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輛馬車慢慢悠悠使在寬敞的官道上,馬車上的車鈴,隨著風擺動著,發(fā)出十分悅耳“叮咚”聲。
來往的行人並不覺得它十分的顯眼,只是瞅一眼然後便躲開讓路了。
這樣不起眼的馬車裡面卻有大乾坤。
“娘娘咱們昨天趕路還趕的那麼急,今天怎麼就這般的悠閒了?”素素在一邊給宮以萱扇著扇子輕聲問道。
這馬上就要邁進七月了,這天是越來越熱,攪得宮以萱整日心神不寧的。
“我都說了幾遍了,現(xiàn)在我是木易即墨,你要叫我公子,不要一口一個娘娘了。”宮以萱半躺在馬車的軟榻上,慵懶的低聲說道。
“是,娘娘,不,公子。”素素趕緊應聲道。
宮以萱微微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昨天這麼著急趕路是因爲怕木易即墨追來,可是他今天都還沒有追來就說明他不會再追來了,咱們也就沒有必要在拼命的趕路了嘛。”
素素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方晴給宮以萱遞了一碟點心,“公子,吃點點心吧。咱們到下一個城鎮(zhèn)還需要一天呢。”
宮以萱捏起一個點心,似笑非笑的看著穿著男裝的方晴。
本身穿著男裝十分不自在的方晴,被她看得更加不自然,臉上都開始紅起來。
“方晴你穿著男裝倒是十分的英俊迷人啊,扮我身邊的小太監(jiān)真是太委屈你了。”宮以萱把點心放進嘴裡,含糊著說道。
方晴知道她這是在調(diào)戲自己,可還是沒有出息的臉紅了,也不敢再去接她的話,只能閉著嘴巴不去理她。
“真沒意思。”宮以萱瞥了方晴一眼,俯身摸了摸趴在軟塌下方的雪空,“你說是不是啊。”
雪空被她摸得舒服的哼哼了兩聲,動了動身子繼續(xù)睡過去了。
宮以萱嫌棄的看了它一眼,“就知道睡,簡直是豬!”然後看著在馬車門口坐著的夜月,眼睛彎了彎,“你不會也這麼無聊吧?”
一身男式勁裝的夜月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帶上面紗,直接掀開車簾走出去趕馬車去了。
宮以萱哀嚎一聲,“還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們要不要都這麼無聊啊。我就是想跟你們說說話又不是要吃了你們!”
素素瞅了瞅她,低聲道:“娘娘,有話跟素素說吧。”
“我說了多少遍了,叫公子!”宮以萱忍無可忍賞了她一個爆栗子。
“嗚,奴婢知錯了!”
趕了整整一天的路,他們也沒有按照預定的計劃趕到下一座城鎮(zhèn),而是要在樹林裡面宿營。
宮以萱坐在火堆旁倒是十分的怡然自得,但是看著手中乾糧覺得有些難以下嚥,踢了踢腳邊的雪空,誘惑道:“雪空,想不想吃肉啊,新鮮的肉。”
雪空啃著肉乾,立刻驚喜的擡頭看著她,眼睛閃著綠光。
“咱們?nèi)メ鳙C吧?”宮以萱一挑眉。
雪空立刻站了起來,搖著尾巴示意自己十分的願意。
宮以萱站起來從馬車下面的隔板中拿出自己的弓和箭,背在背上就要往樹林裡走。
素素和方晴立刻跑過來阻止她。
方晴拉住她的手,“公子,現(xiàn)在的天色已經(jīng)晚了,您就不要出去了
,明天早上,明天早上咱們陪著你一起去打獵。”
“對啊,娘……公子,咱們等到明天早上再去!”素素也擔憂的勸道。
宮以萱不耐煩的揮開方晴的手,“這片樹林就這麼小,能有什麼危險啊,你總不能說這樹林裡會有老虎吧。再說還有雪空在我身邊呢,有什麼好擔心的。”
雪空聽了這話,立刻立坐在地上,呲了呲自己的獠牙。
“公子……”
“好啦,你們心就放在肚子裡,我是不會出事的!你們就乖乖在這等著,等我回來你們就有肉吃了!”宮以萱拍了拍她們的肩膀,然後就往樹林裡走去了。“雪空,一會只要雞,不要兔子,聽到?jīng)]有!”
兩人又是無奈又是著急的看著越走越遠的宮以萱,思量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夜月突然出現(xiàn)在二人後面,“不用擔心,我去看著。”說完又一下子消失了。
素素和方晴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只能回到原地等他們回來了。
夜間的樹林十分的涼爽,宮以萱和雪空就跟剛剛放出來的似的,在樹林間上竄下跳,放聲大叫。
宮以萱伏在樹上,眼睛就像野獸一樣泛著綠光,林間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偶爾直起身來對著草叢一箭,基本箭無虛發(fā),每一隻箭上都插著一隻雞,兔子,或者是其他的動物。
雪空那裡收穫也不少,死在它利爪和獠牙下的動物也越來越多。
兩個人就像是死神一般,席捲著整個樹林,兩人所到之地沒有一隻動物倖免。
拎著手裡的幾隻野雞和一隻灰毛狐貍,宮以萱看著雪空,揚脣一笑:“行了,今天收穫不小了,你也吃飽了。這些東西,連暗處的那些傢伙也能分得到。咱們回去吧。”
雪空在樹上蹭了蹭自己帶著血的爪子,點了點頭,咱們回去吧。
剛走了沒幾步,樹林的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聲老虎的嘯生。
宮以萱和雪空立刻轉(zhuǎn)頭,看著聲音的源頭。沒那麼邪門吧,真的有老虎啊!
一人一狼連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動作一致的往虎嘯的源頭跑過去。
暗處的夜月,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營地的素素和方晴也隱約聽到了虎嘯,兩個人立刻緊張的佔了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一般的老虎不會是雪空的對手,沒事的。”方晴看著素素唸叨著,不知道是安慰素素還是在安慰自己。
宮以萱和雪空迅速的靠近聲音的源頭,越近越清晰的聽到了,似乎還有人的慘叫聲。血腥氣也越來越強烈。
一人一狼吃了一驚,更是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宮以萱輕輕撥開了高高的草叢,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一隻黃斑猛虎正在撲咬著一羣白衣人,那些白衣人弱質(zhì)彬彬的,一看就是一羣文人。
宮以萱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白衣人當中其實是有會武功的,他們卻站在後面,把一個清瘦的白衣人護在身後。那些沒有武功的白衣人就跟是瘋了一樣,非但不往後跑,尋求那些人的保護,反而一個個義無反顧的擋在前面,甘願死在猛虎的利爪之下。
宮以萱一眼就看出被護在後面的那個白衣人肯定身份不簡單,但是她也沒有時間想
這麼多了,畢竟救人重要。
她低頭踢了一腳,在一邊看著這樣的場景躍躍欲試的雪空,低聲道:“去吧!不過是讓你咬老虎,你別給我撲人!”
雪空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就一個竄身衝了上去。濃烈的血腥氣已經(jīng)讓它興奮起來了。
宮以萱一眼就看出來它撲的方向不對,它正直直的往那羣人撲過去呢。
她立刻搭弓射箭,一支箭指指的朝著雪空飛過去。
雪空剛跳起來,就察覺到了自己背後那支箭的陰風,半空中一個翻身勉強的躲過了這支可以取人性命的箭。
雪空摔倒在地上,看了看插在地上的箭,再看看站在草叢中的宮以萱。咬了咬牙,以萱,算你狠!然後轉(zhuǎn)頭朝著老虎撲過去。
老虎和那羣白衣人早就被這邊的情況吸引了注意力。都有些搞不清楚情況的看著半道停下來的巨大的銀狼。
只有站在最後面的那個帶著面紗的白衣人,看清楚了阻止了雪空朝他們撲過來的那隻箭,還有站在暗處的那抹身影。
老虎看到銀狼居然嘶吼著朝自己撲過來,低嘯一聲,扔掉自己爪子下的人,轉(zhuǎn)身就往雪空撲過去。它可是山大王,怎麼可能讓一匹狼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
雪空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落地之後,再次竄起的驚人的高度,一爪子直接拍到猛虎的臉上,帶下來一大塊老虎的血肉。
猛虎被它跳起的高度驚了一下,並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臉上一疼,隨即眼前便是一片血色。
老虎捂著臉疼得大吼了一聲,隨即躥起來往雪空撲過去。
站在暗處的宮以萱冷冷的勾了勾脣,不跑就是你太蠢了,隨即一支箭射了出去,正中老虎的左眼。
老虎吃了這一記,疼得往後退了退,疼得都要在地上打滾了。
雪空根本不給它喘息的機會,直接把它撲到,一口咬住了它的喉嚨。
白衣人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麼,愣愣的看著銀狼嘴下剛開始還在肆意捕殺自己同伴的猛虎,慢慢的失去了生機。
當銀狼擡起染著鮮血的腦袋,冷酷的看著他們的時候。白衣人們立刻緊張起來,只覺得背後一陣陣的發(fā)涼。
宮以萱看著雪空情形不對,從草叢中走出來,大喊了一聲,“雪空!”
雪空轉(zhuǎn)頭看她一眼,眼中的血色慢慢退了下去,好吧,好吧,不殺就是。轉(zhuǎn)頭看了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白衣人們,略有不甘的往後退了退,咬著宮以萱的那支箭,把箭從老虎眼中拔了出來,在老虎乾淨的皮毛上擦了擦。轉(zhuǎn)身往宮以萱走過去。
宮以萱撿起地上的那支箭,放進箭袋中。雪空走過來,她又接過他嘴裡的箭放進箭袋中。這才轉(zhuǎn)身看著白衣人們,冷聲道:“你們現(xiàn)在安全了。”
白衣人面面相覷的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有些讓人髮指的少年,過了一會纔有人反應過來。
一個老者走出來,對這宮以萱正兒八經(jīng)的做了個揖,“謝謝少俠的救命之恩。”
其他的白衣人也衝她作揖,“感謝少俠的救命之恩。”
宮以萱對他們不感興趣,倒是對站在人羣后面的那個戴面紗的有點興趣。看他沒有彎腰,正在直視著自己,宮以萱的興趣又提高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