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覺金仙不二時,西方妙法祖菩提。不生不滅三三行,全氣全神萬萬慈。空寂自然隨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與天同壽莊嚴體,歷劫明心大法師。
文殊靜坐帳內,聽到歌聲,忙起身掀開帳簾,見一道人飄然而來,頭挽雙髻,面黃微須,雙目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文殊心中一驚,忙上前打了個稽首,道:“聽道友歌言,可是來自西方。”
東方以三教為尊,西面以西方教為祖。
那道人道:“貧道乃西方教下準提道人是也。”
文殊笑道:“久仰大名,貴法行教西方,蓮花現相,舍利無光,真乃高明之客!”
準提道人笑道:“道友過獎了。貧道是為一件事而來,因‘封神榜’無馬元名諱;此人根行且重,與吾西方有緣,待貧道將他帶去西方,成就正果。亦是道友慈悲,貧道不二門中之幸也!”
文殊嘆道:“道友來晚了一步,馬元已經陣亡在青龍關下。”
“什么!”
準提道人愕然,他不遠萬里之遙來此,只是為了將馬元引渡門下,可結果卻是讓人大吃一驚。文殊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準提道人道:“這真是天數,馬元與吾教緣分不夠,才有此劫。”
文殊道:“若貧道知道馬元與貴教有緣,就不會派他出戰了。”
準提道人道:“道友不必為此事自責,馬元有此下場,只說明他根形不夠。道友,貧道還有大事,就不打擾道友清修了,告辭。”
說完,準提道人飄然而去。
……
“袁洪,你不在梅山當你的山大王,為何甘愿為闡教效力。”鄧九公單獨將袁洪關了起來,這個人對他有大用,梅山七怪中,他只對袁洪高看一眼。
袁洪冷冷道:“鄧九公,你少在那裝腔作勢,我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刮隨你。”他沒想到鄧九公如此謹慎,用捆仙繩捆了他不說,還用了神符,導致一身法力被桎梏,半點也使不出來。這鄧九公如此對付自己,莫不是對自己的能力了如指掌。
鄧九公笑道:“袁洪,你也不必拿話激我。對你的根底,我一清二楚,你精通七十二般變化,修成仙體,一般兵刃,哪怕仙家至寶一樣,對你造成不了傷害,除非是能斬人元神的先天至寶!”
袁洪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鄧九公連這事也知道,自己敗在他手中,一點也不冤。
“我雖說修為只不過天仙,手中無一件法寶能取你性命,可我交友廣泛,若帶你去金鰲島,保管有十種方法讓你身死道消。”
袁洪打了一個寒顫,這會看鄧九公的目光變得有些畏懼,他不認鄧九公是在跟他開玩笑。
鄧九公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袁洪,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死,要么活。我也不與你多費唇舌,你自己選一個。”
在梅山,袁洪被道德真君一番威脅,又受曠勢仙緣誘惑,很爽快改變了下山投靠南伯侯的決定,改成加入闡教。這次也不會例外,在性命威脅下,袁洪再次妥協,“活,是怎么個活法?”
鄧九公笑道:“活,當然是轟轟烈烈的活!用你當前的身份,成為我的暗子,幫助我對付闡教!”棋子作用往小的說,可以讓一個人死得不明不白,往大的說,能讓對手輸的一無所有。
袁洪大驚失色:“你居然是為了對付闡教。”一直以來,他認為鄧九公保商,所以在西岐屢屢跟姜子牙大打出手,闡教門人陣亡,只是戰爭的犧牲品。
鄧九公道:“那又如何,對付姜子牙和對付闡教有區別么。”
袁洪一怔,覺得鄧九公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他還是不能理解鄧九公的做法,兩者之間實力差距太大了,簡直天壤之別,他低聲道:“闡教底蘊深厚,光積年大仙就有十幾位,還有大羅金仙,再往上元始圣人,你確定自己是對手么。”
鄧九公淡淡道:“那又如何,我只知道按照當初選擇的路勇往無前的走下去,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了清楚。就像十幾年前,我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的成就一樣。”
袁洪有些詫異,鄧九公的道他無法理解,于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想讓我怎么做。”
鄧九公淡淡一笑,侃侃道:“明日與文殊一戰,你是致關重要的環節,若成功,堂堂金仙會在你我面前身死道消,這是何等激動人心。”
本來,鄧九公將法寶借給張奎,是想合眾人之力,借助法寶威力,對付文殊。只是這樣一來,沒有陣法捆住文殊,打敗他還有六七成希望,消滅他比登天還難。可有了袁洪這枚暗子,整個計劃如畫龍點睛,一下子活了過來,鄧九公有十成的把握可以除去文殊。
這次面對文殊這個強敵壓境,鄧九公沒有去搬救兵,一來是他實力較十年前有了很大長進,二來他想看看憑手下幾員將領,有沒有與金仙抗衡的實力。
袁洪大為震驚,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鄧九公區區一個天仙,居然妄想一戰消滅一位積年大仙,這個計劃太瘋狂了,簡直天方夜譚。
鄧九公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相信。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你的本領遠遠強于張奎,還精通七十二般變化,為何你會敗在他手上。”
袁洪愕然,若不是張奎用捆仙繩,他豈會成為階下囚。
“你敗在張奎手中,那是因為你不知他身上有法寶,大意之下,被他所敗。同樣的道理,文殊對我與諸將的能力一清二楚,對上我們,必然時刻防備,這樣一來法寶就不能達到如期的效果。若在這個時候,你在他身后突然發難,你還覺得這個計劃可笑么。”
袁洪心中一凜,震驚的看向鄧九公,拱手道:“袁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