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萱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又往他身邊靠了靠,咬了口手裡的果子,擡起頭看著他,“什麼事啊?”
被她幽深的眸子看著宮少皇心中一熱,伸手撫上了她的臉,她的臉涼涼的像是摸在玉石上一般,宮少皇心中愈加火熱。
宮以萱被他眼中莫名的情緒看的有些發慌,只覺得他的手很熱,自己的臉都被傳染的像是著火一般。
正當宮以萱想要掙脫的時候,宮少皇說話了,“以萱,在你心中,我究竟是怎樣的?”
宮以萱看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皺眉,但是看他問的認真,只能答道:“之前就說過了,你是師父,是朋友,是我的家人。”
“可是我要的不只是這樣。”宮少皇的眸子暗淡下來,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我不想只做你的師父,朋友和家人,我還想要更多,更多。以萱你明白嗎?”
宮以萱疑惑的搖搖頭。
“罷了,罷了。以萱,我再問你,如果我沒能治好你,你剩下的日子願意呆在我身邊嗎?”宮少皇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是聲音卻透出了悲傷。
宮以萱聽到這裡便以爲他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所以纔會這般的怪異和悲傷,毫不猶豫的點頭,“我當然願意!”
宮少皇舒心一笑,“如此便足夠了。”說完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再有一絲越禮和曖昧的舉動。他們之間旖旎的氛圍瞬間消失了。
宮以萱感覺到了兩人之間氛圍的變化,心中也有些發空,只是她實在懵懂,也覺得沒有大事便沒有詢問,低頭吃自己的果子。
夜色很快便悄悄的降臨了,這一天就在這樣的驚險和憂傷中過去了。
宮以萱覺得身體很沉重,早早的便又睡過去了。
宮少皇給她把了把脈,她體內的虛靈草藥效已經開始反彈了。他憂思沉沉,難以入眠,靠在石壁上,看著宮以萱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夜便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兩人吃了點野果便早早的出去尋找出路,在峽谷中走了整整一個上午,他們也沒又看到任何的出路。
這個峽谷十分的寬敞,從他們這邊走到另一邊的山崖
,有半個時辰的路程。越往裡走,他們倒是發現了一些動物的蹤跡,打了點野兔補充了下體力,兩人繼續尋找。
宮少皇也一直留意著腳下有沒有什麼珍貴的草藥,尤其是對宮以萱的身體有好處,對自己內傷有好處的藥。可是收穫頗爲失望,這個峽谷中並沒有十分珍貴的草藥,連尋常的草藥都十分難尋。
兩人兜兜轉轉了兩天也沒有絲毫收穫。這天天色漸暗,兩人找了一個山洞落腳,打算明天繼續尋找。
宮以萱真實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與前些日子精力旺盛的樣子大不一樣,像是幾天便老了十歲一般,大不如從前。
吃了點東西和宮少皇聊了沒有幾句,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宮少皇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內傷愈加嚴重,五臟六腑時常鑽心的疼,做各種事情也越來月力不從心。
他趁著宮以萱熟睡,悄悄的出了山洞,走到不遠處坐下試著調息。
宮少皇走出去沒有多久,宮以萱便驚醒了,呆愣片刻纔回過神來。四下沒有看到宮少皇的身影,便起身尋找。
她夢中除了父親染血的臉龐,竟然多了叔叔渾身是血看著自己的模樣。做了這樣的夢,睜開眼睛又沒有看到人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很不好。
宮以萱便點了支火把出了山洞,四下並沒有看到宮少皇的身影,便朝著遠處尋去。走了十幾步便看到前面隱約的火光,走近一瞧,果然是宮少皇坐在那裡在運功調息。
看他並沒有出什麼事情,宮以萱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定是不想打擾自己睡覺纔會到這麼遠的地方運功的。
想到這裡宮以萱輕輕一笑,可是還沒有等她笑開,宮少皇的身形突然一頓,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宮以萱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叔叔,你怎麼樣?”
宮少皇轉頭看到了宮以萱,心中一急,一口血又噴了出來。他原本想一直瞞著以萱,不讓她知道自己內傷已經無法恢復,沒有想到今晚居然被她發現了。
宮以萱並不知道宮少皇發生了什麼,她不懂醫理,更對古代的武功修行一知半解。但看他已
經吐了血,便也能知道情況並不樂觀,心中十分著急,但只能緊緊的扶著他,一聲聲詢問他有沒有事。
宮少皇吐了兩口血,胸口的沉悶倒是輕了輕,衝宮以萱勉強一笑,搖頭說道:“沒有大礙,只是氣血不通而已。”
事到如今,宮以萱怎麼可能再相信他的話。再看他臉色慘白不似人色,還對自己笑得如此勉強,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宮以萱也不多說什麼,將宮少皇扶回了山洞。
宮少皇看宮以萱不言不語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但是總不能告訴她自己已經不久活於人世了。她傷心難過是一方面,自己答應她要找到能醫治好她的藥,這是他給她的希望,如果這個希望破滅,她又該怎麼辦。
其實宮少皇真的想多了,宮以萱所有的希望,她現在的堅持都不是他給的。宮少皇答應爲她找藥她感激,他能全心全意的照顧她,她也給予他自己最大的信任。
但是對於生死,她看得開,上山來也只是一搏。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這裡,相信她也不會死在這裡,這纔是一直支撐著她的信念。
回到山洞,宮少皇坐在那裡有些虛弱的靠在山壁上,看著一言不發的宮以萱心中很是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坦白,但是坦白又坦白多少。
最後還是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宮少皇開口說道:“以萱,你可是生氣了?”
宮以萱衡他一眼,將乘著熱水的水袋遞給他。
“我知道我對你隱瞞是不對的,我只是不想你爲我擔心罷了。”宮少皇接過水,小心翼翼的說道。
宮以萱坐到他身邊,肅聲道:“你現在的身體究竟怎麼樣了?”
宮少皇稍一猶豫,回答道:“我的內傷是很嚴重,經脈不通真氣受阻,但是隻要給我時間我便能慢慢恢復過來。”
“那你爲何剛剛吐了血?”宮以萱並不信他。
“我剛剛用真氣衝開了一道經脈,這血只是胸口積壓的濁血而已。”宮少皇回答的一本正經。
可他不曾想過,這話說出口,他對丟掉了多少機會,讓他後來想起來總有些氣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