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福喜看到書瑤的那一刻,心中叫苦不迭,今兒個這是怎么了?這幾位主子就像約好了一樣,都來了。
“福總管萬安。”書瑤婀娜上前,嬌聲道。主子受寵,自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書瑤的自然也覺得自己身價上漲,舉手投足之間也不似先前那般。
“書瑤姑姑客氣了。”福喜僵硬的扯起一抹笑容,眼珠一轉,輕甩拂塵道:“不知姑姑前來所謂何事?”
“我家主子差我前來看看皇上忙完了沒有,我們好準備晚膳。”書瑤笑道。
“皇上…皇上他。”福喜心中暗自叫苦。方才溶月姑姑剛來替景妃娘娘邀約,且皇上已然答應下來。如今湘主子這…眼珠轉著,想著為皇上找個借口好圓過去。
書瑤見福喜言語之中支支吾吾,急忙笑道:“今日晨起之時皇上不是還囑咐說要來我們聚荷宮用晚膳,我家主子怕準備早了等皇上去時飯菜涼了,這才差奴婢前來問問。”
“對對對,還是婕妤娘娘思慮周全。”福喜強笑道,“只是…”
“只是什么?”書瑤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不舍追問道。
“只是方才景妃娘娘身邊兒的溶月姑姑也來了,說是景妃娘娘為皇上準備了驚喜,請皇上前去,皇上已然應了下來。”福喜尷尬賠笑道。
書瑤怎么也沒想到會被景妃半路插了一腳,還愣愣的問道:“可…可皇上不是先答應了我家主子,怎么就變了?”
福喜神秘對書瑤道:“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去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言罷轉身欲走,生怕書瑤再做糾纏。
“可…”書瑤作勢欲繼續(xù)爭辯,可看到福喜神色略帶了些不耐,也不敢再多言,只垂首低低道:“那書瑤就先告退了,有勞總管了。”
回到聚荷宮中,書瑤將此事一五一十的道與沈遺蝶。
靜靜聽完之后,也未多言。心中卻在暗暗計較,擔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看來自己該動動腦筋了。
可此事的璟琮宮卻不似往日那般燈火通明,反而是十分幽暗。
“皇上駕到。”福喜先行至宮門口高聲唱喏道。
“奴婢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璟琮宮眾人早已站在門前,面帶笑意齊齊行禮。
“唔。”楚墨跳下車,攏了攏身上的水藍紗衣,疲憊的一揮手,免了眾人禮節(jié)。
走了幾步總覺得缺了些什么。突然停住腳步,皺眉回首看了看,問道:“溶月,你家主子呢?”
溶月早猜到楚墨會有此一問,可還未等她答話。只見楚墨又回頭看了看,復問道:“這黑漆漆的一片,就是你家主子給朕準備的‘驚喜’?”
溶月也未正面回答,只是笑道:“娘娘為了這個準備了一天了,還請皇上入內一探究竟,若是奴婢先說了就沒了意思。”
“哦?”楚墨本是不好奇,本以為景妃的驚喜不過是新裁的衣裳,抑或是新得到的簪子。可見如今卻將所有宮女太監(jiān)全都打發(fā)出來,前方又是如此神秘,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修眉輕揚,大步挑簾而入。
福喜只管垂著頭跟在后面,剛走幾步,只見溶月伸手攔在身前。了然一笑,止步不前。
入內,一個屏風立在門口,更顯神秘。絲絲涼意撲面而來,空氣中夾雜著些不知名的香氣,讓楚墨為之迷醉。繞過屏風,主位的方向隱隱有兩盞幽暗的燭光。殿中忽明忽暗,目光所及不過腳前幾丈。一切皆似霧里看花般,似說還休。
楚墨好奇的走上前去盤腿坐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四下打量著。
白色的羊絨毯上,面前一張桌案。案上銀器皿中擺放著各色瓜果,上面的露珠晶瑩剔透。旁邊一樽透明琥珀酒壺,在幽暗的燈光下隱隱能看到其中的液體。
楚墨無奈的一笑,也不知這顏兒究竟搞些什么名堂,既然約了自己,可到現在還不見人影。百般無聊之下,一手執(zhí)壺,拿起旁邊的酒杯,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暗紅色的液體自琥珀色的酒壺中傾入白玉酒杯,誘人之極。端至鼻尖輕嗅,醇香撲鼻。仰頭飲盡,冰涼清香的液體流入喉中,唇齒留香。
闔目回味之間,耳邊傳來細小的銀鈴之聲隱隱入耳,幾不可聞。漸漸的,鈴聲清晰了起來,由遠及近,清脆悅耳。
楚墨睜眼看去,之間一抹雪白倩影不知何時已經近前。一個具香軟的女體外罩著一件西域白紗舞衣,腰間雪白肌膚露出,如水蛇般的柔軟之上纏著一串小巧精致的金鈴,與舞衣之上的金色紋樣相得益彰。
熟悉的香味裹著空氣中不知明的香味傳入鼻端,原來這女子就是景妃。
隨著景妃的靠近,鼓樂之聲漸漸響起。細細辨識,那音樂竟不似中原傳統(tǒng)音律,更像是胡樂之音。景妃隨樂而舞,其舞也非中原傳統(tǒng)舞蹈,而是胡舞。
偌大的璟琮殿中,充滿了異域風情。讓楚墨覺得眼前一亮,再加之舞姿曼妙,更是目不轉睛的看著。
景妃忽遠忽近的撩撥著楚墨的耐心,讓楚墨心里不禁癢癢的,眼中的火焰也漸漸濃烈了起來。
待到一曲完畢,景妃幾個起落旋轉至楚墨身邊。楚墨看好時機起身將景妃一把帶過,平放在懷中。
輕輕拂過瑩白的面頰,楚墨垂下的一縷發(fā)絲搭在景妃的臉上。
檀口輕啟,呵氣如蘭道:“不知顏兒這‘驚喜’,可還能入了墨郎的眼?”言罷抬起手自旁邊摘下一顆葡萄,送入楚墨嘴里。一舉一動之間幾乎將她的魅惑發(fā)揮到了極致,猶如一只小手直直的插入楚墨的心底,輕輕的撓著。
“顏兒這般用心,怎能不好?”楚墨似乎將那顆葡萄生生的吞了下去,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景妃木然道。
景妃見楚墨這般癡色,心中不由得意,自信滿滿使她更加光彩照人。
當楚墨終于按耐不住自己,合身而上。雪白的肌膚幾與柔軟的羊絨毯溶于一色,披散的青絲散在身下,與楚墨的混在一起,交織纏繞。
許久之后,楚墨輕喘著躺在地毯之上,闔目養(yǎng)神。
身邊的景妃突然翻身而上,帶著俏紅的臉龐低聲問道:“墨郎…不會覺得顏兒有些輕浮吧。”
楚墨還當是什么她要問什么,聽著只覺得心中可笑。反身將其撲倒后,壞笑在耳畔低語道:“朕喜歡你這樣子,但只許在朕一人面前如此。”說著,幽香自鼻尖傳來,讓楚墨不由得投入新一輪的戰(zhàn)爭中。
搖曳的燭光下,跳躍的映著二人此起彼伏的身影,而讓楚墨一直擔心的事也在漸漸萌芽。
翌日清晨。
“這一大早,主子怎的如此高興?”初夏見蘇洛汐難得的笑容滿面,想著今早也沒遇到什么特別的事兒,不由得問道。
蘇洛汐想著今早前去請安之時,看到景妃那空蕩蕩的位置和湘婕妤略顯疲憊的神色,心知此番之后,為了保住自己的榮寵,沈遺蝶定會與自己連成一線。即便是不找自己,闔宮上下,可以她這樣尷尬的境況又能去找誰?
雖然心中對她之前的所作所為甚為不滿,俗話說一人計長兩人計短,自己若想不在宮中老死,也只能先依仗與她。
這后宮之中不就是你利用利用我,我利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