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送小香兒回去,一路上小香兒向易寒傾訴,她沒有說自己丈夫的壞話,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做的更好,顯得有點迷茫,易寒只是靜靜傾聽很少插話,這個時代的女子,爲人婦便是丈夫的附屬,她自己本人並沒有太大的自由與反抗的空間,他能聽出小香兒語氣中的幽怨,都說女子爲婦需做到不怨不妒,可是終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內(nèi)心有豐富的情感,如何怎麼不怨不妒,他認爲這是世俗強套在女子身上的枷鎖,這種設(shè)定雖能鞏固男子的社會地位,但夫妻中的情感卻很容易在這種不公平的社會地位下變得淡漠,爲何男子喜歡尋歡問柳,可以想象那種風情萬種,擅長打情罵俏的女子對男子來說是一種如何強大的誘惑力,而反過來,他的妻子顯得是如何呆板沉悶。
易寒思索著,自己如何做的更好,與小香兒的聊天中,讓他更瞭解女子內(nèi)心的那份情感,那份潛藏在內(nèi)心的讓人尊重。
走到巷口,小香兒讓易寒送到這裡就好,“我婆婆在家,我怕她誤會”。
“那好”,說著透出些銀子遞到她的手中。
小香兒忙道:“哥哥,我不能要你的錢”。
易寒擰著她的臉蛋,呵呵笑道:“這些錢去做點生意吧,女子有的時候要靠自己,假如你的丈夫不好,你就應該懂得如何去學一個壞女子,兇一點,把他管的服服帖帖的,不要理會那些道德家口中說的三從四德”。
小香兒呆呆不語,思索著,哥哥要讓我做一個悍婦嗎?擡頭正要問話,易寒已經(jīng)不知什麼時候離開。
正欲往李府方向走去,柔兒卻突然道:“爹爹,前面是蘇姐姐的書院,我們?nèi)タ纯此脝幔坑行┤兆硬灰娝液芟肽钏薄?
易寒一看,還真是,拐幾個巷子就到了,“那就順利看一看吧”。
來到洛遊書院,門口卻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幾個下人正在等候著,易寒心中好奇,“這些是什麼人?”
走進,那幾個下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易寒看了他們一眼,就要走進院子。
一個下人卻突然攔住他,問道:“這些先生,請問你要找誰”。
易寒大感好笑,這句話應該是他來問,淡道:“我住這裡”。
那下人卻攔在前頭,說道:“先生,我家少爺正在裡面,請稍等片刻”。
易寒笑道:“這是我家,我進去就是要把你家少爺給趕出來”。
另外一個下人頓時喝道:“大膽,你可知我家少爺是什麼人”。
“管你什麼人,照趕不誤,讓開讓開,不要逼我動粗”,話剛說完,他卻立即動粗,將那擋他路的下人給推開,那下人發(fā)怒要罵,易寒聳了聳肩道:“我這個人就是這麼野蠻”,卻帶著柔兒走了進去。
那幾個下人看見易寒走了進去,問道:“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跟進去,少爺說不準任何人進去”。
“走,追進去,把他給轟出來”,另外一人說道,幾人匆匆走了進去。
易寒走到學堂,孩子們正在私語著,一看見易寒與柔兒,立即朝他們看去,一瞬間又完全轉(zhuǎn)移到柔兒身上,個個露出和善的笑容。
易寒笑道:“我是新來的先生,請問,女先生那裡去了”。
孩子們頓時不滿意,喊道:“我們不要你,我們只要女先生”。
易寒忙安撫道:“,請問誰能告訴我,女先生哪裡去了”。
有人回道:“一個大哥哥來了,女先生就跟著走了”。
這話讓易寒感覺怪異,聽起來,好像蘇洛跟別人跑了。
易寒與柔兒走了出去,後面有孩子喊道:“小姐姐,陪我們玩”,追到門口卻記得女先生說過,“不準亂跑”,只能望著柔兒得背影一臉嘆息。
柔兒頭都不回,悶悶不悅道:“一羣小屁孩,也想打我主意”。
易寒應了她一句,“那是因爲你魅力無限。”柔兒只是咯咯笑了起來,並沒有說話。
兩人往蘇洛房間走去,書院沒有大廳,要接待只有可能是在她房間裡,來者到底何人?
門掩著,隱隱可聽見男女對話的聲音傳來,易寒推開門喊道:“捉姦!”
蘇洛見是個陌生男子,愣了一愣,一臉莫名其妙,待見到柔兒更加好奇。
那是一個相貌不凡,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易寒一見,臉色就青了,他雖然明白蘇洛絕對不會做出什麼越禮的事情來,但是他就是不爽,冷著臉看著他。
那男子冷喝道:“你到底何人?”說著朝蘇洛看了看,見她也是一臉糊塗,又朝易寒喝道:“給我滾出去”。
這時柔兒朝一臉迷茫的蘇洛喊道:“蘇姐姐,是我跟爹爹”。
蘇洛訝異的朝這個先生打扮的男子問道:“小寒,是你”。
易寒淡淡道:“還不是我,除了我誰有資格喊捉姦”。
那男子冷喝道:“你放尊重點”,說著朝蘇洛問道:“姐姐,他到底是何人?”
“姐姐!”易寒目瞪口呆,指著那男子對著蘇洛問道:“你什麼時候有個弟弟,剛剛認得?”
蘇洛嫣然笑道:“小寒,這是我的弟弟蘇中行,你先出去一會,我與他說會話,一會再向你解釋”。
“什麼?你要趕我出去,然後你們兩個人關(guān)在屋子裡聊天”,易寒一臉誇張的表情,還比劃著手勢,讓人感覺他非常不信任兩人。
蘇中行問道:“姐姐,這個人是你的丈夫?”
易寒笑嘻嘻的看著她,蘇洛見他表情,頓覺好笑,“算是吧,還未成親”。
蘇中行怒道:“你怎麼可能看上這種貨色”。
易寒搖頭嘆氣,“果然是個少年人,心浮氣躁啊,可惜!可惜!”
蘇中行頓時大怒,“你說什麼?”他向來心性沉穩(wěn),只是一想到蘇洛居然會看上這樣一個言語放誕的男子,不禁沉不住氣來。
易寒可以讓所有自認爲心性沉穩(wěn)的男子在他面前變得言語失控。
易寒不理睬他,說道:“小洛,既然是小舅子,那就算了,捉緊時間,我好長時間沒跟你親熱了”,說完走了出去。
蘇洛一臉無奈,蘇中行卻是氣的臉色發(fā)青,便聽蘇洛笑道:“中行,不要跟他計較,他會壞了你一個月的好心情”。
蘇中行怒道:“我如何能不氣,你堂堂蘇家小姐,看上的就是這種貨色”。
蘇洛也不辯解,“不要再說了,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他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我們再談剛剛的問題,你要我如何幫你”。
蘇中行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父親讓我來找你,希望你幫我娶到李家小姐”。
蘇洛好奇道:“這個你們男子的事情,我一個女子又如何幫你”。
蘇中行說道:“李玄觀乃是第一才女,恐怕我才學方面難以入她法眼,希望你與我同行,到時候遇到什麼難題,我也可以有個可以詢問的人,再說下午的琴比,個個都是高手,我實在沒有半點把握,我需要你的玲瓏心思”。
蘇洛淡道:“你知道我並不想摻雜到這些事情中去”。
蘇中行問道:“母親讓我來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蘇洛嘆道:“好吧,我?guī)湍悖墒悄阋厝ジ嬖V她,找不到我,我實在不願意摻雜在家族的紛爭之中去,母親就拜託你好好照顧了”。
蘇中行說道:“母親一直受二孃打壓,姐姐,你回去吧,二孃就不敢如此放肆了”。
蘇洛無奈笑道:“她若不想爭,二孃又怎麼會打壓她呢,母親一輩子什麼事情都放不開”。
蘇中行嘆道:“哪個人又能跟你一樣看的開,什麼事情都坦蕩無愧,這事若不能成,恐怕我蘇家大少爺?shù)纳矸菥鸵o別人搶走了。”
蘇洛心中明白,母親一直想靠蘇中行掌握家族大權(quán),進而報復易家,這也是她爲什麼一直不肯呆在蘇家的原因,母親已經(jīng)被深深的恨念衝昏了頭腦,這些事情蘇中行還不知道,他還一直以爲母親爲他著想,其實母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她是易無爲的骨肉,這些事情只有她與母親兩人知道,可是易無爲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爲何她還要報復呢,想到這裡,嘆道:“我儘量幫你,但是成不成就要看天意了”,不管如何她都是蘇家人,而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同胞弟弟,她在情在理都要幫助他。
蘇中行,喜道:“那好,我們立即出發(fā)”。
蘇洛點頭道:“你先坐會,我去處理點事情就走”。
走到院子,易寒正坐在一塊石頭上與柔兒有說有笑,蘇洛笑道:“大冬天的,坐在石頭上,不覺的涼嗎?”
易寒笑道:“你說的是屁股,要不你來暖和暖和一下”。
蘇洛卻沒有搭理他的話,問道:“你爲何打扮成這個摸樣”。
“高人行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方便行事”。
蘇洛笑了笑,“我要出去辦點事情。”
易寒笑道:“真巧,我也剛好要去辦點事情,說不定順路”。
蘇洛笑道:“不要鬧了。”
“誰跟你鬧”,朝柔兒笑道:“柔兒,纏住她”。
柔兒撲到蘇洛懷中,親熱喊道:“二孃”,蘇洛被惹的淺淺笑了起來,愛撫著柔兒頭髮,溫柔道:“叫姐姐就好”。
這個時候蘇中行卻等得不耐煩,喊道:“姐姐,快點”。
易寒不悅喊道:“你以爲就你大嗓門啊,小舅子——”。
蘇洛說道:“小寒,我要去李府,玄觀招親,中行要應親去”。
易寒心想,又是一個對我妻子有不良企圖的人,蘇洛幫忙那更不得了,自己更應該一同前往,暗中搞破壞,笑道:“真巧,我也是去應親的”。
蘇洛以爲他在開玩笑,嘆道:“好吧,一起去,這話你一會可不要隨便說出來。”
易寒不悅道:“爲什麼不說”。
蘇洛輕輕拉著他的手,溫柔道:“體貼我一下好嗎?”。
他自然不肯承認,笑道:“跟你說笑的,我能跟小孩子一般計較嗎?”
蘇洛苦笑,心中暗道:“你纔是真正難纏的小孩子。”
蘇洛讓孩子放學回家,打算一起前往李府,蘇中行看見易寒準備同行,不悅道:“他爲何也一起去”。
易寒淡道:“我跟玄觀小姐乃是熟友,說不定能幫上你忙,怎麼說你也是我小舅子”。
這話蘇中行自然不信,以爲易寒在信口雌黃,據(jù)他所知,玄觀爲人高傲,極少與男子有接觸,說認識還有可能,說是熟友,他豈會相信。
蘇洛卻知道,說起來易寒與玄觀兩家人還是世交,兩人之間還發(fā)生過一些事情,說是熟友也不算過分,只是易寒身份敏感,不好點明。
蘇中行還想說些什麼,蘇洛卻道:“中行,無需再講,就這樣”,蘇中行只得作罷,眼下最重要的是博得玄觀青睞,只要娶得玄觀,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就穩(wěn)固了,沒有人有資格與他爭奪家主之位,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一夥人前往李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