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那麼多的兔子呀。”此時彰固和雲(yún)雕,雙手領(lǐng)著用草繩扎的魚也回來了。
“是呀,大家都真有本事呀,這下不愁吃了。”楚黛琳笑盈盈地誇獎了一番。彰固微微一笑,而戈弘和雲(yún)雕則開始自誇自擂捕獵的能力了。
臨威準備殺兔子,他將一手的野兔舉給了彰固:“幫我拿一下,別逃了一隻。”
彰固接下後,戈弘也將一隻手的兔子給了彰固。
臨威和戈弘開始殺了起來,動作乾淨利落,直接扭斷脖子,劃開肚子、掏出內(nèi)臟。
有點血腥,她轉(zhuǎn)過了頭,見彰固手上的兔子,於是細細看了起來。野兔很大,沒有家養(yǎng)的兔子那麼小,每隻都幾乎過膝蓋那麼長。
她看了看後,發(fā)覺有一隻兔子肚子鼓鼓漲漲的,伸手摸了摸,裡面還有一小團一小團,有一團還蠕動了一下。原來是懷孕的母兔子。
見它不停地蹬著後腿,有點不忍心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彰固:“要不放了它吧,它以後還會生下更多兔子的。”
在旁邊開始生火的雲(yún)雕一聽,就苦笑了起來:“都餓著肚子,還想著母兔生不生崽。難道捕魚的時候,我們還要一條條看魚肚子裡有沒有仔?”
“還是放了吧,多可憐。”看到母兔彷彿知道了些什麼,後腿不再蹬,對著抽動著三瓣脣,黑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的。楚黛琳就受不了:“放了它吧。”
臨威殺了一隻站起,到彰固手中再去拿兔子,正好就拿著這隻母兔。
楚黛琳的目光就跟著這隻母兔挪動,只覺得實在太可憐。馬上就要被扭斷脖子,肚子裡的內(nèi)臟加上有些成型的小兔一起被掏出來,也許等一會兒烤熟了,再餓也沒胃口。
“黛琳,它是被捕食的,自然就是這樣,要麼餓死,要麼捕食。你別太在意。”彰固安慰著,隨後看了看臨威,不再說話。
但是心中就是不忍,想起以前在會變身的兔子那裡,小兔子多可愛。但是現(xiàn)在他們要的是食物,吃完這頓,下一頓是不是能吃上還是個問題。她微微側(cè)過了頭,低頭看著前面的雜草。
臨威舉起兔子,看了看腹部:“嗯,再過十來天就要生了。”他彎下腰,將母兔輕輕地放在了地面上。
不要說楚黛琳了,就連母兔都愣住了。它先好似不相信,蹲在地上好幾秒後,撒開腿就逃,長著短尾巴的肥碩屁股一翹一翹的,幾下就躥到了草裡,不見蹤影。
隨後臨威又從彰固手中拿了只兔子,好似什麼事都沒發(fā)生一樣,若無其事地去殺。而其他人也裝做沒看見,繼續(xù)忙著。
楚黛琳依舊低著頭,但抿嘴暗笑了起來,心中一抹溫暖盪漾開來。
魚肉和兔子肉被烤得噴香,楚黛琳與四個侍衛(wèi)坐在樹蔭下,大口吃著。此時不是說吃得漂亮不漂亮,填飽肚子纔是真的。
“黛琳,你吃腿”戈弘撕下一條兔腿遞給了她,而另一隻手則拿著兔子架子啃得滿嘴冒油:“骨頭給我。”
“喏,骨頭”臨威手舉起來,手上是一長條的魚刺。
戈弘惱怒道:“大花貓,你什麼意思,難道以爲我跟你一樣也是貓嗎?”
“這是骨頭”雲(yún)雕也舉起了手,這次手中是兔子骨頭了。
“不要上面都是口水。我只要黛琳的。”戈弘斷然拒絕,笑盈盈的看著楚黛琳,還嫌不顧讓人寒:“黛琳,你吃完了含在嘴裡,我來叼就行了。”
雲(yún)雕和臨威頓時做嘔吐狀,而彰固差點沒雷翻了,大家都在哀叫。真是最最肉麻王的桂冠,非這隻大灰狼莫屬。
吃完午飯,雲(yún)雕又急著要飛,彰固輕聲道:“反正今晚也未必飛得出圈子,你一個人馱著兩個,飛到下午就差不多體力到了極限了。還是先休息一下,等陽光稍微偏西時,趁著涼快飛,速度反而快一點。”
戈弘說他可以跑著去,畢竟狼族的體力非常強,有時追趕獵物可以幾天幾夜。
彰固卻搖頭,也是實話實說:“狼族確實可以追趕獵物幾天幾夜,但都是團隊合作,孤軍奮戰(zhàn)的也最多一日。晚上還需要你來守夜,所以你不能跑。”
戈弘扭頭看了看臨威,臨威卻很是冷靜地淡淡道:“我耐力不好,跑不了太遠的路。”
雲(yún)雕已經(jīng)坐在一旁、靠在樹邊睡著了。大家一看,也立即躺下要睡。
戈弘見臨威抱起了楚黛琳,急了起來:“你幹嘛?”
臨威摟著楚黛琳的腰,一躍到了樹上,將她小心地放在最粗的樹桿上,隨後趴著對樹下道:“在樹上比較安全。”說完就閉上眼睡覺。
彰固一聽覺得有理,立即脫了軟甲,變身後一躍倒掛在樹上。而云雕也一躍跳上了一棵大樹上,變身爲金雕蹲了下來。
戈弘左右看看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樹下,忍不住大喊道:“你們是不是欺負我不會睡樹上?”
雲(yún)雕又化爲人形,此時模樣就象是跪在樹幹。他低頭喈喈地笑著:“乖,好好的站崗,待會兒可以在我背上睡。有事汪汪叫幾聲報信”又變身爲金雕,閉眼睡。
“什麼汪汪,我叫起來是嗷嗷的。算了,不理你了。”到底是誰不理誰呀,戈弘臥了下來,耳朵貼在了地面上。
現(xiàn)在能睡就睡,不要錯過機會。楚黛琳也閉上了眼睛,聽到這些話,憋著笑,但嘴角還是翹起。
小憩了半個時辰後,午後的陽光到…左右,彰固躍下樹,一一叫醒。繼續(xù)前行,直到月亮到了八點方位才找了個有水的地方停下。
雲(yún)雕左右看了看,邊捏著痠痛的雙翅,邊判斷了下距離:“明日一早出發(fā),大約到下午基本就安全了。”
不是不想連夜趕路,而是雲(yún)雕和彰固實在太累了。
楚黛琳讓雲(yún)雕坐下,幫他按摩肩膀,安慰道:“其他飛禽應該已經(jīng)出了危險區(qū),大約再過多久就可以到神殿?”
“他們到神殿需要三五天,但消息二天不到就可以傳到了。”雲(yún)雕疲憊異常,他將楚黛琳的手從肩膀拿下,捏在手心中,身體微側(cè)靠在樹上,剛閉上眼就睡著了。
金雕不是遷徙類的鳥,他其實早就疲憊了。看著雲(yún)雕熟睡的俊臉,楚黛琳忍不住將手輕輕放在他有點消瘦的臉頰上,微微嘆氣,感覺有點心痛。
不光是雲(yún)雕,她轉(zhuǎn)過了身,走到彰固身邊幫彰固捏肩膀。
“黛琳,你是越來越會疼我們了。”彰固欣慰地微笑著,隨後對著戈弘和臨威道:“晚餐可能我也抓不動了,你們兩個伺候好神女。”
戈弘拍著胸脯,豪言壯語著:“放心吧,我一個就能將狼族的五隻小狼給養(yǎng)活,別說。。。唉唉唉,你幹嘛呢你?”
臨威一把抓住了戈弘及腰長髮,直往前走:“抓獵物去,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楚黛琳看著旁邊靠在樹幹上,已經(jīng)睡得頭往前低,幾乎快要碰到胸口的雲(yún)雕。站起後道:“晚上比較冷,我們團在一起睡吧。等臨威和戈弘將獵物抓回來。”
彰固點了點頭,忍著渾身的痠痛跟著楚黛琳坐到了雲(yún)雕身邊。
楚黛琳睡在彰固和雲(yún)雕中間,此時已經(jīng)不再懼怕什麼赤龍,只要身邊有他們陪伴和照顧,就什麼都不用怕。心中唯一牽掛的是鳳焰和麒寒,她要回去,因爲這是職責。
不久,臨威扛著一頭麋鹿和戈弘回來了。
臨威將鹿扔在了地上,開始忙著分解。
戈弘生火時嘴巴也不閒著,開始自誇自擂起來:“黛琳,看到?jīng)]有,有我出馬,食物不用愁。”
臨威沒個好氣道:“這鹿是你一個打的?”
“當然不是”戈弘用兩塊火石打著火,臉不紅心不跳:“是在我的指揮下,我將獵物趕到一處,然後臨威猛然襲擊,如果沒有我的眼力和耐力,將獵物從暗處趕出來,臨威就算趴在草叢裡時間再長,也一隻老鼠也抓不到。”
臨威白了一眼:“你就儘管的吹吧。”他用小刀整齊地擱下一條鹿腿,連血一起扔在了戈弘跟前,隨後繼續(xù)割另外一條。
篝火點著了,臨威和戈弘一人拿著一條腿,非常霸氣的烤著。而楚黛琳拿著一根樹枝,插著一小塊肉烤。她力氣太小,靈氣又幾乎用竭,拿得動的肉不多,只能割下來烤。
看著楚黛琳烤肉,臨威嘴角微微揚起,而戈弘?yún)s一個勁的傻笑。
楚黛琳有點奇怪了,問道:“笑什麼?”
戈弘嘿嘿笑著:“只要和黛琳在一起,就算是烤肉也是開心的。”
“呸。”她輕啐了一口,但心中也是暖暖的。確實,只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是快樂的。
愛不是自私而唯一的嗎,爲什麼心中會藏著那麼多份愛?應該不是雪刃的關(guān)係,雪刃的愛倒是自私而唯一的,她只愛她自己。
愣愣地,直到戈弘叫著肉快烤焦了,她纔回過神。
管他呢,反正這個世界多少個侍寢都可以,何必要多想。雪刃的想法又打消她心中那些所謂唯一和愛情。有時雪刃還是派用處,幫了大忙的。
包括突然襲擊赤龍,這樣做有點象龍族一樣卑鄙,按照麒寒和鳳焰的做法,應該提醒一聲再打。但是雪刃纔不管,只要能保住命,什麼都做得出。
快點吃肉吧,肉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