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剛蒙蒙亮,薩克森軍團便展開了瘋狂的攻勢。
倆輛攻城車仿佛荒蠻巨獸一般緩緩推進,攻城車主體高約七米,由粗壯的圓木釘成,
面還覆蓋著幾層厚厚的牛皮。
主體向上伸出長約二十米的木板橋,木板約倆米寬,居中的位置有一處可以活動的轉軸,到達合適距離后,松開捆縛的繩索,木板墻便會向前落下搭在城墻上。
二十余名薩克森士兵躲在攻城車后方,竭力推動著車身向前緩緩挪去,直徑倆米的巨大木頭車輪吱呀吱呀的碾過雪地,一點點靠近萊伯爾城的城墻。
歐根站在城墻上看著這一幕眉頭緊鎖,對方連攻城車這種東西都拿出來了,看來今天必將有一場惡戰。
倆輛攻城車分別從左右倆側靠近城墻,薩克森軍團將全部兵力集中在一面,顯然是下定決心要直接破城。
城墻上,護城隊的弓箭手不斷射出箭矢,阻止著攻城車的靠近,只是薩克森士兵全都躲在車體后方,這樣的攻擊所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這倆個巨大器械的出場,仿佛是在預示著一場惡戰的到來,今天,每個薩克森士兵的眼中都隱現紅光,仿佛擇人而噬的饑渴怪物一般,盯著城墻上的守衛軍。
一對對薩克森士兵跟在攻城車后方緩緩壓近,大戰之前的氣氛仿佛凝滯了空氣,每個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緩,精神也處在高度緊繃當中。
終于,攻城車行駛到了距離城墻前十米左右的距離,倆名薩克森士兵一齊揮刀砍斷攻城車上的繩索,那條木板橋便順著慣性從中間彎折向前方倒去。
咣當一聲巨響,木板墻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城墻上,沉悶的聲音仿佛敲響了戰斗的鐘鼓,喊殺聲頓時響徹整片城墻。
兇殘的薩克森步兵三人一組,每人身上扛著遮住大半個身體的巨大箏形盾,從攻城車后方的木梯一同走上木板墻,盾牌向著面前圍成一個半圓形,然后快速邁步向著城墻快速沖去。
“殺啊!!”護城隊的弓箭手吼叫著,一只只箭矢就像是刁鉆的釘子向著那些薩克森士兵飛去。
當的一聲,箭頭釘在箏形盾上,刺穿盾面向前伸出一個小尖,就再也無力突入了。
借助盾牌掩護,薩克森步兵很快便跨過近十米的木板墻,沖到城墻前砍殺著。
迎接他們的,是護城隊長槍兵的槍尖,一個個健壯的護城隊成員挺起長槍,向著薩克森步兵的腳踝狠狠刺去,那里沒有盾牌的掩護,是一個無法遮擋的破綻。
“給我擋住,長槍兵和步兵都堵上去,弓箭手自由射擊!”歐根此時也紅了眼,大聲嘶吼著指揮士兵行動。
不斷有薩克森士兵受傷從木板墻上掉下去,剛攻過來就遭到了迎頭痛擊,不過薩克森士兵仿佛潮水一般源源不斷,無休無止的踏上攻城車向城墻攻過來。
薩克森的弓箭手也參與到了今天白天的戰場之上,留在城墻外不斷朝著護城隊的弓箭手射箭還擊,掩護己方步兵的攻勢。
戰局從一開始就進入到了最猛烈的狀態當中,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觀察傷亡情況,暫時是護城隊一方占據優勢,然而一旦城墻被攻破,這種情況很快就會隨之逆轉。
除了攻城車以外,還有士兵一組五六名,肩上扛著十幾米長的梯子,狂奔著沖到城墻前方架起梯子便開始攀爬。
這樣的梯子足有上百條,薩克森士兵一時間就像螞蟻一般,在城墻四處尋找著破綻,一有機會就瘋狂的往上爬。
“是時候了,第一編隊聽令,丟火藥桶!”歐根見到情況不妙,立刻大聲下令道。
得到命令的士兵忙從旁邊抱起一個個嬰兒大小的火藥桶,點燃引線便向著城墻下方狠狠丟去。
轟轟轟轟!
一連串爆鳴聲響起,城墻前方仿佛升起了一道火焰天幕,將留在城墻附近的薩克森士兵全部包裹進去。
萊伯爾城的倉庫中存量最大的就是火藥,這是瑪格瑞特之前為了歐根的計劃所準備的,沒想到現在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火藥桶外邊包裹的是木頭,被點燃后也只會形成烈焰,這種烈焰對城墻這種石制建筑威脅不大,對付士兵卻是威力非凡。
此刻數百小型火藥桶丟下去,立刻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一個個薩克森士兵身上的衣甲被火焰點燃,發出慘叫聲翻滾著跌落下去。
環繞在身邊的烈焰在短時間內便能將一名士兵燒成重傷,徹底失去戰斗能力。
不過腳下就是護城河結成的冰面,身上著火的薩克森士兵落到地上后便在冰面上猛烈的打起滾來,他們身上滋滋冒起一陣水汽,火焰便被撲滅了大半。
看到這種情況歐根頓時皺起了眉頭,火藥桶他們準備了很多,像這樣的攻擊至少還能夠進行五次,只是在眼下這種天氣情況下,火藥桶的作用卻是也受到了一些壓制。
猛烈的烈焰落在下方結了冰的護城河上,頓時將冰面化開了一些,出現了一層水漬。
看到這一幕,歐根眼中閃過一些光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嘩啦!有十幾條云梯被火藥桶炸斷,薩克森士兵的攻勢立刻受到了遲滯,那倆輛巨大的攻城車也受到了火藥桶的重點關注,結實的圓木上被熏出一片片焦黑的痕跡,上邊纏繞的繩索和牛皮也開始燃燒起來,不過這樣的攻擊還不足以摧毀這個大家伙。
看到這一幕,薩克森軍隊后方的科里昂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輕聲說道:“呵呵,歐根,你以為就你懂得用火藥嗎?說起來這還是你教我的,現在就看看我為你準備的大禮吧!”
說完這句話,科里昂一揮手,一支薩克森小隊便跟隨著大隊向城墻靠過去,他們的身上攜帶著一個個巨大的布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還有些許黑色的粉末從布包的縫隙中灑落出來。
這些士兵混雜在人群中很不起眼,歐根也沒有注意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