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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二零祭神舞之變

章一二零 祭神舞之變!

追,去哪里追?

這高塔下的空間極為狹小,目光所及就是盡頭了,追著蛇血的蹤跡過去,那里已經被堵死了,再也沒有追蹤下去的可能了。

“這另一半的蛇去哪里了?”江大師皺著眉頭,心里浮現出了一種可能性,“總不會這蛇只有一半吧。”

只有頭和一半身體的蛇,能活嗎?或者說誰見過這種蛇?

畢方望著蛇血失蹤的方向,看了很久:“我們回去,到下一個高塔。”

一個高塔下是一條半蛇,那么下一個高塔呢?

蛇被殺死,回到高塔里是很簡單的事情。

畢方和江大師重新回到這一座高塔,看著墻上一個大大的口子,兩人都不說話了。

好詭異的高塔!

下一座高塔。

同樣的畢方觸摸上了高塔的塔身,和上一座高塔一樣,他的觸摸完全沒有變化,而江大師的一個觸摸,這高塔立刻開了口子,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的蛇口,畢方揮劍斬斷蛇頭以后,他們兩人看到的還是蛇蛻和半蛇!

畢方和江大師愣了好半晌:“這是怎么回事?”

畢方沉聲:“去下一座高塔!”

有了前兩座高塔的經驗,第三座高塔畢方和江大師進去的很快,和之前的兩座高塔一樣,這里同樣也是半蛇和蛇蛻。

第四座高塔,第五座高塔,直到第八座高塔走完,畢方和江大師一共斬了八個蛇頭!

走完最后一個高塔以后,天都要亮了,江大師大喘氣著,終于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面上,身上夾雜著重重的腥臭的味道,那是屬于那八個蛇頭的,他喃喃:“什么怪蛇啊——竟然有這么多?”

這個安溪,傳說中如同桃源一樣的安溪,竟然如此的可怕,地下藏著八條半蛇,由八座高塔鎮壓著。他們知道的是這樣,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這個安溪,不簡單。”畢方心想,看來自己是大意了,小看了這個安溪了。

不過,他們遇到的那八條半蛇他心里稍微有了一些眉目,他也留了一塊蛇蛻,此刻閑下來取出,仔細地看著。

“這蛇倒也奇怪,蛇蛻居然有金色和黑色的花紋,這花紋也奇怪,看多了居然會覺得頭暈。”江大師湊到畢方跟前,指著那蛇蛻,“方先生,這是什么蛇啊?”

“上古有水神,麾下有臣子相柳,蛇身九首,有青色人臉。形體碩大,凡經過之地都塌陷為沮澤。”畢方一字一句地重復著,看江大師,“雖然沒有人見過九頭相柳是什么模樣的,但是九頭蛇怪天下罕見,我想這里安溪地下的應該是相柳無疑。”

“相柳,九頭蛇?”江大師頭皮都要發麻了,剛剛他們砍碎了八個頭,那不就是說這蛇怪還有一個頭不知道藏在哪里?

“沒錯。相柳性惡,咱們除去它八個頭,它定然懷恨在心,不知道什么緣故咱們見不到相柳,但是一定要小心,見相柳,殺之!”畢方用很嚴肅的口氣和將江大師說道。

江大師連連點頭。

魑魅魍魎因為邢佳佳沒有吩咐過,所以并沒有跟著她,而畢方夜里出來,四只覺得無聊就跟了出來。在畢方和江大師大殺四方的時候,四只鉆進鉆出,四處尋找著九頭蛇相柳的蹤影,可是奇怪的是,整個安溪地下他們都找過了,還是沒有找到相柳的最后一顆蛇頭在哪里。

“找不到找不到!”

“膽小鬼,誰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鬧心啊鬧心。心塞啊心塞。”

“怎么辦怎么辦?”

魑魅魍魎鉆在一起嘀咕著,自然的打聽到的消息也是告訴了畢方了。畢方聽過以后,做了一個決定:“將高塔的事情告訴朱雀兒吧。”

畢方心里隱隱有一個預感,邢佳佳那里這一夜也過的不平靜,也許她哪里會有什么消息呢?

圣女塔

圣女在認真地教邢佳佳跳祭神舞,祭神舞說的便是天人合一的默契,靈臺放置孔明,用心神同祖巫交流,越是血脈強大那么和祖巫交流越多,自然的祭神舞也跳的越好。

“如果無法和祖巫交流,那么祭神舞豈不是跳不成了?”邢佳佳郁悶地看著圣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誰想到,圣女冷冷一笑:“你當歷任圣女每年跳祭神舞都可以同祖巫交流的嗎?”

蝦米?

邢佳佳愣了愣:“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了。”圣女一本正經地看著邢佳佳,可是口中吐出的話卻是讓人震驚的,“大部分時候圣女是無法得到祖巫的意志的,無法和他溝通,但是沒有辦法,安溪需要神的意志,圣女就要做到,否則要圣女做什么,要這一身血脈要什么用?”

竟然還可以這樣?那豈不是說,很多祭神舞其實是個幌子而已,是騙人的?

邢佳佳是這么問的。

圣女笑了笑:“本來就是啊,我做圣女十年,十次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邢佳佳覺得凌亂了,這個安溪簡直是讓她無法想象的瘋狂和詭異。

“都是假的,所以我的祭神舞跳的比真的還真。”圣女完全不指望明天的祭神舞,安溪可以接到祖巫的意志,所以就按照之前自己跳的教給邢佳佳了。

“這樣啊。”邢佳佳點點頭。

魑魅魍魎跳脫地從窗戶口爬進來,一進來就咋咋呼呼地,主人主人叫個不停。圣女自然是看不到四只的,但是她能夠感覺到有什么出現在了圣女塔中,她側頭看邢佳佳,發現她正在笑瞇瞇地,貌似是安撫的樣子?

邢佳佳聽了魑魅魍魎的報告也是震驚的,她沒有想到畢方哥哥能夠找到八座高塔下面,但是她更不會想到他居然殺了九頭蛇相柳的八個腦袋!

想到那對戰的情景,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畢方哥哥沒事吧?”雖然知道畢方不會有事,可是邢佳佳還是忍不住擔心。

“安啦,主人!他是不會有事的!”

“沒錯沒錯。”

“他讓我們告訴你高塔有異!”

“對對,接下來該怎么辦?”

魑魅魍魎嘰嘰喳喳的,圍繞在邢佳佳身邊。邢佳佳微微蹙眉,心里將整個事情在心里繞了繞:安溪是不簡單的。從入口處的樹林,再到整個安溪完全是一個陣法守護著,這個村落就是一個堅不可摧的整體。

可是現在安溪更深的秘密被挖掘出來了,安溪圣池之下竟然連通了八個陣腳,而這陣腳竟然是相柳的八個腦袋?

相柳,可稱之為天獸。神獸之下是為天獸。

天獸形體碩大,并不如神獸可以自有控制自己的身形大小,而相柳更是天獸中大體形的翹楚,八個蛇頭對于相柳來說,根本是芝麻對燒餅,不值得一提!

那么相柳除了八頭之外,最后一個頭在哪里,它身體其他部分在哪里?

“主人主人,怎么辦?”

邢佳佳看一眼圣女,微微一笑:“祭神舞。”

一年一度的祭神舞。

每一年的祭神舞都是安溪最為神圣、莊嚴、重要的。從清晨天蒙蒙亮開始,村民安靜地起床,收拾院落,用最快的速度將家里內內外外都打掃一遍,是為‘掃塵’。臨近中午的時候,村民們陸陸續續地來到圣池邊,雙手合十向圣女祈禱,念出冗長的祭祀文。

而圣女則在全村人的祈禱聲中,換好自己祭祀服,一點點收攏起自己的長發,盤在頭頂,露出修長的脖頸。

祭祀文畢。

全村村民不管男女老少,懷著一顆極為虔誠的心,褪去自己一身的衣物,一步步地走入圣池中,滌蕩自己身上一年的灰塵,也清洗自己染了一年柴米油鹽的心。

這里沒有羞恥,沒有男女之分,更沒有老幼之分。所有人一律平等。

八座高塔轟隆地響,驟然地從其中一座高塔的塔尖折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來,緊接著次第第二座高塔射出金光,然后是第三座——直到最后一座高塔射出了金光,這八道金光在空中交織,形成了一個極大的網狀來!

這是屬于圣女的舞臺。

全村人微微仰頭,虔誠地看向了高空,看向了圣女的方向。

金光起,圣女從圣女塔上飄然而下,廣袖寬大如同白鶴飛舞,輕盈的身姿曼妙——但是圣池中的村民無一抬頭看一眼,因為看一眼就是褻瀆。

褻瀆圣女,是死罪。

邢佳佳從窗口飄落的時候,低頭就看到了下面的金光閃閃,想到圣女說的話,她屏氣凝神朝著上天張開雙手,聲音低沉好似從遠古走來:“祖巫啊,您虔誠的子民向您獻上最恭敬的祭祀,請給我們指引吧?”

聲音一點一點地傳上了高空,正午高陽當空,空氣里有了微微的暖意。

邢佳佳閉上了眼睛,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回旋,不停地回旋——

圣女自窗口向下看去,空中的邢佳佳身形如同一條蜿蜒盤桓的長蛇,蛇是白色,修長的脖頸微微搖晃,肩膀微顫,緊接著是身體柔軟的蠕動,從右手的指尖開始,一路顫動,一路隨行到左手的指尖!

長蛇動,邢佳佳整個身體好似蛇一樣飛快地攢動起來,人如蛇游走在空中,端是美妙!

祭神舞,也叫做長蛇舞,有長蛇三問。

一問安溪一年可風調雨順。

二問蒼天可顧。

三問祖巫何意志。

邢佳佳忽然感覺到了身體上傳來了割裂的疼痛,微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皮膚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滲出了淡淡的血色,血色剛剛沁出皮膚就滾落下去,‘滴答’一聲墜落入圣池中。

似乎有預感般地,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仰頭看著空中剛剛跳完祭神舞的圣女,她依舊維持著長蛇舞最后的姿勢,而自她身體里已經有一滴血出。

“太好了!圣女血得到了祖巫的認可,可以為我們洗禮了!”

“圣女!圣女!”

邢佳佳的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開,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為什么會是這樣?

安溪圣女的存在竟然是以自身鮮血為引,滴入圣池為族人洗禮!

八座高塔射出的金光如同監牢一樣,牢牢地將邢佳佳困入其中,任她如何都動彈不得,這光網是什么舞臺?笑話,這是繩索,捆住圣女不讓其求生掙扎的繩索!

有資格為安溪村民洗禮的圣女會有什么樣的下場,用鼻子都能想的出來,她的鮮血會一點點地滴落入圣池中,直到完成整個的洗禮過程!

圣女塔上的圣女聽到風飄來的話,頓時里面如死灰,她動動嘴唇,可是最后吐出的卻是:“該死的安溪!”

該死的安溪!

慘無人道的規矩!

連她都不知道,圣女的祭神舞竟然還有洗禮這一個環節!為什么之前十年都沒有,是因為自己的不符合祖巫的條件么?

圣池邊,安安睜大眼睛看‘圣女’身體被割裂出鮮血的模樣,微微一笑,許久之后才道:“很好。”

真的很好。

他對圣女和邢佳佳動用了傀儡術,也就是說現在祭神舞的這個人是邢佳佳的身體,圣女的靈魂。他要控制圣女,也要控制邢佳佳的身體完成這一次的洗禮!

洗禮,是打開圣池的一種方法。

圣池中藏著安溪的守護天獸,據說這種天獸最惡鮮血,一旦聞到鮮血的味道就會發狂——那么圣池中的所有村民,他們在混合著鮮血的池水中洗禮,天獸一怒之下會全部將他們吞沒!

毀掉安溪,毀掉所有陳腐的規矩!

所有的安溪人都死了!

讓安溪從此再也不存在了!

安安眼底是陰郁的瘋狂,雙拳緊緊地握著,猙獰地笑——

血腥味飄入空中的時候,畢方都急紅了眼睛了,空中的那人外人看不出來,他怎么能看不出來,那是他的朱雀兒啊!

這個詭異的安溪!

這個該死的安溪!

畢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沖了上去,手中自腰間一抹,然后手臂揚起,一道赤紅色的劍光當空而出,擦過空氣發出尖銳的鳴叫:“破——”

畢方有自己的驕傲和怒氣,這個混賬的安溪將他內心中屬于神獸的暴虐激發了出來!

該死的,他最疼愛的朱雀兒,安溪居然讓她流血?

該死的,這個混亂的安溪,到底是保守著哪里的規矩?

“朱雀兒!”

一滴血落入池中,畢方破那八塔的金光卻失敗了!

畢方一愣神,這怎么可能呢?不管怎樣,自己都是神獸之身,怎么可能無法破掉這區區的金光?

魑魅魍魎在那一滴血落入池中的時候也憤怒了,他們明明看到主人有心無力,根本無法動彈,該死的金光還在割著她的肌膚,主人該有多疼啊!

該死的安溪,主人我們心疼!

可是和畢方一樣,無論魑魅魍魎做什么都無法突破那金光,更無法到邢佳佳的身邊,四只著急的大呼小叫,他們的主人情況好像不太好!

圣池中的安溪村民依舊虔誠地沐浴著,他們閉著眼睛,感受著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血腥味道,用染了圣女鮮血的池水滌蕩著心靈和身體。

安安的注意力全部在圣池上空,看到邢佳佳的模樣,再看看畢方和江大師著急想要解救邢佳佳的樣子,嘲諷一笑:“別白費功夫了!這是一個陣法,從外面是永遠都打不開的,除非里面的人自己突破!”

可是,現在的邢佳佳好像不太對勁!

“噓,其實你們不應該攪亂今日的祭神舞的。”安安伸出手指去,放在自己的唇邊,詭異一笑。

這話是什么意思?

畢方著急,可是他已經慢慢地冷靜下來了。他盯著空中的邢佳佳,心跳一下一下的——不對,朱雀兒的狀態不對。

在他遇到她的很多時候,她都是非常正常的模樣,可是一遇到危險狀況她總是一副力有未逮的模樣,就和今天一樣!

怎么可能呢?她是朱雀,她是上神所賜四方血脈之一,擁有獨一無二的神力,為什么總在最危險的關卡,她就會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呢?

問題究竟在哪里呢?

畢方快速地思考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邢佳佳。

“哈哈哈,你們沒有辦法了吧!”安安大笑,笑聲直直沖上了高高的圣女塔。

皮膚是被割裂一樣的疼,邢佳佳很清醒,非常清醒,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動彈,困住她的不是這金光,而是她自己。

邢佳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困住自己。

她不知道是為什么,可是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總是這個無力的樣子,明明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安安看到圣女塔上有一道身影飄然落下,驚的他撕心裂肺:“不——”

飄然落下的人影,自圣女塔中飛出的人,除了圣女還會有誰?

對于安安來說,邢佳佳可以犧牲,因為她原本就是外人。但是圣女不可以,他做了這么多,是為了保護她的,不是想讓她受這滴血之苦!

安安慌張極了,他想著傀儡術怎么會不管用呢?邢佳佳的身體擁有圣女的靈魂,圣女的身體擁有邢佳佳的意識,邢佳佳應該一輩子都聽他的話,讓她保護好圣女的身體,她怎么可能會做不到呢?

圣女毫不猶豫地沖了下去,落在邢佳佳身邊,一手攬住了她的腰肢,輕聲喚道:“佳佳,佳佳!”

忽然空中有一個聲音在說話,忽然邢佳佳的身體開始發熱,體內原本平靜的血液再也無法沉靜,它像是滾開的熱水一樣開始沸騰,沸騰——

邢佳佳的身體開始有光芒射出,赤紅色的,耀眼中夾雜著金光。

抱著邢佳佳的圣女愣了,呆呆地看著懷中的邢佳佳,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好吃來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魑魅魍魎睜大眼睛看著空中像是太陽一樣發光的主人,喃喃:主人,你怎么了?

江大師顫抖著雙手,指著邢佳佳:“發光,她竟然在發光!”

安安,哦應該說是翟迪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形,不由得鎖定著空中,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天地寂靜,唯有朱雀一人。

所有的光芒,所有的力量都在她一人的身上。

朱雀火開始熊熊燃燒,烈焰騰地升空,嗶嗶啵啵地發出了聲響來,照的每一個人的臉龐都是紅色的。

離邢佳佳最近的圣女一身衣袍竟然也被這火光染成了紅色,只是她絲毫也沒有感覺到滾燙的溫度,圣女下意識地低頭看下邢佳佳:是因為她嗎?

火焰,滿目都是火焰。

赤色,滿目都是赤色。

朱雀火在空中燃燒著,它是一切火焰之母,擁有燃盡天下的力量,那所謂的困住邢佳佳的金光在這火苗中,悄然化作了虛無,消失不見了。

“主人好樣的!”魑魅魍魎是最先發現異樣的,他們高興的大喊大叫。

哦也,主人發威了!

朱雀火,燒燒燒!該死的金光網,一把燒了它!

最好連這可惡的安溪也一起燒光了吧!

畢方的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來,朱雀兒,就知道你可以渡過這一關的。

“安溪,畢竟沒有白來啊。朱雀兒,要把握好機會!”畢方喃喃道。

烈火如燒。

圣池忽然開始劇烈的震動,好似掀起了一場地震來,但是對于畢方和江大師來說,這種震動他們倆太熟悉不過了,還有空氣中的聲響和腥臭的味道——九頭蛇,相柳!

在他們斬了它八個腦袋之后,相柳的原身終于出現了!

“嘶——嘶——”

蛇出現的聲音如同鬼魅魔音一樣,縈繞在每一個人的耳畔,心頭,不休。緊接著,圣女看到圣池自兩邊裂開來,從縫隙中鉆出來了一個大大的青色人臉來,可是雖然是人臉,但是它發出的卻不是人聲,而是屬于蛇的!

圣女臉色慘白,抱著邢佳佳的手在發抖!

“蛇!”

這么大的蛇嗎?

哪怕她在半空中,離圣池底部還有那么遠,在她的眼里這蛇也是非常大的,至少那一張酷似人臉的就讓她覺得恐怖異常,她頭皮發麻,怎么辦?

蛇艱難地從裂縫里鉆了出來,大大的蛇頭張望著周圍,似在尋找著些什么,畢方和江大師清晰地看到,在這九頭蛇的肩頭,有八個新鮮斷裂的痕跡,像是被什么撕開一樣!

“是它!”江大師一眼就認出了這九頭蛇,指著那傷口,“八個頭就是它的!”

“沒錯。天獸相柳,九頭蛇!”畢方一字一句道。

天獸!

“難道要讓邢佳佳一人pk天獸嗎?”江大師驚訝極了,不可思議地看一眼畢方,可是他從他的眼中看到的是肯定和相信。

“沒錯。她一個人。”畢方這么說。

江大師現在看這碩大的九頭蛇是一點害怕都沒有了,他們把它的八個腦袋都干掉了,還怕它的一個腦袋嗎?他看一眼自火焰中站起的邢佳佳,嘟囔:“真想看她失敗的模樣。”

江大師這一句話自然說的是反話,他還沒有看到過邢佳佳失敗。所以這一次,哪怕是pk這么大的九頭蛇,他也不覺得她會失敗。

“潛能埋葬太久了,朱雀兒。盡情地發揮吧。”畢方一道傳音逼入邢佳佳的腦海中。

盡情地發揮。

如何盡情?

怎么發揮?

邢佳佳不知道,她的眼里只有一只巨大的蛇頭,兇猛的蛇,它扭動著自己身體,它憤怒地朝著自己撲來——

邢佳佳閉上了眼睛,她的腦海中這蛇的每一個劇烈的動作都被放慢了,猛烈的攻擊成了可笑的撓癢癢,她微笑,好像是懂了。

她是朱雀,朱雀就是她。

邢佳佳化作了熊熊的烈火,整個人完全消失在了空氣中,只留下了一顆大大的火球,而那撲來的九頭蛇直接撞入了朱雀火中,緊接著火焰將它吞沒,燃燒,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這九頭蛇連渣滓都沒有被剩下。

“不會吧。”江大師鯁在喉頭的話只能咽下,看那團驕傲燃燒的火焰,目瞪口呆。

畢方笑著看邢佳佳,終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朱雀,朱雀火,她終于能正確地使用它們了。

圣女的眼里除了火焰還是火焰,早已經呆愣在了原地。

魑魅魍魎星星眼看著他們的主人,就差喊著他們的主人是最厲害的,最棒的了。

安安臉色鐵青,今天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仇恨的眼神觸到了圣女——

“迪。”

圣池分裂成了兩半,一半人在這頭,另一半人在那頭。

安溪的村民們從洗禮中醒了過來,吃驚地看著狼藉的圣池,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就是他們剛剛洗禮的地方?

“祖巫有令:圣女和族長以后當負安溪之責,盼共攜天長地久。”

安溪沒有人懷疑圣女傳遞的意志,祖巫的存在本就是安溪的精神支柱,不管他說什么大家都會聽的。

況且,族長和圣女本就應該是夫妻。以后由他們倆給安溪安定的生活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邢佳佳依舊住在安安起初給安排的小院中,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圣女出了圣女塔,不用一直住在塔里了。不過圣女和繼任族長之間好像是有些隔閡的,從圣女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到了。

“我不知道咱們這么做是不是錯,迪很生氣。”圣女嘆息了一聲,盤膝坐在邢佳佳的身邊,將腦袋埋在膝蓋里。

“毀滅永遠比創造來的簡單。”邢佳佳這么說道,“恨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你和安安都恨安溪,恨長老,恨該死的規矩,可是扭轉人生并不需要毀滅。”

“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雖然那時候恨死了,但是畢竟我長在安溪,毀掉安溪就相當于是毀滅了我的家,只是大家都太愚昧了。”圣女自邢佳佳、畢方和江大師口中聽到了不少外面的事情,搖搖頭。

“安溪,塵封太久了。久到讓所有人忘記了他們的存在,而他們也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世世代代除了遵循祖制,別無其他的選擇辦法。”邢佳佳看向圣女的眼睛,“索性以后安溪還有你們。圣女和族長負責安溪是祖制,大家都不會拒絕,以后安溪的未來就交給你們了。”

“對啊,安溪的未來。”圣女苦笑一聲,無奈地一笑,“可是迪到現在都不理我,我不懂,既然他還活著,我也還在,他為什么躲著我,甚至不給我解釋。”

哦?

邢佳佳挑眉:“他不會是嫉恨你自作主張吧?”

翟迪也是恨死了長老,恨死了安溪的規矩,也恨死了自己。他精心準備的祭神舞被圣女和邢佳佳破壞,他心里不會有殺了他們的沖動?

“怎么會?迪的心里是很善良的,只是有些事情逼不得已,活著他已經很感激了,他怎么會嫉恨我呢?”圣女第一時間為翟迪說話。

邢佳佳笑了,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圣女,安溪圣女和族長的悲劇生活從你這里截止了,以后再也不會有對立的族長和圣女夫妻了。”

“啊?”

“因為,你們有愛和信任。”邢佳佳微微一笑,“歷任的圣女和族長婚姻的不幸,是因為他們相互猜忌,相互懷疑,可是你們這一對完全沒有這個問題。所以我說以后的不幸再也不會存在了,安溪以后也沒有那么多秘聞和丑聞了。”

圣女表示她完全沒有想到過這一點,但是邢佳佳提出來,她認真的想了想,點頭:“你說的不錯,我和迪會同普通夫妻一樣,過最普通的日子,相扶到老一輩子,然后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傳說,安溪圣女和族長生出的孩子,擁有祖巫血脈的幾率會非常高。”邢佳佳抱著肚子笑,“我終于知道安安為什么鬧別扭,不理你了。”

啊,為什么?

聽到了邢佳佳的解釋,圣女紅了臉,當下跑出去找翟迪了。

翟迪黑著臉,一個人在圣池邊不說話。

以前仇恨的時候,想著圣女,現在可以明目張膽地看她了,他心里卻別扭極了。

為什么?

傀儡術!

該死的傀儡術啊,他現在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了,而是五歲的小屁孩!哪怕他再不承認這個事實,也沒有用啊。

圣女十六歲,正是年華最好的時候。

圣女嫁給族長,完全沒有問題,可是你們誰見過五歲的族長娶十六歲的圣女的?

“迪。”圣女的聲音出現在了安安的身后,那圣池里印出他日思夜想的容顏。

安安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

圣女嘆息一聲:“你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張了,我覺得這樣做挺好的,安溪依舊是安溪,不過以后的安溪由咱們來改變了。”

“安溪好好的,為什么要改變?”安安扭頭看圣女,滿心的不自在。

他那么對她,為什么她不生氣?哪怕她對他生氣,他也會覺得心里好受一些,不這么的堵的慌。

“改變沒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咱們安溪的藥草可以救人的性命,在外面千金難求,我知道咱們安溪在外人的心目中,是一個美麗的桃花源,無憂無慮的,村子里和和樂樂的——”圣女微微笑,將自己從邢佳佳那里得來的消息全部告訴了翟迪。

“你!”

“迪,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著,安溪的外面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么模樣,咱們如果走出去會不會覺得不習慣?畢竟咱們封鎖了這么多年了。”圣女憧憬著未來的日子,雙手合十,目光灼灼地問安安,“安安,你說我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夠了!”安安再也無法忍受了,怒吼,“你就想著出去,你有沒有想過我怎么辦,你只是提安溪,提外面,你壓根都不關心我,你心里我根本不重要!”

圣女安靜地看著安安,半晌都不說話了。

安安瞪眼看圣女,小拳頭捏的緊緊的:“怎么我說錯了嗎?”

圣女搖頭:“你說錯了,大錯特錯。”

“那你走吧。你不是喜歡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嗎?圣女塔關不住你了,安溪的守護陣法關不住你了,我留不住你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安安覺得自己的心很疼很疼,可是他更心疼圣女,他希望她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想要做的事情。

很奇怪吧。

“為什么你留不住我呢?”圣女歪著腦袋看安安,一雙秋水剪瞳里滿是笑意,“你是我的丈夫啊,難道你忘記了圣女和族長是注定的夫妻嗎,哦,我知道了,還是你嫌棄我年紀太大了,配不上你,都人老珠黃了??”

安安一個頭兩個大,明明他不是這么說的。可是圣女就以為他是這個意思,眼淚婆娑地看著他,就好像他是負心的那一個一樣。

安安無奈了:“圣女!”

“你到底娶不娶我!”圣女哭著喊著。

“我——”安安想說現在他只有五歲,怎么能夠娶她呢,頓時臉黑的難看了。

“你到底愛不愛我!”圣女是吃準了安安的心了,一個勁兒地追問著。

“我——”愛!安安簡直要氣死了,他愛她到死了,三年前舍不得死動用了秘術,她竟然還在懷疑他,不信任她。

“那你陪我,陪我一起改變安溪,陪我一起去外面的世界,陪我一起到老,陪我一起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圣女臉微微一紅,看著安安的表情,頓時板起臉來,“不許說不,不許不答應,不許拒絕!”

安安皺眉:“圣女,你很霸道啊。”

“圣女,就是這么霸道,你才知道嗎?”圣女一叉腰,十足的受氣的小媳婦模樣。

“我不能答應你。”安安認真地想了想,推開了圣女的手,一雙眼睛里是沉靜。

圣女不可思議地看著安安:“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能答應你。”安安閉上了眼睛,十一年的差距,讓他如何和她在一起?

盡管她不介意,盡管他也不介意。

可是,可是——

“翟迪,你個混蛋!”圣女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圣池,驚起了水鳥一片。

邢佳佳悄然出現在兩人身后,饒有意味地看一對情人對掐,笑的開心極了:“這一對特殊的情人啊。”

十一年的差距,真的是非常考驗人呢。邢佳佳想,她是幫他們呢,還是幫他們呢,還是幫他們呢?

“我是混蛋,可是我也不能答應你。”安安的聲音里多了無奈。

邢佳佳的聲音自后面傳來:“如果你十五歲,你敢不敢娶圣女?”

什么?

圣女和安安齊齊噤聲,他們幾乎是同時一把抓住了邢佳佳:“你說什么?”

“我說,我有辦法讓安安在一夜之間長到十五歲,這樣你們之間的問題是不是完全沒有了?”邢佳佳笑瞇瞇,但是一看就是狼外婆的模樣。

“不可能!除非是丹藥——”安安心中的喜悅登時熄滅了下去,連連搖頭。

“我會煉丹。”邢佳佳非常認真地看著安安,“不過我需要你們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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