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鳳根本不想見那下三濫的流氓,無論他的背後有多麼響亮的名聲,無論有多少人對他敬愛,當日白水巖麒麟一舉一動已經(jīng)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個印象帶著仇恨,以至易寒表現(xiàn)的再好也難以讓她改觀,這就像一個人心中留下了什麼痕跡,這痕跡往往會影響你更客觀的判斷。
但是程鐵風想見麒麟,所以隔日一大早,紫鳳便來到易寒居住的院落,門口的女衛(wèi)見女王陛下早早就來了,隨同的有侍中大人和女王陛下身邊的四個近身侍衛(wèi)。
本來在宮中行走,一個隨同的侍女就夠了,可這一次她非但帶上女侍中還把四個近身侍衛(wèi)也帶上了,卻是學乖了,不再讓麒麟與她有獨處的機會,她身爲女王,又在自己的皇宮,會擔心畏懼一個男子對她有不軌的行爲,這實在是一件怪異的事情,大概是白水巖那件事情在她心中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她一想到麒麟這兩個字,想到那張面容,心中就有一種不安全感。
易寒足以自傲了,他做到了無形之間讓紫荊女王對他心生畏懼,儘管這是她的地盤,她在皇宮有絕對的威嚴,有絕對的權(quán)勢,但是心裡的那絲創(chuàng)傷卻並沒有痊癒。
大廳裡,閉上眼睛的清香白蓮卻能夠感覺到易寒的不安分,少有的主動出聲道:“你又想幹什麼?”
易寒有些捉狂道:“我快要悶死了,來到紫荊國,我整天就帶著這間狹小的院子,連紫荊國的風土人情也沒有機會見識。”
清香白蓮淡道:“你就像個小孩子?!?
易寒無奈道:“師姐,我已經(jīng)很剋制了,我是凡人,你是世外高人,這能比嗎?再者說,我不喜歡像其他人爲了表現(xiàn)出成人的那份成熟而壓抑控制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
清香白蓮微微一笑;“有一顆童心也是難得之事,師弟你是個奇特之人,你的行爲舉止與這俗世格格不入,但是你又能圓滑的在這世俗之中活的逍遙自在。”
易寒微笑道:“師姐,謝你的誇獎了,讓你讚一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清香白蓮突然道:“有人來了?!?
易寒立即問道:“誰?”說著卻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到大廳門口,心中當然希望來的那個人是子鳳。
所見來人卻不是子鳳,而是同樣帶著面具的女王陛下,看著紫荊女王風韻迷人,盈盈雅步走了過來,易寒心中突然暗忖:“她這般年紀,風韻卻依然如此迷人,卻不知道面具下是怎樣的一張臉容,似她的外表形象給人風韻動人的感覺,或者是讓人大爲失望的一張蒼老的婦人之容。”
其實紫荊女王現(xiàn)在的姿態(tài)說不上風韻迷人,身後四個貼身侍衛(wèi)和女侍中,給她攢足了威嚴的氣勢,只是易寒眼光不同,觀感也是不同,也只有他這樣的人看見尊貴的女王陛下,會聯(lián)想到風韻迷人,在一個女王身上深深的烙下女性標誌。
易寒站在門口,遠遠的目光就鎖定在紫荊女王的身上,他看的很專注,以致他看到了女王暴露出面具外的一雙烏黑的眸子,看著這雙眸子,他似乎看到了她面具下的一張柔和飽歷世情閱歷的一張秀美臉容,易寒心中忍不住暗暗道:“就算歲月無情,她也一定曾經(jīng)美麗過,也只有似她這等美人才能生出子鳳這樣的美人胚子來?!?
紫鳳看見麒麟鎖住自己的目光,她能夠感覺對方在盯著她看,那麼的大膽,那麼的肆無忌憚,沒有半點的收斂含蓄,透露著男子看著女子時赤裸裸的目光,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目光看著她,就算關(guān)係親密的鐵風,他的目光也是溫和的,充滿愛意的,卻不是似此刻麒麟這種慢慢的要把人身上的衣衫剝除,甚至把內(nèi)心深處女性的秘密也剝露出來的這種敏銳而又犀利的目光。
突然中,紫鳳生出一種感覺,她只是一個女人,而易寒只是一個男人,兩人的存在就是爲了印證天理的那種陰陽結(jié)合,內(nèi)心深處的這種感覺變得強烈,似乎她作爲女性的本能一面被突然喚醒了,她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這感覺是那麼奇異,而又是那麼的自然,只覺的本來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可她的理智卻讓她非常排斥這種感覺。
紫鳳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快,面具下的臉蛋已經(jīng)有些發(fā)燙了,好似突然間變成了放.蕩的青鳳,見到美男子就會發(fā)情發(fā).騷。
一方面她心中本能想更清晰的捕捉這種感覺,可另外一方面理智又讓她十分的排斥抗拒,因爲眼前站著的是她生平最爲痛恨的人。
紫鳳目光看著易寒的臉容,想要看清楚這張醜陋讓她心生厭惡的臉,驅(qū)趕走心中這些突如其來的奇怪感覺,可是在看到麒麟那張臉的時候,她心中只有兩個字“男人”。
“我的天啊,這怎麼可能!”紫鳳的內(nèi)心感到無比的恐慌,不敢置信,因爲在紫荊國有一句古老的諺語——當你看到一個男人的時候,眼中只有男人這兩個字,再沒有其他的時候,就是一見鍾情。
她怎麼可能對麒麟有男女之情,這絕對不可以,她已經(jīng)爲人妻母,年紀更是可以當這個男人的長輩了,紫鳳感覺自己很無恥,甚至比青鳳還要不堪,她無法容忍自己的內(nèi)心有這樣的念頭。
在靠近易寒三丈距離遠的時候,紫鳳突然停了下來,一刻之後又迅速轉(zhuǎn)過身,決然道:“回去!”她從來沒有似這一刻害怕靠近一個人,只感覺此刻的麒麟比世間最毒的毒藥還要厲害百倍,不!簡直就是一個能夠剝奪人的身體和靈魂的魔鬼。
出來了,也就打算在門口恭迎紫荊女王的易寒見紫荊女王突然轉(zhuǎn)身回頭,只感覺怪異無比,怎麼來了,還沒見面說話就要走了,這到底演的是那齣戲,脫口喊道:“女王陛下請留步......”說著便疾步追了上去。
紫荊女王陛下聞聲,似受到驚嚇一般,慌張出聲喝道:“拿下他!”
四個貼身侍衛(wèi)立即以何圍之勢將易寒拿下,出手乾淨利索,沒有半點拖泥帶水,這四個侍衛(wèi)武藝竟個個都不在易寒之下,合力之下,易寒卻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易寒被四個侍衛(wèi)擒住雙手,膝跪地上,接下來的話這纔出口:“既然來了,就屋裡請。”心中卻感覺奇怪無比,我好心好意來恭迎她,又沒得罪她,怎麼突然下令將我拿下,莫非因爲昨日之事,這會是來秋後算賬的。
紫荊女王用威嚴來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慌,“你閉嘴,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易寒總算明白了,紫荊女王是在犯神經(jīng),這番斥怒簡直就無由來之,也不說話,老實呆著表示投降,心中卻十分不悅,一大早的就來給我演這樣一齣戲,虧我還在心中贊她風韻迷人,簡直就是一個發(fā)了瘋的瘋婆子,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這會知道她的身份,當然不敢似當初在白水巖那般對待她,何況這是紫荊皇宮,她的地盤。
看著被擒拿押住的麒麟,紫荊女王心中剛剛那種奇異的感覺漸漸消散,也恢復了從容自然,平靜道:“鐵風要見你?!?
易寒應(yīng)道:“見我可以啊,爲何要這樣押著我?!?
紫荊女王冷聲道:“你閉嘴,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易寒道:“當然,誰叫你是女王陛下,你的話可比王法還要大?!?
這是從來不走出大廳門口的清香白蓮走了出來,紫荊見狀,尊敬道:“白蓮尊上。”
清香白蓮淡淡道:“讓他們鬆手?!?
紫荊女王朝四個貼身侍衛(wèi)瞥去,使了個眼色,四人立即鬆手。
易寒甩了甩酸脹的肩膀,“我的手都快斷了?!?
紫荊女王朝清香白蓮道:“白蓮尊上,鐵風邀麒麟前去相見。”
清香白蓮朝易寒看去,易寒笑道:“既然女王陛下親自前來,這番盛情邀請,我怎好拒絕,再說了我也不敢拒絕啊?!边@番話卻是話中帶刺。
“早去早回?!鼻逑惆咨彽f了一句,便轉(zhuǎn)身返回大廳,易寒早就不想在這個院子裡呆著了。
易寒掃了身邊四個侍衛(wèi)一眼,對著紫荊女王笑道:“女王陛下,不必如此盛情吧,我的雙腳還健在,可不必別人押著,扛著,揹著。”
紫荊女王身後的女侍中心中早已經(jīng)震驚不已,普通之下還有人敢對女王陛下如此說話,這說著大東國語的神秘男子到底是什麼人物,侍中一職在紫荊皇宮乃是屬於後宮總管一類的職位,能坐在這個職位上的,當然也必須有過人的才幹能力,她卻也懂得大東國語,所以易寒剛纔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懂得,只感覺此人放肆的將女王陛下當做一個普通女子來調(diào)戲,女王陛下居然沒有讓人砍他的頭,這實在匪夷所思。
紫荊女王可不想和麒麟有過多的語言糾纏,一者有失女王風範,其次易寒的言語實在太容易撩撥她的情緒了,讓她恨不得殺了他,可偏偏殺不得,她可不想讓自己痛苦糾結(jié),冷聲道:“麒麟,跟我走!”說著轉(zhuǎn)身先行。
易寒看著把自己圍在中間虎視眈眈的四個侍衛(wèi),應(yīng)道:“好好好?!闭f著尾隨其後。
四個侍衛(wèi)與他保持同樣步伐,四人將易寒包圍在中間,保持半丈距離,不知道的還以爲易寒是什麼重要人物,這四個侍衛(wèi)是在保護他安危的。
易寒心中暗暗苦笑,女王陛下該不會有前車之鑑,怕了吧,竟這麼大的陣勢,我現(xiàn)在知道你是女王陛下,我又豈敢亂來,我還是
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易寒突然發(fā)現(xiàn)紫荊女王身邊的女官正回頭偷偷的看著自己,心中有些好奇看我?guī)质颤N,卻也禮貌的報予一個溫和友善的微笑,女官見易寒發(fā)現(xiàn)了她,忙慌張的回頭。
這又讓易寒感覺怪異,難道我猙獰可怕嗎?或者我剛纔溫和友善的笑容讓她以爲我不軌念頭,看來我還未適應(yīng)紫荊國的風土人情,適應(yīng)這裡的人和事,就似昨日那米憐姿,反應(yīng)根本就不屬於正常女子的範疇,看來她們都是正常的,是我這個原本正常的人來到這裡,對比之下就變得不正常了。
紫荊女王心情糾結(jié),麒麟的存在讓她心神不寧,總感覺他會從背後突襲自己,就算明知道有四個貼身侍衛(wèi)在,麒麟根本無法做到,但是就是無法驅(qū)除心中的這種不安全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那種不安全感,卻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易寒一眼,非要親眼確認一番才放心。
易寒見女王回頭看著自己,問道:“女王陛下,是不是快到了。”
紫荊女王不應(yīng),目光卻掃了四個侍衛(wèi)一眼,四個侍衛(wèi)原本來臉無表情,從容冷靜,被女王目光一掃,心頭卻忍不住一顫,表情變得更加的嚴肅認真。
一路上,易寒也就觀察起這紫荊皇宮來,皇族居住的地方,自然奢華富貴,何況這是強大的紫荊國的宮殿,大東國的皇宮多山石花草鋪設(shè)出一派與自然風景相似的優(yōu)美環(huán)境來,而紫荊皇宮卻是不同,多實木搭建,雕欄玉砌,飛檐走閣,講究一個雄偉磅礴,卻少了大東國文化的精美別緻,小亭別院,花草秀麗,假山流水,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屬於紫荊國的藝術(shù)結(jié)晶,他也不能妄斷個高下。
看到前方鐵風居住的精緻閣樓,不知道爲什麼紫荊女王卻鬆了一口氣,這段路對她來說可真是一個煎熬,對著其他人道:“你們院外候著?!闭f著又朝易寒看去,“你跟我進來?!?
紫荊女王不想讓任何人打擾程鐵風,她不願意讓程鐵風感覺這是紫荊皇宮,她是紫荊女王,這小閣就是屬於她們一家的一處安居之所,所有的國事政事到了這小閣都煙消雲(yún)散,並不存在。
易寒跟著紫荊女王走進院落小閣,這會少了四個侍衛(wèi)虎視眈眈的盯視,易寒只感覺輕鬆無比,就似瞬間恢復了自由,海闊天空任他翱翔,這滋味失去自由過的人才會懂,心情一下子暢快起來,出聲道:“女王陛下......”
紫荊女王剛剛聞言,嬌軀頓時一顫,嬌呼出聲,本來這會與易寒獨處,她就提心吊膽的,易寒突然出聲,無疑刺激她到敏感的神經(jīng)。
易寒見狀,忙靠近過去,關(guān)切問道:“女王陛下,你怎麼了?”這番舉止卻也是他的本能,關(guān)護一個女子,是一個男子必備的君子風範。
紫荊女王見易寒靠近,惶恐後退道:“麒麟,你想幹什麼?”
易寒見狀一愣,“我靠!該不會想栽贓陷害我吧,無端端給我又安上一個冒犯女王陛下的罪名吧,當初是不知者無罪,現(xiàn)在知道她的身份還這麼敢,可就罪不容赦,連子鳳都不會寬容他了。”
也難怪易寒會這麼想,因爲紫荊女王的反應(yīng)太奇怪了,過分敏感了,自己又什麼不軌居心也沒有,當然也因爲易寒的小心思多了些。
易寒立即停止靠近紫荊女王,相反他還主動後退一步,警惕道:“女王陛下,你可不要陷害我啊,我可是什麼都沒幹?!?
紫荊女王心中惶恐,當初在白水巖的那種感覺又襲上心頭,面對著易寒,腳下慌亂後退。
易寒冷眼看著紫荊女王,心中冷笑:“讓你裝,老子不靠近你,看你怎麼誣衊我,看你怎麼將罪名扣在我的頭上?!蓖蝗粎s眼睛一睜,肅容喊道:“陛下小心!”
紫荊女王本來就心神不寧,被易寒這麼一喝,腳下變得更慌亂了,失了分寸,突然後退的腳步,腳下一空,整個人竟後仰著倒下。
紫荊女王武藝也是不錯,可她此刻竟被易寒嚇成這幅模樣,可以想象當初在白水巖,易寒對她內(nèi)心深處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句話並非沒有道理,人心是非常奇怪的,不該害怕的東西,有時候心裡就不由自主的產(chǎn)生畏懼。
紫荊女王腳下踩空的是院內(nèi)的一處小池,偏偏這池只覆上一層淺水,池內(nèi)佈滿凸起的巖石,便似那淺水的小溪中間,可見凸起的顆顆圓石。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易寒頓時腦子裡產(chǎn)生這樣一個念頭,就算明知道紫荊女王故意設(shè)局陷害自己,自己也不能冒險,腳下一個快步迅速靠近紫荊女王,在紫荊女王倒下,後腦勺快要砸上池內(nèi)凸石的瞬間,易寒一把將紫荊女王抱住,摟在懷中,腳下穩(wěn)穩(wěn)的落在一塊凸石之上,“咚”的一聲,鳳形面具掉落池水之中。
易寒低頭看見一張臉容,白皙秀麗的臉容透著幾分溫柔恬靜讓人感覺竟有幾分嬌弱,由於年紀的關(guān)係肌膚並不似少女一般的光滑緊緻,歲月在她的臉容留下了痕跡,同樣也給她帶來了成熟女子的風韻和盛極玫瑰的那種撩人的豐姿,紫荊女王的臉容並沒有易寒想象中的那般蒼老,卻讓他感覺只有三十來歲,這不禁讓易寒驚歎她的保養(yǎng)有道,不愧是女王,錦衣玉食之下卻或者比普通女子要滋潤許多,易寒目光深深的看著這張成熟美麗的臉容,忘記了她的身份,而是以一個男子的目光來欣賞一個女子。
兩人目光交視,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紫荊女王能夠感覺他充滿男性味道的黑色眸子印在自己的眼中,印在自己的心頭,這種感覺竟比她與程鐵風溫柔對視還要深刻,心頭都要窒息了,就好似一顆心被他掏出來,拿捏在手中,可是她又是那麼的愉悅,那麼的心甘情願,就算他手心用力的將自己的心給捏碎了。
易寒目光只有驚豔,難道當年程鐵風爲愛上她,會爲了她不顧一切的做出叛國之舉,此等女子卻是有奪取男子心魂的魅力。
“陛下,你可好?”易寒輕輕溫柔,說不出的溫柔,就似一個翩翩佳公子爲佳人在前面披荊斬棘撫平道路。
爲什麼他會這麼的溫柔?爲什麼他會這這麼多張面孔?爲何我心中會產(chǎn)生這麼奇異的感覺?這三個疑問竟讓她產(chǎn)生了對和程鐵風之間的愛的懷疑,我與鐵風之間到底是不是愛,既然是!爲何我今日會感受到從未感受過奇異的感覺,那種深入骨髓靈魂的神奇感覺。
易寒露出好奇之色,因爲他看到了一張充滿猶豫迷茫的臉,就似一個迷路的小女孩站在路上,渴望路人能夠?qū)⑺I(lǐng)歸家,心中忍不住涌出一股溫柔愛憐,撫摸她額頭幾縷鬢髮,柔聲道:“你不會迷路的,我會陪著你一直到家?!币缀V了,這種癡不是受美色所誘,而是至情至性之人不由自主的揮灑流露出內(nèi)心最真實的情感,這種情感流露,它不受世俗的道德倫理所約束,就似狼看到同伴受傷流血會去溫柔的舔.著同伴的傷口。
紫荊女王心頭猛烈一顫,只感覺自己的身心被包裹在一處最溫暖最溫柔的地方,這種快樂滿足是任何物質(zhì)都取代不了的,是任何權(quán)勢地位都取代不了了,一個念頭在紫荊女王腦子響起;“我一定是瘋了。”
程鐵風摸著門走了出來,朗聲喊道:“紫鳳,你來了嗎?”卻是因爲剛纔隱約聽到紫鳳的喊叫聲。
紫荊女王立即回神,雖此時看似有些慌亂,但透著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質(zhì),輕聲道:“鬆手。”
易寒鬆開手,紫荊女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他同站一塊巖石之上,空間並不寬敞,這讓兩個人的身體不得不緊緊貼在一起,甚至她的身體肌膚能感受到他隔著衣衫傳遞過來的體溫,心臟又充血的活躍跳動起來,只感覺自己年輕的就像少女時候。
“啪”的一聲,紫荊女王重重的打了易寒一巴掌,這並不是紫荊女王第一次扇打易寒,可是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重,可是這巴掌所透露出來的味道,卻不是仇恨,更多的是那種幽怨。
易寒捂著自己的火辣辣的臉龐,表情似一個無辜卻挨罰的小孩子。
紫荊女王冷冷的瞪著易寒,卻瞪得易寒心頭酥軟,這麼老了,味道還這麼濃,可真是要人命。
紫荊女王朝程鐵風方向望去,朗聲喊道:“鐵風,我馬上就來,你不要亂走動?!闭f著要彎腰涉水撿起掉落淺水的鳳紋面具。
易寒忙道:“陛下,我來?!闭f著也不挽起褲腿,涉水撿起鳳紋面具。
紫荊女王看著他賣力的樣子,看著淺水浸透他的褲腿,看著身軀偉岸的他卻在這一刻彎下自己的身軀,心中突然感覺對他沒有任何恨意,一個侮辱了她,無視她女王尊嚴的男子,腦中突然想起昨日程鐵風對自己說的一番話,茶味回味無窮,只有品嚐了才能切身感受其滋味,否則你只能看到它醜陋的外表。
突然一個念頭響起,“當年在白水巖,我遇到的是他那該多好”,這個念頭讓她內(nèi)心深處有種無法排斥的負罪感。
(誰也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安排吧,天理昭彰,報應(yīng)不爽,有時候無法堅守心中的道德準則,或許道德會反過來報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