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來是想讓本宮分些皇寵給淑妃?”姚莫婉看著眼前的火鳳,心底說不出的心疼,能有這樣的奴婢,王沁若幾世修來的福氣。
“娘娘既然不屑皇寵,就請成全我家主子,難得皇上沒動殺機,還肯留宿頤華宮,我家主子等了二十幾年,終于可以苦盡甘來,火鳳求娘娘成全!”火鳳說著話,雙膝跪在姚莫婉面前。
“你真覺得夜鴻弈會放過你家主子?”姚莫婉悠然起身,伸手扶起火鳳。
“事實如此,由不得火鳳不信。”彼時看到主子喝下果酒的那一刻,她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慶幸的是,那只是她虛驚一場。
“事實是姚素鸞只是被皇上幽禁在華清宮,你該猜到皇上這么做的用意。”姚莫婉知道這一局要不了姚素鸞的命,她也沒想過讓姚素鸞死。
“皇上懷疑小順子的真實性?”火鳳恍然看向姚莫婉。
“你以為我們隨便找個人充數就可以萬事大吉么?皇上幽禁姚素鸞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有關于大姐死因的消息傳出來,就說明小順子根本不是皇上要找的那個人。”姚莫婉微微點頭。
“那怎么辦?如果皇上知道小順子是假的,一定會遷怒到主子!這可怎么辦?皇上才對主子動了心啊!”火鳳心焦看向姚莫婉,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火鳳,是不是跟著淑妃久了你也糊涂了,皇上是什么樣的人,你該比本宮更清楚,淑妃之所以還活著,不是皇上仁慈,他在等,三天之后,如果真有消息出來,皇上才會最后決斷!如果淑妃不再有利用價值,你以為他會念及今晚的雨露之情?”姚莫婉搖頭,嘆息看向火鳳。她與夜鴻弈七載夫妻,且孕有一子,結果又如何!
“可是”火鳳六神無主的看向姚莫婉,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三天之后,如果真有消息傳出來,你最好帶淑妃離開。”姚莫婉好意提醒。
“如果沒有皇上,主子活著便沒了意義”火鳳面露凄苦之色,心底糾結不堪。
三天的時間讓每個人都似在苦水里浸泡,在害怕又期待的矛盾中煎熬,唯獨王沁若。
頤華宮內,王沁若獨坐鏡前,貪婪的看著銅鏡里那張淡掃蛾眉,鳳眼含春的容顏,唇角勾起一抹會心的微笑,一連兩日皇上都留宿頤華宮,她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卻發生了,苦盡甘來,皇上的眼里終于有了她的身影。
“娘娘,剛剛安柄山來過,說皇上晚些時候會過來。”直至火鳳走到身邊,王沁若方才回過神兒來。
“那晚膳呢?皇上有沒有說在頤華宮用膳?”王沁若揚眉看向火鳳,儼然嬌小女子的神態,她相信這一刻,娘娘是幸福的。
“沒有,安柄山說皇上會用過晚膳后才來娘娘,皇上命人將姚素鸞幽禁,顯然是在驗證小順子的真偽,娘娘有沒有想過如果那個小順子不是我們要找的人皇上”火鳳憂心看向王沁若。
“火鳳,本宮知道你是為本宮著想,可你也太多心了,皇上怎么會害本宮?上次你定要換掉皇上倒給本宮的果酒,可事實證明,那酒根本沒有問題,本宮相信,就算小順子不是咱們要找的那個人,大不了本宮再設局,再幫皇上找就是了。”王沁若慍怒看向火鳳,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責備。
“是奴婢多慮了”火鳳本想提離開的事,可見主子如此篤定,便強忍著沒有開口。
這一晚,王沁若獨坐床邊等了一個晚上,卻不見夜鴻弈的身影。
翌日,火鳳匆忙敲門而入之時,王沁若正靜坐在榻邊,眼底隱隱透著疲倦和忐忑。
“娘娘,不好了!從昨晚開始,便已經有人傳出皇后姚莫心在死之前,懷里還摟著被人摔的血肉模糊的嬰孩兒!現在宮中所有人都在猜測那個摔死姚莫心孩子的兇手到底是誰!”火鳳急步走到王沁若面前,面露憂色。
“小順子果然是假的難怪皇上沒來頤華宮,皇上一定是生氣了不行!本宮要再布局,引那個人出來!火鳳,幫本宮想想,下一步該怎么走?”王沁若慌亂起身,雙手緊拉著火鳳。
“娘娘,既然有了第一次,姚素鸞不會輕易聯系那個人了,不如.....奴婢帶您走吧,您知道的不比姚素鸞少,皇上今日可以想方設法的除掉姚素鸞,明日還不知道會用什么招數對付您!”
‘啪—’火鳳驚詫之余,不可置信的看向主子。
“本宮和姚素鸞怎么一樣!皇上心里有本宮,愛本宮!她姚素鸞也配得皇上的寵么!”王沁若怒目圓睜,幾近猙獰的開口斥責。
“對不起奴婢知錯了”火鳳隱忍住心底的委屈和焦急,垂眸回應,她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除非主人親身感受到皇上的無情,否則她根本不會清醒。
“下去吧!這件事不許再提!”王沁若揮手退了火鳳,茫然坐回到榻上。鴻弈你不會這么對我的,不會
華清宮內,當看到夜鴻弈俊顏墨云翻滾的走進來時,姚素鸞知道,自己安全了。
“皇”姚素鸞正欲起身開口,忽覺一陣疾風而至,伴著一聲脆亮的響聲,姚素鸞唇角赫然滲出血跡。
“賤婦!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在哪里?”夜鴻弈咬牙切齒低吼,雙手緊攥成拳。可夜鴻弈越是瘋狂,姚素鸞就越相信自己離死很遠了。
“素鸞說過,不會讓皇上后悔的,看吧,如果真殺了素鸞,后果該有多糟糕!”姚素鸞狠抹了唇角的血跡,冷冷笑著,即便她與外面隔絕,可從夜鴻弈的反應中不難看出,那些消息已經傳出去一些了。
“要怎樣才能止住流言?”夜鴻弈上前拽起姚素鸞,狠戾質問。無語,姚素鸞冷絕的推開夜鴻弈,踱步走到桌邊,唇角勾起一抹肆無忌憚的笑意。
“你笑什么?”夜鴻弈怒極,拳頭攥的咯咯作響。
“素鸞在笑皇上怎么會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已經散布出去的流言怎么可能止住呢?”姚素鸞玉指提起茶壺,終于可以安心喝口水了,這三日于她而言,簡直是在地獄中煎熬,那種等待判決的畏懼又渴望的心情終于可以解脫了。
‘砰!’茶杯被夜鴻弈一把甩到地上,濺起的碎片不偏不倚的插入夜鴻弈的手掌,殷紅的血汩汩涌出。
“姚素鸞!你耍朕?”夜鴻弈顧不得手掌的刺痛,暴走到姚素鸞面前,黝黑的眸子仿佛野獸般狠瞪著姚素鸞,似要將她生生撕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