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見他們兩人這般,恍然大悟般的撫掌笑道:“原來你們倆在這裡等著我呢,我還上了你們的賊船,這下,我是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楚蕪莜也是撲哧一聲樂了:“大祭司,你多慮了,教導夏君堯費不了你多少時間和精力的。”“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說著,大祭司看了一眼仍舊在地上跪的筆直的夏君堯,慢慢的說道:“以後每日子時我都會在這個地方等你,教你文韜武略,你這個小子可不許偷懶啊。”
“弟子遵命。”少年大聲的回答道,眉宇間是抹不去的堅定和認真。
而倚在桃花樹頂上的軒轅宇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幕,心下安定,飛快的在自己的腦海裡盤算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看來我早點回去了,不然,不知道西昭回發生什麼變故呢,楚蕪莜,今日我離開青城,他日一定會回來,我纔不回受那個什麼大祭司的威脅呢,這世間,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爲難的住我洺奕。
此時此刻,在西昭的皇宮裡的林貴妃斂起了好看的峨眉,眼神殷殷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林斛臻,沉吟了半晌,終是開口道:“父親,皇上此次召姜家前來,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老者一身官府,眉目舒朗,只是常年浸淫官場,讓他少了一份隨和和親切,有著高高在上的威嚴和疏遠。
“你久居深宮,可曾聽說過皇宮裡以前有一位梅花夫人,深得皇上喜愛,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麼梅花夫人在產子後不久,就香消玉殞了。”
林雅薇撲哧一聲笑了,如花的臉盤也帶上了一絲輕鬆的笑意:“女兒只知道以前有位桃花夫人息爲,不知道這宮裡竟然還有位梅花夫人。”
林斛臻微微皺起了眉,心裡打起了算盤,這梅花夫人好似和姜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則梅花夫人的兒子也傳說夭折了,可是,常年的經驗告訴他,此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皇后那邊最近可有什麼動靜?”知道在女兒這裡打聽不到什麼,就開始詢問起高家的動向,自從宋家,薛家滅亡之後,朝堂之上,就只剩下高家和林家分庭抗禮,林家做事爲人比較低調,所以場面上沒有高家那般炙手可熱。
“皇后最近很安分,只是經常送些東西給那位東渚的太子,昨天還送去了一名歌姬,想來是要攀附東渚了,還有,就是,太后娘娘現在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昨個晚上還招來了道長在乾寧宮裡驅邪。”林雅薇想了想,開口說道。
林斛臻聽見自家女兒這樣說,心裡也開始清晰明瞭,高家是要攀附東渚太子,那皇上也沒表態,太后身體每況愈下,那麼這後宮之中,就只剩下高雲燕一個掌權之人了,那麼自己林家也該有些動作了不是。
“你要在適當的時候向皇上提一提這位梅花夫人的事情,想知道姜家的秘密,看來關鍵點就在這位梅花夫人身上了
。”林斛臻對女兒殷殷叮囑道。
林雅薇點點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溫和的說道:“父親,要留在這裡吃過午飯再走嗎?”
林斛臻擺擺手,對林雅薇說道:“不必了,你母親做好了飯食等著我回家去吃呢,你在宮裡一切小心,凡是以自身和林家爲重。”
林雅薇聽到父親這樣說,眼眶紅了紅,慢慢的說道:“女兒知道了。”
林斛臻點點頭,在婢女的引領下出了林雅薇的宮殿,朝外面走去,今日他飛鴿傳書收到了四皇子軒轅宇要回來的消息,他要趕在軒轅宇回來之前,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好。
林斛臻正要走過一段石子路,爬上一段石橋,便聽到假山後傳來太監諂媚的聲音:“高大人,您這邊請。”
林斛臻聽到這句話,忽的停住了腳步,這時,那在假山之後的人也慢慢的走了出來,和林斛臻撞了個滿懷。
“哎呀!”那太監大叫了一聲,正要開口大罵,轉過身一看竟是林斛臻,林雅薇在宮中位列貴妃之位,地位僅次於皇后,林家也是個大家族了,那太監一看是這種情況,忙的捂住了嘴巴,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求饒道:“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林大人,還望林大人恕罪。”
林斛臻根本看也不看那太監,只是擡起頭看了一眼那立於太監之後的人,也是一身的官袍,眉眼安詳,像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年,但兩鬢髮白,又像是久經世事的長者。
“高大人,久違了。”林斛臻抱拳對對面不遠處的高慎說道。
“林大人,多禮了。”高慎淡淡的回答道,微微的頷了一下首,隨後又道:“林大人這麼急著回去,可是家裡有什麼急事?”
林斛臻搖搖頭,笑道:“高大人嚴重了,只是夫人做好了飯等著在下回家去吃呢,實在是不能耽誤了呀。”
高慎樂了,眼神閃動:“既然如此,那就恭送林大人了。”
相互寒暄了幾句,高慎目送著林斛臻遠去,當林斛臻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目光之中,高慎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種奇異的光彩,哼,夫人等著回家吃飯,這不是變相說我高慎是孤家寡人嘛,你林斛臻有什麼好神氣的,你的女兒不如我的女兒,你的兒子也不如我的兒子,有什麼好橫的,要不是當年,當年,想到當年,高慎臉上的光彩忽然就暗淡了下去,人人常說不蒸饅頭爭口氣,要不是當年爲了爭那口氣,現在也不必如此針鋒相對了,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
午後的陽光很好,照射在地面上,濺起五光十色的斑斕,生生的晃花了人的眼,花兒也耷拉下了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只是一聲高叫讓它們不情不願的擡起了頭,睜開了眼睛,看一看這紅牆碧瓦的深宮大院又上演了一出什麼樣子的好戲。
“公主,公主,你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了嗎?”
婢女高叫著跑進了軒轅微的寢殿,此時軒轅微正懶洋洋的睡著美容覺,被婢女這一聲稟報驚醒了起來,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情?”軒轅微打了一個哈欠,眉頭皺的更緊了。
“公主,最近都城裡都在傳,說是昨夜東渚的太子臨幸了一名歌姬,還說要親自冊封她爲寶林呢。”婢女低下頭,小心翼翼的窺探著軒轅微的表情,一副惶恐的模樣。
軒轅宇打著哈欠的動作立馬就收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婢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婢女正要張口,卻被從牀上彈起的女子一下子推倒在了地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見軒轅微慌慌張張的吩咐道:“快給本公主更衣,本公主要去見太子,我要好好的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太不把我這個大公主放在眼裡了。”
“阿嚏。”朝歌很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噴嚏,皺鼻子的樣子實在是有辱他的斯文,朝歌不悅的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鼻子,隨後便向扔廢物一樣把手帕扔向了天空,風一吹,手帕便飄飄蕩蕩的飛遠了,最後掛在了亭子對面一棵大樹的樹叉之上。
“太子,事情已經都辦妥了。”那人走進涼亭,躬身回答道。
朝歌點點頭,似是很滿意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你辦的很好,我猜,不出一時半刻,那人就該找上門來了。”
“太子,既然那女人是皇后的人,收了也沒有什麼不妥,畢竟您還要娶她的女兒.......”
那人大著膽子說道。
朝歌冷冷的哼了一聲,他什麼時候說過一定要娶那軒轅微了,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後,朝歌心裡更加的明白,他要的女子,就該如那在陵城見到的女子一般,雖心氣高傲,但他有辦法讓他臣服於他,除此之外,這世間的庸脂俗粉,她再也不要看到。
“皇后派來人給我,難道我就得收下嗎?倘若有一天,她送了一把刀給我,我還得巴巴的湊上去,作爲後宮之中的女人,她的手伸的太長的,既然軒轅傲不管,那我就慢慢的替他清理門戶了。”
那人聽見朝歌這樣一說,心頭一涼,但又實在不敢在朝歌面前表露出來,只好惶恐的說道:“太子英名,是奴才逾越了。”
朝歌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一襲紅杉,更顯得他風流不羈,邪魅無雙。
“現在我們什麼也不用做,只管靜靜的等著。”
是的,只管靜靜地等著,等著那暴風雨的來臨,等待著更爲艱鉅的考驗,等待這那人的歸來,和他一起共看這西昭所要面臨的風風雨雨。
風吹動湖中的水,掀起一絲絲微小的漣漪,朝歌舉目望去,遠山寒翠,碧綠生煙,不知怎麼的,此刻卻突然想起那個身著墨綠色衣裙的女子,特別的,想要見她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