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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紫葶:媚惑眾生

我依著窗子,看雨中的那個書生,我想,我能看到他的心。

如果愿意,他是我的囊中之物。

“周音寒……”

夜深,他的燈仍舊亮著,屋內(nèi)人的身形微微動,影影綽綽。我敲他的窗子,聲音緩緩。

“哪位?”

他略微有些詫異,還是打開了門。

“小姐,您找誰?”

我微微一笑,眼波流轉(zhuǎn)。我相信,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抵擋我的流光閃的媚惑之功。這是紫狐族世代修煉的,可以攝人心魄的心法。中了流光閃的人,就會沉迷于施法者,意識顛倒,不能自已。越是心思不單純,心思重且混亂復(fù)雜的人,越是容易被流光閃迷惑。

“我……我找你呀。今天下午,就在你進(jìn)驛館的時(shí)候,我看到你了,聽到你叫什么名字。剛才路過,看到你屋里亮著燈亮著,就想過來打個招呼?!蔽业?,側(cè)身看了看里面的情形,一疊書擺在書桌上。

“公子還在溫書,那小女子就不打擾了?!?

我微微施禮,就要往外走。

“小姐……”

他急忙呼喚我,眼神中,有難以掩飾的急切。

“小姐,若是閑暇,可以坐下來聊聊天呀……”

他的臉上,堆滿了討好似的笑容。

我略是遲疑:“這樣好嗎?我也只是,仰慕公子的風(fēng)姿,過來問候一聲的?!?

“微風(fēng)送涼,滿室馨香。你我坐而論書,清風(fēng)月明,有什么不好?”

周音寒急切的說道。

紅袖添香夜讀書,是每個書生的夢想吧。只是,紅袖在側(cè),有怎么能夠安心讀書呢。

我隨著周音寒的步子進(jìn)了房間,隨手看他的書,不過有《大學(xué)》、《論語》,也有《漢書》,《資治通鑒》,名目甚多,種類繁雜,卻也都是經(jīng)世致用之書。

我隨便拿過一本漢書,隨意的翻翻。

“這前朝舊事,都過去了多少年,能夠借鑒的,還有多少。畢竟,近時(shí)不比往日了。這書里寫的年代,還沒有紙筆,只是竹簡、布帛記事,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有印刷之術(shù),一本書,可遠(yuǎn)銷千

萬里。放在秦漢,大可以興焚書坑儒之事,若是今天就難為了。”

“姑娘之言詫異。往時(shí)之事,不是能夠借鑒的太少,而是可以借鑒的太多了。只是,今上者,能不能借鑒,古為今用而已。漢朝初年時(shí)候重黃老之學(xué),則黃老學(xué)婦孺皆知。漢之后,罷黜百家獨(dú)尊儒術(shù)則小橋流水地皆有幼童背論語。古往今來,上者牧民之道大同小異,所犯錯誤也是相類似,則都是不能借鑒古代之禍。比如當(dāng)今,諸王封疆裂土,則如當(dāng)年漢朝,封王權(quán)力過大而中央權(quán)力微弱,則是容易亂的。”

周音寒說的頭頭是道。

“你說的,倒似乎是很有道理。不過,你非尊者權(quán)貴,你并沒有什么經(jīng)驗(yàn),現(xiàn)在說起來容易,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再者說,你說封王權(quán)力過大,應(yīng)該限制,否則容易亂。然而,若是現(xiàn)在貿(mào)然的限制封王權(quán)力,則封王不滿,不是更容易亂嗎?”

我道。

我剛剛修煉成人,第一次到中原,彼時(shí)的京師不是汴京而是建康,王朝也不是現(xiàn)在的王朝。不過是三四百年,已經(jīng)如此大變。所謂借古鑒今,說來容易做起來難。

“小姐說的極是,倒是我太淺見唐突了。不過,學(xué)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若是有朝一日,能夠高中,那么,我必然會小心謹(jǐn)慎將平生所學(xué)用于國計(jì)民生。”

周音寒道,目光里皆是赤忱。

一個人,若是能夠認(rèn)定一件事認(rèn)定一種道理認(rèn)定一個人,也是莫大的福氣。最最無力的是,見過太多,活得太久,而心無所依。那么,在無涯的時(shí)間里,一定寂寞刻骨。

我想,人類的壽命短暫,又有種種禮數(shù)道德的教導(dǎo),反倒也是一種福氣。

如周音寒,寒窗苦讀多年,若能夠一朝高中,封妻蔭子,揚(yáng)名立萬,如何不是壯志得酬的快意。

“小姐,你在想什么?”

周音寒問我,他打量著我。

“我,沒想什么,一時(shí)失神。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我倒是羨煞你們這些男子,若是女子有這樣的一番天地才好了。”

我道。

“小姐不知道今年有女科開考?

說是皇后要充實(shí)后宮,要選擇德才兼?zhèn)涞呐僮鳛楹髮m的掌事者。起草懿旨,教習(xí)公主以及諸妃等等……”

周音寒道。

“哦……”我隨口一說。

凡人大抵以此作為光耀門庭的幸事,可惜,世間廣闊人之差異比想象的還要多,偏生對這些事情我是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的。

“一番天地該是自由的,不受約束的……”

我隨口說著。

“小姐到底是有想法的人,與一般凡俗女子大不一樣……”

周音寒道。

我感覺到他在看我,于是故意仰起頭看他。流光閃的功法再次發(fā)動。

我要的自由,是那一刻歡愉,不受約束的歡愉。顛倒紅塵,魅惑眾生。我心無所依,也只能在他人的沉迷中,尋找自己。

我是最優(yōu)秀的紫狐,幻想著積累天地至陽之氣,延年益壽,在無涯的時(shí)間里,修行成仙。

是的,我應(yīng)該有這樣的追求。

我朝周音寒笑著,笑容淺淺的,卻甜甜的。

“周公子覺得我哪里跟別人不一樣呢?”

“小姐,小姐見識高妙,美艷動人,不同凡俗,宛若天上仙子……”

周音寒的聲音越來越慢,意識似乎也有些迷離了。我看到他喉結(jié)一動,如饑似渴的樣子。

“公子如此夸贊,我怎么受用的起……公子,你的額頭冒汗了。我?guī)湍悴潦靡幌掳?。?

我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周音寒,用袖中的帕子幫他擦拭額頭的汗。

“小姐……”

不出我所料,周音寒一把抓住我的手。

“小姐,你……”周音寒的眼神很是迷離,卻猛地清醒,又旋即眩暈一般的,踉踉蹌蹌的到桌子旁邊。

“小姐。我,我有些頭昏了……”

“要不要我扶你去歇息?”我問。

我知道,他那一刻的清醒,該是自己用意識強(qiáng)力的壓抑自己的。然而,越是壓抑,流光閃則越是強(qiáng)力的反彈,功力會越來越大。

“小姐……謝謝你……”

周音寒癱軟在我的臂彎。

(本章完)

二十三 白芷:故宅新顏四十 青菡:不軌之徒四十七 白芷:滄海一粟十三 白芷:天外有人二十四 白芷:逝情如夢四十五 白芷:宮變之亂二十四 白芷:逝情如夢二十一紫葶:媚惑眾生十四 白芷:詭異尸毒六十四 青菡:兼濟(jì)蒼生(二)四十七 白芷:滄海一粟十八 白芷:雪山冰魄二十四 白芷:逝情如夢四十九章 白芷:鳴宵劍(二)三十六 白芷:劍氣縱橫五十二 紫葶:真情真美五十七 白芷:反目成仇五十一 白芷:逃出宮闕第五十章 白芷:情之初心四十八章 白芷:鳴霄劍(一)五 白芷:玲瓏心思八十四 白芷:天劫(三)四十 青菡:不軌之徒二十六 白芷:白衣梁王四十三 白芷:至遠(yuǎn)夫妻八十三 白芷:天劫(二)三十九 青菡:宮廷內(nèi)斗一 白芷:漠北白狐六十七 青菡:九轉(zhuǎn)還魂丹(一)五十四 白芷:姐妹疏離五十六 珞婭:天人一邊四十二 紫葶:君子如玉二十四 白芷:逝情如夢二十三 白芷:故宅新顏十八 白芷:雪山冰魄二十九 白芷:汴京重逢八十四 白芷:天劫(三)六十四 青菡:兼濟(jì)蒼生(二)六十四 青菡:兼濟(jì)蒼生(二)十九 白芷:初入玉門十九 白芷:初入玉門八十二 白芷:天劫(一)三十九 青菡:宮廷內(nèi)斗十六 紫葶:付出是福七十三 白芷:命懸一線十四 白芷:詭異尸毒六十八 青菡:九轉(zhuǎn)還魂丹(二)四十一:白芷:帝王謀四 紫葶:世間情深六十三 青菡:兼濟(jì)蒼生七十九 紫葶:焚心似火(一)二十一紫葶:媚惑眾生七十一 青菡:謙謙君子六十二 白芷:還靈之術(shù)(二)六十 白芷:風(fēng)露中宵十八 白芷:雪山冰魄六十七 青菡:九轉(zhuǎn)還魂丹(一)十五 白芷:絕境逢生八十六 青菡:圖窮匕首見(一)三十 白芷:兩儀面試九十二 白芷:天命姻緣(一)五十八 青菡:定風(fēng)波(一)八十三 白芷:天劫(二)六十一 白芷:還靈之術(shù)(一)第五十章 白芷:情之初心四十五 白芷:宮變之亂六 珞婭:至愛至恨五十三 白芷:成全十二 白芷:天道不顧八十章 紫葶:焚心似火(二)十四 白芷:詭異尸毒七十章青菡:父慈子孝七十五 青菡:出使漠國(一)四十七 白芷:滄海一粟五十九 青菡:定風(fēng)波(二)六十五章 白芷:心愿以償第五十章 白芷:情之初心一 白芷:漠北白狐六十四 青菡:兼濟(jì)蒼生(二)七十六 青菡:出使漠國(二)九 白芷:同車而行六十四 青菡:兼濟(jì)蒼生(二)四十 青菡:不軌之徒七十七 白芷:同去同歸(一)七十章青菡:父慈子孝二十九 白芷:汴京重逢二十八 白芷:何為官籍六十四 青菡:兼濟(jì)蒼生(二)八十八 青菡:重回故里十五 白芷:絕境逢生五十一 白芷:逃出宮闕八十八 青菡:重回故里四十三 白芷:至遠(yuǎn)夫妻六 珞婭:至愛至恨八十九 白芷:浴火涅槃(一)二十七 白芷:相思成詩七十五 青菡:出使漠國(一)五十四 白芷:姐妹疏離二十三 白芷:故宅新顏五十四 白芷:姐妹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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