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泣兩聲后,接著做戲,“三皇兄,我完了,我這輩子都完了,是慕容翎那個賤女人搞得鬼,她對我下了藥,讓我在宴會上出丑,你一定要為我報仇,不能讓慕容翎那個小賤人將我國的尊嚴踩在腳下。”
赫連霍天深邃眸子一顫,大步上前,撩開輕紗,看著橫躺在身上的赫連晴,目光一凜,冷聲道,“怎么會這樣?”居然連臉也被傷得慘目忍睹。這樣的她,如何去幫他完成接下來的任務(wù)。
一聽赫連霍天的質(zhì)問,赫連晴哭得更加人見猶憐,細軟的抽泣,和剛剛的嘶吼樣形成鮮明對比。“是……慕容翎下得毒。三皇兄你可一定要為我報仇,不能讓慕容翎搶了我們所有的風頭。再這樣下去,拓跋容若一定會迷戀上慕容翎的,到時你想要完成你的大業(yè),那就會很困難了!”
赫連晴太清楚赫連霍天的野心,只要她抓得準,一定有機會靠赫連霍天翻身的。
果然,赫連霍天聽完赫連晴的話,眉皺得更緊。想要拉攏拓跋容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赫連晴嫁給赫連霍天。而剛剛的宴會,卻將這一切全搞砸了。
他幽暗的眸子轉(zhuǎn)得沉。坐在床邊,冷笑道,“我沒想到慕容翎竟然這般能耐,竟然將你也壓了下去!”
當初選這個妹妹拉攏,就是看中她的德才兼?zhèn)洌盟齺砝瓟n盟軍,一定會馬到成功。卻不想,橫沖鉆出來一個慕容翎,打亂了他的全部計劃。不但棄他如草芥,甚至還破壞了他的一切計劃,這股惡氣,他一定出。
“三皇兄……”赫連晴也十分委屈的嚶嚀,內(nèi)心卻完全不服。這次是意外,下次,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賤女人。得罪她的人都得死!
“好啦!”赫連霍天輕輕將赫連晴扶了起來,視線略略掃了赫連晴一眼,有著淡淡的不屑,但仍然面不改色,細細的看了看她的傷口,安慰道,“傷口不深,我待會兒讓你送玉露雪蓮膏給你,休養(yǎng)幾天就會好的。”
“真的?”赫連晴淚眼婆娑,驚乍的臉上笑逐顏開。
“嗯!”赫連霍天點了點頭,陰冷的笑容更盛,“等你好了,再露露臉,贏慕容翎一次,就能夠在大臻皇子心里留下好印象了。”
赫連晴眼睛一亮,急急問道:“怎么做?”她做夢也想將慕容翎好好踩在腳下。
赫連霍天高深莫測的笑了,揚唇緩緩道來,“我已經(jīng)找人打聽過了,大臻皇子拓跋容若這次來楚國,一則是為楚國和大臻國家的邦交,二是為了尋訪一幅絕世名畫。”
“什么畫?”赫連晴一臉好奇的追問,什么畫能夠讓大臻皇子如此勞心費力呢?
提起這畫,赫連霍天不由的起身,臉上帶著神秘,款款道來。
“錦秀山河奇游圖聞名世界,震驚天下。是畫圣書之崖的得意之作,神筆一揮,出神入畫。青山綠水近相伴,仙鶴輕點如澈水,盈盈風波隨風起,粉嫩桃
花入醉眼。見過的人,無不驚訝它的靈動……”
赫連霍天說得天花亂墜,赫連晴聽得一頭霧水,茫然問道。“就算這是一副很出名的畫,大臻皇子也不至于看得如此之重吧?”
赫連霍天輕輕一笑,滿臉神秘:“晴妹有所不知,這副畫本身價值連城,但更重要的是,相傳這副畫中藏有三百年前華夏王國的寶藏!雖不知是真是假,但凡有野心的人,都想盡辦法要得到這副畫。”
一聽寶藏,赫連晴眼都綠了,先前的苦楚可憐,早已經(jīng)消失遺盡,眼中滿是對寶藏的濃烈興趣。不過,“三皇兄,這和我打壓慕容翎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寶藏誘人,但她此刻更想報仇,以血今日之恥。
赫連霍天輕蔑的掃了赫連晴一眼,接過侍女遞來的晶瑩琉璃茶杯,嗅著花的清香,淡飲一口。
他冷冷笑道:“我得到一個消息,持畫者書之崖的后代,書柳巖大師已來楚國,為他十三歲的兒子求藥。書柳巖大師老來得子,偏偏兒子體弱多病,得了心疾,病在旦夕。只有一種還魂丹才能救他兒子。偏偏這藥異常珍貴,書柳巖大師找了幾個國也沒能找到,最終才來到楚國。”
赫連晴越聽越疑惑,細長魅眼茫然的看著赫連霍天,只見他從懷里摸出一個玉盒,神采奕奕的說道,“吶!這就是還魂丹,我在黑市上花重金買的。”
赫連晴接過赫連霍天遞來的玉盒,小心翼翼的打開,看著黑乎乎的藥丸,秀眉一挑,喃喃道,“三皇兄,我要如何用這枚不起眼的還魂丹呢?”
赫連霍天高深一笑,自信滿滿的訴說著他的計劃,“其實很簡單,我會放出風聲,大肆宣揚你是醫(yī)圣華生傳人,能治療各種絕癥。以書柳巖大師對他兒子的重視程度,一定會慕名而來。你只要假裝謙虛一下,再治好書柳巖大師兒子的病,到時不但書柳巖大師會感激你,大臻皇子也會對你令眼相看的。隨后你再向書柳巖大師求畫,贈予大臻皇子,到那時,一切將會如魚得水,你想怎么樣都能怎么樣了!”
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赫連晴樂得直點頭。兩個陰邪之人露出了奸詐之笑,沾沾自喜的眸光中,像是看到了奸計得逞的勝利畫面……
炎炎盛夏,驕陽似火。慕家大小姐的贊譽在意猶未盡中漸漸淡去,新一輪的八卦在京城中冉冉升起。所有楚國的人,無論高官,亦或百姓,都在津津樂道的談?wù)撝耸隆?
“聽說了嗎?梁國來的玉慶公主竟然是醫(yī)圣華生的傳人?看她年紀輕輕真的醫(yī)術(shù)了得?”陳家少爺搖著風流倜儻之扇,坐在滿塘荷花的涼亭,享受著‘接天連葉無窮碧’的盛景,和幾位世家公子哥閑聊著他剛剛聽來的八卦。
蘇家二少一聽這話題,慵懶的白凈臉頰立刻溢出興趣。“我也聽說了,據(jù)說她醫(yī)生高明,輕易治好了新月國皇妃的陳年痼疾。”
“就是!
聽說她美貌天仙,樂善好施,在梁國可是相當有名的第一德女!無論是皇宮貴族,還是普通百姓,都對她愛戴有加!”
“原來你們都聽說了!我也聽到很多夸獎她的話,看來這玉慶公主果真令人擁戴,真想見上一面,不知她是否愿意給我的妹妹看看的體弱病……”
“憑你?”幾名公子哥齊齊大笑,像是赫連晴的高貴圣潔根本不容他們?nèi)局福潭處兹眨餮匀缁鹑巛保阏f我說他說,赫連晴的醫(yī)術(shù)瞬間被刻畫成天上有,地上無的神人境界,大家都對女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將信不疑。
將軍府后院中,輕風微拂,五彩斑斕的強光來勢兇兇,想要穿透厚厚桐葉,卻不想以失敗而告終,它們的去路被層層綠葉生生阻攔。
慕容翎舒適的躺在涼椅上,享受著參天大樹的庇護,聆聽著知了軟綿綿的催眠曲,嗅著葳蕤薔薇的淡淡清香,好生愜意!
暢快的大飲一口冰鎮(zhèn)酸梅湯,發(fā)出舒爽的感嘆!綠色透亮玉碗向旁一擱,紗袖一拂,繼續(xù)懶洋洋的躺下。微微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羞答答的虛掩著。悠哉的享受她辛苦努力而來的寧靜。
迷糊中,耳邊響起稀稀疏疏的小丫頭片聲。
“傾國傾城的玉慶公主竟然是個神醫(yī),完全看不出來啊!她好厲害了!”眉清目秀的小丫頭嘴里充滿了對玉慶公主的崇拜與羨慕之情。
“你當然沒辦法和她相比啦!人家玉慶公主醫(yī)術(shù)高明,為人雍雅,身份高貴,氣質(zhì)逸人,哪是我們這些小丫鬟能夠品頭論足的?”
一聽對方的打擊,小丫頭立刻蔫了氣,低聲發(fā)起牢騷,“我又沒說我要和好比,我只是羨慕感嘆一下而已。像玉慶公主這樣多才多藝的女神醫(yī),整個京城,恐怕也難有人和她抗橫。”
“我們大小姐不也是聞名滿天下嗎?”
“可大小姐也只會跳舞……”
兩名躲起來偷懶的小丫頭突然看到樹后涼椅上躺著的慕容翎,嚇得一陣哆嗦,即便是酷熱,也浸出了冷汗。
現(xiàn)在的大小姐可不同于以往,沒有人敢忤逆大小姐,她在府里的地位,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嫡出的二小姐。驚恐萬分的兩個小丫鬟,剛想跪下哀求原諒。一名機靈的丫鬟立刻拉住要跪下去的一人,伸出一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不出聲的動作。
對方了然,黑白分明的驚恐眸子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來,心猛然平靜了下來,拍拍胸脯,拉起小手,躡手躡腳的離開。還好大小姐睡了,不然被大小姐聽見她們在此議論她,一定會被狠狠的罰的。
兩人輕盈的腳步越來越遠,慕容翎才緩緩開啟眼簾,露出琉璃般晶亮的黑眸,眸中的精光,比那強烈的陽光還要鋒銳。
慕容翎揚了揚粉嫩嬌唇,雙眼微瞇,冷冷一笑。
她可是很清楚的記得,赫連晴這個表里不如一的女人,根本就不會醫(yī)術(sh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