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官婉淳還是晚了一步,只聽門外上官婉珊冷笑兩聲,說道:“好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鬟!好一個有氣節的丫鬟!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的,沒想到一個人前後可以差別如此之大,哈哈!”
接著上官婉珊陰險地說道:“若是你執意如此,那本小姐便成全你,讓你活得有尊嚴,死得有氣節!”
說著上官婉珊用盡力氣推開煙翠,然後使勁向煙翠的腹部踹去。
“住手!”上官婉淳意識到危險,忙快步走過來,拉開門,制止道,奈何還是遲了。
在上官婉淳拉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她看到煙翠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臺階上滾落下來,嘴裡還往外滲著鮮血,就連腹部也被鮮血染紅了。
上官婉淳在顧不得其他,推開擋住門口的上官婉珊,飛奔到煙翠身邊,快速地點住煙翠的要緊穴道,抱起煙翠的頭顱,傷心地說道:“煙翠,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倔強呢?”
“小姐,我,我沒事,只,只有這樣做,我才能心安。”煙翠微笑著說道。
“快別說話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上官婉淳哆嗦著嘴脣說道,她心裡雖然懷疑過煙翠,但是在這一刻,在生死關頭,一切都顯得那麼地微不足道,她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定不能讓她有事!
可是煙翠卻微笑著閉上了眼睛。“煙翠!”上官婉淳驚呼道。接著便伸手探了下她的呼吸,在發現煙翠只是暈了過去之後,上官婉淳纔不那麼害怕了。
就在上官婉淳擡頭的瞬間,她看到了站在院牆之上的倆人,而銀面男也正看著她,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是上官婉淳相信練武之人,目力一定過於常人,所以她對著銀面男用口型說道:“求你救救她。”接著便見輕輕地將煙翠放到地上,輕聲說道:“煙翠,你等著,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你也一定不會有事的,很快便會有人來救你!”
上官婉珊一見自己闖了禍事,便想趁著上官婉淳無暇顧及的時候偷偷地溜走,只不過,上官婉淳是何人,怎麼可能會給她逃走的機會。
“上官婉珊!”上官婉淳站起身,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著說道。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好似要把周圍的樹木都凍僵一樣,臉上的身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可怕,猶如地獄來的修羅一般。
上官婉珊看著上官婉淳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在她想著如何逃脫的時候,便見不遠處有兩個身影走來,她以爲是自己人,所以面上展現出諷刺般地笑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看著上官婉淳。
銀面男接收到上官婉淳的求救之後,便從院牆上跳了下來,雲墨自然也是跟著他一起向煙翠這邊走來。
待上官婉珊清楚來人之後,才發覺自己判斷錯了,心裡不由得很驚慌,看著那倆人盡心地救治著煙翠,她才意識到她們是一夥的。她見局勢對自己不利,忙指著他們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們,你,你竟然敢招惹江湖上的人,還不顧臉面將他們引到家裡來,真是不知羞恥!哼,我一定要去告訴父親。”說著上官婉珊便要擡腿跑開。
上官婉淳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做,所以在她行動之前,便揪住了她的衣領,死死地扣住了上官婉珊的脖頸,只聽她冷冷地說道:“是嗎?那要看看你今日是否有命見到父親了。”
“你,你,你這個瘋子
!”上官婉珊心裡雖然很是害怕,但是她也知道上官婉淳不敢把她怎麼樣,再加上上官和也一向是護著她的,所以她眼珠轉動,接著說道:“上官婉淳,你不敢殺我,也不能殺我。”
“哦?爲何?”上官婉淳冷笑著問道。
“因,因爲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上官婉珊倔強地說道。
“那我倒要看看父親會把我怎麼樣?再說了,殺人償命,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要知道,天子犯法可是與庶民同罪的啊!”上官婉淳笑著說道。
“你!”就在上官婉珊心裡害怕到極點的時候,她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聽她對著來人便大喊道:“父親,父親救我!姐姐要殺了我!”
上官婉淳以爲她在撒謊,不以爲意地笑道:“你以爲父親來了就能救得了你嗎?就能將你的罪過抹掉嗎?”說著上官婉淳不覺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啊!父親,救我!”上官婉珊故意地做出一副掙扎狀,大喊道。
“住手!”上官和見事態不妙,忙出聲制止道。
上官婉淳聽到聲音,並沒有立即放了上官婉珊,而是換了個姿勢,轉過頭來,孤傲地冷眼看著上官和,這讓焦急的上官和一愣,他看著此時此刻上官婉淳的樣子,想起了當年唐蘭慧也是用這般的眼神看著他,這刺痛了他的心。
上官婉珊見上官和愣在那裡不動,急忙喊道:“父親!”
上官和回過神來,對上官婉淳說道:“淳兒,不要衝動,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說,切不可意氣用事!”
“衝動?父親,您這話說的可真好笑,請您看看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煙翠,就算她只是一個丫鬟,那也是一條生命,怎麼可以如此地草菅人命?”
上官婉淳再過不久便會進宮去陪太后小住幾日,但是知曉內情的人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再加上上官婉淳前幾天還遇刺受傷,他雖然對這個女兒不是很喜歡,但是身爲父親,最起碼的關心愛護還是會有的。
這不,上官和昨天就取消了之前定好的晚宴,而今天早上,下了早朝的他,一進府便來到上官婉淳的居所過來看看她的傷勢怎麼樣了,誰知他一走進淳雅居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煙翠,只是他還沒來及問,就被上官婉珊的呼救聲打斷了。
只聽上官和嚴肅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呵呵,父親,這當然是要問你的寶貝女兒上官婉珊了。”上官婉淳冷笑著說道。
上官和麪露不悅,轉頭看向上官婉珊,“珊兒,你說。”
“我,我。”上官婉珊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她自知理虧,慢慢地低下了頭去。
見上官和還要發問,在一邊救治煙翠的銀面男看不下去了,冷聲說道:“救人要緊,有什麼事情你們自行解決,不要耽誤我診治!”
上官和起先還以爲只是普通的醫師在這裡,沒想到竟然是那天在醫和堂的那位頭戴銀色面具的男子,心中頓時升起一陣反感,心裡想道:他怎麼會在這?接著便見到上官和臉色陰沉地望著銀面男,而銀面男也毫不畏懼地回看著他。
“來人,將煙翠擡到偏廳臥房,讓這位大夫來救治。”上官和一擺手對站在不遠處的下人說道。
罷了,先不追究他們是怎麼進來的了,看這丫頭的樣子,想必也是兇多吉少
了,還是先救人吧,上官和心裡嘆氣說道。
“是。”兩名小廝應道,接著便走上前來,將煙翠架起來,向偏廳走去。
經過上官和這麼一說,大家都以爲這兩位神秘人士是上官婉淳請來的醫師,也就見怪不怪了。
“這丫頭就拜託你們了,請你們務必將她救活。”上官和看了面色蒼白毫無生氣的煙翠一眼,接著便對著銀面男倆人謙卑地說道。
“相爺客氣了,醫者本分,我們自當盡力。”銀面男淡淡地說道。
“那就有勞二位了,請。”上官和接著禮貌地說道。
待其他人離開後,上官和見上官婉淳也要跟著一起過去,忙開口冷淡地說道:“淳兒,你留下。”
“珊兒,你也進來。”說著上官和走進了屋子。
上官和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一杯熱茶輕輕地吹了吹熱氣,接著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父親,這恐怕得問她吧,她一大早的就過來找茬了,我也不知爲何?”上官婉淳淡淡地說道,心裡卻很是擔心煙翠的傷勢。
“珊兒,你來說。”上官和了解上官婉珊的脾氣,知道她自小被自己寵壞了,多少有些驕縱蠻橫,但是也絕對不會做出輕賤人命的混蛋事來。
“父親,我,我不是故意的。”說著上官婉珊抽泣起來接著說道:“父親,我只是來找姐姐聊天,可是那丫鬟卻不讓我進門,說什麼姐姐正在看書,不方便見客,可我不相信啊,便推了她一把,誰知她一個不小心就從臺階上滾了下去,後來,後來就是父親看到的情形。”上官婉珊說著低下頭,拿起手帕擦起了眼角的淚珠。
上官和沉思了一下,接著對上官婉淳說道:“淳兒,她說的可對?”
“父親您覺得呢?”上官婉淳冷笑著反問道。見上官和不語,上官婉淳接著說道:“父親,您是一國丞相,相信聽過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吧。”上官婉淳看了上官和一眼,見他繼續沉默不語,接著說道:“父親,珊兒妹妹所言不假,但是她只說對了一半,卻將另一半給隱藏起來了。煙翠就是再不小心,也不可能滾落臺階的,更不可能腹部流血不止,煙翠之所以這樣,全部都是拜我的好妹妹珊兒所賜,是她將煙翠推下去的,也是她踹向了煙翠的小腹才導致煙翠傷上加傷的,而且她明明知道煙翠腹部是有傷的。”說著上官婉淳冷眼看了上官婉珊一眼。
“你撒謊!我沒有!我不知道!”上官婉淳話音剛落,上官婉珊便惱羞成怒地指著上官婉淳吼道。
“你不知道?那是不是代表你踹煙翠的小腹了?”上官婉淳反問道。
“你胡說!”上官婉珊怒目圓睜地說道。
“夠了,你們還有一點樣子沒有?”上官和看著倆人爭吵的厲害,氣得立馬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吼道。
“父親,我所言句句屬實,若是您不相信的話,儘管可以去問剛纔的兩人。”上官婉淳毫不畏懼地看著上官和,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
“父親,請您相信珊兒,珊兒沒有!您一定要還珊兒一個清白啊!”說著上官婉珊擠出了幾滴眼淚,那梨花帶雨的嬌顏盡顯心中的委屈。
“父親!”上官婉淳步步緊逼道,她不相信父親會如此昏庸,不辨是非,她在賭,賭上官和會因爲她目前的身份而重視她的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