她越發(fā)肯定了,這東西絕對有問題。
“怎麼辦?”慕容雲(yún)問她。
葉冰略略一想,轉(zhuǎn)頭問庸如是和瞿塵晨:“兩位道友似乎都不是主修火系的?”
“嗯。”庸如是和瞿塵晨明顯用的是一套功法,此時兩人都搖了搖頭。
葉冰並不意外,將手中木偶往地上一丟,解開一個靈獸袋,喚出小白,吩咐:“小白,用火燒。”
小海好久都沒出來了,見到她,一道白影飛撲過來,纏在葉冰手腕,搖晃腦袋地就要過來蹭蹭,結(jié)果被葉冰一巴掌按住:“小白,有正事”
小白不滿地“嗤嗤”叫了兩聲,見她不爲所動,只得聽話地轉(zhuǎn)回去,對著地上的小木偶噴出地之陰火。
庸如是和瞿塵晨看到小白,都有些驚訝。靈獸不少見,可結(jié)丹期的修士,身邊帶著六階以上靈獸的,卻不多見,尤其這靈獸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品種,居然能直接噴出地之陰火。
在地之陰火之下,這木偶堅持了許久,終於開始慢慢融化,四人眼見著並不出奇的外殼慢慢消失,露出了裡面的東西——卻是一塊黑色的晶體,流淌著詭秘的氣息。
“魔晶心石”庸如是和瞿塵晨見到此物,齊齊出聲,臉色蒼白。而後,將自己佩在身上的木偶解下來,如同瘟疫一般丟了出去。
“魔晶心石?”葉冰望著他們二人,“二位認得此物?”
瞿塵晨雙脣顫抖,說不出話來,庸如是雖然臉色難看,好歹還有些自制力,此時勉強答道:“這東西,我們雲(yún)海天的修士沒有不知道的,說起此物,卻要說到雲(yún)海天魔修的一項秘術(shù):噬屍魂”
這名字一聽,就不像什麼好東西,葉冰與慕容雲(yún)對看一眼,問:“此術(shù)究竟如何?”
庸如是略鎮(zhèn)定了些,接著說道:“此秘術(shù)如其名一般,乃是將人活生生化屍,煉製得如同傀儡的一項詭秘之術(shù)。”他停下來,喘了口氣,仍沒有從震驚中回覆過來,“噬屍魂不但奪人性命,甚至還控人魂魄,極其惡毒。我們修士之間,雖然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乃至取人性命,可像這樣將人煉成傀儡,生生世世不得超生,卻是十分忌諱的。所以,這噬屍魂雖然也是一項奇術(shù),通曉其內(nèi)容的魔修卻不多,敢明目張膽用的更少,不止是我們正道修士,連魔道修士也十分忌憚。”
聽他說到此處,慕容雲(yún)喃喃念道:“原來,這位衛(wèi)城主將我們騙到此處,是要對我們施展噬屍魂嗎?”
“八成如此……”瞿塵晨額上冷汗涔涔,卻一直沒有去擦,她道,“這魔晶心石,是施展噬屍魂的一項重要物品,此物會吸收人的精氣,使我們慢慢變得非人非魔的怪物”
說到此處,葉冰和慕容雲(yún)的臉色都變了:“像我們這樣帶在身邊,就會起作用嗎?”
庸如是點點頭,又搖搖頭,解釋道:“兩位道友,你們剛纔都是把這魔晶心石放在乾坤袋中,這樣自然無用,但我跟師妹……這東西被高階修士下了禁制後,會就近吸收精氣,我跟師妹已經(jīng)帶了好一會兒了。”
“那你們……”
庸如是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很快咬了咬牙,似乎下了決心:“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還不晚,只是損失一些精氣而已……”
葉冰看了看地上的魔晶心石,再看看另三個木偶。這木偶雕刻得極精細,舉手投足栩栩如生,只是此時心境不同,看來便覺得面目猙獰,有如嘲笑。
她想了想,問道:“既然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要怎麼破壞掉?”
庸如是仍是蒼白著臉色,木然道:“不知道,這秘術(shù)我們只知皮毛而已,雲(yún)海天已經(jīng)好久沒聽說過有人施展噬屍魂了。”
“燒燒看吧。”一直觀察著的慕容雲(yún)道,“但凡魔道之術(shù),遇到火系法術(shù),都會減弱的。”
葉冰點點頭,慕容雲(yún)對魔道之術(shù)的熟練是她比不過的,既然她說可以嘗試,不妨就試試。
繼續(xù)命令小白燒那三隻小木偶,很快的,三隻木偶變成了三塊魔晶心石,靜靜地躺在地上。
慕容雲(yún)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庸如是和瞿塵晨:“兩位道友,這魔晶心石你們要嗎?”
話剛一出口,庸如是和瞿塵晨立刻搖頭。他們剛剛吃了虧,對此物又知之甚少,不敢冒險。
慕容雲(yún)想了想,又懷中摸出一條手帕,戴著拳套的手將四顆魔晶心石都撿起來包進手帕,塞進乾坤袋。
“……天賜道友?”葉冰不解。
慕容雲(yún)道:“若是脫了身,我研究研究。”
“哦……”葉冰沒再多說。慕容雲(yún)與魔道的淵源不淺,說不定此物對她有什麼幫助。
“兩位道友”庸如是看著他們,皺起眉頭,“既然知道我們是入了陷阱,爲何兩位道友一點也不著急?”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收集魔晶心石
葉冰目光轉(zhuǎn)到他身上,笑了笑:“急有什麼用?我們還摸不清楚這個圈套是怎麼回事,著急只會自亂陣腳。”
“嗯。”慕容雲(yún)點頭,沉吟道,“我們的對手是個元嬰修士,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我們還入了對方的圈套,處於被動。我們現(xiàn)在惟一的優(yōu)勢就是,也許對方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圈套,若是能及時找出他們的打算,也許還可以逃出生天。”
庸如是和瞿塵晨情不自禁都點了點頭,身邊兩個同伴都很鎮(zhèn)定,連帶的,他們也漸漸安下心。
“那依兩位道友所言,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麼辦?”
葉冰與慕容雲(yún)對看一眼,又一起把目光轉(zhuǎn)向他們二人。葉冰道:“這卻要問你們了,你們是雲(yún)海天修士,又是大宗門弟子,所知一定不少,你們仔細想想,這情況可有對策?”
氹釵宗乃雲(yún)海天道修五大派之一,雖然如今勢弱,卻傳承數(shù)萬年,擁有門人弟子無數(shù)。身在這樣一個門派,庸如是和瞿塵晨二人又是結(jié)丹修士,照理說,眼界不會狹小,既然他們知道這是噬屍魂,應(yīng)該多少也知道一些應(yīng)對之法。
庸如是和瞿塵晨彼此對看一眼,低頭沉思。
“師兄,”過了一會兒,瞿塵晨帶著些猶豫地開口,“這衛(wèi)城主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身份,爲什麼還要將我們騙進來?不僅是我們,那些魔修之中,亦有三大魔域的結(jié)丹高手,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羅魔城主得罪得起的?”
庸如是沉吟了片刻,說道:“此事確實可疑,但我們確實發(fā)現(xiàn)了魔晶心石,這衛(wèi)城主不懷好意是肯定的事。”
“可是……”
“既然一件事已經(jīng)擺在面前,我們再去否定也是無意義,只能說,此事一定有我們忽視掉的條件。”庸如是與瞿塵晨說罷,轉(zhuǎn)向葉冰和慕容雲(yún),“兩位道友,我?guī)熋谜f的不錯,按常理,羅魔城不過是北寧國一個小小的魔域,哪怕他是元嬰修士,也得罪不起我們背後的勢力。”
“所以,這位衛(wèi)城主這麼做,一定可以得到很大的好處,大到他可以無視這些勢力,或者,放棄羅魔城。”葉冰擰著眉頭接下去。
“不錯。”庸如是道,“我剛纔想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哪怕我們十五個結(jié)丹修士全部被他施了噬屍魂,對他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好處。被噬屍魂控制後,修士的修爲雖然不降,實力卻會不及原來,這個原因,想必兩位道友心中都明白。”
葉冰與慕容雲(yún)都點了點頭。有自主意識的人和一個傀儡,威力當然不同,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庸如是接著說道:“十五個結(jié)丹傀儡,聽起來很可怕,可對元嬰修士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元嬰修士的實力比之結(jié)丹修士,說是以一敵百也不爲過,如果沒有特殊的手段,哪怕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也不會害怕一羣結(jié)丹傀儡。”
“正是。”
得到葉冰的肯定,庸如是再度說下去:“那問題又繞回來了,這衛(wèi)城主究竟能在此事中得到什麼好處,才能令他如此不顧後果?”這一回,沒等有人回答,庸如是已經(jīng)沉聲答道:“我想到一個:煉製出這麼多結(jié)丹傀儡,他有特殊的用處,可使自己實力大增”
聽得此話,葉冰在心中仔細思量。
庸如是的推斷並沒有問題,若沒有足夠的好處,這衛(wèi)城主確實沒必要這麼做,這麼多的結(jié)丹修士,根本是瞞不了行蹤的。雲(yún)海天的高階修士不少,每個大勢力,必然有數(shù)個元嬰修士,元嬰後期亦不少見,衛(wèi)城主不怕他們背後的勢力上門尋仇,那說明這個好處足以使他站到頂尖的修士行列,不怕元嬰後期修士
推論到此處,出現(xiàn)了兩種可能。一是,這個好處能使他晉階元嬰後期,這是任何一個困於境界的元嬰修士都無法抵擋的*;二是,這能使他得到一件通天法寶或者驚天神通,無懼於這些元嬰後期修士上門尋仇。
想到此處,葉冰問道:“庸道友,我這有兩種推斷,你覺得哪一種更有可能?”
等葉冰將兩種推論一說,庸如是擰眉沉思,片刻後,答道:“後者。”
“爲什麼?”葉冰問。
“因爲……那些羅魔城的結(jié)丹修士們,好像是知情的。”庸如是說。
葉冰一怔,仔細地思考。這件事情,就算衛(wèi)城主沒有跟他的下屬說明白,但那些結(jié)丹修士們也絕對不會一無所知,因爲將他們騙進這個圈套,那些結(jié)丹修士也有份。比如林長老,比如開啓禁制的那幾人,這些東西,瞞不了他們。
那麼,事情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些結(jié)丹修士們完全知情,那麼這件事不僅僅能給衛(wèi)城主帶來好處,也可以給他們帶來好處,使他們也無需害怕這些被騙修士背後的勢力。另一種是,衛(wèi)城主沒有全部告知,或者用另外的理由敷衍了自己的手下,但如此一來,這些人爲什麼要全力幫衛(wèi)城主呢?修士的天性是自利的,魔修更是如此,不否認有些人會具有俗世的義氣,但絕對不是全部。或者,這些修士其實早就被衛(wèi)城主控制了,身不由己?這不是不可能,但看那位林長老的作派,可能性較小。
一邊否定,一邊肯定,結(jié)論已經(jīng)很明顯。庸如是的判斷不錯,如果得到的是一件通天法寶或驚天神通,那麼很可能這件法寶或神通可以庇護羅魔城的這些結(jié)丹修士,所以他們才全力幫助衛(wèi)城主。
但另一個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抹去,畢竟人是活的,這位衛(wèi)城主究竟做了什麼,他們都不知道。也許,衛(wèi)城主用了什麼手段,令手下這些結(jié)丹修士不得不幫他,到時他若得到高深的修爲,連那些元嬰後期修士也奈何他不得,羅魔城如何,又關(guān)他何事?相比起本人能晉階元嬰後期,成爲頂尖的修士,一個城主算什麼?整個羅魔城,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棄子。
說到此處,庸如是敲著腦袋,十分苦惱:“但我實在想不明白,用噬屍魂製造出這麼多結(jié)丹傀儡,怎麼可能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好處?”
“我們漏了一種可能。”一直沉默著的慕容雲(yún)忽然說道,“也許,這魔晶心石根本不是施展噬屍魂用的。”
庸如是聞言一呆:“不是施展噬屍魂?”
“不錯。”慕容雲(yún)望著他,平靜道,“庸道友,難道這魔晶心石只能用來施展噬屍魂嗎?”
庸如是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知道,此物雖然可怕,卻也珍貴,究竟有什麼用,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此物用於噬屍魂太出名了,一提起魔晶心石,立刻就會想到噬屍魂。”
“那就是了。”慕容雲(yún)繼續(xù)說,“在下對魔道之術(shù)有些研究,知道些皮毛。既然此物有吸取精氣這樣獨特的作用,絕對不止用於一項邪術(shù),甚至於,可以按照此物的特性,發(fā)明一些邪術(shù)。”
“不錯,”瞿塵晨喃喃道,“師兄,你可記得那個傳聞?噬屍魂正是因爲某個神通過人的魔君,發(fā)現(xiàn)魔晶心石後發(fā)明出來了的?”
“……”庸如是抹了把臉上的汗,臉色慘白,頹然道,“此事越來越難以想像了,我,我實在是……無能爲力……”
“庸道友”葉冰望著他,目光寧厲,“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現(xiàn)在就放棄?”
庸如是臉上出現(xiàn)絕望之色:“能以此發(fā)明出一項邪術(shù)的人物,豈是我們這樣的結(jié)丹修士可以對抗的?非我情願,實在是力所不及。”
慕容雲(yún)冷哼一聲,冷視著他:“我們讓你們想辦法,是因爲你們瞭解雲(yún)海天的情況,不是讓你自尋死路現(xiàn)在一切都只是推測而已,你就斷了自己生機?給我提起精神否則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滅殺了你,免得你在此打擊士氣”
“天賜道友”瞿塵晨失聲叫了一句,上前幾步,擋在庸如是面前,緊張無比地盯著慕容雲(yún)。
慕容雲(yún)此時是化名天賜時的裝束,一身黑衣氣勢寧厲,望著庸如是時目光森寒語氣肅殺,整個人殺氣騰騰,似乎隨時都會血濺五步。
葉冰看著他這樣子,卻不禁一笑。這讓她想起初見慕容雲(yún)時的情況,那時因爲自己看見了他的真面目,還滿臉通紅,純淨純情……想著目光一暗,時間改變著一切。
“風道友,你們……”見慕容雲(yún)目光睥睨毫不讓步,瞿塵晨轉(zhuǎn)向與她還說得上話的葉冰,偏偏她一轉(zhuǎn)頭,看到的就是葉冰微笑的樣子,不由地一顆心沉到谷底。
難道說,這次選擇同伴真的錯了嗎?這位風道友看起來脾氣不錯的樣子,居然也是冷酷無情,不將別人的性命放在眼裡的性子?瞿塵晨心中忐忑不已。
葉冰卻彷彿毫無所覺地回了瞿塵晨一笑,轉(zhuǎn)向慕容雲(yún),說道:“現(xiàn)在不是殺他們的時候。”沉吟了一下,轉(zhuǎn)過視線,望著庸如是露出笑道,“庸道友,我雖不愛殺人,不過,此事我站在天賜道友這邊,你若抱著這樣的想法,就算我們不殺你,你的性命在自己放棄的那一刻也就丟了——另外,還要加上令師妹的性命。”
說到此處,庸如是的目光動了動,臉色慘白地看向瞿塵晨。剛纔那情況,他是看到的,慕容雲(yún)兇狠無比,可瞿塵晨卻沒有猶豫地站在他面前。他們是幾百年的師兄妹,又結(jié)爲道侶朝夕相處多年,瞿塵晨的個性他再清楚不過,她雖修爲不低實力不弱,可這些年來,她太依賴他了,若是自己垮了,她是決計活不下去的。
“師兄……”瞿塵晨望著他,目光哀求,“你……我……”她想說什麼,卻最終說不出什麼話來。
庸如是嘆息一聲:“師妹,讓你失望了,我……”
瞿塵晨眼中有迷茫,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究竟是後悔剛纔的行爲,還是爲自己的無能而道歉?
下一刻,她目光堅定起來,握了庸如是的手,道:“不管你怎麼做,我……我只會站在你身邊,你只管放心吧。”
庸如是聞言一震,望著她的眼中,閃過許多東西,最後嘆息道:“師妹,這個時候,你待我仍然如此情深意重,當年……當年是我對不住你……”
“還說這些做什麼?”瞿塵晨聞言,目光溫柔,“你這些年由著我管束你,阻攔一切接近你的女子,都沒有半句怨言,我還不明白你的心意嗎?只是……只是我一直心有不甘……”
“行了,你們兩個”慕容雲(yún)冷冷地打斷他們的情意綿綿,“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說這個?快點決定吧,想活,就給我打起精神好好想辦法,想死,我現(xiàn)在就成全你們”
“……”
庸如是先是臉色青白,而後看看瞿塵晨,再看看葉冰與慕容雲(yún),臉上漸漸顯出堅毅之色,最後咬咬牙,拱手道:“兩位道友,方纔失禮了,多謝二位提醒。”
見他如此反應(yīng),慕容雲(yún)的神色才慢慢和緩了,收回視線,淡聲道:“既然你們想活,那就好辦了。”
“哦?”聽她這意思,似乎早有主意,葉冰便問,“你想到什麼?”
“我與師妹聽風道友吩咐。”
葉冰與慕容雲(yún)對視一眼後就決定下來。四人休息片刻,葉冰正準備帶了尋找其他人。
突然從前方傳來靈氣波動。
“是魔氣。”慕容雲(yún)警惕地看著前方的入口。
“前方可是幾位同進入的道友?”還未來得及防備,洞口前方就傳來了聲音,三個魔修出現(xiàn),“幾位道友,趕緊離開,後面出現(xiàn)了一個怪物。”
“什麼怪物?”庸如是連忙問道。
“能吸收靈氣魔氣,死氣的怪物。”
葉冰聞言,想起了憂幽谷那同時存在三氣之地。
“我們已經(jīng)逃了很久,本以爲甩掉了,卻又會被追上。”其中一個魔修有些緊張,擦了擦汗道。
“風道友,”庸如是低聲問,“現(xiàn)在怎麼辦?那隻怪物……”
“那隻怪物不是問題,”答話的是慕容雲(yún),“按這幾位道友所說,不管怎麼逃,最終都會被找到,既然如此,我們再跑也是無濟於事。而且,它遁速慢,哪怕打不過,也是可以跑的。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在此等候,見識見識這東西,如果不行,再謀後路不遲。”
“嗯。”葉冰對此表示贊同。聽這三個魔修的描述,那怪物當真躲不開,也只能如此了,“三位道友,你們說呢?”
“葉道友,我叫紀源。”其中一個介紹了自己才道,“幾位的決定,正合我意。”他們?nèi)说搅舜颂帲瑲庀⒉环€(wěn),體內(nèi)魔氣不足,正需要休息一會兒,哪怕吃幾顆丹藥補充一下魔氣也好。
既然大家都無異議,七人便各自尋了個安全的地方暫時休息。
“葉道友。”
與慕容雲(yún)二人背靠背地坐在通道之中,葉冰聽到了慕容雲(yún)的傳音。
“嗯?”表面上仍舊打坐調(diào)息,葉冰輕輕應(yīng)了聲。
“那衛(wèi)城主的目的,會不會跟那個怪物有關(guān)?”
慕容雲(yún)這句話讓葉冰頓了一下,她想了想,問:“爲什麼這麼說?”
“那隻怪物,衛(wèi)城主必定知道它的存在,既然如此,他將我們騙到這裡來做什麼?讓我們滅殺了此物?顯然不可能,按他們?nèi)说恼f法,這東西,恐怕我們不是對手。”
聽了慕容雲(yún)此話,葉冰腦中靈光一閃:“你是說,他將我們騙來此處,是用來喂那怪物的?”
“嗯,有這可能。”慕容雲(yún)道,“假如這隻怪物,是他養(yǎng)的*物,那就要隔一段時間,給它尋一些食物。”
“……”葉冰頓覺毛骨悚然,這麼說來,他們這些人連魚都不是,而是投入魚缸裡供魚捕食的蚯蚓
“這……”想了一會兒,她定定神,“這不是不可能。假如這便是事實,那麼魔晶和此處無法恢復靈氣的環(huán)境又如何解釋?還有,如果只是餵食,他將路過羅魔城的散修掠去就是,爲何要對那些出身不凡的結(jié)丹修士動手呢?如此豈不是平白得罪那些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