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 坐于案桌前的帝乙又是忍不住咳嗽一聲,手帕擦了擦,有些血絲, 不過他卻沒有召喚太醫, 只是低頭, 繼續批閱奏折。
倒是聞太師, 有些關心帝乙的身體, 拿出隨身帶的靈丹,喂了一顆給帝乙。
不過也只是杯水車薪,這丹藥雖然養生, 但是帝乙的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了,就算盡力保養作用也不大。不過, 這丹藥也確實讓帝乙舒服了一些。
“受兒整日呆在太師府, 倒是給太師添麻煩了。”帝乙看著聞太師笑了笑。
“殿下只是呆在那兒, 并未搗亂,怎么能說添麻煩呢。倒是大王你, 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聞太師有些擔憂地說道。
帝乙搖搖頭,“不必擔心,我身體什么情況,我心中有數。”
“大王不必硬撐著,這些奏折其實可以讓殿下來批閱的。”聞太師說道。
帝乙卻是笑了:“受兒本就不太樂意做這儲君, 若是再讓他忙的沒空見那小姑娘, 他估計會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吧。”
“陛下多慮了, 殿下是個有責任心的人, 既然答應做了這儲君, 便是不會隨意反悔的。若是喜歡阿瑜,取進宮就是了, 那樣也可以天天看到,殿下就不必總是想著往外跑了。”聞太師介意道。
“之前王后還在的時候,我們問過受兒這件事,他卻道東伯侯的閨女還太小了,想再過兩年。不過我恐怕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再過一段時間,我會與受兒再提起此事的,聽聽他的想法。”帝乙說道。
“大王怎可說這喪氣的話。”聞太師說道,眉頭緊皺,他與帝乙相處多年,感情較深,雖然知道他大限已至,但是聽到他說這話,心里到底是有些難受。
“今晚我出宮,回府便于殿下商討此事,相信殿下一定很樂意的。”
隨后,君臣又說了一會兒話,帝乙便是真的覺得累了,聞太師讓宮人扶著他去榻上休息,他則是將剩余的奏折處理完,之后才出宮。
聞太師回來的時候,殷受、姜子瑜、通天教主、金靈圣母正圍著桌子玩一種民間的石頭游戲,讓聞太師覺得自己是否在做夢,他高高在上的師祖與師父居然在玩這么接地氣的東西。
事實證明,聞太師不是在做夢,通天教主和金靈圣母確實是在玩,而且玩的很開心。
難怪天道要偏袒人類,人類雖然生命短暫且脆弱,但也確實聰明,能發明這么多有趣的東西。
明明通天教主和金靈圣母活了許多年,但是勝在看著年輕,因而聞太師這個小輩看起來倒是成了長輩,一起走出去,說是他們的爹都有人信的。
“小聞仲回來啦,一起玩啊。”金靈圣母看到聞仲,便是要起身去拉他,卻是被通天教主一把拉下,抓著她的手,不讓她起身。
金靈圣母相似疑惑的看了一眼通天教主,隨即便是明白自家師父定然是吃醋了,但是她真的只是把小聞仲當兒子看呀。
聞太師自然感受到通天教主的冷意,倒是不介意,畢竟他從小就體會著。
“不了,師父,我來找殿下說點事情 ,說完就走。”聞太師說道。
“說什么?”金靈圣母好奇地問道,殷受也是抬頭看向聞太師。
“大王身體不好,殿下還是早日完婚,繼承王位的好,不知道殿下覺得下個月初八和初九,哪天更好?”聞太師這問得也太直接了,姜子瑜的臉瞬間就紅了,不過還是密切關注著殷受的神情。
殷受倒是沒有露出狂喜或者不喜,只是頓了頓問道:“是我父王讓太師來跟我說的嗎?”
如今,通天教主已經收殷受為徒,聞太師又是金靈圣母的徒弟,因而殷受倒是不好喊聞太師師父,更不愿意喊聞太師師侄,所以便是用在人間的稱呼了,喊太師便好了。
“并非,只是今日大王又吐血了,殿下也該回宮幫忙處理一些政事了。”聞太師說道。
“輕松了這么久,你確實該做政事了,為師與阿靈明日也要回蓬萊島去了。”通天教主看著殷受說道。
殷受詫異地問道:“師父不陪師姐再玩幾日?”
“不了,你該做好這人間帝王,護著你的子民,我也該做好碧游宮島主了,護著我的徒子徒孫們了。”通天教主說道,微微一笑,殷受瞬間便是明白了那不可言說的意思。
命運的軌道已經拉開了序幕,自然要做好準備了。
“好,等一切結束了,師父便可再陪師姐到處游玩了。”殷受看著通天教主,也是微微笑道。
在場的人都明白他們所說的是什么,除了姜子瑜,不過她并不會多嘴去問,若是殷受愿意自然會告訴他的。
不過這些事情,殷受是暫時是不會告訴姜子瑜聽的。翌日,通天教主和金靈圣母便是離開了,姜子瑜起來的時候未曾發現他們,而殷受也不在。
這些日子,殷受一直陪在姜子瑜身邊,所以此刻殷受不在,姜子瑜自然覺得有些孤單寂寞了。
一個人拿著竹簡,靜靜的坐在窗前,想要靠看文字來消磨時光,然而什么也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
唉,姜子瑜又忍不住嘆息,這已經是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了。是的,她其實覺得自己這樣不好,但是又總是忍不住想,想這些日子與自己朝夕相伴的人。
“姑娘,不如奴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楚依見姜子瑜無聊,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便是建議道。
姜子瑜開頭看著楚依,雖然興致不高,但還是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
于是楚依便是去準備馬車了,順便將盧招喊過來,呆會兒出門要保護好姑娘,楚依擔心自己一人不夠,所以把盧招叫上了。
這些日子一直閑著的盧招終于覺得自己能派上點用場了。
其實盧招過謙了,雖然殷受之前沒讓他跟在他們身后保護,但是盧招也沒閑著,而是暗中幫著殷受收集一些民間力量,那些奇人異人都收至麾下了,如今已經形成一股不小的力量了。不過,這事是暗中進行的,旁人并不知曉。便是那些被收攏的人,也只知道盧招,不知道背后的殷受。
“姑娘,你慢些。”看著姜子瑜自己跳上馬車,楚依一臉的緊張。
然而姜子瑜卻是站在車轅上朝楚依笑笑道:“我可以的,不必過于擔心。”
原本的姜子瑜自然是不能夠一下子跳上馬車的,不過這些日子跟著殷受修煉,而且經常被殷受投喂靈果之類的好東西,自然要有些成效了。
最起碼現在姜子瑜身體倍棒,再也不怕什么寒冷了。不過她還是很喜歡寒冬,因為寒冬里,殷受送她的梅花才會開得最好、最美。
“楚護衛,你也太緊張了,姜姑娘又不是豆腐做的。”見楚依這幅緊張的模樣,盧招忍不住打趣道,卻是被楚依斜視一眼。
盧招頓時不笑了,唉,罷了,君子不與女人計較,不然楚護衛眼里的刀光該亂到殺死她了。
于是,盧招與楚依便是一左一右跟在馬車后面,姜子瑜并不想在朝歌城內逛了,因為已經與殷受逛過許多次了,所以今日便是想要到郊外去逛逛。
“姑娘,去郊外恐怕會有危險。”聽到姜子瑜的話,楚依不禁說道。
“楚護衛,你怕什么,有我在呢,我可不是干吃飯的。”盧招拍拍自己胸口道。這一次,楚依倒是沒有想用眼里的刀光殺死盧招,只是在考慮盧招的戰斗力。
然而不管楚依怎么衡量,最終都是要聽姜子瑜的呢。
馬車咕嚕嚕的轉著,車輪壓在青石板路上,偶爾會顛簸,姜子瑜撐著下巴,卻是沒有感覺,因為她在走神。
不久,便是到了郊外,風光一片好,便是楚依的心情也是不錯的。
“姑娘,到了。”楚依說道,便是替姜子瑜掀開車簾。
初春的風還是有些涼,車簾一打開,姜子瑜便是感覺到一股冷氣襲來,也是清醒過來了,便是抬頭、起身、下車。
郊外的空氣果然好極了,這兒有山有水有樹還有新開的花朵兒。
馬車停靠在一棵樹旁,楚依和盧招便是跟著姜子瑜沿著湖邊在散步,很是悠哉。
姜子瑜的心情好了不少,有空去看看這兒,看看那兒了。
突然身后傳來一身喊聲,姜子瑜疑惑地轉過頭去,那兒有人過來了。
“姑娘,小心。”楚依立刻擋到姜子瑜面前,以防來人不善。
盧招雖然覺得楚依有點小題大做了,卻也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殷受有多么重視姜子瑜,她看的一清二楚。
“美人,是我,是我……”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街上偶遇過的黃飛虎。此刻黃飛虎正朝姜子瑜揮動著胳膊,露出兩顆小虎牙,興高采烈的樣子。
“楚依,沒事了,不是壞人。”姜子瑜說道,拉開楚依伸開的手臂,笑著說道。
“姑娘認識此人?”楚依眉頭微皺,她并未見過這人,所以姑娘怎么會認識呢?
“嗯,之前與阿受去逛街,在街上遇到的。”姜子瑜笑道,隨后看著黃飛虎問道,“你也是來散步的?”
黃飛虎笑得傻乎乎的,聽著姜子瑜的話直點頭,至于他是被親妹妹拉來的這事不停。
“是啊,我也來散步,不如一起啊。”黃飛虎熱情的邀請,兩只眼睛亮晶晶,好似貓看到了魚一般,滿心向往。
只是話剛落下,黃思月的吼東獅吼便是傳來。
“大哥,你死哪兒去了。”
不過很快,黃思月就發現了黃飛虎的蹤跡,帶著人趕了過來。
看到姜子瑜,表情有些精彩,因為一看到姜子瑜,黃思月便是想到上次見面,她把她哥的褲子拉破了,然后回家的路上又是遇到很多奇葩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誰動了什么手腳,不然怎么哪一天,他哥就那么倒霉。
不過看到她哥看著人家姑娘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懷疑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還是說這女子會妖術。這么一想,黃思月看姜子瑜的目光立刻變得復雜起來。一邊覺得若是姜子瑜真會妖術他們要怎么辦,一會兒又覺得這么漂亮的姑娘應該不會妖術,總而言之,心情很復雜啊。
對于黃思月奇怪的眼光,姜子瑜也是覺得有些奇怪。
“這是我妹妹,你別搭理她。”黃飛虎看著姜子瑜笑道,很是討好的樣子,但是對自家親妹妹卻是一臉嫌棄的模樣,而這副嘴臉還讓黃思月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見色忘妹,回家一定要告狀,不然她就跟他姓。好吧,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姓。
雖然哥哥不咋地,但是好歹是親哥,為了以防他被人騙了,她還是要跟著的好。
“姐姐,我叫黃思月,他是我哥哥黃飛虎,姐姐,你叫什么有?”黃思月走上前,對著姜子瑜甜甜地笑道,這介紹比黃飛虎那二傻子強多了。
“我叫姜子瑜。”姜子瑜說道。
“姜子瑜?”黃思月眼睛一亮,隨即驚喜地說道,“我知道你呀,你就是殿下未婚妻,東伯候的女兒,對不對?”
姜子瑜看著黃思月點點頭,“是我。”
“那么那天和你一起的人就是殿下嗎?難怪長得那么好看,跟仙人一樣。”黃思月眼睛眨巴眨巴,一臉的歡喜,顯然是很喜歡殷受那副模樣的。
“確實是殿下。”姜子瑜依舊笑著點點頭,只是心里卻是有點酸澀,不知道是為什么,不過很快,她便是發現為什么了。
黃思月又進一步,握住姜子瑜的胳膊,歡快地問道:“姐姐知道殿下喜歡什么嗎?”
“喜歡什么,殿下喜歡看書、喝茶。”其他好像也沒有了吧,至于喜歡她,說出來多讓人不好意思啊。
隨后黃思月又是各種打聽殷受的情況,姜子瑜的臉漸漸地冷了下來,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個小姑娘對殿下很感興趣。
“抱歉,姐姐,你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跟你打聽那么多殿下的消息的,只是我爹說,殿下以后會是大王 ,日后會有三宮六院,我爹打算讓我進宮,可是我才不樂意呢,所以等我知道殿下喜歡什么,回頭進宮看到殿下我就專門做讓他不喜歡的事情,那樣他就不會喜歡我,就會放我回家了。”黃思月見姜子瑜似乎不大高興了,連忙解釋道,她才不是要跟姜子瑜搶男人呢。
黃飛虎垂頭喪氣地跟在兩個姑娘身后,盧招伸手拍拍他的肩問道:“黃小將軍這是怎么了,剛剛還高興著呢?”
“姜姑娘原來是殿下的未婚妻啊,我鐵定是沒希望的,果真是自取煩惱……”黃飛虎說的都快哭了,他惦記了好久的美人居然是殿下的未婚妻,簡直是要死了。不僅無法娶美人為期,殿下若是知道了他曾經覬覦姜姑娘,說不定還會弄死他。
啊,他怎么這么慘呢,第一個喜歡的姑娘就是人家未婚妻,而且還是殿下,未來的大王的未婚妻,總覺得有種找死的節奏啊。
“你說得對,果然是找死的節奏,勸你快點打消這個念頭,姜姑娘雖好,卻不是你能惦記的。”盧招說道,又拍拍黃飛虎的肩安慰,“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不必再一棵樹上吊死,這朝歌美女如云,定然能夠再找一個合你眼睛的。”
“可是再也沒有那怦然心動的感覺了。”黃飛虎看著姜子瑜,一臉糾結的表情。
“可以打住了,若是殿下看到你這么看著姜姑娘,估計會一劍戳死你。”盧招說道。
這邊黃飛虎背盧招說的越來越想死,姜子瑜也是被黃思月說的很是難受。
當然了,黃思月并不是針對她,只是告訴她現實罷了。
殷受現在是儲君,日后自然是大王,昨晚大王,后宮怎么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呢。若是從前,她定然也是不在意的,可是這些日子殷受對她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好,此刻只要想到殷受日后會對另外一個女人好,她便是覺得心里有些難受,很難受。
“姐姐,你別哭啊。”發現姜子瑜掉眼淚,黃思月連忙拿出帕子幫她擦淚。
楚依卻是一把推開黃思月,怒視著她,好似是她將姜子瑜弄哭的一樣。不過,好像也確實是,黃思月后知后覺得發現,好像確實是她將姜子瑜弄哭的。
“啊,姐姐,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不過你放心,我想殿下一定是最喜歡你的……”黃思月說道,然而她越說,姜子瑜哭得越兇。
本來還在后面竊竊私語的盧招和黃飛虎也是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連忙走過來詢問怎么回事。
黃思月看著黃飛虎有些慌慌張張地說了剛才她說的那些話。
黃飛虎雖然知道自家妹妹說的并不錯,卻還是責怪她不懂事,一見面就把人說哭了,讓她去道歉。
黃思月咬著牙齒,看著黃飛虎,忍不了了,頓時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本來弄哭了姜子瑜就有些愧疚,此刻黃飛虎直接這么一說,她自然是哭了。
盧招覺得頭有點大,可是他卻也是覺得這小姑娘沒有說錯。
雖說殿下現在對姜子瑜很是寵愛,但是做了大王之后,封姜子瑜為王后,居住中宮之后,殿下還是會再納一些妃子的,就算殿下清心寡欲,不好色,這后院的妃子也不會過少的,不然怎么為開枝散葉呢。
本在宮中批閱奏章的殷受突然覺得心口有些難受,伸手按住,還是有些不舒服,立刻想到姜子瑜。
下一秒,便是出現在姜子瑜身邊,倒是嚇了眾人一大跳。
“殿下,你從哪兒冒出來的,都不吱一聲,簡直嚇死人了。”盧招拍著胸口說道。
殷受卻是不搭理他,只是將姜子瑜摟在懷里,柔聲地問道:“阿瑜為何哭了?”
然而姜子瑜發現殷受來了,反倒是哭得更兇了,殷受問她也不回答,只是把頭埋在殷受的懷里,哭得很是傷心。
于是殷受便是把目光對準盧招,盧招立刻舉起雙手,無辜地道:“殿下,不關我的事情,你可別冤枉好人啊。”
“是我弄哭姐姐的。”黃思月看著殷受,剛才還覺得殷受好看,此刻卻是覺得他跟冰山一樣,看起來很冷,而且很兇,他有些怕。
殷受看著黃思月,眉頭微皺,為何他們在這兒,還有黃飛虎。
雖然黃飛虎剛才還責怪自己妹妹的,但是此刻卻是擋到黃思月面前道:“殿下不必怪我妹妹,因為不是我妹妹的錯。”
“哼,那是誰的錯,你的?”殷受說道,語氣更冷,似乎下一秒就要弄死黃飛虎。
“也不是我的,是殿下你的。”黃飛虎的危機意識還是滿強的,立刻說道。
聽了黃飛虎的話,殷受一愣,怎么成了他的錯了。
“盧招,你給我解釋清楚。”殷受一邊伸手拍著姜子瑜的背哄著,一邊怒視盧招。
盧招覺得自己真是委屈,然而還是給殷受解釋了一番。
聽完盧招的解釋,殷受覺得黃飛虎也不算冤枉他,曾經的他確實宮后三千,美人無數。不過如今卻是不會了。
“阿瑜不必擔心,我有阿瑜一人就好了。”殷受摸著姜子瑜的發溫和地說道。
然而他一臉溫和,其他人卻是跟見了鬼一樣,殿下,這話不能亂說,不然會被打臉的。
不過姜子瑜因為哭,倒是沉浸在自己的意識里,沒有聽清楚殷受的話。
無奈,姜子瑜只能在她脖子后一點,弄暈她,免得哭傷了。
“回去。”殷受說道,便是抱著姜子瑜消失在面前,徒留黃飛虎兄妹嘴張的老大,能塞下兩個雞蛋了。
而盧招和楚依眨眼睛也是不見了,只留下還靠在樹邊的馬車。
“哥,剛才我沒有做夢吧,我們確實遇到了姜家姐姐,對吧?”黃思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確實遇到了。”黃飛虎說道。
“也看到了殿下。”黃思月接著說道,黃飛虎點頭,確實見到了。
“所以不是做夢?可為什么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呢?”黃思月抓著黃飛虎的手,有點激動,這就是傳說中的仙術嗎?
黃飛虎一直以為自己很厲害,現在才知道在仙術面前,自己這點小本領根本不算什么。
那該怎么辦?自然是回家找爹,他要求仙去,去學真本領。
因為殷受這小小的法術,黃飛虎便是出去求仙了,一走便是十年,當然了,這是后話,此刻不談。
再說我們姜子瑜,醒來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這鑲金邊的龍紋輕紗帳,顯然這不是躺在她自己的床上,她眨巴眼睛,坐起身,掀開紗帳,看了出去,一室的雍容華貴。
“姑娘,您醒了。”宮女發現姜子瑜,立刻走了過來,替她將輕紗帳攏了起來。
“這是哪兒?”姜子瑜問道。
“這是太子殿下的寢宮,姑娘別著急,太子殿下很快就回來了,已經有人去請了。”宮女笑道,剛才看到姜子瑜醒了,她便已經示意旁邊站著的另一個宮女去通知殷受了,因為這也是殷受的要求,只要姜子瑜醒了,立刻通知他過來。
果然,不到片刻,殷受便是出現在姜子瑜面前。
“阿瑜,你醒了。”殷受說道,已經坐到了床邊,替姜子瑜攏著頭發。
姜子瑜看著殷受,想到剛才自己哭泣的場面,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阿瑜不必擔心,今生我只愿意守護阿瑜一人,所以那小丫頭片子說的話,阿瑜不必放在心上。”殷受說道,他舍不得看姜子瑜受一點委屈,哪怕是因為自己。
“殿下別開玩笑了,我雖然有些不開心,卻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姜子瑜說道,只是兩手緊握,顯然內心還是難以接受的,哪怕知道這是事實。
“我的乖寶,別瞎操心。”殷受說,將姜子瑜摟在懷里,親親她的額頭,將她緊握的手掰開,免得她傷了自己。殷受知道姜子瑜不相信,不過不要緊,他會用行動表示的。
“我覺得下月初八好,因而我們的婚禮便定在那日吧。我已經吩咐人去告知東伯候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趕來朝歌。因為我說了,不想讓你回魯地待嫁,因為那樣我不能時刻見到你了。”殷受說道,雖然可以用法術,但終究是在兩地,總覺得距離遠了,讓他沒有安全感。
其實說來,現在殷受依賴姜子瑜更多一點,因為姜子瑜讓他覺得有安全感,也更加有做大王的動力,一切都是為了和媳婦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好?”姜子瑜抬頭,看著殷受,有些嬌羞卻又有些較真,怕殷受被那些老古板找麻煩。
“只要我高興,沒有什么不好的。”殷受說道,也確實如此。
三月初八,風清日朗,適宜嫁娶。
太師府中,姜夫人拉著姜子瑜的手萬分不舍,她知道姜子瑜日后要做王后,是人上人,可是心中還是很擔憂。若只是嫁給普通人家,若是受委屈,他們自然能夠給她撐腰。可是她嫁的是儲君,未來的君主,便是想要撐腰也要注意分寸,總而言之,欣喜并擔憂著。
“阿娘,你不必擔心我,殿下待我很好,而且他說了,日后只會對我一人好。”至于這話是真是假便讓時間去驗證好了。
鑼鼓聲響起,紅色新人被兄長牽著送入了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