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這般大動干戈,在爽快的同時卻沒有忘記思考整件事情所帶來了後果影響,劉系一夥不是想動六扇門嗎?那六扇門豈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他們正好借這件事情顯示六扇門強硬的態度,要反擊了,就要尋找敵人的弱點,而像劉良善這種行事輕浮的年輕人正是最好的突破口。
將劉良善押到六扇門,見了若川,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劉良善早就聽說六扇門內有許多殘忍的酷刑,例如臏刑,貫鼻貫耳,炮烙,站籠,蟲咬,心中想著這些可怕的酷刑卻已經嚇得臉色發紫,完全沒有心思聽他們在講些什麼。
若川心想,這劉良善乃是劉太師的侄子,易中天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事本來六扇門可以不管,難道就不怕惹火燒身嗎?若不劉太師來了再做定奪就打了這劉良善,無疑是向劉太師示威。
易寒看他一臉沉思,淡道:“六扇門若不辦理,就沒有人敢辦理了”。
這句話讓若川如夢初醒,對啊,秉公辦理就是,管他是皇親國戚還是重臣子弟,這纔是六扇門秉守正義的宗旨,想到這裡,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放心”。
易寒在若川的耳邊低聲道:“無須懼怕任何人,劉太師只是一隻紙老虎,等我將他的獠牙一個個拔掉,他連咬人的能力都沒有”。
若川也低聲回了一句:“若想除虎,小心反被虎傷”。
易寒微微一笑,想做獵人,早就做好這個準備,也不多語,“我還有事要幫,就先走了”。
易寒前腳剛邁出大門就聽見劉良善哀嚎的聲音傳入耳中來,搖了搖頭,想泡妞,吃這點苦算什麼。
諸葛英拿著糕點匆匆趕了出來,卻發現易中天已經不見蹤影,問了別人,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
易寒匆匆趕往席府,因爲他在府內做過護衛統領,下人認識他,管家出來相迎,將易寒領到客廳坐下,如今他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卻將他當做貴賓看待。
易寒等了一會之後,管家返回說道:“真不湊巧,老爺去了相府,易大人,你看”。
管家原本打算送客,易寒打斷道:“沒有關係,我這幾日沒有公務在身,就等席大人回來”。
管家點頭道:“易大人,你要是嫌在屋子裡坐的悶,就隨便在府內逛逛,老爺也沒有把你當外人看待”。
易寒謝過,坐著品了會茶水,感覺有些沉悶,也就走出大廳,逛了起來,席府的人大多認識他,也就沒有鬧出什麼誤會來。
何處有香,鼻自引路,易寒逛著逛著就來到了牡丹亭,舉目一看,只見亭內之上坐著一位女子,微風自她那邊吹來,頓覺裙衣飄揚,香風馥郁,只看她一動不動,只露出一個冬來花零,孤悽落寞的倩影來,易寒頓起憐花惜玉之心,腳步變得輕巧,生怕唐突了她。
越走越近,那倩影更加清晰,曼妙細腰,豐滿有度的臀兒,曲線流暢,真是越看越愛,越愛越看,頓時傾心醉倒,終究正經不了多少時日,易寒骨子裡還是流著風流的血,誰不愛美,只是這些日子遇到的女子多是有身份上的忌憚,讓他收斂起來,突然看見一個陌生的美麗背影,如何能不勾他一睹真容。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席夜闌,她正小心的拿著紙箋,雙眸楚楚入神看著,檀脣微啓念著上面優美的文字,溫柔晶瑩的臉露出情思難禁的神態。
易寒待走近之刻,溫柔的可以殺死貓的聲音喊道:“小姐”。
席夜闌迅速將紙箋收好,立即站起轉身,那溫柔的臉容卻瞬間變得冰冷淡漠,待看見她的容貌,易寒被猛的被嚇了一大跳,立即後退幾步,突然一腳踩空,卻掉到了池塘內去。
席夜闌見了他的模樣,冰雪消融,不禁嫣然一笑,酒窩雙生,眸子流盼染嬌,竟美得如此動人,可惜易寒卻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從水中冒出頭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讓他感覺陌生的背影居然是他一直避之不敢觸碰的席夜闌,美人雖好,不可貪戀,只是呆了一下會就感覺池水冰涼入骨,也顧不得出醜,連忙上岸,這美女的容貌嚇到掉入池中,可真是生平頭一起,主要是在看到席夜闌的那一刻與自己心中想象的差別太大,本來以爲是一張默默含羞的臉,那裡知道會是一張冷的像突入他胸口利劍的冰臉。
易寒暫時也顧不上席夜闌,抖動身子,儘量甩幹身上的水分,北風吹來,溼衣貼體,嘴脣雙頰頓時凍的蒼白,忍不住來回渡步。
席夜闌看了他一眼,想起以前他對自己做過的無禮舉動,只感覺惡人自有惡人報,這風流骨頭總是要連累皮肉受苦,心中雖這麼想,卻淡道:“你這等著,不要亂跑”,說著便疾步離開。
易寒心想,她難道是想去找人來看我出洋相,好出當日的一口惡氣。
一會之後,只見芷文拿著一套內衣外衫匆匆走來,見是易中天,一雙眸子閃耀著歡耀,娥眉彎彎,靈光煥發,嘴角笑意深深,只聽她稚氣嬌憨道:“我說誰啊,勞小姐親自吩咐我給你送衣衫過來,原來是你啊”。
對此易寒只是莞爾一笑,神態端正的說了聲“謝謝”,說著伸手要接過衣衫。
芷文立即縮手退了幾步,“哎哎哎,我說這衣服給你了嗎?”,說著一臉笑意,眼睛調皮的看著易寒。
易寒訕笑道:“芷文姐姐不要戲弄我了,今日之恩,中天絕不忘懷”,說著感覺有點冷,嘴脣哆嗦的抖了一下。
芷文見他凍的厲害,又好言相勸,也不打算捉弄他了,要是凍出病來可不好,“你要凍出病來,我倒落得個不是”,說著,將衣服遞給易寒。
易寒接過,笑道:“無妨,我壯的很,不怕凍,只是這狼狽模樣終究不好”,說著走到竹林隱蔽處換起衣服來。
芷文問道:“易中天,你怎麼會掉到池子裡面去?是你惹惱小姐被她推下去的嗎?”
易寒邊換著衣服邊應道:“怎麼,你家小姐沒告訴你嗎?”
芷文道:“小姐話不多,不會說這些無聊的事情的”。
“怎麼會無聊呢?有趣的很吶”,易寒應了一句。
“反正她不會說就是,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她顯得有點不耐煩,督促起來。
易寒笑道:“我看著背影沒認出她來,走過去想與她親熱一番,她一轉身就把我給嚇著了,就失足掉到池子了”。
芷文笑得花枝亂顫,“就你這個呆子,人模狗樣的,風流骨頭沒長幾根來,就想跟小姐親近,真是癡心妄想”。
易寒穿好衣衫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毫不在意的微笑,卻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說道:“你家小姐是嫌棄我出身低微,所以才顯得我癡心妄想”。
芷文見了他的風采,有些癡,心中暗暗道:“還真有幾分本錢,難怪一直自以爲是”,嘴邊卻道:“並不是這樣子的,詳細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的好,反正,小姐有著自己的志向,她是不會依靠男子,也絕不甘心成爲陪襯。”
易寒走近笑道:“這就是屬於她不可侵犯的高貴,和一意孤行的倔強,她的美麗來之於自己給自己揹負的不應該有的智慧和優舞,當一個女子心高氣傲,絕不服輸的時候”說到這裡易寒卻停了下來,實在不知道如何來形容她。
芷文思索道:“對對對,就像你所說的一樣,你爲什麼不繼續說下去”。
易寒直言道:“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她,若要形容,只能說是個英雄男兒,靠己之力,揚己之名,與父同威,與夫同傲,甚至蓋過他們。”
芷文失落道:“可惜小姐身爲女兒身,無用武之地”。
易寒道:“女兒身,磊落志。英雄心,天地闊,他朝夜闌之名必傳世千古”。
芷文喜道:“易中天,你說的是真的嗎?”
易寒認真的點了點頭,“她自綻放屬於自己的風采,而不似傳統女性一般相夫教子,可是她也揹負著傷痛與無奈”,說著將換下來的衣服遞到她的手上,“幫我洗,下次我會過來拿”。
芷文呆呆的接下,思索著易寒的一番話,想起日後小姐英姿颯爽,似孤龍一般指揮千軍萬馬,鐵血沙場,心中竟似女兒家欽慕英雄一般,一陣悸動,“易中天”。
擡頭卻見他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周圍靜悄悄,只剩下她自己一人,也接近傍晚時分,看著手上溼漉漉的衣衫,生氣的罵道:“又將我當丫鬟使喚,要走也不說一聲”。
返回小姐房內,卻看小姐一臉平靜正看著書本,芷文道:“小姐,你整天看書,用不上,又有什麼用呢?”
席夜闌眼不離書,應了一句:“那你覺得我幹什麼好呢?擺弄著針線,想著未來的夫君,憧憬相夫教子的美滿生活”。
芷文笑道:“小姐做這些就太屈才了,芷文覺得你應該沙場點兵,殺敵報國纔是”。
席夜闌放下書本,驚訝的看著芷文,認真問道:“你真的覺得如此嗎?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這麼做是否對的,也沒有人鼓勵過我,我的思想太脫離世俗的看法了”。
芷文笑道:“易中天說了,他朝一日,夜闌英雄之名必傳世千古”。
席夜闌臉色一冷,“你跟他說什麼了?”
芷文忙擺手道:“我什麼都沒說,是他自己猜出來的”,說著就將他所說的話全部講了出來。
席夜闌聽了內心暖烘烘的,這種被人瞭解鼓勵的感覺真好,想不到他也不像世俗之人一般舊見,麒麟已死,那就讓我來當下一個麒麟吧,心想即做,“芷文,筆墨伺候,我要給爺爺寫一封信”,她敬佩麒麟,要以麒麟爲榜樣,麒麟能做到的,她也一樣能做到,至此之後不再考慮兒女私情,至此刻,她才從癡戀中醒悟過來,麒麟已死,自己的心也跟著死了。
芷文拿著剛寫好的信走了出去,席夜闌透出小心珍藏的紙箋,喃喃道:“我未謀面的朋友,我已經做了決定,你是否會一如既往的給我肯定,我將隱藏的內心的話都告訴你,但我們不會見面,這人生美好的時日我會永遠記在心中”
一會之後,芷文走了進來,說道:“小姐,信已經讓人立即送出去了”。
“嗯”,席夜闌淡淡應了一句,對於自己突然間下的決定,心情並沒有太多的起伏,“芷文,我們明日再去一趟碧雲寺,從此以後我們就不再去了”。
芷文顯得有些驚訝,“爲什麼,小姐你難道不想”
席夜闌打斷了她的話,“芷文,我太天真的,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了,世間豈有如此巧合之事,回覆我的是另有其人,一個樸實淳厚的人”,一語之後淡道:“你不是一直想學武嗎?我教你,府內任何女婢想學,我都願意教”,她非但想證明自己與男兒沒有什麼區別,更想證明所以的女子都是不弱於男子,她們也能上戰場殺敵報國。
直接傍晚時分,席幕德這才歸家,兩人也就不再分主下,同席而坐,吃著簡單的晚膳,聊了起來。
兩人說了會閒話之後,席幕德才問道:“中天,那夜在皇宮我與兩位大人遇到你,你是否剛從皇上的御書房出來”。
易寒點頭:“不錯,大人三人深夜進宮是不是想替楊大人求情”。
席幕德沉吟道:“並不單純想爲楊大人求情,這件事情楊大人是無辜的,事情遲早會水落石出,而且楊大人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扳倒的,我更當心的是六扇門,這個部門是先皇親手建立的,一直能對那些奸臣賊子起到震懾的作用,同時也讓某些人不敢太過猖狂,只是這樣卻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不拔不快,而且皇上也一直有撤銷這個部門的意思,我擔心皇上心意已決,我們就算如何勸說陳述也沒用”。
易寒拍胸脯道:“大人請放心,你去與兩位大人說一下,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這六扇門若保不下來,中天就辭官”,反正結果已經出來了,他更可以藉機在其他兩位大人的面前顯示自己的重要性。
席幕德見他說的如此自信,忙道:“中天不可如此率意,你雖說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但終究伴君如伴虎,你如此逆反皇上的心意,久之,皇上定是對你心生嫌隙,這辭官更是魯莽之舉,你之才應該爲國家社稷出力纔是”。
易寒淡淡笑道:“那中天盡力就是,大人敬候佳音。”
兩人又聊了一會國事,制度弊端優劣的話題,席幕德只感愜意的很,中天思想穩重,不似年輕小夥一般膚淺,讓他絲毫感覺不到一點年紀的隔閡,突然轉移話題道:“你今天可有見到夜闌”。
易寒笑道:“見是見了,只是小姐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席幕德嘆息道:“我這些年忙於公事,父女之間也極少交流,她對我越來越陌生,我也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兒了,總無法猜測她到底在想幹什麼。”
易寒道:“小姐確實與普通女子不同。”
席幕德打斷道:“不同有什麼用,終究是個女子,能幹什麼,最終還不是生育後代,相夫教子,除了這些還能做什麼,就說那李玄觀,才高八斗令天下文人才子自嘆不如,可是一朝嫁人,還不是婦人一個,才高八斗又能怎麼樣,能治國安邦,解民之苦嗎?”
易寒微笑不語,他能明白席幕德的話,他所受的教育是男子爲尊,女子終究只是附屬,最終還是要依靠在男子身邊。
說著席幕德酒興一起,“今晚也不辦公了,就與中天喝個痛快。”
兩人暢飲一番,直到席幕德有了醉意,席幕德並不好酒,所以他的酒量並不厲害,只聽席幕德帶著醉意道:“中天,我打算將夜闌交給你,我想替她找一個好夫婿,補償這些年我虧欠她的”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易寒卻沒有答應,天下的好男兒多的是,並不只有他一人,席夜闌並不愁嫁,只要她願意放出風聲,所有俊才均會聞風而來,讓下人來扶著席幕德回房,自己卻打算走了,管家要送,易寒卻說不必了。
說要走,卻情不自禁的往席夜闌的院子走去,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廢墟,想起當日她不顧一切衝入火海之中,這個女子固執的不可理喻,自己尤記得她堅決的神情
就在這廢墟前呆呆站了良久,轉身打算離開,驟然看見眼前一抹窈窕身姿,月色之下,容貌模糊,她正面向自己一動不動,一言不發,易寒這會就算不用細細打量也知道是席夜闌,席府之內,除了她誰會有這般清冷的氣質,又怎會又如此沉靜。
易寒卻不知道她來了多久,又看了多久,先出聲道:“小姐,你還對自己的故居念念不捨嗎?若是這樣,小姐是個念舊的人”。
席夜闌沉默,而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易寒,過了好一會,她的目光轉移到那些廢墟之上,柔聲細語道:“你身上的傷好了嗎?”易寒還沒回答,她又問道:“我讓託父親給你送去傷藥”。
易寒錯愕道:“那些藥是你的,席大人沒與我細說,我並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這些顯示重視的話來。
“沒有關係,你收到就好”,突然朝易寒走進,兩人本來就只是一丈之遙,她一走近,易寒頓時聞到屬於她的女子氣息,就像草木芳華一般純淨自然,讓人心曠神怡,他情不自禁的凝視著她,白裙似雪,迎風而行,腰繫寶劍,幾個髮絲斜弋在她額頭之後,一頭披肩長髮似水一般溫柔,絕美面容依然帶著冷傲的表情,承託著她孤高絕世的氣質,她是那麼不可親近,矛盾的是她卻是主動朝自己走了過來,寒煙荒蕪驚鴻美,水顏冰心寂寞涼。
當她靠近的時候,易寒能清晰的注意到她身體的每一個舉動,她肩膀只是輕微的一動,不知爲何,易寒卻後退一步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席夜闌臉容不驚不訝,她的容顏風采就如天仙一般美麗動人,在這黑夜廢墟之前,就如一輪落到地上的明月,讓周圍頓時變得景緻如畫,自己顯得是多餘的,非但是多餘的,而且是突兀的。
席夜闌停了下來,亭亭玉立,出聲問道:“怎麼,你害怕我?”
易寒嘴角勾勒出一絲懶散,“你難道忘記我曾抱過你,又怎麼會害怕你”,他確實不是害怕,只是席夜闌全身有種冰的味道,讓人不是那麼暖和可親近。
席夜闌眉頭一皺,她不喜歡別人懶散,好男兒應該英姿勃勃,志向遠大,她本不欲對別人指手劃腳,只是卻不喜歡眼前的人這樣,提醒道:“好志氣方爲好男兒。”
易寒不解,席夜闌也不打算多講,“我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說著很自然的去挽起易寒的衣袖來,這讓易寒很詫異,這到底算什麼、
席夜闌只是挽著他的衣袖,並未觸碰到他的肌膚,眼睛認真的看著他手臂上結痂,變得粗糙粗陋的手臂,結果看到了,她也就鬆手,說道:“我欠你人情”。
易寒感覺怪異,她說這些幹什麼,“沒有,這是做下人應該做的。”
“這人情我還了一半,今夜我就還你另一半,以後互不相欠”,說著挽起自己的衣袖,說著拔劍,在她自己那光潔無暇的手臂上生生劃出一道血痕來。
易寒呆滯無語,心中卻特別生氣,用的著算的這麼清楚嗎?我又不要求你要償還什麼,而且用的是這種極端的方式,簡直讓人感覺不可理喻,他心中本來打算將席夜闌當做一個朋友看待,而不單純的只是一個女子,可是她這種做法卻讓易寒感到心灰意冷,而且在侮辱他。
席夜闌淡淡道:“我還了你的人情,你應該痛快高興纔是,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掉下來的樣子嗎?爲什麼繃著臉”。
易寒冷聲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今後我們互不相欠,我也不認識你席大小姐”,說完一臉怒氣的離開。
席夜闌看著他匆匆的背影卻露出了微笑,至此之後她再無牽掛,這易中天在她心中算是朋友,否則她又何須這麼做。
英雄路坎坷不平,嬌倩玉人,踽踽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